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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丈夫谋杀?
清晨,孙苏荷带着慕晚秋、沈墨两人来到邻近的桃李村,他们找到了村里的里长,一位姓刘的敦厚长者,孙苏荷将来意说明,刘里长听闻本村的媳妇横死荒庙,大惊失色。不敢怠慢,立刻领着他们前往村里郭墩家。
到了郭墩的家,从那低矮的土墙中瞧见里面房门上挂着锁,显然无人在家。
“这郭墩,清明上坟那会儿还隐约瞧见,怎的今日还没回来?。”刘里长皱着眉头,上前拍打那院外的门环,又喊了几声,里面毫无回应。
正当几人以为要白跑一趟,准备先返回再做打算时,突然看到那有个人低着头朝这边走来-那人正是郭墩!!
刘里长急忙上前道:“郭墩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媳妇施九娘出事了,你昨天回家竟然没去找她?”
郭墩听后抬头顿时脸色难看:“这是我的家事,你们别管,她去哪里,我哪晓得!腿长在她身上,我还能绑了她不成?兴许她回了那瞎了眼的娘家去了!”
“休要胡说八道!你这人怎么如此心肠?你的娘子已经不在家多日,你未曾去找过她,算得上为人夫吗!”慕晚秋听闻那郭墩之言,顿时皱眉呵斥一番。
“郭…那个郭家大哥,你家娘子是遭人谋害了,人已经死在那留帛山脚下的破庙里…我们三人亲眼目睹,另外还有两个人可以作证,他们也是附近这一带的村民。”孙苏荷上前一步把事情告知了那郭墩。
郭墩听后脸上出现了惊慌之色,不愿多讲,却要赶他们出院门。
郭墩的反应让大家感到十分奇怪,此时不远处又跑来了两位男子 ,正是桃李村的里长派他们去清凉寺后山坡地查证那死去的人是否是大家说的施九娘,其中一位个高,稍胖的男子道:“里长,我们俩去看了,那破庙附近埋的确实是施九娘,虽然面目已经腐烂,看那穿着和身高,差不了!”
“郭墩,你还如实告诉我们?施九娘难道是你害死的?”里长质问!
郭墩被里长问得哑口无言,额头渗出冷汗,他原本不想把此事说出,但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子,并且纸也是包不住火了,再不说实话,想必全村的人都认为是他害死了九娘!
他看了看在场的各位,脸上青红交加,挣扎片刻,垂下头,声音沙哑地把事情的原委道出:“我…我家门不幸,说出来丢人呐!罢罢罢,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瞒不住了……”
他推开自家院门,示意众人进屋,屋内因近日之事还有些凌乱,郭墩坐下来开始叙述七天前的事情:
“那是七天前的上午,我从外面回来,往常我回家,都会先托人捎个信,这次…没提前说。”他眼神阴郁,“我到家时,门虚掩着,见她不在家,于是屋里、屋外找了一遍。我以为九娘是出去串门或许去卖豆腐了,也没在意,就自己把脏衣服拿出来,想打水洗洗,顺便收拾下屋子。”
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气:“就在我打扫里屋,弯腰去扫床底下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双男人的鞋!”他猛地抬起头,“一双新的、尺码很大的布鞋!绝不是我的!我郭墩的脚没这么大!”
“我当时脑子就‘嗡’的一下,血直往头上冲!”郭墩握紧拳头,脸上还露出耻辱的神情,“我把那鞋摔在地上,就坐在屋里等。一直等到快晌午,九娘才回来,她看见我在家,还愣了一下。”
“我指着那鞋问她,这是哪个野男人的?!”郭墩模仿着当时的语气,充满了暴怒,“她一开始死不承认,说是…给我买的,记错了尺寸!”
郭墩顿时大骂一声:“放踏马的狗屁!我跟她过了这么多年,她能不知道我穿多大的鞋?我气得当时就给了她一耳光!”
“这臭娘们被我打倒在地,捂着脸,不但没哭求,反而抬起头,用一种怨恨和讥诮的眼神瞪着我,然后就像豁出去了似的,破口大骂!”郭墩说到此处,愤怒又突然起来,简直要把那屋顶都恨不得炸了,那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以下二段对话是郭墩回忆并复述施九娘的原话】
那泼妇捂着脸咬牙切齿地大喊:“郭墩!你个老不死的!半截身子都快要入土的人了,还不许我有人??你一年到头在外面跑,管过我死活吗?挣的那点钱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你那大哥穷鬼借去了!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
“要不是十三年前,我那瞎眼的娘为了钱,狠心把我推进你这火坑,嫁给比我大二十岁的你,我会年纪轻轻就像个活寡妇?天天独守空房,还要伺候你这个老男人?我受够了!”
郭墩痛苦地闭上眼:“这番话让我听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奔波劳累,不就为了这个家,为了让她生活得好点?当时我真的忍无可忍,看她倒在地上还如此嘴硬,便抬起脚想踢她...谁...能想到,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使劲往旁边一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甩了出去,腰部重重地撞在桌角上,疼得我眼前发黑,半天都起不来...她就趁那时,爬起来逃走了。”
“我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勉强爬起来。”郭墩扶着还没恢复的后腰,“我又疼又气又恨,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这女人留不得!于是牵着驴,忍着痛去了镇上的‘张记药铺’,先是买了点治跌打损伤的药膏,然后…然后鬼使神差地,我…我向掌柜的要了一包砒霜。”
郭墩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当时真是气昏了头,就想着,一了百了…晚上,我等到半夜子时,她也没回来,就自己先睡下了。第二天早上,我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竟然蜷在柴房的草堆里睡着了。”
“我看着她,心里那口恶气又上来。于是拖着受伤的腰去灶房熬了稀饭,炒了点小菜。我自己先假装吃了几口,然后…趁她不注意,把那包砒霜…拌进菜里,还有稀饭里。”郭墩的声音开始发抖,“做完这些,我心慌得不行,赶紧躲出去,在镇上瞎晃了一天。”
“等到晚上天黑透…我才敢回来。进屋一看,桌上的饭菜…她都动过,那碗碟还在。我心里正七上八下,走到院子外墙角,却看到了一滩呕吐的食物!”郭墩的脸上露出恐惧和不解。
“我当时脑子一片混乱,以为她发现了下毒,催吐之后跑了…可能是跑回她娘家杏花坞去了。我…我怕她告官,也怕自己杀人未遂要偿命,就连夜收拾了点东西,去外面躲了几天,直到清明,想着大家都忙着祭祖,可能没人注意,才偷偷回来…没想到…她…她竟然是死在外头了...”
郭墩说完,一下子瘫坐在凳子上。
屋里一片寂静,刘里长眉头紧锁,捋着胡子,沈墨和孙苏荷也面露复杂之色,显然在消化这令人震惊的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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