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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许呈安站起来,将杯子放回桌子上。
“对,”他转身,说出这个答案时反倒如释重负,“我是有点喜欢你,可是陆彧修,这并不代表。”
许呈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描述他现在的状态,那件事太复杂,也太难提起。
他苦笑了一下,总不能告诉陆彧修自己四年前就因为精神异常住进了医院,直到现在都还靠药物维持正常生活。
说出来恐怕会把他吓跑。
许呈安往前走了几步,他想说睡觉吧,把这件事一笔带过。
却不想,面前的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猛地一拉,许呈安重心不稳向前跌去。
“陆彧修——”
许呈安表情没收住,瞪大眼睛,另一只手迅速抓住陆彧修的肩膀,左膝跪在床上勉强撑住。
他整个人撑在陆彧修身上,表情疑惑。
只有陆彧修依旧仰着头看他,带着从容而又张扬的笑意:“许呈安,我们来一场积分制恋爱吧。”
“主动权在你,你可以随时叫停。”
“积分制…恋爱,”许呈安皱眉喃喃,“什么是积分制恋爱?”
陆彧修刚准备解释,眼睛往下一瞄,脸噌一下红起来,迅速转头,连带着耳后到脖子那一片。
许呈安的睡衣领口宽松,一趴下来,衣领顺着重力往下敞着,那不经意的一瞥,让陆彧修本就烧得有些燥热的身体,更是一阵血液翻涌。
“怎么了?”
许呈安歪头要去看他,没想到陆彧修脑袋往枕头里更偏了些,匆忙说了句没事。
没事?许呈安不信。
“我…我就是怕感冒,传、传染给你。”陆彧修结结巴巴道。
“真的?”许呈安半信半疑,他这样子显然不像没事的状态,于是担心道:“你不会又烧起。”
说到这,许呈安想起什么,猛地提高音量:“体温计!”
某支可怜的体温计已经被俩人忘到了九霄云外。
“三十八度一,还好,”许呈安松了口气,“已经在慢慢退烧了。”
他起身把体温计装回包里,却被陆彧修抓住手腕拉了回来。
“你还没回答我。”
陆彧修拉住被子往自己下身盖了点,颈侧皮肤的红还没完全褪下。
“什么?”许呈安脱口而出,又反应过来:“哦,积分制恋爱。”
“嗯,许呈安,反正你有一点喜欢我,那就说明我在你这里最起码到了及格分,那就从六十分开始。”
“在挪威的这几个月里,我会一直追你,你自己选择加减分,分数到了一百的那天,我们就在一起。”
许呈安听得很认真,这和陆彧修刚刚说得没错,选择权全部交到了自己手里。
无论是这个所谓积分制恋爱的开始权,还是过程中的加减分权。
“那如果分数减到了零分呢?”许呈安抬起眼皮,对上了陆彧修的眼睛。
他看见陆彧修似乎僵住,然后露出一个无奈又释怀的笑容。
“如果分数减到零,我就如你所愿,不会再来烦你。”
“但是,”陆彧修落寞的表情一瞬间消失,眼神恢复以往的从容,“我对自己很有信心的。”
不知道为什么,许呈安也被他带笑了。
“所以,要开始吗?”陆彧修问。
接着就是一阵安静,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以及雨点拍打玻璃窗的声音,此刻被无限放大,频率快得像是两人的心跳。
紧张、不安,和一丝兴奋。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呈安,那种纯粹的眼神让许呈安有些恍惚。
挪威要待三个月,三个月,也就是九十多天,一年的四分之一,许呈安想,答应也没什么吧。
说不定慢慢的陆彧修就会腻了,然后对自己失去兴趣。
一切都还会回到最初的样子。
他伸手捂住了那双眼睛,眼睫在手掌心的触感微妙,许呈安反问:“这也是你发明出来的吗?”
“嗯。”陆彧修轻哼出声,他坐在床上仰着头,双手后撑在床上。
这个视角许呈安可以看到他因吞咽而滚动的喉结,失了神一样,他抬手用大拇指轻按了下。
“呃…许!”
声音一出,许呈安回神,神色慌张地迅速抽回手,连带着捂住陆彧修眼睛的那只。
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自己刚刚在干什么!
许呈安真想一棒槌给自己原地打倒,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神,还莫名其妙地摸陆彧修的喉结。
这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你刚刚……”
“我不是故意的!”
不给陆彧修说话的机会,许呈安先抢占了话语权。
“你提的我答应了,就这么说定了。时间,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我先睡了。”
许呈安噔噔两下跑到床的另一边,迅速上床盖被,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这举动给陆彧修看笑了,嘴角怎么也降不下来,内心反复感叹,许呈安也太可爱了。
看着钻进被窝的某人,陆彧修关灯上床,躺在了许呈安的旁边。
挪威的所有住宿许呈安订的全部是单床房,即便后面一些城市的民宿也是。
毕竟几个月前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将会和另一个男生一起来挪威,这意味着两人同床共枕的日子还有很久。
床垫下压,许呈安能感觉到紧贴着自己后背的手臂,明明前几天和他在雨林里也是睡一张床,怎么这会儿心脏跳得那么快。
大概是因为关系不一样了……
想到这,许呈安伸手摸了摸耳垂,心里后悔当时就不应该因为省两个钱,订什么小型双人房。
几个月前选酒店的时候,看到手机上显示的价格,许呈安的眉头就没拧开过。
虽然他银行卡里的数字很可观,但许呈安并不是一个大手大脚的人,靠近奥斯陆中央车站,好一点的酒店一晚都要一千五左右。
他看来看去还是选择在中央车站附近住下,毕竟离各种景点都很近,交通便利。
看了一些酒店价格,许呈安本想选择小型单人房节省费用时,被APP上一行小字吸引了注意。
单人房的下面备注着,一张2×0.8米单人床。
虽然许呈安睡觉老实,但0.8米宽的床总觉得有点拘谨,他又看了其他房型。
在大床房和小型单床房的价格中,他看中了小型双人房。
备注上写的是一张2×1.3米的双人床,对于一个人睡来说刚刚好,价格也就比单人房贵了两百块钱。
许呈安果断订下了这个房型,不过现在来说,他既庆幸又后悔。
庆幸还好是双人房,他和陆彧修不用重新找住的地方,后悔则是这张床只有一米三宽,两人的距离未免会有些暧昧。
陆彧修先是仰躺着,闭眼一分钟发现睡不着,于是小心翼翼朝着许呈安的方向侧躺着,这样他可以看到许呈安的背影。
喉结被按压的触感仿佛还停留着,陆彧修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又笑成一条缝。
“许呈安,”陆彧修知道他没睡,于是又往他所在的位置靠了靠,“你答应我,是因为对我摸喉结的补偿吗?”
