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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从火中前往
教工休息室中，穆迪的木腿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令所有人绷紧心弦的声响：“战斗意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而面对食死徒，和你们在学校过家家完全不同，那些胸膛里根本没有心的家伙可不会使一些让你们长出多余的毛发或者牙齿变长的小魔咒——你们必须牢记，食死徒的魔杖中只会发出击倒你或者杀死你的魔咒——正是因为如此，如何防御和躲避就十分关键。”
“我知道你们练习过一些盔甲咒和障碍咒之类的，这都十分有用，但最为致命的阿瓦达索命咒是没有办法用魔咒来抵抗的，所以在彰显不必要的勇气、直面对手的魔杖做出防御之前，我希望你们掌握快捷的躲避方式。”他说着，身手矫健地匍匐在地。
乔治问：“就像骑着飞天扫帚躲避游走球那样？”
“魁地奇总是这么有用——”穆迪又一下子站了起来，点点头说，“只要那些魔咒没有击中你们，那么不管它击中魔法部的什么东西都不重要。”
“凤凰社会在你们离开霍格沃茨的同时赶往魔法部，在你们抵达神秘事务司之后，我们也会全部待命……”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问，“小天狼星和莱姆斯——”
邓布利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只知道凤凰社即将行动。”
哈利点点头，他先是看了看身旁垂眸不语的德拉科，又看了看赫敏和罗恩，扭过头注意到纳威、金妮、卢娜紧张中带着兴奋的神情……他当然没有办法干涉已经成年的塞德里克、乔治和弗雷德……哈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再一次做出努力：“我还是觉得他们不应该一起去……这太危险了，他们都是未成年小巫师——”
乔治和弗雷德异口同声大喊：“不是吧？哈利，难道这个时候还需要我强调一下你今年几岁吗？”
金妮仰着脸，不服气地对哈利说：“我和卢娜只比你小一岁——但我们现在也比你跟神秘人斗争、保护魔法石的时候大三岁！”
卢娜在金妮身后轻飘飘地点点头。
“哈利，我们都是D.A.的成员……”纳威轻轻地说，“建立D.A.就是为了跟神秘人战斗，对不对？这又是我们头一次有机会参加真正的战斗——不然，难道说的那些都是在玩游戏什么的吗？”⑤
“当然不是——”哈利只能先这样说，他原本还想再劝告几句什么的，但穆迪教授的声音打断了他。
“十五六岁——这个年纪完全可以上战场了。”穆迪理所应当地说，“当然，最近这十几年人们不再这样想了……这件事当然十分危险，我们都知道近期有十个最为丧心病狂的食死徒已经回到了伏地魔的阵营当中——”他说到这里，正常的那只眼睛飞快地看向纳威又移开，“但邓布利多教授和我依然完全尊重你们个人的意愿，不管你们是要为了家人还是为了朋友去战斗——”他说着竖起了一根手指，“只有一点。”他的手指指向德拉科，“如果你不想给你的父母惹麻烦的话，小马尔福，那么我的建议是——”
“谢谢，穆迪教授。”德拉科平静地插嘴道，“我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他说着从衣兜中拿出了一瓶呈现鲜亮耀眼绿色的魔药，轻轻打开了瓶子上面的胶塞。
赫敏惊讶地说：“缩身药剂？”
教工休息室中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德拉科的打算，哈利阻拦的手徒劳地悬在半空，看着德拉科仰头将那看起来似乎有剧毒的液体一饮而尽，又将重新变得透明的小水晶瓶握在掌心——但使用缩身药剂并不会带来太多痛苦，德拉科平静地注视着哈利。
哈利看着那双凝视着自己的灰眼睛不断降低，最终只堪堪到他胸口的位置——缩身药剂的效果并不是单单使人或者生物体型缩小，这副魔药能把蟾蜍变回蝌蚪的状态，自然也就能将少年完全变成孩童——
