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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9
......
就在任慈他们准备厚礼的几天功夫,璆琳的小酒馆已经差不多可以开业了。
因为房契拿到手,璆琳就想着尽快把房子规整好,因为这栋小楼原本就是用来做生意的,因此内部格局要改动的地方不多,又因为南宫灵派了不少丐帮弟子过来帮忙,还省了璆琳去找人做活的功夫。
不过虽然这些丐帮弟子都说是奉命来帮忙的,但璆琳还是坚持给了银钱,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欠人情。而意外收到工钱的的这些人,高兴之余干活更卖力了,璆琳设计的酒馆内陈设要用的桌椅两天时间就给打好了,也算是一种良性循环了。
短短几日,小酒馆便已初具雏形。璆琳没在店名上多费心思,直接挂牌“小酒馆”,图个顺口。
小楼上下两层全都用来营业,临湖一面开了大窗,视野极佳。
一楼大堂宽敞明亮。
进门左手边设了半人高的长条形的柜台,到时候可以作为现场调酒用的吧台。
后面靠墙打了一排嵌入墙体的酒架。
大堂中央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七八张方桌和配套的长条凳。
靠近窗边则特意设了两张略小的方桌配了圈椅,算是雅座,专为赏湖景的客人准备。
角落的楼梯旁,用竹帘隔出一个小小的储藏间,堆放着些杂物。
二楼则更显清幽。
格局与一楼相仿,但桌位少了一半,只放了四张方桌,同样临窗设了两个雅座圈椅。
多出的空间,璆琳沿墙摆了一圈低矮的博古架,上面随意放了些瓷瓶瓦罐权当装饰,增添点趣味。
尽头还有一扇小门,推开便是临湖的一个小小的露台,只能摆放一张小方桌和两侧各一张圈椅,凭栏远眺,大明湖的潋滟水光与依依垂柳尽收眼底,顶上做了伞状的棚顶。这里是璆琳给自己预留的。
整个酒馆的布置简洁利落,没有繁复的雕花装饰,最大的亮点便是那几扇临湖的大窗,将大明湖的四季风光框成了天然的壁画。
璆琳站在柜台后,手指拂过光滑的台面,看着窗明几净、桌椅齐整的小店,心中颇为满意。
璆琳准备先从空间取一部分佳酿出来上架,后续则是去牙行买些死契,专门负责酿酒,她最不缺的就是美酒配方,甚至她还定制了不少玻璃杯,准备售卖鸡尾酒。
万事俱备,只差开张了。
比较耗时间的反而是后院新建的住所,估计还要十来天的时间才能建好。索性这些材料是纯天然的,不用担心甲醛问题。
至于小酒馆,璆琳决定等入住后院之后再开业。
闲暇时间她在酒馆内布置了机关阵法,尤其是一楼和二楼之间,被她巧妙的布置了隔离的阵法。一楼和二楼互不干扰,确保一楼的喧嚣不影响二楼的宁静,到时候也能理直气壮的收取二楼的高价场位费了。
除此之外,四周也被她不知了许多困阵。
而胡铁花则成了第一个试阵的倒霉蛋,谁叫他不老老实实跟着楚留香走大门,偏要翻窗呢。
这一日午后,济南城暑气蒸腾,蝉鸣聒噪。楚留香与胡铁花根据南宫灵提供的地址,信步往大明湖畔寻来。远远便瞧见了那方新挂上的“小酒馆”招牌,以及二楼窗边,璆琳的身影。
“老臭虫,你看,璆琳姑娘在楼上呢!”胡铁花眼睛一亮,指着窗口,“咱直接上去打个招呼!”
楚留香微微一笑,刚想说话,胡铁花那跳脱的性子已然发作。
他嫌绕到正门麻烦,又见二楼窗户大开,便哈哈一笑:“看我的!”话音未落,他足尖在湖畔柳树桩上一点,身形如大鸟般拔地而起,轻巧利落地便朝着那扇敞开的二楼窗户跃去。
“老酒鬼!不可莽撞!”楚留香出声提醒,却已晚了半步。
只见胡铁花的身影刚触及窗棂,异变陡生!
