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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以斗争求和平
魔法部正厅，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一行人当中，海格粗声粗气地说：“随从显形的感觉比古灵阁那小车还让人恶心——”
穆迪松开艰难拉着他的手，魔眼快速转动着穿透层层天花板与地面，确定九层中的局势：“快别抱怨了，我都没抱怨——哦，看起来我们并不是神兵天将来充当拯救者……”
“能走快点吗？老兄们——”小天狼星已经跑到了升降梯旁狂按按钮，莱姆斯在他身边一脸忧心忡忡。
“来了来了——”唐克斯跟在金斯莱身后，一脸好奇地看着穆迪。
“你那眼睛——”海格问出来她好奇的问题，粗大的手指指着穆迪的魔眼，“能看到那么远？”
“我现在可没时间跟你解释这只眼睛的古老由来和魔法！”穆迪非常费力地将海格推进了电梯，他又勉强挤在对方的胳膊肘下面，“等庆功宴的时候我们再细说吧。”
升降梯吱吱嘎嘎下降，魔眼穿透了一切阻碍物——这场战争的开端并不是谁发射了魔咒，而是轰然炸裂的烟火——凯瑟琳车轮式烟火横冲直撞，预言厅中第97排高耸的架子摇摇晃晃，上百个玻璃球坠落在地，四分五裂……一个接一个的珍珠白色的身影展现在空中飘浮着，最终目不暇接——难以度量的时间长河中，过去的先知们的声音在人们从未见过的如暴雨般落在地板上的碎玻璃和木屑中回荡……
成百上千——成千上万个预言回荡在预言厅中，最终，无论事关何人，无论重要与否，它们也不过化为空气中的一丝雾气。
食死徒们关心的只是波特手中的那一颗预言球——但现在，有人在他们还没有得到那颗预言球之前就召唤了伏地魔！
“你在做什么！马尔福！我们还没有为黑魔王拿到预言球，他来到这里会大发雷霆！”贝拉特里克斯尖叫着说，“你是想让黑魔王暴露在魔法部——暴露在那些傲罗面前吗！”
“别激动，贝拉——”卢修斯伸出双手，虚情假意地安抚着，“人们完全忽视了黑魔王的归来，今晚也无疑是万无一失的——黑魔王只会嘉奖我们——我忘了他重新回来的那一夜你不在——你不知道黑魔王有多看重这个男孩，他会想要亲手了结哈利·波特的性命——”卢修斯说着，那双在兜帽下若隐若现的灰色眼睛又瞥向他的儿子——只感觉自己的心在喉咙间狂跳。
就算别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当然注意到了，在许多预言球掉落在地的那瞬间，发出了几个阴狠咒语击中他身后人的当然是他的儿子——大难不死的男孩那一伙中最小个的那个男生。
贝拉特里克斯只想要在伏地魔赶到之前完成他的命令：“预言球飞——”
但哈利也不会给任何食死徒可乘之机，没等贝拉特里克斯念完咒语，他就大声喊道：“盔甲护身！”
哈利手中那个温乎乎的预言球几乎不比一个金色飞贼大，又怎么可能从被格兰芬多所有同学称作最有天赋的找球手手中溜走呢？
“哎呀，他还挺会玩儿的呢，波特小宝贝。”贝拉特里克斯龇牙咧嘴地笑着，卢修斯看着哈利身边肯定是服用了缩身药水的德拉科，实在不想把事情发展到需要掏出魔杖来对决解决的地步——但他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等这些遮蔽视线的烟火熄灭——
卢修斯瞪大双眼，显然发现了问题所在——处处都有爆竹像地雷一样炸开，它们并没有烧光或者渐渐从视线中消失、发出嘶嘶声停下来，而是相反，时间越久，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玩笑用品似乎就越有能量和动力——而还未散尽的硝烟之中，似乎更多的小盒子被丢了出来，此时此刻就有一只冒出吓人烟雾的紫色大蝙蝠朝他迎面飞来——他下意识发出一个昏迷咒，然后那只紫色大蝙蝠猛烈地爆炸了。
爆炸的余波让场面更加混乱，高耸的架子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向后倾倒，越来越多的预言球碎裂着，此起彼伏又听不真切的声响灌进耳朵——
“统统加护！”塞德里克手臂抡开一个大圈，无形的屏障出现在了他们周围，挡住了漫天纷飞的预言球的碎片，他又挥动魔杖，击中了向他们冲来的一个傻大个食死徒，“昏昏倒地！”
“昏昏倒地！”
“速速禁锢！”
“统统石化！”
哈利能在身后赫敏罗恩金妮卢娜纳威D.A.训练一般密集的念咒声中，听到德拉科在他身侧念着：“粉身碎骨。”
他的咒语力度并没有因为身体的缩小而减弱，起码哈利就看到一个正向他们冲来的食死徒右腿诡异地弯折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贝拉特里克斯愤怒地将摔倒在地的食死徒推开，向哈利他们冲来！她魔杖高高举起，但还没来得及念动咒语，许许多多不同于烟火的真实形态的蝙蝠就飞向了她，她带着疯狂笑容的整张脸都被扑扇着翅膀的怪物盖满了。
