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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
再次,将外显实体变为幼年期的模样,周浅鸢在降落之前,从世界意识那里掏出来了,这个世界如今的基本情况,所有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向外踏出一步,却脚下一软,下意识扶住身边的墙,这才没有在开局就先摔个狗吃屎。
那种从灵魂蔓延开来,然后落到□□上,让整个人仿佛都飘飘然的,落不到实地的疼痛,在药物的作用下短暂消失了,向前走的时候就总有自己正在虚空当中碰撞不到任何物体的感觉。
从巷子里面出来,清晨的阳光照耀在街道上,周浅鸢迈着步子,踉踉跄跄的在布满硝烟味道的主干道上行走,转头看向一旁商店橱窗的玻璃,上面倒映出一张精致而又苍白的娃娃脸,连同幼童身上穿的整洁但又偏大的衣服,一整个被祸害的小可怜模样。
光如今这几步走出来,周浅鸢能够察觉到的从周围各处隐晦看过来的,那充斥着恶意的目光就不知几何。这种相似的恶意,让周浅渊不自觉的感到反感,胃里一阵翻涌,只可惜,在脱离前后都没有进食过,以至于扶墙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在隐藏在暗中的人,终于下定决心朝街上走的时候再次抬头,原本扶住玻璃橱窗的幼童已经不见了身影,他停住脚步,怔怔的站在原地眨了眨眼,背后闪过一丝凉意。
周浅鸢没有管自己着急离开的行为,给报了一时善意,想要给他一些帮助的大人怎样的震撼,,只是迅速的穿过街道,再次进入小巷,寻着风的方向几经周折,最后来到了海边,在海风的吹拂下,弥漫在鼻尖,让人感到不适的血腥气和硝烟味道也浅淡了许多。
短暂休息了一会儿,没有去管泛着饥饿感的胃部,又或者说在周身蔓延的寒冷与疼痛之下,他很难注意到自己身上又出现了什么新的状况。于是迈步向前,脚步虚浮的站在海水刚刚蔓延到的沙滩上,下一波更大的浪潮漫过鞋底,周浅鸢蹲下来,用手拂过海水,眼神在这清澈而又透明的水中,终于漫上了一丝浅淡的暖意。
他的年纪本来就不大,维持少年体或者成年体也只不过是在任务当中,这类身份在游走时更加方便而已。
就在周浅鸢被拦截谈判的时候,这个世界意识的上一轮轮回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因此需要更多的力量来使时间回复到最初,世界意识和他说话的时候才会如此着急,以至于将大部分信息一股脑的就讲了出来,包括后续的剧本以及被改变过的情况。
如今的时间线正处在剧本前置的前置,在剧情当中描述过一二的长辈相遇时期,周浅鸢,落地之前评估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固定的幼童形态,这使得如今倒映在海水当中,这个脸色苍白的娃娃脸看上去甚至不足一个正常的五岁孩童高。
他今年13岁,被小蛋糕老师带着养了12年,稍微有点外向的性格,却是三年前才慢慢形成的,对科研充满了敬畏心和好奇,立志和生物化学死磕到底,同意抛弃最初的上天给予他的天赋,那看透人心的能力被一副虚假的眼镜掩盖在后面,经过这么多年的调整,已经能够让周浅鸢很好的和普通人相处起来了。
只有在看海的时候,周浅鸢看着原本应该透着清澈透明的泛蓝的或者其他颜色的海水呈现出一股暖色,才会有一种隐约的错乱感。
“我今年4岁。”稚嫩的童音忽然间响起,周围空无一人,幼童不知道在和谁对话,很快又安静下来。
早早起来去当地市场抢购新鲜瓜果蔬菜的成年人,抱着自己到手的奖品,喜滋滋的,沿着靠海的道路往家的方向走,一路走一路,警惕着昨夜海风传过来的木仓声,在这个秩序尚且没被完全覆盖而又被另外一种规则限制的城市当中躲避混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最基本的能力。
在路的中段停下,看着漫漫的海水日复一日的冲刷海滩上的细沙,青年有些犹豫的在一块沙滩上看了一下又一下。
这里之前是不是有过人?