他眼前景物骤然一阵诡异的扭曲晃动,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投入巨石。
明明近在咫尺的窗台以及璆琳清晰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遥远,仿佛隔着层层叠叠的又不断旋转的水晶棱镜。一股柔和却沛然难以抵御的力量凭空而生,如同密密麻麻的蛛网,将他轻盈跃起的身形硬生生定在了半空一瞬。
“哎哟!”胡铁花怪叫一声。
感觉自己像是撞进了一团粘稠无比的蜜糖里,又像是陷入了流沙沼泽。
他引以为傲的轻功此刻全然失了作用,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那股力量牵引着,滴溜溜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结结实实地摔到了窗户另一侧的空地。
胡铁花定睛一看,更是傻眼。他明明是从湖边跃向二楼窗户,此刻却莫名其妙地站在了另一侧的青石板路上。
抬头望去,二楼那扇窗户依旧近在眼前,璆琳似乎听到动静,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嘿,我就不信了!”胡铁花不信邪,拍拍屁股上的灰,再次提气纵身,目标依旧是那扇窗。
这一次,景象更加诡异。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原地踏步,无论怎么用力蹬地,身体都只是在后院方寸之地徒劳地腾挪。眼前的景物飞速变幻,时而变成一堵高不可攀的石墙,时而又化作深不见底的泥潭幻影。耳边甚至隐隐响起令人心烦意乱的、类似无数蜜蜂振翅的嗡鸣声。
“璆琳姑娘,是我!老胡啊!”胡铁花一边徒劳地尝试各种方向突围,一边扯开嗓子大喊,声音在阵法的扭曲下也变得忽远忽近,模糊不清。
二楼窗边,璆琳看清了在阵中像只没头苍蝇般乱撞,急得满头大汗的胡铁花,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自然认得这是那位豪爽的胡铁花。
她正准备出手解救。此时,楚留香已从容不迫地从正门走了进来,步上二楼。他自然也看到了后院胡铁花的窘境,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楚香帅,”璆琳笑着招呼,指了指楼下,“胡大侠还在外面。”
楚留香走到窗边,看着胡铁花在那片不大的空间里上蹿下跳,左冲右突,累得气喘吁吁,却始终连院墙都摸不到边,像个被困在透明罩子里的蚂蚱,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璆琳姑娘这阵法,当真精妙。”楚留香由衷赞道,目光扫过看似平常的后院,却看不出丝毫阵眼痕迹,“不知此阵,可有凶险?”
璆琳摆摆手:“放心,就是个鬼打墙的困阵,无甚杀伤力。顶多让人累趴下,或者时间久了饿得眼冒金星,伤不了筋骨。就算我不去救他,两个时辰后他也能顺着湖边的方向出去。”
她顿了顿,看着楚留香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看好戏的神色,了然道:“看来楚香帅是想让胡大侠多体验体验?”
楚留香笑意更深,坦然道:“机会难得。老酒鬼精力旺盛,让他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再者,能亲身试阵,为姑娘检验成果,也是他的荣幸。”他甚至还悠闲地拉过一张圈椅坐下,饶有兴致地观赏起胡铁花的破阵表演。
璆琳看着楚留香这副损友模样,也觉得有趣,便也由他。
两人就着窗外的实景哑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济南风物和酒馆布置。楚留香见识广博,言辞风趣,璆琳也乐于分享些新奇想法,一时间倒也相谈甚欢,几乎忘了楼下还有个被困住的人。
可怜的胡铁花,在下面折腾了足有大半个时辰。他试过攀墙,试过挖地,试过闭着眼睛猛冲,累得汗流浃背。七月的济南暑热难当,他感觉自己像条快被晒干的咸鱼,又累又热,满腔的豪情壮志早已化作欲哭无泪的郁闷。
“老臭虫,璆琳姑娘。我老胡认栽了,快放我出去吧。再关下去,老胡要变成风干腊肉了!”胡铁花终于放弃了抵抗,一屁股瘫坐在滚烫的石板上,有气无力地哀嚎。
楼上的璆琳这才想起这位志愿者,看着他那副狼狈又可怜的样子,心里顿生几分过意不去。她刚才聊得兴起,确实把人家晾久了。
“咳,”璆琳轻咳一声,略带歉意地看了楚留香一眼,“楚香帅,你看?”
楚留香见好就收,笑着起身:“辛苦老酒鬼了,想必他也得了教训。”
璆琳点点头,走到窗边,手指看似随意地在窗棂某处轻轻一按,又凌空虚点数下。后院中那令人晕眩的扭曲感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嗡鸣声也消失无踪。窗户下的青石板,小酒馆的院墙,乃至墙角的一株小草,都恢复了它们原本清晰真实的模样。
胡铁花只觉得身上一轻,那股无处不在的粘滞束缚感骤然消失。
他愣愣地看了看周围,又抬头望向二楼窗口并肩而立的璆琳和楚留香,尤其是楚留香脸上那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的怎么看怎么欠揍的笑意,顿时明白过来。
“好哇,你个老臭虫!你早就上来了是不是?你就在上面看我的笑话,见死不救啊你!”胡铁花气得跳脚,指着楚留香大骂。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老酒鬼,冤枉。我也是刚上来,正和璆琳姑娘探讨如何破阵救你呢。是璆琳姑娘心善,及时解开了阵法。” 他巧妙地把锅给甩了。
璆琳忍着笑,连忙接口,语气真诚带着歉意:“胡大侠,实在对不住!这阵法刚布好,尚在调试阶段,本是想防些宵小,没想到把您给困住了。是我疏忽,没及时说明。让您受累了,真是过意不去。”
胡铁花本是个直性子,一腔怒火被璆琳的诚恳道歉冲散了大半。尤其看到璆琳眼中那真切的歉意,再想到刚才那阵法的诡异确实非人力能及,自己硬闯也确实理亏,那股气也就泄了。
他摆摆手,老老实实从正门近来,上楼后边抹了把脸上的汗,边喘着粗气道:“罢了罢了!算我老胡倒霉,璆琳姑娘你这阵法,厉害,真厉害!比十个绝顶高手看门还管用。就是忒折腾人了点!”
他揉着咕咕叫的肚子,一脸苦相,“这也太耗体力了,现在给我头牛我都能吞下去。”
璆琳见他不再介怀,笑道:“胡大侠豪爽!为表歉意,今日我请二位喝酒,管够。”她说着,转身走向二楼的酒架,取出了两小坛酒放在桌上,“正好试试我这里的酒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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