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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冰冷的死寂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前厅。
空气凝固得如同万载玄冰,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渣,刺得肺腑生疼。
混天绫绞碎敖甲、骨刃透体而出的血腥气还在弥漫,混合着泼洒的毒酒那甜腻到发呕的异香,以及寒玉巨匣爆裂后残留的、属于万载玄冰魄的稀薄清气。
种种气息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窒息的死亡画卷。
哪吒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墨黑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
唯有那柄从他前胸透出的惨白骨刃尖端,一滴粘稠的、混合了敖甲污血和惨绿毒液的液体。
正缓缓凝聚,然后“嗒”的一声,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开一朵微小却刺目的暗色污花。
他抚在胸前的手,指尖正触碰着那冰冷粘腻的刃尖。沾染了毒血的指尖,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妖异的暗红光泽。
死寂。
时间仿佛被拉长、扭曲,每一息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敖丙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腰侧被哪吒紧扣过的地方传来阵阵闷痛。
冰蓝色的瞳孔因巨大的惊骇而收缩到极致,死死盯着那柄透胸而出的骨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一个冰冷绝望的念头如同惊雷般炸响。
敖甲!这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他毁了所有!那柄淬毒的骨刃,那污秽的龙血是致命的破绽!
“呵”
一声极轻、极低的笑,毫无征兆地从哪吒低垂的头颅下响起。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冰冷,如同九幽地狱吹来的阴风,瞬间刮过每个人的脊背,激起一片战栗的寒意。
那不是愤怒,不是痛苦,更像是一种被彻底碾碎信任后、万念俱灰的自嘲,一种看透一切后的空洞死寂。
他极其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散乱的墨发向两侧滑落,露出了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没有暴怒,没有狰狞,甚至没有痛苦。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深不见底的冰冷。
那双赤金的眼瞳深处,方才因幻情香而短暂浮现的、纯净脆弱的冰莲虚影,此刻如同被投入焚天烈焰的薄冰,瞬间消融、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爆裂、沸腾翻滚的狂暴金纹!
熔岩般的金色瞬间吞噬了所有赤红的底色,将整个眼瞳都染成了纯粹、冰冷、只剩下无边毁灭与死寂的熔金色!
那光芒如此炽烈,几乎要刺破弥漫的烟尘,却又带着冻结万物的寒意。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烧红后又在冰水中淬炼过的利刃,穿透了混乱的烟尘,无视了空间的阻隔,死死地、死死地钉在了敖丙的脸上!
那目光里,没有恨,没有怒,只有一种被背叛后彻底沉沦的、令人心胆俱裂的死寂深渊。
沾着污黑毒血的苍白指尖,缓缓抬起,指向敖丙。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沾血的薄唇极其缓慢地开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万载冰封的深渊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一种冻结灵魂的冰冷。
“原来”
他顿了顿,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扯,扯出一个空洞到极致、也森寒到极致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和死意。
“你也想杀我?”
最后三个字落下,如同丧钟敲响!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到足以撕裂天地的恐怖气息,毫无保留地从哪吒身上轰然爆发!
那不再是单纯的杀意,而是混合了滔天怨怒、被彻底背叛的绝望、以及某种即将彻底崩坏的疯狂!
如同压抑亿万年的火山,在死寂中迎来了最彻底的喷发!
以他为中心,一股肉眼可见的、混杂着熔金与暗红血色的毁灭气浪,如同实质的海啸般猛地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出!
哗啦啦!!!
距离最近的那些倾倒的案几、碎裂的杯盘、甚至厚重的青砖地面,在这股狂暴气浪的冲击下,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瞬间化为齑粉!烟尘混合着木屑石粉冲天而起!
李靖首当其冲,闷哼一声,如遭重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一根粗大的厅柱上!