“你现在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既然你穿着和沃兹的校服，那我们就当你十一岁，这不重要……”穆迪的魔眼打量着德拉科，“在没有听说马尔福家有年幼的小儿子或者私生子之前，我想你父亲目前的同僚们显然不会认为你是个马尔福——当然，你把那头标志性的浅金色头发盖住更好。”
德拉科将其他道好奇打量他的目光一一瞪了回去，这才艰难地将手从过长的衣袖中伸出来，拉起长袍的兜帽戴上了——十六岁德拉科穿的长袍对现在他来说显然太大了，帽子一下将他整张脸都遮住，直接盖到了他的下巴上。
哈利悬在半空，本来想要阻拦德拉科喝下魔药的手顺势向下，替德拉科拉起了帽子，然后轻轻捏了捏不知道确切几岁的德拉科有着婴儿肥的脸颊，凑近他轻声说：“我以前好像都没从这个角度看过你——不得不说，德拉科，我都忘了你小时候长得这么可爱了……原来人的眼睛真的会随着年龄增长在脸上显得没那么大了……”
“别说了。”德拉科伸出手，但只能拎住哈利的长袍衣襟晃了晃。
“他——这副样子真的安全吗？”罗恩担忧问，“我是说这么矮小的身体真的能去战——梅林啊！”
一道红色的魔咒从罗恩翘起的红发顶端擦过，在洛恩的惊慌颤音之后，大家都听到了德拉科一下子稚嫩了不少的声音发出没什么力度的警告：“很显然，我不是那种需要仰仗武力的傻大个——”
“是，你是条脾气暴躁的小龙。”哈利用魔杖将德拉科身上的衣服缩小到正合适的大小，“有话好好说，你要跟罗恩道歉对吧……”
“对不起——”德拉科从善如流地看向罗恩，虽然道歉之后的话依然显示出了一种马尔福式的欠揍，“虽然我只是身体力行的证明了，我跟在哈利身边，绝对比你安全有用——”
罗恩现在已经把所有乱翘的头发都压扁了，脸上还带着笑容：“没关系没关系，我当然知道你是因为哈利先告诉了我和赫敏这个行动有点吃醋——作为哈利亲兄弟一般的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不会生你的气的。”
金妮有些狐疑地看着罗恩：“罗恩什么时候长出来一些……能处理感情问题的脑子的？”
弗雷德笑着点评：“或许是跟我们的万事通小姐谈恋爱之后——”
“这缩身药水是你熬的吗？”穆迪魔眼向下一转，又问德拉科。
“刚和斯内普教授要的。”德拉科平淡地说。
穆迪好像早对这结果了然一般，现在他正常的那只眼睛依然看着德拉科，魔眼却看向了门的位置：“很好，我对西弗勒斯这种对学生予取予求的行为不多评价——但这位魔药大师熬制的魔药显然有着令我放心的时长和功效，不至于让你们结束魔法部之旅前露馅——”
哈利的伤疤此刻突然猛烈地悸动起来，一阵由疼痛所引发的生理反应带来的复杂情感掠过了他的心头，他的耳朵因为着疼痛而耳鸣起来……在突如其来的疼痛缓解了一些之后，哈利看向邓布利多教授：“我想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行动计划了……您是想让我们使用飞路网，对吧。”
“终于要开始行动了！”乔治和弗雷德闻言立刻紧张的在对方的兜里翻找起来：“我们的移动武器库都装在身上了吧？”
“是的是的！”
“是的，哈利。”邓布利多一挥手点燃壁炉，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火红的美丽羽毛放在哈利手中，“按照正常来讲，飞路网管理司的员工当然会注意到有人从霍格沃茨去往魔法部——还是一队人马，但我们的行动不需要保密行事，我们也都清楚，会注视着你的并不是什么正常的员工。”
“凤凰会代我陪伴着你——直到你需要我的那一刻。”
“我期待着那一刻。”哈利说。
德拉科仰头看着哈利……他总觉得哈利和邓布利多说的话并不是简单字面意义的等待援救或等待胜利——他总觉得这些话里有什么更深刻的意义……
可究竟是什么呢？
“我先来，然后是德拉科——因为我们两个已经喝过福灵剂了，邓布利多教授会看着你们喝下足量的福灵剂……”哈利看着身后的朋友们，抓起一把飞路粉朝壁炉里撒去，在烧起了翠绿的火焰前响亮清楚地说，“魔法部正厅。”
