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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钟阁,初入门
晚间,每个人都是睡得两人间,刚好沈愿和柳萧竹分到了一间,江了和周锦似分到了同一间,
每个房间内都有专门的屏风隔开,给每人都留了足够的私人空间,几人隔得距离也不是很远,
沈愿坐在床榻上,手上拿着那本基础的入门心法,眉头纠结成了毛毛虫,
这个怎么说得如此的拗口呢,什么叫把气沉丹田,抓住空气中漂浮的元素,在丹田里凝聚成小水滴,空气中的元素是能抓的嘛?那个不是个抽象的东西吗,
另外一边的柳萧竹的灯也亮着,她的背后像是有眼睛一样,
感受到了沈愿的注视,绕过了屏风,在烛火下的面容带着几分的暖色,俯身看向她的样子,明明灭灭的灯火在眼里一闪一闪的跳动,一时间觉得离得有点远,
不过她一开口就打碎了沈愿的幻想,
“沈愿,你在干嘛,我又在想猪血汤了,唉”
“……”沈愿抹了一把眼睛,该去看看眼睛了,老想那么多也不是个事儿,这孩子有那种疏离的感觉吗,明明就是个搞笑女,
沈愿拿起了身前的入门心法,让她可以看到封面名字,她恍然大悟,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的凑近让沈愿呆愣了一瞬,
柳萧竹放大的面容,脸上的睫毛都清晰可见,细密的学像是一把小扇子,
两个人的呼吸在这一刻竟奇迹般的达到了同频,双方的眼眸中都盛满了对方的身影,柳萧竹弯起的眼角,把她眼里的沈愿都衬得更加的柔软,
“唉,跟我去个地方呗,保证你能突破”
沈愿还在思考着要不要答应她,已经被她拉着离开了房间,
另外一边,江了躺在床上背对着周锦似,周锦似的念叨声却透过了屏风传到了江了那边,他想要睡觉都不行,
“江了,我睡不着怎么办,唉,好安静啊,沈愿怎么不说话啊”
江了的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手上挥动了两下,周锦似被他禁言了,他松了一口气,重新躺下了准备入睡,
那边的周锦似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从床上跌下来,爬到了江了床边,鼻子里流出了两条透明的面条,手上想要比划出自己的想法,
俗话说,嘴巴不能说了,其他的就会更加的灵敏,也不知道周锦似是怎么听到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右转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沈愿房间的声音,
“周锦似!”江了被他气昏了头,根本没心思再去听远在天边的沈愿那边的声音,
周锦似没有看懂他的神色,拉着他就往外面跑,江了被他拉着踉跄了一下子,鞋都掉了一只,又不想直接踩在地上,单脚被他拉着蹦向外面,
画面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沈愿被柳萧竹带着来到了一处草地上,站在这里往远方看去,是一座钟楼,
“这里就是了,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佛宗最有名的地方,禅钟阁,虽然名为阁,
但是总体看下来却更像是一座楼,禅钟,缠钟,禅终,这座钟阁有很特别的故事”
柳萧竹坐在地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沈愿也坐下,
“佛宗第36代弟子,也是一个天才中的天才,同样身负佛根,破镜更是当代的第一人,
从小养在佛宗,基本上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不负众望的成为佛,慈悲,怜悯,豁达,普世,这些品质无一例外都出现在他一人之身,
变故就出现在那儿,身负众人期望的他,堕了魔,杀了佛宗的弟子,没有人知道他改变的原因,之后,为了镇压他,禅钟阁就出现了,
禅钟阁不论再怎么打都打不出钟声,据说钟声响,阁楼散,不过没有人知道真假,
那一代的佛宗大师已经圆寂了,这个谣言也就渐渐消失了”
“哇呜呜,好感动的故事啊”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柳萧竹一跳,沈愿和柳萧竹中间出现了周锦似的头,听着听着他鼻子里的面条又出来了,
柳萧竹一巴掌把他展开,沈愿急忙地躲开,幸好没有粘到,松了一口气,
周锦似跌坐在地上,一脸的愤愤不平,
“干嘛推我啊,感动流眼泪都不行吗”
“你那是鼻涕,鼻涕和眼泪差多了”
“不过你们怎么也来了?”
柳萧竹疑惑地看向了江了,他看起来如此守规矩是人也会大晚上出来?
她怕是忘了他们两个在考核的时候是怎么默契地帮助沈愿通关的事了,长得规矩,事却不规矩,
“他失心疯”
江了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周锦似,实在是膈应的不行,手上掐了净尘诀,顺便帮周锦似梳起了那跟乞丐似的头发,
“我耳朵灵,这就是默契”
周锦似眼里的骄傲愈显,又凑到了柳萧竹身边,眼含好奇,柳萧竹见他身上的脏污除尽了,也没有过多的抗拒,
“既然那个谣言渐渐散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啧,你想知道是真是假要不要上去敲一下钟啊”
周锦似的头摇得比谁都快,中间都没有犹豫和拒绝,
“还是算了,我还是个没有入境的小弟子,真去了,还不过那个祖宗塞牙缝”
“可以塞眼皮缝,让他看得碍眼,然后把你咔擦两下”
柳萧竹话语里满是危险,吓得他想要躲沈愿后面,沈愿这下没有让他躲了,一个侧身,他就又暴露在了柳萧竹面前,
“啊啊啊啊啊”
“行了行了,不吓你了,那座禅钟阁我们是过不去的,有历代的佛宗大师下的禁令,想过去也过不去,
不过这里可是好地方”
柳萧竹拿出了一张符箓,无风自燃,烟灰消散在空气中,星星点点的各色亮光浮现在夜空中,
沈愿眼里的惊讶不低于周锦似,江了只是诧异了一瞬,注意到符箓上的标记,神色了然,抬头注视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星星”,
“你们现在感受看看呢,闭上眼睛,去感受一下”
沈愿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中,蓝色的光团逐渐亮起,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钻进了她的身体,
刚一进入就感受到了奇妙的变化,身体变得更加的轻盈了,之前只有集中注意力才能听到的风声变得更加的清晰,
江了的话透过风传到了柳萧竹的耳里,
“北境柳家”
“秋陵江家”
两人都准确地报出了对方的背景,从刚刚露的那一手柳萧竹就知道会被人认出来,
不过还算给面子,在等沈愿和周锦似入定之后,她的面色没有被认出的羞恼,挑衅似地开口道,
“切,秋陵江家天天吹的天才还以为比我厉害多少呢,就这?”