那柄象征着他威严的青铜古剑脱手飞出,插在远处的墙壁上,嗡嗡作响!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两名龙宫使者更是狼狈不堪,被气浪狠狠掀翻在地,幽蓝的鳞甲光芒明灭不定。
口中喷出带着冰晶的血沫,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那股沉重的威压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厅堂内残余的仆役、乐师,早已在之前的混乱中吓破了胆,此刻更是被这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接震晕过去,如同破麻袋般瘫软在地。
敖丙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
喉头一甜,一股腥甜瞬间涌上!他踉跄着再次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才勉强没有摔倒。
冰蓝色的瞳孔因剧痛和巨大的压力而微微涣散,视线里,那玄衣的身影在弥漫的烟尘中,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魔神!
他嗅到了!
敖丙的心脏骤然沉入冰窟!
他清晰地看到,在哪吒那双彻底化为熔金色的、死寂冰冷的瞳孔深处,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毒蛇般游弋的暗红血线,正沿着瞳孔边缘迅速蔓延、扩散!
那是敖甲骨刃上淬炼的、混合了腐海幽兰与某种龙族秘毒的腥甜血毒的气息!
这气息,被此刻处于极致狂暴与毁灭边缘的哪吒,如同本能般精准地捕捉、锁定!
那双熔金的死寂魔瞳,穿透弥漫的烟尘,如同最精准的毒箭,瞬间锁定了敖丙!
那目光里,再无半分迷茫,只剩下洞悉一切后的、被背叛点燃的、最纯粹的毁灭欲!
“叛者”一个冰冷得没有任何起伏的字节,从哪吒沾血的薄唇间吐出,如同万载玄冰摩擦。
话音未落!
嗡!!!
缠绕在哪吒腕间的赤红混天绫,如同被注入了毁灭的灵魂,猛地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长绫之上,那些原本只是暗金闪烁的玄奥符文,此刻如同活过来的熔岩烙铁,骤然亮起,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古老威压和焚灭一切的炽热!
赤红的长绫如同一条被彻底激怒的洪荒血蟒,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厉啸!
无视了空间的阻隔,带着绞碎星辰、焚灭万物的恐怖力量,瞬间卷向刚刚撞在墙壁上的敖丙!
太快!太狠!蕴含着主人此刻崩坏一切的疯狂意志!
敖丙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彻底笼罩!
冰系灵力在枯竭的灵台中疯狂涌动,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前急速结印!
“玄冰”
喀嚓!!!
印诀尚未成型,那狂暴的赤红长绫已然及身!
没有给他任何防御或闪避的机会!
混天绫如同拥有生命,带着灼穿灵魂的高温,精准无比地、狠狠地缠绕上了敖丙的腰腹!
紧接着,如同灵蛇般急速向上蔓延,瞬间缠绕过他的双臂、胸膛,最后猛地收紧!
“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从敖丙喉间挤出!那感觉,仿佛被烧红的烙铁铁链死死捆缚!
混天绫上那熔岩般的符文爆发出恐怖的高温,瞬间灼透了他月白色的鲛绡外袍,烙在皮肤上,发出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嗤嗤”声!
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神经!
更可怕的是那巨大的绞杀之力,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肺部的空气被瞬间挤压殆尽,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
他被混天绫死死捆缚,双脚离地,如同一个脆弱的提线木偶,被那狂暴的力量硬生生从墙壁上扯离,悬吊在半空!
银色的长发因剧烈的痛苦和窒息而凌乱地散落,遮住了他瞬间失去血色的半边脸颊。
“嗬,嗬”敖丙徒劳地张着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冰蓝色的眼瞳因剧痛和缺氧而微微上翻,视野开始发黑、模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混天绫上那股属于哪吒的、狂暴到极致的混沌之火气息,如同跗骨之蛆,正疯狂地侵蚀着他的护体灵力和龙族本源!
哪吒的身影在弥漫的烟尘中一步步走近。
他胸口那柄透体而出的惨白骨刃,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粘稠的毒血不断滴落。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那双熔金色的、只剩下毁灭与死寂的魔瞳,冰冷地、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被混天绫悬吊在半空、痛苦挣扎的敖丙。
沾着污血的手指,缓缓抬起,伸向敖丙的颈项。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压迫感。
就在那冰冷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敖丙颈侧皮肤的瞬间。
异变陡生!
