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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鱼钩
“这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啊？”罗恩走过来观察哈利手中的预言球，“听了博德的事情，我还以为就算是能够拿下预言球的人，在拿下这颗球的时候也会发生什么——比如放起了烟花一样特殊的事情呢……”
“想看烟花吗？老弟？”乔治对罗恩说，他身边的弗雷德正看着哈利用手拂去玻璃球表面厚厚的尘土：“所以要怎么样才能看到里面的预言？像上占卜课一样把眼睛贴上去吗？”
“我觉得不是。”卢娜说，他身边的纳威和金妮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利手中的球，只有塞德里克在看到哈利拿下预言球之后，就依旧警觉地观察起周围来。
“小心！”塞德里克突然出声警告——他们周围突然浮现出许多黑影，堵住了他们两旁的去路，将他们包围在很小的范围中间。
然后，在他们的右后方，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很好，波特，现在慢慢转过身来，把它给我。”
哈利能听到身边的德拉科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啧，在卢修斯的声音从脑后响起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觉到了一丝轻松，哈利此时此刻突然能感觉到福灵剂正在身体中奔涌——幸运药水告诉他，他所做的选择都是最正确的。
哈利回过头，看到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那些食死徒的眼睛在兜帽的缝隙里闪闪发光，十二根尖端发亮的魔杖瞄准了他们这只十人小队——高举的魔杖互指着对方的心脏，站在那群食死徒最前面的，正是卢修斯·马尔福。
卢修斯此时此刻还不太明白凤凰社的计划，就像他也搞不懂邓布利多那根凤凰尾羽带来的信件中让他做的事情——因为那时他并没有得到伏地魔的任何指令，要他今夜前往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等候哈利·波特将那个预言球拿下来。
马尔福庄园富丽堂皇的餐厅之中，在晚餐中年份悠久的、麻瓜世界知名的葡萄酒的余香中，卢修斯将邓布利多那张字条念给纳西莎听：“请在确定哈利拿到预言球之后，立刻召唤伏地魔——什么意思？邓布利多终于老糊涂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他们刚结束O.W.Ls考试吧？看来有人把占卜课的水晶球和预言球搞混了哦。”
纳西莎用餐巾优雅地擦拭嘴角：“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不是一直在诱导哈利前往神秘事务司吗？”
卢修斯对此嗤之以鼻：“据我所知那些梦都没什么用，傻瓜也能分清梦境和现实的区别，虽然哈利确实梦到了点难以解释的东西，但他知道那些无疑都是梦——当然黑魔王可能已经想出了其他的办法？但哪个小孩我在考试结束之后不去疯玩，反倒睡大觉啊？”卢修斯又慢条斯理地品尝了一口他珍藏的红酒，但是那一口酒液还含在口中品味的时候，他左臂上的黑魔标记突然刺痛起来。
“见鬼——”卢修斯在纳西莎的注视下痛骂了一句，“看来邓布利多没有老糊涂……我现在到怀疑黑魔王是不是疯了——他知道邓布利多已经提前知道了他的计划并且做好了防范吗？”
纳西莎轻轻勾起唇角：“这不正是我们所期望看到的。”
哈利先是轻轻往下拉了拉德拉科的兜帽，然后才抬眼看去。在他左边几个黑乎乎的身影中，一个刺耳的女人声音得意地说：“黑魔王总是料事如神！”
哈利不置可否，低声说：“是吗？”
他能感觉到几双狂怒的眼睛在兜帽的缝隙中狠狠地瞪着他，那个女人尤其死死盯着他，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己薄薄的嘴唇：“你看起来很像他——我那桀骜不驯的堂弟，一样死到临头也不知悔改——”
那个女人大笑起来，他身边的食死徒也都一同笑着。
“你倒不如我以为的那样像布莱克。”哈利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哦，我忘了，你现在是莱斯特兰奇了，雷古勒斯该很高兴你不会葬入布莱克家族的祖坟——或许你以后会在那个小岛上有个容身之所？”
