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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11）
“你不是神。你只是个小女孩。”清脆的童音并不高声，却振聋发聩，纱织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哆嗦，手里的遥控器掉在了地上，她不知所措地看向冰河，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冰河，你说什么？”城户光政慢慢地转向冰河，问道。
“你不是神。你只是个小女孩。”冰河看着纱织，眼睛湛蓝，“不要听他说的话！”
纱织望望城户光政，又望望冰河，一脸的茫然无助，她不知道该信那一边才好。
“居然还有力气管别人的闲事？”城户光政冷笑。
“纱织，人类是最卑劣的生物。全都是嘴上说的好听而已。”城户光政悠闲地在沙发坐着，对纱织说道。
纱织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一脸懵懂。
城户光政笑了笑，举手对辰巳做了个手势。
辰巳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领了个脏兮兮的男孩进来。
“俊介！”瞬跟紫龙齐声叫了起来。
米罗眉头一皱，似乎在考虑是否要把这两人送走。
“请让我们留在这里教皇大人！”瞬抢先说道，“这毕竟是跟我们的身世有关的事情！”
“而且如果觉得受不了了，我们自己也会走的！”紫龙补充道。
米罗沉默了一会儿，默认了他们留在这里。
俊介神情畏畏缩缩的，两只眼睛滴溜溜地乱转着，目光落在桌上精美的糕点上时变得贪婪无比，而落在冰河身上时，却燃烧着嫉恨的火焰。
城户光政招招手叫俊介过来。
俊介立刻跑到城户光政身边，仰起头，拼命露出最讨好的笑容。
城户光政似乎想摸摸他的头，但一看他脸上的污渍，微微一笑，拿起一块帕子在他脸上擦拭着，一边说道：“纱织，看到了吗？人类就是这样，为了争取到对自己有利的结果，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出卖的。来，拿着。”
城户光政将遥控器递给俊介，示意他按下。
俊介不明就里，听话地按下了遥控器。
猛然爆发的水声电流声和冰河的惨叫声，吓了俊介一跳，他捏着遥控器往后退了好几步。
冰河蜷缩着身子，无力地躺在水缸里。
俊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又胆怯地看了看城户光政。
城户光政向他微笑，又点了点头，以示嘉许。
“看吧，纱织，他很快就会再去按了。”城户光政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他觉得冰河可以穿漂亮衣服而他衣不蔽体；冰河吃最精美的食物而他食不果腹；冰河可以做我的儿子你的伙伴而他只能跟一帮肮脏的小鬼抢这抢那——连一口水一块睡觉的地方都要抢……他恨冰河。”
“看吧，纱织，他会再去按的。人类只要能随意摆布自己的同类，就决不会放过机会的。”城户光政催眠般的语调之中，纱织的眼神又渐渐开始变得混沌，而俊介却一脸兴奋地，往遥控器上按了下去。
看着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冰河剧烈地挣扎、痉挛和惨叫，看着俊介年幼无知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狂热和丑恶，城户光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凶恶而震耳欲聋。
俊介也笑了起来，孩子原本天真清脆的笑声混在恶魔的笑声之中，听起来无比的恐怖和悲哀。
“怎么样纱织，我说的没错吧？所以像这样卑劣的人类……嗯？”城户光政得意地边笑边对纱织说道，但他立刻发现，小小的女孩眼神虽然混沌，却一眨不眨地盯在冰河身上。
城户光政皱起眉头，想了想，一挥手。
几个大汉立刻上前，夺下了遥控器，然后把冰河从水缸里抱了出来，又抱起俊介，往玻璃缸里放进去。
俊介刚开始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即将被放入玻璃缸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立刻吓得大声尖叫，声嘶力竭地哀求着、哭喊着，死死地抓着一切可以抓到的东西，想要阻止自己被塞进玻璃缸里。但他一个小小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几条大汉，终于还是被强行塞进了玻璃缸里。
冰河被抱到城户光政面前，放在了地板上。
在地上躺了许久，冰河才慢慢地挣扎着支起身体。
城户光政拿起一块帕子，弯下腰，微笑着想要擦去他嘴角的一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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