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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小一个黑色匣子像潘多拉的魔盒,蒋洲拿起又放下,理智告诉他这种行为不对,属于侵犯个人隐私,情感上诱惑着他,打开看看吧,你是唯一的你是特别的!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又嗡嗡振动两声,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召唤,快来打开我!
蒋洲最后说服了自己的道德心,他是陆心原的男朋友,不就是手机吗,看看又如何!
他弯下腰背跟怀里昏睡过去的陆心原悄声汇报,“我要看看你的手机,”
陆心原没有反应,短发调皮地翘在她圆圆的脑袋上,呼吸打在他胸腔处,整个上身又热又痒。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这是他第一次查岗,心理准备不足,颤颤巍巍地牵着女人的手指解开屏幕,来来回回试了几次,才进入手机桌面。
简洁的黑色背景上安装着几个常用软件,绿色小微上冒出红色消息提示。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蒋洲果断点了进去,最先映目的是照片,连续二三张。
不同角度的裸男照,一看就很心机,利用光影将隐私部位遮掩住,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喉结突出,再往下去就太不堪入目,蒋洲匆匆转移视线看向对方发来的唯一一条消息。
“好久不见,真想你。”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突兀地刺进蒋洲眼里,他心脏突突跳,扒着聊天记录往上翻,看到了陆心原的回复。
“好。”
“嗯。”
“OK。”
对方每次的邀请,她有十之六七会答应。
蒋洲很疑惑,他点开图片又细细审视一遍,陆心原为什么喜欢这种骚浪货色呢?
他点进这贱人的朋友圈,里面全是成人打码内容,一看就是小号。
【这周日下午三点?】
【XXXXX酒店地址】
【还是这家吧,我觉得上次你还挺喜欢的。】
对方又接二连三发来熟悉的话术,蒋洲冷眼看着这几串消息,恨不得顺着网线爬到对面把这俵子大卸八块,让他随意发骚勾引别人女朋友。
小不忍则大乱,他深呼吸调整好心态,仿照以往陆心原的回复,先答应下来,他倒要去会会对方几斤几两,竟敢在他这儿撒野。
蒋洲一夜未眠,从两人的聊天记录里抽丝剥茧,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扒出对方的身份。
终于在去年十月份里翻到两条有用的信息,这个时间点外加聊天内容,实在很难不让他多想。
【昨天那枚蓝钻应该是落在卫生间了,你帮我注意一下呗,下次来的时候捎上吧。】
【成双成对的戴起来才好看,别忘了啊,千万别给扔了,搜了好久才找到这个颜色的。】
陆心原隔天晚上才回复了个好的。
那枚蓝色钻石蒋洲还有印象,在他家抽屉里放着呢,他一直以为是谢瑞璋衣服上的装饰,或者是耳钉之类。
不仅搞错了用途,还认错了主人。
那天都有谁在,谢瑞璋?肯定不是他,他四肢纤细,和照片里的身形完全对不上,还有说话语气也不一样,就他狗嫌性子,一天没八百条消息不罢休。
其次就是王源中,更不可能了,凭张添和陆心原的关系,太阳从西边出来她都不会做出这种欺辱朋友的事。
那就剩下周靖了,把他代入照片想象一下和本人很违和,再想想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很难想象私下里竟然做出这种事。
晨光悄悄爬过窗帘照进室内,蒋洲眨了眨干涩的眼球,脑子一夜未歇都快要炸了。
他把手机消息清理看见又放回去,再过半小时,陆心原就会醒过来,趁着现在该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要摊牌吗?摊牌之后呢?分手?好像也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陆心原不在乎他,不在乎这份感情,更别想着用这些道德标准来绑架她,这些东西像一记耳光把他彻底扇醒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脑子混成水泥浆,侧身看向还在睡梦中的女人,心又软得一塌糊涂,她能有什么错,要怪就怪那些不要脸的下贱胚子。
等陆心原醒来时,他已经做好决定,安内必先除外,先把小三解决了,剩下的从长计议。
昨晚喝得尽兴,早上醒来就没那么好受了,陆心原照常点睁眼,昏昏沉沉地抱着脑袋要从床上爬起来,头疼欲裂胃里还有点犯恶心。
蒋洲起身倒水的工夫,转头就看见她眉头紧锁难受得要命,“刚起床,别猛地动作。”他说着把枕头叠起来放在女友身后,让她靠着半躺会儿缓缓。
趁着她去洗漱,蒋洲让服务员把早餐送过来,桌子上摆的都是女友爱吃的。
陆心原洗了脸刷过牙,才清醒了些,她坐在沙发椅上吃了两个拳头大小的三明治,缓过来劲了。
“蒋洲,先别忙,有事要跟你说。”陆心原拦住男人给她续豆浆的动作,右手示意他先坐下来。
“不想喝了,要不来点稀粥?”他放下手里的保温壶,露出一个浅笑,“什么事啊?你说,别耽误了吃饭。”
“嗯,要不到此为止吧。”她慢悠悠地扬起下巴,漫不经心地好像在说“我吃饱了。”
蒋洲疑惑地看向她,陆心原神色不变,狭长的眼眸微抬,这不是协商是给他下的通知。
他第一反应是借着转身的动作,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它还原封不动待在老位置上,不是因为这个缘故让她提分手的。
“怎么了?”是我那里做得不好吗?蒋洲到桌子对面坐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神闪烁着迷茫其中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
从确定关系到现在也有一年时间了,陆心原还真没想过能谈这么长,打破了以往三月必分的神奇定律。
“你没玩够吗?”不应该啊,这马上奔三的年纪,成年人没多少精力搞这些情情爱爱的过家家,陆心原转念又一想可能还有一种原因,“我不婚,这个你是知道的。”
“玩?”大情种蒋洲僵硬地反复念叨,他不能理解她怎么能轻而易举地把两人的感情置于此地。
“对!”陆心原肯定道,似乎察觉出他的误解,“我这人比较随意,说直白点就是胸无大志,爱情是游戏,事业是游戏,人生也不过是场游戏罢了。”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玩一辈子呢?”蒋洲反驳道,嘴上在质疑双眸却乞求,他跪趴在女人膝盖上,想让她改变心意,收回那句残忍的话。
男人是不是一种单弧线生物,面对分手场景,他们的处理方式都如出一辙,没半点新意,无聊至极。
“不腻吗?”陆心原牵起他扒在膝上的双手,她弯起嘴角微笑荡在眼尾,“或许今天的豆浆很合我口味,但明天早上我就想尝尝咖啡呢。”
人生辽阔,多多尝试总没有错,感情也好,事业也罢,她起心动念便耍着玩玩,给自己设那么多条条框框,只会越来越无趣,没有必要的。
“陆心原。”
“嗯?”
