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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巴黎的新专辑
七月初的巴黎,被金色的阳光轻轻打亮。塞纳河边的风带着温度,也带着一种懒洋洋的浪漫。
《杰洛蒙》的拍摄终于在四个月后结束了。最后一场戏拍完时,文森特摘下银色假发,长出口气,整支剧组的人都在欢呼,而他的心却只想一件事——回到诺拉身边。
第二天,两人便飞去了巴黎。
他们租住在左岸的一套顶楼公寓,露台上能看到远处的铁塔。诺拉早上会泡一壶红茶,文森特则拿着吉他,在窗边随便弹些旋律。阳光落在木地板上,两人的影子交错在一起。
“你终于不用再五点起床、化两个小时妆了。”诺拉打趣。
文森特靠在椅子上,揉揉自己的肩:“说实话,我现在看到银发造型都有心理阴影。”
诺拉笑得肩膀都抖起来。
拍戏的疲惫在巴黎似乎一下子被洗净了。下午他们会去卢森堡公园散步,诺拉带着一本书,他带着歌词本。偶尔有人认出他来,他就笑着签名,不急不躁,像是真的融入了这座城市。
这张专辑,他早就想做,却一直抽不开身。
开始了假期之后,他便直接定了巴黎的录音棚。
巴黎的制作人见到他时笑说:“你终于肯安静下来写音乐了?”
文森特边调试耳机边说:“巴黎这边挺适合创作的氛围。”
他说的是心里话。
这里有让他平静下来的东西:诺拉的气息、城市的节奏、从塞纳河吹来的风。
录音棚里,他一遍遍试唱,有时唱到晚上九点,诺拉会来接他,带着一杯热巧克力。
“今天进度怎么样?”
“写了一段副歌……我觉得你会喜欢。”
她凑过去听,轻声说:“你写歌的时候真的很迷人。”
文森特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我以为你是喜欢我演戏的部分。”
诺拉摇头:“我喜欢你所有的样子。”
巴黎的生活让两人第一次有了像普通情侣一样的节奏。
早晨一起买可颂;
下午文森特录音,诺拉写论文和小说;
晚上一起煮晚餐,看老电影,或到塞纳河边散步。
偶尔,怀特从洛杉矶打来电话:“你不准备回来吗?你都快成巴黎人了。”
文森特坐在露台上,吹着晚风,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诺拉,淡淡笑着说:
“让我再享受一个夏天吧。我很久没这么自由了。”
这个夏天像是一种重生。
文森特没有拍戏、没有密集的宣传,也没有角色的负担。他终于只做他自己:一个爱音乐、爱旅行、爱诺拉的男人。
录音棚的歌曲一首首录制;
诺拉的博士论文也写到关键阶段;
两个人的生活,被温柔而安静的巴黎填满。
当八月的最后一周到来时,文森特看着已录好的几首DEMO,对诺拉说:
“等到专辑出来,我想……我们再办一次巡演。你愿意陪我跑一圈吗?”
诺拉抬头,眼里是星星一样的笑意:“当然愿意。”
文森特轻轻抱住她——
这个夏天,他终于明白:
事业的高潮是幸福,但生活的高潮,是和她一起度过每一个普通的日子。
在巴黎安静的黄昏里,塞纳河畔的工作室灯光柔和。文森特带着厚厚的一叠旧 Demo 坐进录音室时,蒂娜已经在调试 Steinway 大钢琴,琴声试探般地在房间里回荡。
蒂娜抬头,看着他手里的稿子笑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愿意把这些翻出来了?”
文森特笑笑,把 Demo 放到桌上:“我本来想继续沿用,但越听越觉得——不够好。我想这张专辑应该是我们最疯狂、最完整、最成熟的一次合作。旧的都推翻吧,我们重新来。”
蒂娜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熟悉的兴奋神情:“你这是想逼死我还是逼死你自己?”
文森特坐到她旁边,指尖轻敲桌面:“都逼一下。我们当年的设想是交响乐做底,流行旋律在上。但我现在想得更远——我想让它听起来像一部电影,是三幕式结构的,一个持续五十分钟的故事。”
蒂娜挑眉:“你想做概念专?终于想通了吗?”
