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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沉醉,京都,梅月
(二十四)沉醉,京都,梅月
连曹玲花这欧巴桑都看出来,塔矢亮看她的眼神有点像父亲看女儿,欣赏骄傲中有种欣慰。而近藤,更像故人重逢,她只是想跟光叙叙旧。高永夏却完全不懂这些感情的不同表现,苏曦夜有点体会到苏珊娜的担忧了。
房间里暧昧的氛围持续发酵,他就这样看着她许久,见她没有反应,他突然起身,踉踉跄跄地开门,要走。
“师傅,你要去哪里,这半夜三更,你先把药吃了吧!”
她跟上去,直接扶住了他摇晃的身体,两人的身影在客厅的落地玻璃上重合,摇晃,他直接朝玄关走去,整个身体撞到门上,发出一声闷响,苏曦夜赶紧回头,发现小书房的门没有开,幸好崔星很听话,她并不想惊动曹玲花母女,就在此时,高永夏猛然打开了大门,凛冽的风雪猝然涌入,吹得她的头脑一片冷冽,意识到高永夏应该不是假装生病。
趁着他还在玄关穿鞋,她赶紧回身拿了药箱和装手机车钥匙的钱包,出门赶上他的脚步,师徒俩跌跌撞撞向不远处车库走去。
被春初寒夜里的风雪一吹,苏曦夜这才感觉到高永夏露在外面的皮肤温度开始升上来,他真的病了,也许是最近几乎没有休息的比赛劳累过度,也许,是她最近的胡闹,让他忧心了,忧思伤身。
她有些懊悔,但没有办法,从她走上围棋这条路开始,她就意识到,那些紫发棋士的梦,从来不是偶然,这世上,从来没有偶然发生的巧合。
自从遇到近藤光和塔矢亮,她有些朦胧的感觉,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也许就是为了解开一些穿越千年的宿命的连环劫,只有这个理由,让她完全能说服自己,那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宿命的相逢和离别。
“师傅,你等等,是要上医院,对吗,我去叫玲花姐姐来开车。”
苏曦夜扶着高永夏进了车库,看高永夏抢了车钥匙,把自己扔了驾驶座,被风吹得同样头疼的少女着急了,连忙拉住高永夏想要发动车子的手臂,表示他病成这样不能开车,返身要回去叫人。
高永夏却拉了她一把,直接把她拽进了副驾驶座,然后锁死了车门,苏曦夜拍打车窗,觉得高永夏一定偷偷喝过酒,这不完全是生病,而是发疯,发酒疯。
果然,她用尽全力抱住他要发动车子的手臂,刹那,他的气息在她脸上浮动,她闻到他唇边浓烈的烧酒气味,原来,他早就醉了,整个人,加上身心,在她凌乱的花CHUN间,沉醉。
昨晚,宴会上,刘青玄面前,他不敢喝酒,夜里,却喝醉了。
“师,师傅,你,醉了………”
她心里一片灼热,听到耳边激烈的心跳声,手上却摸到车钥匙,正要取下车钥匙,可他的手却突然扭动钥匙,发动了车子。
“高永夏,你,你想干什么,快住手!”
品尝过这突然发生的甜蜜滋味,她的心却快要跳出胸膛,这个半夜为爱疯狂的清逸男子居然想半夜飙车酒驾,她忍不住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双手跟他抢夺方向盘。
事故的发生就在瞬间,幸而,车子摇摇晃晃开出不过几米,眼看就要撞上路边围栏之时,苏曦夜抢不过酒后力大无比的师傅,脚下却机警地狠狠踩到了刹车,一个紧急制动,车子擦过围墙,停在小区出口的栏杆处。
车里人瞬间失重扑出,重重撞上了挡风玻璃,两人都没来得及绑好安全带,幸而安全气囊阻挡了一下身体的飞出,只是两人的上半身都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苏曦夜还好,手上当时抓牢了方向盘,高永夏醉酒疯乱中,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口里却还在喃喃自语:“曦夜,曦夜,你不知道,我是,真的,想,一直,一直,和你住在芦沅,一直,一直和你下棋,就这样,一直下棋,就这样…………”
“师傅,永夏老师,老师?”