嗡!!!
一股极其精纯、极其冰寒、却又带着龙族本源威严的银色光芒,毫无征兆地从敖丙被混天绫紧紧缠绕的腰腹位置,那丹田气海深处,猛地爆发出来!
那银光如此璀璨,瞬间压过了混天绫的血色光芒!光芒之中,隐隐传来一声古老而威严的龙吟!
这突如其来的龙族本源爆发,似乎刺激了缠绕在敖丙身上的混天绫!
长绫上熔岩般的符文骤然变得更加刺目,如同被挑衅般,爆发出更加强烈的混沌之火与毁灭气息!
两股截然相反、却又都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能量,冰寒龙源与混沌魔火。
在敖丙的身体表面,在混天绫的缠绕下,发生了最直接、最惨烈的碰撞!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被投入极寒冰水!
刺耳的能量湮灭声伴随着剧烈的白气猛地蒸腾而起!敖丙的身体成为了这两股恐怖力量交锋的战场!
“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敖丙的每一寸神经!那感觉,仿佛灵魂被生生撕裂!
冰与火的极端力量在他体内疯狂冲撞、湮灭!他再也无法抑制,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
身体在混天绫的束缚下剧烈地痉挛、抽搐!冰蓝色的瞳孔瞬间涣散,只剩下纯粹的、被极致痛苦淹没的空白!
他清晰地“看到”或者说“感知”到了!
在自己丹田气海深处,在那璀璨的银色龙源核心之中,一条由纯粹冰系灵力与龙族本源构筑而成的、散发着古老威严气息的、如同银色星河般璀璨晶莹的龙脉灵髓!
此刻,这条维系着他生命与力量的本源之髓,正因为外部两股恐怖力量的疯狂绞杀与侵蚀,而剧烈地震颤、悲鸣!
一道道细微却致命的裂痕,正在那璀璨的银髓表面飞速蔓延!
“不”敖丙的意识在剧痛的海洋中沉浮,只剩下绝望的悲鸣。
而近在咫尺的哪吒,那双熔金色的死寂魔瞳,在敖丙体内龙脉灵髓被外力剧烈刺激、爆发出璀璨银光的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
那光芒,如同黑暗中骤然点燃的灯塔,清晰地映照出了那银色灵髓的存在!
一丝极其纯粹的、属于灵珠本源的气息,从那震颤的龙脉灵髓中逸散出来,瞬间被哪吒敏锐地捕捉到!
这气息,如同在滚油中投入了一滴水!
哪吒眼中的熔金色光芒骤然变得更加狂暴!那是一种被本源吸引、被背叛激怒、被毁灭欲彻底主宰的疯狂!
沾着污血的手指,瞬间改变了方向!
不再是伸向敖丙的脖颈,而是如同最精准的利爪,带着撕裂一切的决绝,狠狠地、狠狠地插向了敖丙的丹田气海!
目标直指那剧烈震颤、散发着璀璨银光和灵珠气息的龙脉灵髓!
噗嗤!!!
血肉被强行撕裂的闷响,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哪吒那只苍白、修长、此刻却如同恶魔利爪般的手,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敖丙月白色的鲛绡外袍,穿透了皮肉,精准无比地探入了他的丹田气海!
“呃!!!”敖丙的惨嚎戛然而止,身体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只剩下无法控制的、濒死的剧烈抽搐!
冰蓝色的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瞳孔深处倒映着哪吒近在咫尺的、冰冷无情的熔金魔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鲜血,如同喷涌的泉水,瞬间染红了他月白色的衣袍,也染红了哪吒插入他腹部的手臂。
哪吒的手,在那温热的、被龙源和鲜血浸染的丹田气海中,极其精准地、冷酷地一把抓住了那条正在剧烈震颤悲鸣、散发着璀璨银光和灵珠气息的龙脉灵髓!
触手冰凉、坚韧,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生命律动感。
下一秒!
“嗬!”
哪吒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插入敖丙腹中的手臂,猛地向外一抽!