文森特点头:“我想让它听起来像是穿越时间的旅程,有史诗感,也有私人情绪……不是为了排行榜,是为我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久违的默契无声地浮现。
文森特把旧 Demo 一首首播放完,又一首首删除。
删到最后一首时,他有点犹豫。
蒂娜问:“舍不得?”
文森特轻吐一口气:“是前段时间我写的,但我今天发现,可能配不上现在的舞台了。”
说完,他按下了删除。
蒂娜看着他,认真道:“那我们就写一张能配得上现在你的专辑。”
两人开始从各地作曲人那里收歌,但听了整整一周,文森特总是摇头。
“太标准了。”
“太依赖鼓点。”
“没有灵魂。”
“这首不错……但不属于我。”
最后,蒂娜把耳机摘下:“我觉得你已经有答案了,你更想自己写。”
文森特揉揉太阳穴:“对。我想自己写旋律,你负责结构和配器。”
蒂娜拍了拍他的肩:“那我们从最原始的地方开始。你先写一段最核心的主题旋律,我来决定它的命运。”
文森特点点头,坐到钢琴前,深吸一口气。
指尖落下,一段温柔却略带宿命感的旋律缓缓流出。
蒂娜愣住:“这是什么?”
文森特轻轻一笑:“序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
白天,文森特陪诺拉在巴黎街头闲逛、吃早餐、看展览;
傍晚,他和蒂娜回到工作室;
夜里,他们常常写到凌晨两三点。
诺拉会推开录音室门,把热茶递给他,轻声说:“你又忘记休息了。”
文森特看着她,揉揉额头:“再给我半小时,我要把这个高潮段落写完。”
而蒂娜在钢琴旁继续调整和声:“你写的副旋律太虐了,主副叠在一起听完会哭。”
文森特笑:“那就对了。”
三天后,大巴黎郊外的录音棚外停满了黑色商务车。
文森特亲自把从洛杉矶飞来的制作人乔纳森接进录音室。
乔纳森一踏进来就倒吸一口气。
“你不会告诉我——这整个交响乐团都是你请来的吧?”
只见录音间里
完整的弦乐队:20 多把小提琴、10 把中提琴、8 把大提琴、4 把低音提琴
铜管组:圆号、长号、小号、低音号
木管组:双簧管、单簧管、长笛、巴松
打击乐组:定音鼓、钟琴、堂鼓、军鼓,甚至还摆着一个稀有的水晶竖琴
合唱团席位预留:几十把椅子
场面大得像在准备录《指环王》原声带。
蒂娜双手叉腰,看着人满为患的录音棚:“我以为只是录个概念专,你这搞得比电影 OST 还大阵仗。”
文森特笑得心安理得:“人生能有几次机会,把交响乐团开满整个棚?”
乔纳森捂住额头:“这预算……你知道你现在是在烧钱吗?”
蒂娜接过话:“我已经开始后悔了,要是这张亏了,我真得自责死。”
文森特淡定地把两人推到控制台前:
“别担心,我的电影刚过二十亿票房,公司利润翻四倍——烧一点点乐团钱,不会让我破产。”
蒂娜看着他:“你是真的疯。”
文森特:“天才跟疯子本来就一墙之隔。”
晚上排练结束后,诺拉端着一杯热红酒走到录音室,把一叠手写歌词放到文森特面前。
“我写了一些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
文森特拿起第一页,眼神一下子认真了。
歌词里有——
空灵的意象、跳跃的句式、奇妙的幻想场景
既诗意又野,完全不按流行乐的逻辑出牌。
他看完后抬头,盯着诺拉好几秒。
诺拉被他盯得脸有点红:“……是不是太怪了?”
文森特极慢地摇了摇头:
“你真是个天才。”
诺拉一愣。
文森特继续读:“你这不是歌词……这是史诗。是某种被困在梦里的诗人写出来的东西。蒂娜看到会跪下的。”
蒂娜在旁边翻着谱子:“我没跪,但我确实被惊到了。你这脑洞比我们大。”
诺拉不好意思地笑:“我就是随便写的。”
文森特把她拉到怀里,轻声:“你随便写就已经这样,那认真写还得了?”
他抬头对制作人大声说:
“这张专辑我不仅要交响乐团、合唱团,我还要诺拉写三首核心歌词。”
诺拉惊讶:“三首?”