“曦夜,你知道我,知道我的心吗?你为什么都看不到我的心?为什么?为什么?”
“永夏老师——————”
苏曦夜听到小区岗亭的警报声响起来,心里知道,这下真的出事了,而高永夏,还在孩子气地,不合时宜地表白,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感动,还是该难过,真是五味杂陈。
但有件事,她知道,她不想惊动曹玲花那欧巴桑,那样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趁着保安还没来,她捂着自己头上的伤口,赶紧把师傅和自己的位置调换了,又给各自绑上保险带,然后,拨通了金英勋的电话。
“喂,怎么现在打电话,还好,我刚回到自己房子,什么事?”金少爷还没睡,幸好。
苏曦夜停顿了两秒,声音有点颤抖,但还是咬咬牙,说:“对不起,英勋,这个时间,我实在想不到谁能保守秘密,芦沅这边出事了,正如你预料的,这事情是早晚的事儿,事实是现在更糟,永夏老师半夜生病,还喝了酒,发酒疯开车出了事,”
“什么?”金英勋原本昏昏欲睡,以为苏曦夜又想大半夜跟自己开什么玩笑,没想到,劲爆的事儿就这样发生了,他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整个人好像被浇了一桶冰水,这样八卦暧昧的事儿,正是他一直等待的死党的料。
“你别动,别动,我的司机就住你们那边,我让他开车过来,你别叫救护车,知道吗,别叫,你一叫救护车,这事儿就得搞大,明天估计棋院电视台整天得轮播高永夏醉驾出车祸的事儿,保安发现了你就说高永夏病了,你无照驾驶,没事儿,没事,我来搞定。”
“好,谢谢,英勋,拜托。”
“说什么啊,死党,哥们就担心这一天呢,唉,还是发生了,你自己多保重啊,我在医院等你,怎么样,真没想到,高永夏这男人,真能疯,来真的,你没吃亏吧,哈哈哈,伤得重不重啊?”
苏曦夜已经一边说话,一边给高永夏冒血的头按压包扎了一下,她自己脑袋有点嗡嗡作响,不过,还好,刚才只是被甩了一下,没怎么撞击到前窗玻璃,意识还比较清楚。
“我还好,永夏老师头被撞到了,你这家伙,就等着看我的笑话吧,明天估计棋院那边,我都不敢想,就这样,保安过来了。”
果然,保安发现是小女孩深夜送大人去医院出事,很宽容,没有骂人,也没有报警,只是登记了车牌号,让把出事车辆留下,先救人要紧。
这边苏曦夜正道歉,金英勋的司机李大叔就驾车赶到了,还真及时,高壮的中年司机迅速帮忙把已经昏迷的高永夏搬出了出事车厢,转移到丰田车上,然后直接驾车送两人去了附近一家私家医院。
看着半夜满脸憔悴血色的死党的模样,一身丝绒睡衣的金英勋忍不住偷笑连连,把高永夏交给医生后,亲自过问了死党的伤情,看她没什么大事,只是头上擦伤,忍不住递过一支香烟,露出大人才有的成熟笑容,道:“放心吧,这家医院我有熟人,不会露消息出去,抽一根,歇口气,我看你被高永夏折腾得够呛。”
苏曦夜接过香烟,没说话,只是默默在金英勋手边的烟火上点燃,有点咳呛,但忍了两口,精神好了许多,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蹲在长椅上,看着医院大厅外面挥洒的雪花,沉默了大半夜,烟头填满了旁边的水缸,才看到急救医生出来,问谁是病人家属。
金英勋一个眼神示意,主刀医生和护士都先行离开,留下白发院长,慢悠悠地跟两位少年棋士一起坐下,开始说病情:“过敏和肠胃不适症状已经缓解,现在是头部撞击还在观察中,另外就是血液里酒精含量比较高,所以可能要明天才会醒来。”
少年点头,说句谢谢,打发走了老院长,回头看着发衣凌乱的死党,掏出手机,无奈叹气,说:“还是得通知家属过来,头部受伤,情况不明,现在的问题是,车祸的罪名是由你这个未成年人来承担,还是————”
苏曦夜没说话,看看外面,夜已经深沉,她也已经疲惫不堪,回头,撩出一句:“你说呢,若我不承担罪名,那师傅就是酒驾,事情就大了,你说的,我还是未成年,半夜救人心切,车祸就这么定性吧,至于头部受伤,我真的累了,能借你的车睡个觉吗?”