“呵”江了嘴角溢出的轻笑,又是那副毒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北境柳家的符箓天才?天天流鼻血的蠢才”
柳萧竹和江了一左一右,像是两樽门神,中间就是沈愿和周锦似了,空气中哔哩啪啦响,风刮得不要钱样的,
浮在空气中的点点元素因为他们两人的紧张气氛都变得有些急躁,最为明显的就是紫色光团与浅绿色光团慢慢变多,呈了对峙的局面,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沈愿再次睁眼,感觉脑子里雷电暴风哐哐的落下来,电的脑子都要炸了,只能提前醒过来,
周锦似早就醒来了,脸颊红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关键是他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沈愿意识到了不妙,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很好,没有逃过,
“你们到度在干嘛干嘛啊!!懂不懂气定神闲啊,莫动怒,莫动怒,慈润师叔说得你们是半点没有学进去是吧?”
周锦似站起来,嘴里哐哐一顿输出,对着柳萧竹和江了一个都没有放过,全都骂了,
跟他同病相怜的沈愿也被他莫名其妙地骂了,
“沈愿你看看你,衣着不整,扣一分!”
“???”沈愿内心的问号已经冒出来了,他这是大姨夫来了吧?这么冲动?
“金导电,水导电,你们懂不懂尝试啊,还在这里乱放电,生怕我和沈愿电不死是不是,谁放的电,出来!”
周锦似都要气昏了头,头上的头发竖得更加的明显了,
“噗嗤”
柳萧竹用手试图掩饰上扬的嘴角,眼神看天看地就是不瞟他,
空气中的浅绿色光团也因为她的情绪渐渐少了,
“柳萧竹,看我啊,咋不敢看我,我碍着你眼了?”
柳萧竹转到哪个方向,他就跟到哪个方向,两人在原地玩转圈圈,
江了也忍不住破功,背过身去,嘴角的弧度咧得在侧面的沈愿都可以看见了,
“你丑到我眼睛了”
柳萧竹一时间没把门,嘴绕过了大脑的思考,直接脱口而出,过后才意识到说了啥,心虚地揪着衣服,目光求助地看向了一旁在看戏的沈愿,
沈愿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眼里的幸灾乐祸已经毫不掩饰了,对她做了个口型,“你完蛋了嘞”
慈润蓦然的出现解救了仍然被之周锦似瞪着的柳萧竹,她松了一口气,一场风吹得她头发乱飞,
周锦似已经跑到了慈润那里告状了,
“慈润师叔,呜呜呜呜,他们他们几个联合起来欺负我”
莫名同样背上黑锅的沈愿只觉得冤枉,头上的炸毛被自己用小水流给抚平了,在场只有周锦似是爆炸头,听起来确实像是那么回事的,
沈愿刚想解释一下,被江了禁言了,眼睛瞪得比谁都大,这真真是灯下黑啊,当师叔面这样?!!
江了和柳萧竹暗中对视了一眼,都是对自己的赞赏,对对方的嫌弃,
不过拉下了一个人陪着挨骂,连即将到来的惩罚想想都轻松了不少,
慈润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但是也没有戳穿,反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只感叹他们的感情真好,
“既然…是你们三个欺负了周师侄,四个人明天把树上掉落的树叶都扫了吧,
不能用灵力,也当锻炼了,下次你们再跑操的时候,或许就可以不被悟安师叔抓到了”
悟安师叔就是那位体修的师叔,
周锦似还在哭嚎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下来了,以为听错了,
慈润扬起了一个温暖的微笑,摸了摸周锦似的头,
“没错,是四个人,朋友同甘共苦”
“噗嗤”
“噗嗤——”
“噗嗤——”
沈愿三个人同时低头,
沈愿的手背在身后死死抓住柳萧竹和江了的手,
他们两人同样回握住了,互相把手掐进对方掌心都不松开,生怕其中一个人笑出声就破功了,
“他们也开心周师侄的加入,不多,大概也就扫个十几个时辰吧”
慈润说完,就离开了,
沈愿三人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柳萧竹仰头笑,沈愿弯腰笑,江了侧身笑,
“哈哈哈哈哈哈,周锦似你不还是要跟我们一起扫地”
周锦似破防地直愣愣地倒在地上,气晕过去了。
第二天,四人光明正大的旷课,来到了佛宗的山上,
山上的节气也会随着四季而变化,已经入秋,大批大批金黄色的落叶已经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原定的今天要值日的佛宗弟子见有人替他们,热情地把打扫工具拿了过来,扫把,垃圾篓,铲子,甚至还有人拿锄头过来,
“谢谢小师弟师妹们,真是太热情了”
“对啊对啊,太勤快了,想当初我们还只顾着去食堂抢饭呢,鲜没想到小师弟师妹们已经到了另外一种思想境界了”
“嗯嗯,师兄们不跟你们抢了哈,师兄们先走了,不多不多,差不多晚上就扫完了”
他们一个个都热情地挥手离开了,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往四个不同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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