文森特笑:“少了都委屈你的才华。”
第二天早晨,文森特站在指挥台旁,看着管弦乐排队入场,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多年未有的兴奋。
制作人站在他身旁:“你这阵仗……你准备拿个格莱美吗?”
文森特轻轻呼一口气:
“不为了奖,我为了给自己留一部作品。”
蒂娜站到钢琴前,轻轻敲出昨天的主题旋律。
弦乐立刻跟上,铜管稳稳铺底,整个录音棚像是瞬间点亮。
文森特闭上眼,感觉音乐像是在他胸腔里升起。
这不是专辑——这是他人生的下一段旅程。
巴黎的凌晨三点,天空下着细雨,录音棚里却灯火通明。
管弦乐团已经离场,只剩下文森特、蒂娜、制作人,以及摊得满桌的乐谱与咖啡杯。
诺拉趴在沙发上写东西,时不时抬头看他。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快要抓住什么”的紧张感。
蒂娜坐在钢琴前弹着昨晚讨论的主题,但总觉得差一口气:
“这个旋律太温和,不符合你的风格。”
文森特一直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闭着眼听。
某个转调出现时,他突然睁开眼:
“停!”
蒂娜手一僵。
文森特站起来,走到钢琴边,手指轻轻敲出三个音:
A——C#——E。
平凡,却带着锋利的张力。
蒂娜挑眉:“这是什么?”
文森特低声说:
“主旋律……我想到了。”
他重新坐到琴前,慢慢拼接:
前半段是深海般的压抑
中段突然爆裂成史诗般的昂扬
尾声像星辰散开,恢宏又孤独
蒂娜越听越激动:“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段像是天上掉下来的。”
文森特自己也愣住:“我……突然像看见了画面。”
制作人:“什么画面?”
文森特喘了口气:“世界崩塌……但有人在往前走的画面。”
蒂娜立刻抓住旋律,双手飞快跳动。
文森特替她补强和弦、改节奏,整段音乐越长越大、越推越高。
十分钟后,整个控制室里的空气都变了。
乔纳森听得都僵住:
“你们两个疯子,你们刚写了一个能进格莱美的主旋律。”
蒂娜笑得像着火:“这不是单曲,这是电影级原声!”
文森特神色却很平静:
“还没完,我需要它更……史诗。”
诺拉在沙发上写了一页纸,走过来:
“这个……你看看有没有用。”
文森特接过来,看了几行后,整个人像被击中。
歌词是:
“将沉没的光揽入胸中,
在破碎的夜里仍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是煽情,而是深刻得像哲学诗。
文森特抬头盯着她:“你怎么写出这种东西?”
诺拉被盯得有点不自然:“我只是想着你说的画面。”
蒂娜凑过来一看,直接叫出来:
“这不是歌词,这是圣经里的诗章吧?”
乔纳森:“如果你们要凭这张专辑冲格莱美,这就是主打的歌词。”
文森特握紧那张纸:“这就是它了。第一首歌。”
文森特走进录音棚,把琴推到中央,深吸一口气。
他边弹边哼出旋律,蒂娜马上跟上,制作人在外面疯狂记录。
突然,文森特停下。
所有人抬头看他。
他闭上眼,很轻地唱出副歌第一句:
“I rise from the silent ruins…”
——我从寂静废墟中站起。
嗓音低沉,却带着锋利的穿透力。
蒂娜立刻替他加上管弦布局:
低音弦乐轰鸣
铜管呼应
打击乐像心跳一样叩击
文森特继续:
“With every broken piece,
I become whole again.”
——每一块破碎,都让我变得更完整。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全场沉默了三秒。
制作人眼睛泛红:“这……这已经不是流行歌了。”
蒂娜声音颤得明显:
“这是你职业生涯的巅峰。”
诺拉轻声说:“这是就是你。”
文森特抬头看她,眼神柔得像融化:
“这是我们一起写出来的。”
凌晨五点,巴黎天亮了。
文森特把谱放在桌上,写下歌名:
《光之废墟》
蒂娜点头:“冲格莱美主打。”
乔纳森拍桌子:“别说格莱美,这是能进电影史 OST 的级别。”
诺拉看着文森特:“你满意吗?”