金英勋明白,挑眉表示通知棋院高永夏九段受伤这个事儿交给他了,随即指了指身后空荡荡的病房,示意医院里床多的是,随便睡。
苏曦夜苦笑,揉揉鼻子,表示闻不惯消毒水味道。
金英勋却开玩笑,顺手把身上厚厚的毛绒睡衣外套给了女孩,说:“你不知道,我可喜欢闻这个味儿了,我从小到大,房间里平均每天要喷三次这个药水,习惯了还觉得离不开了,比香水味更好闻。”
“去,香水,我看是你酒喝太多,把消毒酒精当香水喝了。”
苏曦夜终于被逗笑了,打了个哈欠,感觉整个人飘乎乎,天大的事,也等她睡一觉再说了。
尽管,两位少年人都知道,明天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暴风雪,尽管,春天已至。
长德四年,戊戌,梅月,京都,御所。
关于两位女官,其中一位式部,紫,本名为藤原则子,五官端正,挑眉蝉目,身长健壮,入宫前被称过香子的这位,对中宫身边的女官清少纳言似乎有些误解,这误解来自于后宫争斗,也来自于自以为轻浮的才情女子的轻微的妒忌,因为,在测试纯姬棋力时,她不由自主地说:“清少纳言是那种脸上露着自满,自以为了不起的那种人,最终要被人看出破绽,即使在清寂无聊的时候,也要装出感动入微的样子,性质都变得轻浮了的人,其结局怎么会好呢?”
而泉,团脸细眼,雍容细腻,黑发如漆这位,藤壶的另一位女官,则专注于棋局,惊呼新来的这位特立独行天真烂漫女孩的棋艺,结巴道:“纯姑娘师承何人,这棋艺,已经不是玩玩而已了,如果说学习和歌汉学姑娘要拜我等为师,那么,我与阿紫二人,今日在棋艺上应该拜您为师啊!”
“什么?”紫式部收回在望粥日被打得红肿未消的纤长手指,不相信女官阿泉的夸张,待她细看棋局,发现已经晚了,大面积的黑子几乎占据整面棋盘,她不得不承认输了棋局,但并不想拜师。
过了正月十五,藤原纯进宫已经八天,想起进宫第二日,藤原尊子就被正式授予御匣殿别当的女官职位,自己也挂了尚侍的女官名,御所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眼红。
尊子高扬着头,毫不在意与选之人的艳羡妒忌,因为她知道,自己那并不重视喜欢自己的父亲得天花死了后,她的母亲大人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自己的叔伯藤原道长已经生病了,很快就会在朝野失势,她现在才是后宫的新贵,她不用去讨好任何人,包括中宫定子,族妹纯则很高兴,因为,她没想到刚入宫,她就成为了有钱人。
听说泉式部要拜自己为师,纯姬笑笑,说自己的棋艺算什么,突进而急躁,若自己同门学棋的那位少年,才是个中高手,简明幽微,真正的风雅无双的棋士呢。
“少年,我们只知道陪侍主上下棋的菅原显忠是位棋力非凡气度不凡的棋师,京都的贵族世家中还有这样的少年吗?”
