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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找上门了
院子里,骄阳独自一人练拳踢腿、活动筋骨,地上散落着许多鸡蛋大小的各色野果,旁边还有一只毛茸茸的红色小胖熊,两只爪子抱着一个黄色的果子啃咬。
“这是从哪来的?”封衍带着封越回来,一眼就看到了红彤彤的小猫熊。
骄阳收了拳脚,缓了口气,说:“应该是从窗户爬进来的,胆子还挺大。”
封衍伸手招了两下,大红凑上前,在他手上嗅来嗅去,封衍揉了揉大红的脑袋,笑问:“之前那姑娘说旁边的小楼有孩子吵闹,可有打扰你们休息?”
骄阳看向最右边的小楼,地上的大红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朝那边跑去,忽又扭头朝野果堆跑了几步,一时难以取舍。
“还好。”骄阳活动着手腕,“就一点儿鸟叫声,你们离得近,很吵?”
封衍看着地上犹犹豫豫的小家伙:“有那么一点儿,不过夜里很安静。”
骄阳顿了顿,劝道:“这村子有些古怪,出门在外,这点小事还是忍忍吧。”
封衍闻言有些无奈,环视一圈后说:“言国竟有这样钟灵毓秀的地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骄阳神色不悦,又来了,又是这熟悉的话术,她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没听说过?闷声道:“你问我?我也没听说过。”
封衍发现自己惹人不快,心里有些慌乱,忙说:“快到晌午了,我们去昨天的食肆吃点儿东西,顺便带些饭菜回来如何?”
骄阳想起昨日可口的饭菜,回头看了一眼小楼,点头道:“也好。”
早上的食肆倒是聚了不少人,热热闹闹的,众人交头接耳,桌上多是鱼汤面饼,还有一壶热茶,不少人脸上还挂着彩。
骄阳三人一进来,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他们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伙计很快过来招呼。
“一壶热茶,鱼汤小菜,再上几样新鲜的。”封衍见众人打量着他们,随口道:“店家的生意真好。”
伙计依旧热情,说话却谦虚起来:“大家伙儿早上闲了,在一起说说话。”
没多时,食肆里又热闹起来,谈论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村民们表情生动,说起话来更是有趣。
骄阳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边听边感叹,许是她多心了,这里的人善良淳朴,正讨论怎么帮扶一家刚没了男人的孤儿寡母,每家都争着出一份力。
封衍眸色沉沉,这地方虽然怪,但也说得通,一村人亲如骨肉,许是村长管理有方,是他想多了......
这时,一只松鼠蹦跳着进来,一村民取出干果喂它,骄阳忍不住问道:“你们这里的动物都不怕人?”
一客人笑了两声:“我们这里的水好,养出来的动物灵的很,我们从不伤害它们。”
骄阳疑惑道:“你们不是还喝鱼汤?鱼不是水养出来的?”
此言一出,满堂哄笑,说话那人抿紧了嘴唇,另一人笑道:“别听这货胡说,村里的小子、丫头们不许我们碰这些小东西,日子久了,它们也不怕人了。”
骄阳对他们之间友善的相处极为震撼,喃喃道:“你们这儿真好......”
那人哈哈一笑:“你要是喜欢,就在这儿多留几天,要是有看上的小伙儿,直接让柳婶给你们张罗。”
“呃......”骄阳虽有不适,但见他们恶意,便推脱道:“我们还有事,明天就走。”
“明天就走?”那人面露可惜,又看向封衍:“那也没事,这个小伙子长的好,身板也不错,你要是在我们村有看上的姑娘,直接去说,她要是愿意,就是做一夜夫妻也没什么,我们村不讲究那些,都是一家人,有了孩子我们自己会照顾。”
这彪悍的民风让骄阳三人僵了好一会儿,有了立刻离开的念头,恰好此时伙计端来饭菜,三个人默契地一言不发,专心吃饭。
用完早饭,骄阳拎着食盒出来,见封衍两手空空,提醒道:“你不给姬离忧带些吃食回去?”
封衍侧身让开路:“他在这地方如鱼得水,不会饿着。”
骄阳想起姬离忧正和一姑娘痴缠,恍然道:“我把这事给忘了。”
回去路上,封衍突然说道:“这里实在古怪,会不会藏着一个天赋者?”
骄阳的心瞬间提起,警惕地问他:“你想干什么?”
封衍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这样防备,难道是之前谈话时言辞过重?还是谈条件时太过计较?于是斟酌道:“如果这里衣食富足、民风淳朴是奇人所造,何不多加利用?让更多人受益?”
