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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的代价
水朝暮终于下定决心祭天,他启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虽然不知会出现什么异状,但为了风浣纱,这一切都值得。
他静静的等待着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来,只有在天际破晓之时,方能启动手上的玉扳指,叹了口气,为天下苍生吧,也是因他的一己之私让天下百姓提前进入烽火中。
当太阳缓缓的升起,红彤彤的光洒向四方,手上的玉扳指有了感应,脱手而去,水朝暮站在祭台前,注视着底下的族人,他们等待这一天等了几百年,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紧张的屏息等待,他能感受到他们的期待与激动。
举起右手,手腕间的玉镯发出清脆的声响,突然一声尖锐的鸟叫声传来,水朝暮惊喜的看向太阳底下展翅飞翔的鸟,形状似枭,长着一副人面,四只眼睛,朝着他极速的飞来,双翅惊起四周的巨石,带来阵阵冷风。
水朝暮既喜且忧,它的出现昭告着旱灾的来临,它便是传说中被水族收服的颙。
颙落在祭台上,四眼好奇的盯着水朝暮,水朝暮晃动着手上的玉镯,颙点点头,继而尖叫了起来,叫声凄厉,方圆百里之内都能听见。
水朝暮安抚躁动的族人,不一会从山的另一头飞来一只长得像翠鸟,尖嘴红色的鸟儿,也落在了祭台上,水朝暮知晓此鸟便是书中记载的鴖鸟。
从祭台上走了下来,水朝暮静静的看着它们,等待着它们的动作,两鸟互看了一眼,一起朝着太阳飞过去,隅喷出一股气,太阳的周围都变得赤红,火烧了起来,四周的白云被染红。
鴖鸟见状随即尖嘴吹出一口气,火势蔓延,整个接近天际的山头都烧了起来,狂风大作,火光四射,很快火势便蔓延了起来。
两鸟方才扑打着翅膀飞了回来,嘴里衔着形状似蕙草叶的草,根的形状像桔梗,开着黑色的花,放在祭台上,水朝暮拿起来放进早已备好的圣水中,太阳耀眼的光整个照过来的时候,他把水洒向祭台下的族人,神奇的事发生了,原本透明不能见太阳的众人都能感受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
“少主,我们能碰到这些东西了。”整个欢呼声盖满整座离落城,水朝暮脸上也露出欣喜的表情,他们终于能在太阳下行走,终于能触摸这一切了,不再是直接穿过。
千苍白雪心中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沉了下来,少主终于做出了明确的选择,就算生灵涂炭,那也是铁族欠他们水族,是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
看着祭台下欢呼一片的族人,水朝暮不忘自己还未完成的事,招手对颙和鴖鸟说了几句古语,就算其他的族人也听不懂,只因水族的特异功能只会遗传到继承者的身上,一旦继承者遭遇不测,就会自动转移到下一任的继承者身上,但若下一任没有继承者,那么这种特异功能将失去,这也是水族族人为何会拼命护着他们的少主,一旦少主出了事,他们就再也不能成为人了。
颙和鴖鸟把脑袋轻轻的点了几下,然后往不同的方向飞去。
火是颙用他的唾液点燃,而鴖鸟为了得到传说中被太阳禁锢的神草,不得不使火势加大,趁乱把草衔了出来,火势并没有因它的动作停止而停止,反而是加速了。
水朝暮不想火势加大伤及邻城的百姓,更不想加重鴖鸟的罪孽。所以他让鴖鸟去灭火,用它的唾液,火因它而起,也必会因它而灭,而他内心一直都放不下风浣纱,现在他和正常人无异了,风浣纱再也不能随意的召唤他了,只能让颙去寻找风浣纱。
风浣纱和春暖一起步出风之翼,春暖一路上都很兴奋,在城外等候多时的蛊雕,看见风浣纱,高兴的飞到风浣纱的肩头,不停的扑打着它的翅膀,以此来表达它的心情。
风浣纱抱着它,露出很温暖的笑,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她的笑容让春暖愣住了,什么时候她也会笑得如此开心?