贝拉特里克斯当然听明白了哈利的嘲讽，她愤怒地扯下她的兜帽——哈利曾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那些被整理的东西中看到过这女人的一张照片，只不过那时的她还是年轻美丽的，而现在，阿兹卡班的日日夜夜显然使年轻和美丽都离贝拉特里克斯而去了，她那还能看到昔日影子的面颊深陷，显得既憔悴又瘦骨嶙峋，但却洋溢着兴奋、狂热的神色——想必支持她在阿兹卡班活到越狱那天的，也正是这样的疯狂。
“伏地魔让你们从我手上拿到这颗预言球——”哈利问着她和身后的那些食死徒，“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想要它吗？”
几个食死徒发出不满的低低嘘声。
“你竟敢直呼他的名字？”贝拉特里克斯恶狠狠地说。
“名字吗？”哈利牢牢地手中那颗温热的预言球，“如果你说的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这一个，是啊，我说出这个名字没有什么问题，伏地魔——”
“闭嘴！”贝拉特里克斯厉声尖叫道，“你竟敢从你卑贱的口中说出他的名字，你竟敢用你那杂种的舌头玷污它，你竟敢——”
“伏地魔没有告诉你，他也是个杂种吗？”哈利讽刺地笑着说，听见赫敏在他身后喃喃背诵着所有他们所学过的攻击力较强的魔咒，“看起来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我？这也就是他为什么那么想得到这颗预言球——当然了，我知道，因为伏地魔他亲口对我说过‘因为我们是一样的’——真恶心，我才跟他不一样——”
哈利的目光一一扫过除卢修斯之外的食死徒，继续说：“而你们的愚蠢，哦，或者说是愚忠实在令我惊讶，难道从来没有食死徒想要去探究伏地魔的过往吗？你们不知道他叫汤姆·里德尔吗？我想你们当然知道，不止是你们的主人从怪物一样丑陋的婴儿变成怪物一样丑陋的成年人的那个夜晚——我想他过去也一定曾说过自己是冈特家族的继承人，身体中流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据说这古老的血统是通过她女儿流传下来的——大名鼎鼎的纯血卫士伏地魔却姓着一个麻瓜的姓氏，就从没人去探究原因吗？如果真的没有，那我告诉你们——汤姆·里德尔的妈妈是个巫师，但他爸爸是个麻瓜，他在五年级杀死了他爸爸全家，嫁祸给他舅舅，我想这就是你们追随他的原因吧？”
贝拉特里克斯看起来快要气疯了：“昏昏倒——”
卢修斯从哈利滔滔不绝地炮轰起来就一直紧张地握紧魔杖，此刻立刻喊到：“不！”
一道红光从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尖端喷射过来，但卢修斯的咒语使它偏离了方向，打在哈利左边一英尺远的一个架子上，上面的一些玻璃球被击得粉碎，幽灵一样泛着珍珠白色、像烟一样飘动的身影从落在地板上的玻璃碎片中伸展开，开口说话了——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了一眼。
卢修斯劝道：“贝拉特里克斯！不要攻击——我们需要预言球！”
“他竟敢——他竟敢——”贝拉特里克斯语无伦次地尖叫着，“他就站在那里——肮脏的杂种——”
哈利笑着说：“还要我提醒你吗，你现在也是在骂你最亲爱的主人呢？连小巴蒂·克劳奇都知道伏地魔是个杂种，难道他一直告诉你们他是纯种的？哦，也能理解，他总是这样自命不凡，其实呢？现在也不过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样躲着，不敢真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等我们拿到预言球再说！”卢修斯忍不住瞪了哈利一眼，他拦住贝拉特里克斯，喊道——他当然知道要怎样劝说贝拉特里克斯，她现在虽然是个十足的疯子，但却是所有人中最以伏地魔为首的那个。
“哦——这么生气呀，看起来被戳到痛脚了呢？”哈利笑着的脸上带着一种孩童般的纯真懵懂的恶意，他的眼神从贝拉特里克斯身上扫向她身后依然戴着兜帽的那几个人，“看起来你知道——或者你们都知道喽？这也难免的，毕竟小巴蒂·克劳奇也深知你们主子的身世，并且深以为豪，觉得他们之间是有相似的地方——你们也是这样吧？所以团结在伏地魔身边的食死徒，并不在乎他是不是所谓的纯血统，血统不过是一面举起的旗帜，用来遮掩你们毫无顾忌对非纯血巫师和麻瓜的暴行，而你们的愚蠢也使你们活该在阿兹卡班多待十几年——小巴蒂可就不一样了，他不仅在他最深恶痛绝的父亲的帮助下成功逃离了阿兹卡班，还帮助你们的主人做成了一件大事，原本应该获得超越所有食死徒的殊荣——可惜他死了。”哈利欢快地说，语气里可没有一点觉得可惜的意味，“我想食死徒的结局最终会殊途同归的，小巴蒂最终死在摄魂怪的吻下——你们这些越狱犯也会同样。”