“它需要你,就像空气一样。”蒋洲跪走两步,身子紧紧挨着她,抱着女人的头颅放在心口。
心脏隔着薄薄的肌层清晰入耳,陆心原仔细听着它在怦怦跳动,“独属于你,我也没有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跟着呼吸消失在密闭空间内,陆心原在他怀里微微颤动,接着仰头哈哈大笑。
陆心原站起来路过他的时候,拍了拍蒋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给他上了一课,“蒋少爷,下次遇到爱的人,记得情话放在床上说。”
她说完没再去关注男人脸上的错愕,穿戴整齐后拿起手机便离开了。
房门轻轻合上,蒋洲的魂魄好像也跟着她飘远,什么都没了,美梦在这一刻结束。
陆心原大概率不是一个好恋人,她有时候会奇怪有人竟会为了女男这点鱼水之欢,牺牲自我,真搞不懂怎么想的。
从她成年起,经历过无数形形色色的恋爱情史,始终不太明白,爱情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好端端的人丧失理智。
这样她不由想起大学里谈的那任男友,叫什么名字她也想不起来了,总之是最后闹得全校沸沸扬扬。
陆心原从始至终都不太懂那位前男友怎么想的,两人刚在一起时,好得跟连体婴儿形影不离,没课的日子里都荒废在酒店床上了,但没过多久,男人像是变了一个样儿,开始没事找事,小到她跟别人说句话,他要阴阳怪气,大到偷偷翻看她的手机,吵闹着要她给个解释说法。
事实就摆在那了,陆心原没必要撒谎辩解,索性全都摊牌承认,道完歉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分手说再见,下任马上来。
可这事偏偏不如她意,前男友死活不接受,熬了几天几夜做了一百零八页PPT,上面罗列出她脚踏八条船的证据,然后当作把柄威胁她,让陆心原发誓不再背叛他,否则他不会再顾忌任何情面问题,向大众曝光她的所作所为。
陆心原欣赏了一遍,说实话这PPT做得挺好的,讲事实有依据前后排版也很流畅,如果故事上的主角不是她的话那就更棒了,至于小男人的情感道德绑架,她只回复了三个字,你随意。
这件事是什么时候暴雷的呢,大概是她公开了新男友的身份吧。
她还记得当时在午休,赵页急匆匆地从外面赶回家,一把将她从床上薅起来,“醒醒,先别睡了,看你做得好事。”
校园内网上已经变成热帖了,赵页找计算机的姐妹帮忙撤热度都赶不及,陆心原睡眼蒙眬地看了下,又从她手里秃噜到床上躺着,“我早知道了,没事儿随便传。”
“你!”这不算是小事,已经严重影响到个人隐私问题了,赵页被她这不上心的模样气得说不出话,“你还很光荣是不是!”
她还没教训完,手机铃声催命般响个不停,赵页只能先接电话,对方语气也很焦急,“你们快来吧,那个男生在教学楼顶层要跳楼。”
事情真闹大了,赵页也顾不上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拽着陆心原就往学校赶,“你到那儿先安抚好他。”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爆料,还有回转的余地,如果今天要是闹出条命,陆心的责任就大了。
她俩到现场时,已经有人拨了紧急救援电话,消防队在楼下铺开救生垫,医疗车也停在一旁,警方在尝试跟男生进行沟通,很显然没什么效果。
等陆心原的身影出现,他才受了刺激一样开始疯叫,“陆心原,你过来!”
看着男生一只脚踏在楼外,歇斯底里地呐喊,身子也跟着摇摇欲坠,这么危险的情况,陆心原当然不会过去了,她站着原地眯起眼睛,“你在干嘛?”
趁着她吸引住当事人的心神,警察小心翼翼地从背后包抄,打算从下面实施营救计划。
“我要去死,反正你也有了新欢,不要我了。”男生悲愤地控诉道,两句话的工夫已经泪流满面。
陆心原看着警察慢慢靠近,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打配合,“什么新欢?我怎么不知道?”
果然男生在听到她的回应时,一下子也愣住了,等他缓过神时,双腿被人牢牢抓住,一阵翻天覆地后被警察按在天台上,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没用,视线中陆心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心原摇摇头,甩掉陈年旧事,她离开酒店时抬头看了一眼,蒋洲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绝不会搞这些脑残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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