乔治和弗雷德一同冲金妮吹了个口哨，他们此时已经将全身的所有烟火都丢了出去，烟火中腾飞而起的由绿色和金色火花构成的火龙正在一排排架子中浩如烟海的预言球中翻飞，将原本整整齐齐摆放预言球的架子快速变为废墟。火箭拖着闪耀的由银星构成的长尾巴从架子反弹开去，又撞到另外一排的架子——只不过这间预言厅好像无穷无尽一般，远处倒塌的架子间，更多的玻璃球开始从架子上面掉下来。
食死徒痛苦的叫喊声、架子倒塌下来爆裂的轰鸣声，从玻璃球里释放出来的先知们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古怪地响成一片——贝拉特里克斯已经驱散了那群蝙蝠，她那长至腰间的黑发此刻更加凌乱，遍布细小血痕的脸上显出了一种极致的癫狂：“杀死其他人——”
“我来抓住波特！”她尖叫一声，朝哈利跑过来。
“神锋无影——”哈利魔杖的杖尖直指贝拉特里克斯，魔咒在她脸上割开了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横流间，贝拉特里克斯疯狂地大笑着，她看起来明明是极愤怒的，但却用一种婴儿般的假嗓子叫嚷着：“从我堂弟那学来了一些老掉牙的手段，是吧？你以为这就能够阻挡我——波特小宝贝儿？”
“我过去以及现在都是黑魔王的最忠实的仆人。我从他那里学到了黑魔法，我知道的咒语所具有的能量是你这样的小可怜永远都别指望达到的——波特，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贝拉特里克斯高喊，“把预言球给我——我就饶你和你的这些同伴们不死！”
哈利还没有说话，乔治和弗雷德就在他身后大喊：“我想该介绍乌姆里奇你认识认识——呸，我们都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最前方是塞德里克——其他所有人都立刻在哈利的身后严阵以待，但——战局的转换似乎就在一瞬间，预言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了，许多身影出现在门前——海格非常勉强地侧着身子从门中挤了出来，迈步走在倒塌的架子与预言球碎片中就像走在禁林中的荆棘丛里那样轻松，他抡起胳膊，朝两个向他冲来的食死徒狠狠地打过去——他们立刻倒下了，看来是被打昏了。
哈利从飞起的兜帽下，勉强可以确认现在被海格举到空中扔了出去的那个男人或许应该是克拉布的父亲，他看上去好像飞出去了十英尺远，而且再也没有站起来。
赫敏倒抽了一口气，用双手捂住了嘴巴：“我想这就是不论哪一边都想要巨人加入自己的原因……”
罗恩呆若木鸡地点点头：“肯定是了。”
金斯莱、穆迪跟在海格的身后进来，立刻与其他食死徒对决着，塞德里克看到他们之后，也离开保护咒的范围，加入了战局。
“我们以前从来没见过海格真正动怒时的样子。”乔治和弗雷德看到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快步跑过来，“所以总会忘记他其实有着巨人的血统——行了，我们现在也要动点真格的了。”他们说着，也冲进了混乱的战局中。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在一片混乱中来到哈利身边，急切地想要确定他的安全。
“我——没事。”哈利心跳得厉害，他想一定是心跳影响了他的语言表达，他知道自己在近乎贪婪的凝望着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但幸好五颜六色的烟花让他的眼神也不那么明显。
小天狼星现在看起来就完全像一只惊魂未定的炸毛的狗：“这件事回家我再——现在我要你们离开————尼法朵拉！过来把这几个未成年小孩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们才不走！”金妮大声说，“我们是来战斗的！”
“是是是——”小天狼星敷衍地说，“哈利，你怎么还带了个一年级过来——”
德拉科用魔杖挑开兜帽，冲小天狼星笑了一下：“你好呀，堂舅。”
“真是疯了——”小天狼星可能还想骂两句什么，但他被眼前晃过的金斯莱分散了一丝注意力，他正在和没戴面罩、满脸麻子的卢克伍德激战——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都知道，他们不应该再继续浪费时间，“你们必须离开——罗恩、金妮，你们的爸爸妈妈也很快就会赶到，别让他们担心好嘛！”
金妮倔强地握紧魔杖：“难道他们就不担心乔治和弗雷德吗！”
“他们两个已经成年了，这完全——”
