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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敬妃越发的心定下来,口称:“臣妾惶恐,定倾尽全力辅助熹妃妹妹照顾胧月长大。“说完抱着胧月退到一边。
第二个上来的却是安陵容,她秀美的脸蛋上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感情,眼里似乎还有泪花闪烁:“姐姐,您可回来了。妹妹天天都在思念姐姐呢。天可怜见的,终于将姐姐盼回来了。”
她如此作伪,别的嫔妃都以后她是真情流露。若曦与她交恶,两人都没有在别人面前显露,所以并无几人知道。
若曦脸上也挂满了笑容:“安妹妹,姐姐也想你的紧。即使身在甘露寺,也不曾忘记过妹妹。”
安陵容见若曦笑容甜美,语气温柔,眼里却清亮冷冽,看不出任何心意来,身子竟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只好低下头,怯生生道:“妹妹从前总是麻烦姐姐,以后也要请姐姐多多担待。”
若曦的声音仍是那么温柔动听:“那是自然,姐姐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安陵容都不敢抬头看若曦说这句话时的眼神。
她只知道一点,这个清高自诩,目下无尘的姐姐,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自己当初攻其不备,背后又由靠山撑腰,却也未获全胜。
如今她甄嬛竟然卷土重来,怕是来者不善。
想到这里,便不再言语,默默地施了个礼,便退下了。
欣贵人迎了上来,微笑行礼道:“嫔妾见过熹妃娘娘。”
若曦扶起她道:“欣姐姐请起,妹妹还未谢过姐姐呢。”
一边皇后问道:“熹妃妹妹今日才回的宫,到底是何事要谢欣贵人呢?”
若曦握着欣贵人的手对皇后道:“欣姐姐体恤妹妹,让曾在碎玉轩的服侍过妹妹的一些宫女太监去了永寿宫继续给妹妹当差。这份心意,让妹妹怎能不感动呢。”
欣贵人心头一阵温暖,拨回小允子一干人,原是皇上的意思,她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谁知若曦还因此特意谢她。作为宫里的老人,总是希望能够得人尊重的。欣贵人家族并不显赫,是以服侍胤禛虽久却还只是个贵人而已。平日里也没少受人白眼轻视,好在她心胸还算豁达。可今日若曦以妃位之尊,竟然称呼她为姐姐,还当众谢她,怎叫她不心生好感呢?
皇后听了,笑道:“难怪熹妃妹妹这么讨皇上的欢心,这张巧嘴,可说是宫里一等一的了。”她有意抹去若曦的心意,只说她会说话罢了,此外还能引起其他嫔妃的嫉妒之心。
欣贵人似乎没有感觉到她们之间的暗斗,只微笑道:“熹妃娘娘客气了,嫔妾只是成人之美罢了,哪里当得起娘娘的谢意呢。”
她说话滴水不露,手却微微用力地握了若曦一下。若曦也知道她不愿正面卷入与皇后的争斗,只能私下表示亲近。
只是若曦目的已达,便道:“能成人之美,已是不易。能和姐姐一起服侍皇上,实乃平生幸事呢。”
这才松开欣贵人的手,迎面看到了端妃。
两人眼神一触碰,心里便了然。
这是属于她们之间的秘密,当初若曦被华妃诬陷对温宜下毒,幸亏端妃出面作证当时与若曦在一起,这才消弭了一场祸事。
而那之后,两人接触并不多,如果说宫里人人皆知若曦与敬妃交好,那端妃与若曦的联系,却几乎无人知晓。
但这样一下,反而对两人更有裨益。
方才皇后会施展手段离间敬妃和若曦,但她却会忽略久病体弱的端妃。
果然端妃只是淡淡道:“熹妃妹妹风采依旧。”
若曦也客套道:“端妃姐姐气色好了很多呢。”
端妃摇摇头道:“本宫的身子,自个清楚,好是好不了了。过得一日算一日罢。”
旁人听上去,她们的对话生硬而冷淡。
胤禛对端妃道:“这里风大,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
端妃微笑着行礼告退。
碍于胤禛在场,富察嫔也上来寒暄道:“熹妃娘娘回来啦,宫里头也没甚趣事,哪天娘娘有空,给嫔妾们说说甘露寺里的见闻可好?”
胤禛沉下脸道:“你若想知道甘露寺里事,朕便也赐你去那里带发修行一年,回来后,由你讲给宫里头和你一样好奇的人。”
富察嫔涨红了脸,终究是不敢和胤禛顶嘴,只好衲衲道:“臣妾只是想和熹妃娘娘平日里多多亲近,一时说岔了,望皇上恕罪。”
胤禛冷冷道:“之前也未见你和熹妃有多亲近,碎玉轩你又去过几次?若真存了亲近之心,便少说点话,多做点事。”
皇后见富察嫔受窘,打圆场道:“富察妹妹只是拙于口舌,并非有意冒犯熹妃妹妹。今天是妹妹的大好日子,万望皇上看在熹妃妹妹份上,消消气才是。”
若曦自始至终笑而不语,富察嫔的话她自然不放在心上,倒是胤禛的维护让若曦觉得温暖甜蜜。
此时皇后开口,她也顺水推舟道:“富察妹妹也是无心的,望皇上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莫要责怪富察妹妹。”
胤禛脸色稍缓,对富察嫔道:“今儿个看在皇后和熹妃的情面上,朕不与你计较,还不退下?”
富察嫔颜面尽失,心里愤懑,脸上却不敢露出来,施了礼悻悻地退下。
若曦心里清楚这是胤禛的敲山震虎,他就是摆明了谁也不许再提甘露寺的事情。虽然不可能完全禁止住,但也能极大地减少自己入宫之后所遭到的非议。
果然在富察嫔吃憋之后,接下来的嫔妃说话间客气了许多,连那个生了三阿哥的齐妃也堆起笑容,“妹妹,妹妹”地称呼个不停。
一一见过来,最后上来的那人,竟是曹琴默。
曹琴默也是雍亲王府里的老人,岁月不饶人,如今面貌虽依旧,眼角处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几丝细纹。
除了在甘露寺她似乎卸下了伪装,若曦从未见过她有任何失礼之时。
此刻也不例外,曹贵人盈盈行礼道:“嫔妾拜见熹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她场面顾的周到,若曦也绝不会因小失大,微笑道:“曹姐姐无须多礼,毕竟我们也是老相识了。”
曹琴默起身时看了若曦一眼,眼前这位雍容美艳的熹妃娘娘,无论和碎玉轩里那个温婉清纯的莞嫔,还是甘露寺里那个倔犟孤傲的莫愁,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熹妃笑得自然,亲切,举止高贵大方。只是那双眼睛,看似平静如湖水,却一眼望不到底,只觉得深寒。
曹琴默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脸上却露出久别重逢的样子来:“熹妃娘娘毕竟是念旧的,叫嫔妾好生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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