文森特看着窗外的巴黎晨光:
“我从没写过这么完整、这么真实的东西。”
他转头笑:
“这首歌会永远留在世界上。”
巴黎的录音棚外是风景如画的夏日,但里面却像战场。
文森特原本以为:
“我拍那么多戏都熬过了,录个专辑还不简单?”
结果现实狠狠给了他一记重击。
第一首歌录了没十分钟,乔纳森就按下对讲:
“兄弟……你今天状态不太行啊。”
文森特在棚里愣住:“我不是按照你说的唱了吗?”
乔纳森忍住笑:“你是唱了……但不是你写的那种史诗感,而是……像个累坏了的詹姆斯·布朗。”
蒂娜在外面笑到趴桌子。
文森特皱眉:“我可能嗓子大概真的累了,需要找个声乐老师指导一下。”
乔纳森很严肃:“你再这么唱,我们录不出专辑。”
文森特第一次意识到:
录歌不是轻松活,是体能与技巧双重折磨。
为了那种史诗感,他找了巴黎的顶级交响乐团。
可指挥大师比他还倔。
指挥皱着眉:“你这段旋律,弦乐应该推迟三分之一拍,不然不够史诗。”
蒂娜炸了:“我们写稿子的时候就这样!”
指挥:“那你们写错了。”
文森特夹在中间,感觉自己像在调解外交冲突。
最后他只能说:
“要不……我们再听一遍?”
于是弦乐团拉了六遍。
有人同意,有人不满。
有人累到摔琴弓,有人气到走人。
整个排练厅乱成一锅粥。
文森特坐在角落捂脸:
“我拍动作戏都没这么累。”
诺拉写的歌词天马行空,文学感爆棚。
但
完全不适合呼吸。
文森特录到一半几乎断气:
“诺拉……你这句怎么一口气唱完?”
诺拉: “啊?我又没受过训练,我不知道要换气啊。”
文森特无奈:“你这句要唱死我。”
乔纳森爆笑:“第一次见到主唱被恋人写死的情况。”
诺拉立刻拿笔:“那我改点?”
文森特摇头:“不,不改。歌词太美了,我自己练。”
蒂娜靠在沙发上感叹:
“爱情真是最大的动力。”
录到第三周,录音棚的主机突然死机。
工程师:“不好意思……刚刚那段没存。”
文森特石化三秒:“我刚唱了三小时。”
工程师:“是的……我们得重新来一次。”
文森特直接抱头倒在沙发:
“我为什么不回洛杉矶录……”
乔纳森笑他:“因为你在巴黎谈恋爱。”
诺拉在旁边递水:“再录一遍吧,我陪你。”
文森特瞬间复活:“好。”
某天凌晨两点,文森特录到完全唱不准音,嗓子哑得像砂纸。
乔纳森让他休息,他却越想越挫败:
他放下耳机,一言不发走到外面,坐在台阶上。
巴黎夜很安静,他却被沮丧压得喘不过气。
诺拉找来时,他眼眶有点红。
她坐在他身边,轻声问:“很累吗?”
文森特点点头:
“我以为我能轻松做到……结果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诺拉握住他的手:
“你不是做不好,你只是第一次要求自己做到‘完美’。
你以前拍戏的时候也是这样——痛苦,然后突破。”
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呼吸慢慢平稳。
诺拉靠在他肩上:
“继续吧。我相信你。”
那一刻,文森特突然觉得:
他能唱到天亮。
第五周,奇迹出现。
他重新回到主打歌的录制。
第一句——干净、稳定、沉稳。
第二句——情绪打开,声音像从废墟中升起。
副歌爆发的那一刻,全体人都站起来。
乔纳森拍着桌子:
“就是它!!!”
管弦乐再加入,整个录音棚震得像教堂在复活。
乔纳森抱头:“我当了二十年制作人,也没见过这种突破。”
诺拉听完直接泪目:
“你……终于变成了你写歌时想象的样子。”
文森特看到她哭,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
“谢谢你陪着我。”
三个月后,这首歌终于录制完成。
乔纳森瘫在沙发上:“我要休假一个月。”
蒂娜喝着酒:“这张专辑……会进历史的。”
文森特坐在地板上,累得像虚脱,但眉眼全是笑:
“值得了。”
诺拉走过去抱住他:
“这是你的奇迹。”
文森特轻声回应:
“这是我们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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