纯姬刚得到的禄钱全都为中宫身边的女官买了果茶脂粉,只是为了让这些女官在主上面前提上一句,那位棋艺非凡的世家少年比菅原显忠更加风雅无双,这句话,只要能传到主上的耳朵里,纯姬觉得自己刚到手的钱财花得很值得。
“你这样会徒劳无功,宫里已经有许多棋艺非凡的棋师了,菅原显忠是御棋所的首席,你这样做,会惹起他们的敌意。”
“山野丛林虽然也有许多高手,但宫里御棋所里才是真正的天才,我相信,只要佐为来到这里,会感到如鱼得水的。”
尊子扫着黛额蚕眉,轻笑,无奈,言道:“你这孩子太天真了,宫里的刀光剑影,远比棋盘上更加危险,躲之还来不及,母亲大人说过,若不是不得已,轻易不要到这个地方来。”
“那姐姐为何还是来了?”纯姬将外面送来的菖蒲插起来,欣赏着这人工剪裁的高雅情趣,反问道。
“你知道的,母命不可违。”
“那我不管,离开寺院的时候,他说过想到这里来教主上下棋,会一会天下最优秀的棋士,那我就要实现他的愿望,而且,时间不多了,二月初二,除目式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他带着申文到这里来。”
尊子忍不住用手指用力点拨了一下族妹,掩口笑道:“你这丫头,总是这样听风就是雨,说做就做,早晚会后悔的。”
“尊子姐姐,你放心,我做事,从不后悔,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我都会为他去做,不会后悔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
结果,女官们都没看上纯姬的小恩小惠,还是摄政藤原道长在朝会上提了一句,说菅原显忠年岁渐长,御棋所需要新鲜血液,请主上遴选贵族世家棋艺出众的少年入宫,以供主上及时行高雅之事。
就在此朝会上,藤原道长正式提出因病隐退出家,主上未表示同意,还正式将摄政之位授予藤原道长,虽然,名义上,他的官职依旧还是左大臣,但现在,整个朝廷都知道,官职不过就是摆设,除目式的时候,一个儒雅清越风雅非常的年轻人,还是引起了众多女官们的注目,他的名字,叫做,藤原佐为。
首尔,仁川国际机场,停车场。
金英勋那辆路虎还是那么惹人注目,但此刻车里的少年却执意要抱抱黑衣黑帽黑眼镜全副武装的死党,苏曦夜哭笑难耐,主动给了少年一个离别的拥抱,在他耳边轻语:“谢谢,英勋,我相信,我们的友谊一定会地久天长生死不忘。”
“啊呸,乌鸦嘴,你要上飞机,怎么能说这个话,去,快点滚下车,免得被熟人抓住,快点滚出韩国吧,要不你都成棋院公敌了。”
原本少女棋士苏曦夜三段不想这么快暂别自己深爱的黑白围棋世界,但突然发生的意外真是猝不及防,高永夏夜半醉酒撞车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早上,金英勋看到群情激奋的记者和棋院前辈们,还有那些试图闯入的棋迷粉丝们激动的脸,第一个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司机,叫他赶紧把医院门口的丰田车开走,因为昨晚闯祸的小萝莉还在车里睡觉。
幸好这家私立医院从院长到护士都已经跟金英勋对好了口风,一致对外宣称高永夏是食物过敏加肠胃炎进了医院,半夜的车祸是小徒弟半夜开车不慎造成的,未成年人紧急情况下无照驾驶而已,已经被请去交通局喝茶了。
崔星的妈妈曹玲花因为昨晚喝多了,睡得死,没听到房间外的动静,到早上被高永勋的电话叫醒,得知情况吓得差点要跳汉江,半路上接到苏曦夜电话,这才得知真实情况,但还是觉得自己的工作和女儿学棋的未来都要砸锅了,吓得在计程车上大哭起来,幸好这时救命电话打了进来。
“玲花阿姨,你先别怕,没事的,放心,师傅昨晚是旧病复发,你睡得死,我就没叫你,结果自己开车出了事,没事,没事,你煮点红米粥带到医院去,见到师傅家人和棋院的前辈们只要低头赔礼认错就行,一切责任我来承担,放心,不会连累崔星的,更不会连累你,你放心,打理好芦沅的一切,照顾好师傅的饮食起居,我在外面躲两天,你不用管我。”
听到苏曦夜的话,曹玲花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还是哭哭啼啼,问:“那,那你没事吧,孩子,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听说高九段被撞伤了头,到现在还没醒,你不会被抓吧?”