动作粗暴、决绝,带着一种碾碎一切背叛的疯狂!
嗤啦!!!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如同坚韧筋络被强行扯断的声音。
一条璀璨的、如同由流动的液态月光和星辰碎片凝聚而成的银色“长练”。
混杂着温热的鲜血和破碎的脏腑碎片,被哪吒那只沾满血污的手,硬生生地从敖丙的丹田气海中抽了出来!
龙脉灵髓!
那维系着龙族三太子生命本源、象征着东海龙族未来的灵珠转世之髓!
此刻,如同一条被强行剥离躯体的银色长蛇,暴露在冰冷污浊的空气之中!
灵髓离体的瞬间,璀璨的银光剧烈地闪烁、明灭,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哀鸣。
灵髓表面,一道道细微的裂痕清晰可见,丝丝缕缕精纯的冰寒龙源和灵珠清气,正不受控制地从裂痕中飞速逸散!
而就在灵髓被彻底抽离敖丙身体的刹那。
嗡!!!
一声冰冷、机械、毫无情感波动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敖丙濒临崩溃的意识深处炸响!
紧接着,一片刺目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光幕,强制性地在他涣散的视野中展开!
光幕上,幽绿色的、如同鬼火般跳动的冰冷文字,如同最后的死亡宣判,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灵珠本源能量离体!】
【能量回收协议强制启动!】
【当前灵珠能量回收率,65%!】
【回收进程不可逆!宿主生命体征急速衰竭!】
【备用能源转化程序激活,转化中】
冰冷的提示如同钢针,狠狠扎入敖丙最后残存的意识。
他连惨叫的力气都已失去,身体如同破败的棉絮,被混天绫吊在半空,头颅无力地垂下,银发遮住了脸。
只有大股大股温热的鲜血,不断从被洞穿的腹部涌出,顺着悬空的双腿,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滩迅速扩大的、刺目的猩红。
而那条被强行抽离、悬在空中的璀璨龙脉灵髓,仿佛也感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威胁和离体的巨大痛苦,竟在无人掌控的情况下,剧烈地、一下又一下地震颤起来!
每一次震颤,都带得周围逸散的龙源和清气一阵紊乱的波动,如同濒死的心脏在绝望地跳动。
哪吒的手,依旧死死抓着那条震颤不休的银色灵髓。粘稠温热的龙血顺着他苍白的手指蜿蜒流下。
他熔金色的魔瞳,冰冷地、毫无波澜地注视着手中这条象征着背叛、此刻却如同活物般挣扎悲鸣的战利品,仿佛在欣赏一件死物。
然而,就在这死寂与血腥弥漫的瞬间。
一滴冰凉、透明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哪吒那熔金色的、只剩下毁灭与死寂的右眼眼角滑落下来。
那滴泪,无声地划过他沾着敖丙血迹的冰冷脸颊,最后滴落,混入脚下那滩不断扩大的、属于敖丙的温热血泊之中,消失不见。
同时,一个极其细微、带着浓重哭腔和巨大痛苦的、如同幼兽哀鸣般的破碎气音,断断续续地从他紧抿的、同样沾血的薄唇间,极其艰难地挤了出来。
“哥哥,痛?”
这声音如此微弱,如此破碎,却如同惊雷般,在这片只剩下血腥与毁灭的死寂之地,显得格外清晰,又格格不入。
那是莲藕体的声音!是被暴戾与毁灭彻底压制、却在此刻因灵髓被强行剥离的巨大痛苦和本源牵连而产生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悲鸣!
熔金的魔瞳深处,那无边无际的毁灭金纹,似乎因为这滴泪和这声破碎的呼唤,极其细微地、剧烈地波动了一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片死寂的熔岩之海深处,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撕裂之痛,想要挣扎着浮出水面。
灵髓悬空震颤,龙血蜿蜒滴落,熔金魔瞳深处冰莲碎裂。
濒死的敖丙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只看到系统冰冷的红光如贪婪的眼,无声吞噬着他最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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