贝拉特里克斯怒极反笑：“摄魂怪——愚蠢的男孩，摄魂怪是黑魔王的忠实同盟。”
哈利反问着：“忠实？那些兜帽里没有脑子的家伙有什么忠实可言，伏地魔再次倒台——或者彻底消亡之后，他们当然会像落水狗一样，乖乖滚回阿兹卡班看门去……可惜你们恐怕永远无法活着回那坐监狱了。”
贝拉特里克斯看起来想要把哈利生吞活剥了一样：“我见过许多死前像你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人——男孩，有些人好像确实很有骨气，至少他们没有跪在地下痛哭流涕的求饶……但是他们都疯了——而你的下场也不会比那些人好到哪里去！”
哈利发觉纳威在自己身旁动弹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现在还不行。”哈利的声音很轻，但又足以周围的所有人都听到，“但她肯定会遭报应的——”
贝拉特里克斯用沙哑刺耳的声音大笑起来，对身边的同伙说：“你们听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吗？他在给别的孩子下命令，好像他打算攻击我们似的！”
“哦，你可不如我了解波特，贝拉特里克斯。”卢修斯轻轻地说，“他在英雄主义方面可有一个很大的弱点……黑魔王了解他这一点，黑魔王总是——料事如神……”他不知道慢了多少拍地小声附和着最初的那句话，只是语气很奇妙……
其他食死徒此刻却没有像贝拉特里克斯那样在笑了，他们或许是终于发现，但从人数上来说，他们和对面的人几乎是势均力敌的——对面的人至少是三个七年级，而他们知道哈利·波特和他那在食死徒中有名的最好的朋友都是五年级……对付起来应该需要一点时间……
卢修斯想了想，向旁边迈了一步，挡在食死徒和哈利他们中间：“现在，把预言球给我，波特。”
哈利盯着他，没有说话——他的右手依然紧握着魔杖，左手则松开了德拉科的手，抓住了此刻正在他后背写字那个人的小臂，用力地捏了捏。
“波特，还需要多劝劝你吗？”贝拉特里克斯说道，胸口猛烈地起伏着，“那很好，抓住那个最小的家伙。”她吩咐旁边的食死徒说，“让他看看我们是如何折磨这个小男孩的——我还不知道霍格沃茨现在也招收小侏儒了——很好，我想应该由我来动手……”
“给我……波特。”卢修斯又往前了一步，掌心向上伸出手来，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他在狐疑地看着哈利身边那个矮小的男孩，只觉得对方的身形似乎莫名眼熟。
贝拉特里克斯没有注意到卢修斯的分心，她和她的食死徒同伙又逼近了一些，离哈利他们只有几英尺远了。他们魔杖上发出的亮光在哈利碧绿的眼瞳中闪烁，就像一场烟花秀的尾声倒映在孩童眼底。
如果贝拉特里克斯的脑袋没有被阿兹卡班折磨过的话，她或许能够察觉，从他们现身为止，哈利没有一次追问过小天狼星的下落和安危。
但可惜，她现在满脑子只有完成伏地魔的命令：“现在把预言球交给我，我还能让你们几个小宝宝死的不那么痛苦——你们当然不愿意像我过去款待的那些老朋友一样，对吧？”
卢修斯心中已经升起一个让他感到恐惧的可怕念头——他看着哈利身边的男孩那露在兜帽外面的尖下巴……即使他还没有看到他的脸，但他已经完全猜到了这男孩就是他那完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蠢儿子！
卢修斯咬着侧腮，强做镇定地说：“——你不想把预言球给我也无所谓，波特，黑魔王会亲自从你手中得知有关你们的预言——他会很开心亲自来处理你。”
当卢修斯按上左臂上的黑魔标记的时候，当贝拉特里克斯和其他食死徒惊愕地看向卢修斯的时候——哈利感觉到一股伏地魔的喜悦正在他的身体中滑动，他想，这样的情绪总是这么具有感染力——
乔治和弗雷德一直屏住呼吸等待这一刻，他们立刻抛出两盒小小的东西在哈利左右，引线在抛落的那一刻就燃烧到底，一个直径有五英尺的颜色鲜艳的粉红色凯瑟琳车轮式烟火从小纸盒中冲出，带着可怕的嗖嗖声飞速转动着、失控的汽车一般撞上他们两侧的食死徒队伍和那摆满预言球的高耸架子。
烟花绚丽地燃烧着，哈利也在喜悦中笑起来，他说：“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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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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