许呈安本想装睡,但靠这么近,他根本装不了一点,好不容易忘掉的事情又被提起,许呈安自暴自弃的嗯了一声。
某人已经上钩,陆彧修的狐狸尾巴忍不住要露出来疯狂晃动了。
“摸喉结就能换一个补偿,那多摸摸我吧,不止喉结,哪里都可以。”
许呈安:!
虎狼之词,简直是虎狼之词,黑暗中许呈安的脸由白变粉,继而火烧似的红。
他翻身和陆彧修直接面对面,没忍住,伸手直接在他额头上弹了几个脑瓜崩。
“小小年纪脑袋里都想什么呢,有你这么换算的吗?”
没使太大劲,许呈安只是示威似地弹了几下,陆彧修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可怜兮兮地捂住额头。
“我没说什么呀,”陆彧修小声嘟囔,接着无辜卖惨,“我说得摸摸我是揉我头发之类的。”
许呈安恍然,这才发现陆彧修搁这等着自己呢。
“所以,你想得是摸哪里?”陆彧修得寸进尺。
这么玩是吧,许呈安扯起一个假笑。
“我、想、得、是,”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然后手动给陆彧修闭上了眼睛。
“早点睡觉!”
“睡不着啊——”陆彧修闭眼,笑着扯着嗓子说。
今天的他太兴奋了,到现在心都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虽然还差四十分,但陆彧修觉得就像和许呈安确定关系了一样。
“睡不着就数羊。”
“我不数羊,我要数许呈安。一个许呈安,两个许呈安,三个许呈安……”
许呈安失声笑了一下,这样轻松又平淡的时刻,他居然浅浅的感觉到一丝幸福。
“你这样睡前不停喊我名字,晚上睡觉一定会梦到我的。”
“不是有人说过嘛,睡前越是想着某个人,晚上睡觉就会梦到他。”
许呈安调侃:“不过,是好梦还是噩梦那就不好说了。”
“我才不要梦到你!”陆彧修突然说。
许呈安闻言转头,恰好和陆彧修面对面,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会有那么一点难受。
他吞咽着,想说什么来调节下氛围,就听见了陆彧修的声音。
“小时候我奶奶和我说,梦到谁说明那个人正在遗忘你,所以我才不要梦到你。”
“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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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谈胜似谈了,暧昧拉满!
最近有事,更晚了,依旧滑跪

(预收开了一本年上公路文《来不及解释了,先上车!》,和这本截然不同的风格,大概是个十几万字小短篇,文案放在下面,感兴趣的可以看看,喜欢的话拜托点个星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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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沙雕逃难版“公路文”,大概是短篇]
[神经大条富二代攻 X “抠搜”温柔呆萌受]
凌晨一点三十五分,某论坛突然发布一条新的帖子。
[预算五千,打个车子去新疆,就带我一个,听我安排,能接受的联系我。]
此帖子一出,迅速炸出许多夜猫子,一时间楼层迅速累加。
1L:打车去新疆?五千?两倍差不多吧,楼主这是想占便宜想疯了。
2L:看楼主这IP,这边建议打开高德看看预计价格呢,五千坑谁呢……
3L:就拉你一个人,还听你安排,我倒要看看哪个大傻子接这活。
4L:实在不行一路搭车去吧,一分都不用花。
……
方知好看着这个帖子,手指在评论框输入又删除,最后闭眼咬牙,发了三个字。
「我可以。」
得,还真有傻子接这活。
两人私信交换联系方式,确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方知好把要去新疆的行李收拾完,开车前往约定地点。
下午三点,方知好到达约定地,给对方发了句我到了后,在驾驶位紧张得不停喝水。
十分钟过去,那人没回消息,方知好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
想着再等最后十分钟时,对方发了条语音,点开后是一个十分低沉悦耳的声音,不过此刻正大喘气,像是在跑八百米。
「我这就到。」
方知好放下心来,还没过两分钟,对方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
“你,哈……哈,你在哪儿呢?这哪儿有车子?”
“就停在路边,车子是蓝色的,”方知好下车,看了一眼旁边建筑继续补充,“旁边是一家五金店。”
“五金,”沈盐话没说完,顺着五金店往旁边一看,嘴角抽搐,和方知好眼神打了个对着。
“剁椒鱼头!”
沈盐的表情崩溃,“不要告诉我咱们开剁椒鱼头去新疆!”
方知好刚点头,就听见不远处几个壮汉大喊站住,他回头去看,只见几人往这狂奔。
沈盐一个突溜开门上车,大喊方知好快上车。
方知好还在懵逼中:“他们……你,这,这……”
沈盐:“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于是方知好哭丧着脸,在恐惧和懵逼中上车踩油门:“这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