这个念头最后抛诸脑后,青年人再次将下坠的带子往上提了一提,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
在剧情开始之前,这具身体所谓成长的按钮被一键关闭,周浅鸢站在远处建筑的天台,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望远镜,在世界意识的尖叫质问声当中,观察着远处在打斗的两个人。
其中一方的动作利落干净,刀法精准利落,却又带着一股天然的杀气,另外一方明显是野路子出身,下手的动作果决狠辣,是以命换命的打法,很快,这场战斗就分出了胜负,但他们没有杀死对方,只是在其中一个人躺下地之后,另一个人伸手将人拉了起来,不知道互相聊了些什么,最后并肩离去。
“从他们两个的动作上看,这个世界由智慧种族主导的规则已经很完善了,给我看的那段影像,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糟糕?”在这个城市行走时候看到的东西,再加上在影像里注意到的差别点,让周潜渊说话啊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些许质问的意味,但儿童的声线让这句话在其他人耳里恐怕要成为一个笑话,也只有世界意识才会赶忙赶慌的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只是让他们变得幸运一点。]
世界层面上的幸运代表着世界的注视,但过多的注视对于其中某些人来说并不算好事,尤其在被观测状态当中,被注视的人势必要出现与寻常状态不一样的事情来吸引外界的注意。
“总归你现在不能插手。”将望远镜收了起来,周浅鸢离开了这里,开始着手布置一些世界意识看不懂的东西。
作为一个新的角色,将自己的代号赋予这个角色作为名字,在新认识的大朋友,口中清昵的叫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周浅鸢恍惚了一下,很快,面不改色的敷衍了过去,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啊,是同位体啊!
脸上的眼睛在此刻被换作了白色边框的普通眼镜,坐在美食街尽头的花坛边上,思考了很久,这个身份应该做些什么的?周浅鸢恍然大悟,莫名地兴奋起来。
小蛋糕老师和他的同学,甚至于他的班主任从来没有想过瞒着他些什么,在他问起的时候很干脆的告诉了他,他本源世界的消失,最后将他送出,所谓“世界的祝福”,需要观测才有的所谓同位体,而原本应该早早由家长老师辅助进行的同位体实验全部都失败了。
“小鸢,他们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小蛋糕老师紧紧的将周浅鸢抱在怀里,是以往从来不会用的力道,周浅渊有些喘不下气,却莫名的感受到了周围氛围弥漫的悲伤,于是没有开口,只是懵懂的用手拍一拍这个大人的背部,模仿他曾经安慰自己的模样。
活着,活下来,同位体的存活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数据,按照他的模样编造模型,投入虚拟世界当中进行推演,即使是最乐观的25岁,没有看破世界而继续进行下去的,也只有一个,而在25岁生日过后的那一天,这场数据测试就结束了。
“按道理来说,最佳的存活数据推算时间应该是30岁。”不至于到了中年,最终因为某个原因死去,不至于更加年幼,想不清楚自己要追求的东西,一无所知的死去。
“将数据摆在我们面前,让我们看到之后直接就死去的行为,真的是太糟糕了。”没有能够过滤面前场景信息的眼镜,没有智商相同能够交流的同类,没有能够被感受到的爱与宽容,所有的实验数据都在用自己的性命告诉他们,自己不愿意被人掌控,哪怕思考得出结论,自己只是一串数据,亦或者自己的行动由自己决定,但是他们,绝不!
周浅鸢于是知道了,自己是唯一一个。
这样一个新的世界,并不处在世界的边缘,腕表上的能量检测数据一直在跳动,是这个世界的能量。由于一直在维持最初运转,有些撑不下去,所显示出来的两极,但都是极低的。
云颠按照天道联盟协议,将这个世界囊括在内,那么在这里重新建立直属于云巅的暗势力在无所事事的前面进行也是可以的,只可惜他习惯的环境与目前世界注视的中心无关,于是在下一次飞机起飞之前,一名小客人低调的跟随着他的“家长”上了飞机,乖巧的坐在座位上。
目前,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变动,正处于战争结束的末期,所有的权利分属都在勾心斗角的议会桌子上来回,忙碌的将好的东西扒拉进来,将不好的东西转移,而那些没有权利决定自己归属的东西,坐在一旁不吭声,眼神中满是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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