这和她所认识的风浣纱相差太大,她只不过是半年没见到风浣纱而已,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风姐姐,这只怪鸟是哪来的?”她不满的问道。
凭什么这只怪鸟能得到风姐姐的怜惜与疼爱,风姐姐对她都没有这么热情过,对,就是热情,她吃醋了,不满了。
蛊雕对她露出敌意的眼神,不满的对她叫了两声,而后把脑袋埋在风浣纱的颈间睡觉,对于她的挑衅毫不放在心上。
担忧着风浣纱的它不敢睡觉,一直在树林间焦急的飞来飞去,走来走去,生怕一个不注意主人回来的时候没有找到它。
疼爱的摸摸蛊雕的脑袋,风浣纱牵起春暖的手。“它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以喊它小雕。”
“长得这么丑的鸟,你会让它做你的朋友?”春暖无法了解美丽动人,清丽绝艳的风浣纱怎会带着这么丑的鸟一起。
“春暖,不许你这么说它。”风浣纱低斥道。
不管蛊雕长得美与丑,在她心中都不重要,美与丑只是一副皮囊,千百年之后都会化为灰烬。
“风姐姐,你,凶我?”春暖无满是委屈的噙满泪水看着风浣纱。
和风浣纱认识这么久,她从来没有凶过她。
“春暖,你不能以外表来衡量一切,如果你以外表衡量一切,那你哥呢?你怎看?”风浣纱揉着眉心无奈的说,不是狠不下心,而是只要这个小恶魔出来了,不管她在哪,都能被她找到,与其忙着躲她,不如让她跟在身边。
听了风浣纱的话,春暖的小嘴不满的翘了起来,她的哥哥虽然长得不好看,可是人很好,比这里的人不知要好多少倍,这是无人可以比的。
“我哥哥他虽然长得不是很好看,但他是最好的人啊。”春暖在心里偷偷的鄙视了自己一下,其实哥哥的长相是非常难看,厚厚的双唇,颧骨很大,眼睛又小,鼻子又塌,只是心眼比较好,如果她是风姐姐也不会喜欢哥哥,可是哥哥喜欢风姐姐,那她就要帮哥哥。
人都是自私的,而她也是自私的!
“我不是和你讨论你哥哥,而是让你不要以长相去评论任何一个人。”风浣纱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她明白在春暖的心中只有她的哥哥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别人都比不上。
跟在风浣纱的身后,春暖小心的揣测着她的心意,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意外,她和风浣纱也不会有交集,风浣纱也不会对她和颜悦色,如果不是因为她喜欢风浣纱,也不会每次只要过了一关就出来找她。她心里很委屈,这次出来本来是想看看她,结果变成了这样。
风浣纱淡漠如水的眼里看不出一点波澜,对她而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本来和她无关,只要不打扰她,她是绝不会搀和世间的种种,谁生谁死都与她无关,她好像是没有感情的废人。
一路上所遇见的人只要看见风浣纱都会退避三舍,谁也不想成为死神的猎物,风浣纱大闹风之翼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滨城,她能从风之翼安全无虞的出来,任谁也能猜到她到底有多大的能为。
鴖鸟震动着翅膀,飞往已经被火势所伤的村庄,一边努力的灭火,一边注意着火势的蔓延,而村民忙着扑火的同时。
看见一只长得像翠鸟的鸟,一张尖红的嘴里吐出的唾液能灭火,都纷纷跪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神鸟,神鸟,快跪拜。”
鴖鸟一脸鄙视的看着无知的人类,如果他们知道这场火是它所引发的不知是怎样的表情?
全神贯注的灭了这个村庄的火,它又非常辛苦的赶往另一个村庄,如果不是水族对它有恩,它才不会帮他们。
它们鸟类和人类本来就是宿敌,人类都灭亡了它们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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