骄阳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不放心,外人到一个地方就会捣乱,好处全带走,留下一地烂摊子。
“不是急着去找由是镜吗?你要在这儿多留个十天半月?”骄阳皱眉问道。
封衍见她排斥,只能另作计较 ,这里靠近北玄和言国交界,调查起来也方便,但涉及天赋者,还要从长计议。
三人回到住处,却见一女子在门前翘首以盼,正是对姬离忧紧追不放的水晴儿。
“你们回来了?那位公子呢?”水晴儿迎了上来左看右看,热情问道。
“不知道。”骄阳如实说道。封越扯了扯封衍的袖子,独自跑开了。
水晴儿笑道:“下午我们有一场热闹的庆礼,你们一起来好不好?”
骄阳下意识问她:“庆什么?”
“庆祝我们成年。”水晴儿脸颊泛红,期待道:“你们都来好不好?”
骄阳心里明白,她怕为了请姬离忧捎带着他们,于是含糊道:“我得问问其他人。”
水晴儿眼神一亮:“那到时候我来请你们!”
不等骄阳说话,水晴儿蹦跳着离开了。
“这地方是有点怪。”骄阳说着,与封衍别过,回了小楼,
封衍刚一进门,门砰的一声关上,姬离忧从房梁上跃下,拍着胸脯把自己扔到躺椅上,双目无神道:“都怪小爷生的太好,惹得那疯丫头紧追不放。”
“这里的山水养人,那姑娘乌发雪肤不输贵女,还带着一股清灵气质,竟让你这样嫌弃?”封衍说着,将右边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缝,孩童、鸟儿的吵闹声瞬间涌入。
姬离忧下意识想讥讽回去,话到嘴边想起他的身份,撇撇嘴:“那是你没遇上,好说歹说就是不罢休,又是姑娘,还没成年,话不能说的太重,好容易休息一日,却只能躲在房梁上。”
正抱怨着,敲门声骤响,吓的他三步并作两步窜上楼去。
封衍开门,见是柳婶和水晴儿,神色微顿:“两位有事?”
“也没别的。”柳婶脸色不大好,“你们那小丫头跑进我们圣地,我们见她年纪小——“
封衍脸色一沉,打断她的话:“我妹妹人呢?”
“跑了。”柳婶的脸色更难看了,水晴儿轻扯她衣袖,柳婶冷着脸:“我这两个小楼,几乎是白让你们住的,你们在村里摘果玩耍也随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要靠近我们的祖地,你们是什么意思?”
柳婶不顾水晴儿的拉扯,越说越气,最后一脸怀疑地盯着封衍,非要他给个说法。
封衍神色冷沉,依旧耐着性子说道:“误入你们祖地是我们的不是,若损坏了什么,我十倍赔给你们,这两日多谢你们照顾,住宿钱我也会十倍奉送。”
“我缺你那几个钱!”柳婶气道,水晴儿连忙拉住她:“婶子,就是一个小孩儿不小心走错了,你跟孩子计较什么?其他几位可都好好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个孩子也从右边小楼院子里出来,怯怯地看向这边,骄阳和暮月从另一个小楼过来,姬离忧也跑下楼。
“怎么了?”骄阳问道。
姬离忧低声道:“封越进了他们祖地。”
又是祖地?骄阳见阵仗闹的那么大,院外围了一堆人,脸色发沉道:“天色还早,不如我们继续赶路?”
封衍叹道:“也好。”
“别呀!”水晴儿硬是将柳婶拖到一边儿,低头耳语几句,柳婶便带着围观的人离开了。
水晴儿转过身,眼眶红红的,说道:“你们千万别为这事离开,是我们不好。一遇到这事就着急。”
封衍虽有不快,仍维持着体面:“是我们冒犯了,不如就此别过,各自安生。”
水晴儿抹着眼泪说道:“公子说这话就是还在怪我。”
姬离忧觉得和这些人相处比赶路还累,面无表情提议:“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水晴儿急道:“明日走也不迟!我们要准备成人礼了,今天不会有人再打扰你们,今天的事还请公子原谅。”说罢,便证明似的转身离开。
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姬离忧忍不住问道:“还走吗?”
骄阳被这事闹的有些烦躁,对后面的祖地怀疑更甚,走不走都无所谓,如果离开,这里的事便算了;要是不走,她晚上可要去看看那祖地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事关封越,全看封衍是什么态度,封衍心中疑虑未消,沉声道:“算了,既然不会再打扰,我们还是按原计划休息一天。”
经此一事,骄阳再也没了和暮月出去走走的想法,两人在房间午休,果然再没人来打扰,只是郁闷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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