哈利踏出一步，火焰像一股热风包裹住他毅然决然的身体在火焰中不停地旋转，穿过遍布全国的巫师壁炉网络，最终来到魔法部正厅——哈利从壁炉中踏出，这时，他的伤疤又感到一阵强烈的刺痛——但疼痛很快就过去了，就像谁因为他的到来而欣喜了一瞬间。
哈利环视着魔法部恢宏的正厅，一片安静之中，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之外，哈利惟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黄金喷泉中持续的疾流声——他毫不意外这里并没有人正在等着他。
他又将视线落回身后壁炉中的灰烬中，想着有没有什么魔法能够立刻切断飞路网的连接——这当然是个愚蠢到家的主意，而且显然也来不及……哈利看着壁炉中的灰烬冒出绿光，他向前走了一步，在乍起的幽绿火焰中牵住了德拉科的手。
一分钟之内，其他人就也都踏上了魔法部光可鉴人的地面，难免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些灰脚印。
教工休息室中，当壁炉中最后一点幽绿的火焰熄灭，穆迪打开教工休息室，对着站在门边的人说：“抱歉，我们谈的有点长，希望没让你站到腿发软，西弗勒斯。”
斯内普没有理会穆迪的调侃，他依然望着城堡大敞着点栎木大门之外，就好像他站在教工休息室门旁的动作并不是在窃听——暮色降临了，天空渐渐呈现出淡淡的、朦胧的紫色，散落着一颗颗银光闪闪的小星星。
这样的星星仿佛也缀在邓布利多飘飞的袍角，在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斯内普即使冷着脸，也不能装作自己没听到那一句话：“我知道你是真的担心他，西弗勒斯，哈利不会有事的。”
斯内普的追问即将不受控制的溢出喉尖的那一瞬间，听到邓布利多冷静地吩咐着：“孩子们已经踏上魔法部的地板，我们也该行动起来了。”
赫敏看向魔法部大厅空无一人的安检台问：“这里是应该有保安人员的吧？”
罗恩点头说：“魔法部有人值班的——那天晚上那位叫埃弗拉的校长说也说他把人从楼上喊了下去……”
乔治和弗雷德站在卢娜、金妮和纳威身前，动作整齐划一地将魔杖竖在胸口：“相信没有人认为这是个吉祥的好兆头。”
“我走前面，你们两个断后，其他人都紧凑地走在中间。”塞德里克不容拒绝地说，然后看向哈利，“我们应该去哪？”
“……”哈利叹了口气，“我来走前面吧，别争执了，塞德，你知道我能保护好自己……”
“令人反胃的英雄主义——”德拉科对塞德里克翻着白眼，不由分说地握紧哈利的手，和他一起走在最前面。
他们就像害怕黑暗中有什么窥伺着的野兽一般，快速奔跑着穿过黄金大门走向升降梯，按下最近处的一个“向下”按钮，升降梯几乎立刻咔哒一下出现在眼前，金色的栅栏从中间滑到两边，发出震耳的、回荡的铿锵声——这样不对劲的声响之下，依然没有工作人员出来制止他们。
当所有人都走进升降梯之后，哈利戳了一下九号按钮，栅栏砰的一声关上了，升降梯在运作发出很是刺耳的咔哒咔哒响声，赫敏转移注意力一般说：“他们应该给零件上点油了。”
乔治说：“这样的噪音一定能引起建筑物里每一个安保人员的注意——除非这里没有安保人员。”
弗雷德说：“或许我们会在不是目的地的一些隐秘走廊中，发现被击昏的他们——但这些可怜的人必须要稍等了，我们现在必须先去铲除黑恶势力。”
“九楼，神秘事务司。”
一个冷漠的女人的声音说道，升降梯停了下来。
栅栏慢慢打开着，一道摇曳的的火光照射在哈利的脚上，越来越宽，移到了他的身上——哈利率先走出来，进入走廊。
这里除了最近处的火把在升降梯搅起的气流中摇曳闪烁之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哈利转向那扇朴素的黑门——好几个月以来，他一直只是在梦中看到它，现在他终于来到这里了……
就让他来看看，通向那颗在多年以前决定了哈利·波特与伏地魔命运预言球的道路，是否像伏地魔在他梦中呈现的那样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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