“成年也不过是比我们大一点点——”罗恩打断小天狼星的话，“我也马上就要成年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肯定要跟哈利和赫敏待在一起！”
小天狼星有些烦躁地说：“是啊，是啊，所以你们要一起离开这！”
纳威小声但坚定地说：“我奶奶会很希望看到我为抵抗伏地魔和食死徒战斗……”
“我听大家的。”卢娜说。
小天狼星最开始说出这句话的语气是愤怒的：“这是战争，战争是会死人的，你们不要冥顽不——”但最后，他显然想起了过去的什么事情……
“你会劝詹姆离开吗？”哈利看着小天狼星的眼睛问。
“我——”小天狼星下意识看向莱姆斯，他们都没有回答，事实上，在刚才的某一刻，他就已经好像面对当年的詹姆和他自己了——只可惜，现在的他们已经永远失去了尖头叉子……
最后，小天狼星只能说：“你还太小……哈利……”
“我曾经对邓布利多教授说过，如果是在爸爸妈妈溺爱下成长起来的孩子，那年纪或许是有点小……可我不是，西里斯，我和你一样知道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而我们应该现在就开始做了——伏地魔就要来了——他是为我——手中的预言球而来的。”哈利凝望着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担忧的眼瞳，最终还是轻声安抚了一句，“没事的……我喝了很多福灵剂……我想，今晚不论我做什么事都会做成的……”
小天狼星看起来终于屈服了：“你们找个掩体——去那边躲好！随便你们往外发什么咒语，但前提必须要躲好——马上邓布利多就会过来处理好一切——”
哈利轻轻笑着说：“他当然会。”
“我们是来当拉拉队的吗？”罗恩不满地蹲在小天狼星指定的安全位置观察着外面，一边说话，一边不停为乔治和弗雷德祈祷——突然间，一个身穿兜帽的食死徒出现在他眼前，他差点下意识举起魔杖捅过去。
哈利拉住了罗恩的手：“别——”
卢修斯趁着场中一片混乱，贝拉特里克斯完全被海格和穆迪牵绊住的手脚的时候急忙跑到德拉科身边，低声怒吼着：“你现在就给我回学校去！德拉科，如果你妈妈知道了，她会被你吓哭的——”
德拉科仰着头顶嘴：“我妈妈才没那么容易哭……”
哈利眼睁睁看着卢修斯抓住了德拉科——应该说看着愤怒而担忧的爸爸抓住了儿子——他捏着变小的德拉科的双臂，几乎悬空抱着他，把他的双手紧紧压在身体两旁，而德拉科挣扎着踢着。
“别逼我揍你——也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我带你离开这——”突然间，卢修斯的小臂又是一阵钻心的刺痛，他回头望向可以称得上是节节败退的节节败退的食死徒们，看到贝拉特里克斯神色癫狂地再次召唤了伏地魔——
“你——”
“我喝了福灵剂，喝了半瓶呢爸爸。”德拉科讨好地说，兜帽下那张圆乎乎的脸显出了卢修斯许久未见过的可爱乖巧——
“我——你真是疯了——”卢修斯从牙缝间发出声音，将德拉科塞进那两个倒塌的架子形成的三角形空洞中，“保护好自己，德拉科——战争一旦开始，谁都顾不上谁……”
战场的最中心，海格简直推土机一样横扫战局，那些攻击对他身上的普通魔咒都被弹开了，而在他身边的穆迪保证着他不会被阿瓦达索命咒这样的魔咒击中。
“这个夜晚真过瘾！”弗雷德在将一个食死徒击飞之后大声喊道。
“你个乌鸦嘴！”乔治看着预言厅的门口，大笑着说。
哈利也看到预言厅的门口出现了几张眼熟的面孔——亚克斯利，辛克尼斯……当然更多的人他并不认识，他们脸上不再盖着欲盖弥彰的兜帽，显然是刚刚奉了主人的命令前来支援的——不过哈利也不需要知道那些人的名字，因为他们都有着统一的称呼，不是吗？
等到这些食死徒的名字再次登上《预言家日报》，在这些人被执行死刑或者重新关回阿兹卡班之前，或许有人会好好念一念他们的生平的。
“阿莱克托，这边！”贝拉特里克斯在呼唤那群人中的唯一一个女食死徒。
而与此同时，在架子层层倒塌之后不再有遮挡的门口，一条巨蛇直起身子，哨兵一样观察着预言厅中的场景。
在对上那双血红的蛇眼的时候，哈利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一阵灼热、刺痛的怒火席卷了他全身——他清楚伏地魔已经借助纳吉尼的眼睛看到了——虽然躲在幕后能造成迷惑、猜疑和恐惧，但他已经决定要在此刻站上台前——
他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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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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