“没事,没有的事,师傅已经醒了,有点脑震荡,昨晚车祸时不小心撞的,你放心,送崔星照常上学去研究生院,只是江南道场和棋院暂时不要去了,等事情过去我会回来的。”
“哦,那你自己多照顾自己啊,孩子。”
“嗯,谢谢,玲花姐姐,放心,师傅问起,你就说我没打过电话来。”
苏曦夜人在交通管制局喝茶,抽空还给惊慌失措的曹玲花打了个安慰电话,因为小区监控盲区没拍到高永夏开车的画面,还有保安的证词,加上金英勋的全力营救,苏曦夜总算是被教育了一顿,敕令十八岁前不许再开车,否则就要拘留,然后,才被允许交付了罚金,走出了交通局大门。
这一次,为了掩人耳目,更是为了死党能恢复一下正常生活,迎接苏曦夜的是一辆外表毫不起眼的旅行者房车,简直就是一辆行走的豪华公寓,浑身脏乱的紫发女孩裂开嘴笑了,心里只想说,这世界真奇妙。
“喏,你的电话一直在响,棋院那边学校那边都帮你请假了,问过医院,高永夏已经没事了,不过还是转到公立医院去了,还有点脑震荡后遗症,这次真是群情激奋啊,听说他父母亲戚一大堆人都守在病房里,外面记者蹲守着,棋迷叫嚣着要拿你祭天,估计高永夏脑子要出什么问题,你得一辈子负责了。”
金英勋开着死党之间落井下石的玩笑,指了指房车里准备好的一切衣物洗漱清洁用品,表示生活还在继续,如果你再不打理一下自己的外在形象,那铁定是会更加说不清楚自己的罪名了。
苏曦夜眨了眨眼睛,叹气,摆摆手,表示:还没到世界末日,不用过于紧张。
这就是金英勋为什么一直站在这个女孩身边,无关性别,他们的共同属性,天塌下来都不会惊慌,还会开玩笑,地球还在自转。
“我建议你开免提一起接电话吧,要不棋院和高永夏家属一定会报警抓你。”
浑身异味的少女无视车里俏皮男孩的性别,脱了睡衣外套拿了换洗衣物,直接进了淋浴间,她已经累得没力气表示同不同意,直接把挨骂的权力交给了金英勋,红发少年很无奈,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按下了手机接听键,然后————
“苏曦夜,你这孩子,不接电话就可以了吗?高九段到底怎么回事,你必须解释清楚,你这家伙,必须让你的监护人对这次事件负责,你听到了吗?听到回话,我是棋院理事长金钰九段,苏曦夜,你回答…………”
“苏曦夜三段,我是高九段的母亲,请你告诉我,昨天晚上我的儿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人是醒过来了,可就是不说话,整个人呆呆的,苏三段,你在哪里,请到首尔国立综合医院来一下,这边医生需要了解病人的病因…………”
“苏曦夜,你这家伙,我命令你马上出现,我是高永勋,你快回话?”
“苏曦夜,我是刘青玄,这件事,我不想问你了,现在在哪里?如果出了交通局,请过来医院一趟,苏曦夜,或者可以打我的私人电话——————”
“曦夜,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是洪秀英,喂,你回答一下好不好?”
“苏曦夜三段,请对昨晚的无证驾驶和高九段入院的事件作出解释,可以吗?我是围棋电视台的记者…………”
金英勋简直头皮发麻,这简直是要逼疯人的情况,幸好他及时接走了死党,要不,这简直就是真实版世界末日啊!
“嘀哩嘀哩嘀哩嘀哩!”少女随身钱包里还有响声,金英勋翻了一下她的杂物,找出一个旧手机,正在作响,看来电,竟然是外国号码,这时,三两下洗好澡换好衣服的苏曦夜赤脚冲出来夺走了电话。
“什么啊,你什么时候还有私密电话了?”金英勋无趣地发牢骚,苏曦夜却直接开了一扇车窗,伸出头去捂嘴接了电话,说了好一阵,这才挂断。
房车沙发上她的日常手机里还是人声鼎沸,金英勋看了她一眼,摊手,问怎么办,头发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少女闪过一个无奈眼神,死党立刻拿起了手机,大声吼道:“各位老师亲友记者朋友们,非常不幸地告知大家,苏曦夜三段还在交通局喝茶,请大家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了,如果一定要找人,请去交通局,谢谢。”
“什么,这家伙,怎么能半夜无照驾驶,还害得永夏老师头部受伤,一定要严惩,金钰老师?”
“这怎么得了,万一高九段的头部有什么意外,苏曦夜,你这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快回来,否则………”电话那头再一次群情激奋了,金英勋顾不得这些人的讨伐,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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