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又获得了小金人

作者:好吃的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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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割裂


      程兼旬也看出了这事中蹊跷,却没有多言语,只是行动迅速地将周遭恶灵打回原形后焚烧,随即关切地将呆愣原地的启褚卿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可有受伤?”
      启褚卿摇摇头,抬眸与他对视,神色却是出奇地凝重。“你可知你我现在的处境?”
      “嗯,知道”
      启褚卿阴差阳错地卷入,方寸成为程兼旬离开此空间的钥匙。而若是程兼旬身死这里会立即瓦解,启褚卿便也可全身而退。
      所以,如今的局面看起来是两人之间只能存活一个,定要有人做出牺牲,才可保另一方平安走出这异时空间。
      但程兼旬本就是这记忆之外的人,其中所有东西都不能奈他的何。这也就意味着无论他如何折腾,都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可启褚卿哪里去知道这些,从方才开始就在为两人的性命发愁,眉头紧皱成一团,许久都未见舒展。
      “阿宴。”有些话程兼旬不好直接说,却又实在见不得启褚卿如此忧虑,便将人拉到跟前嘱咐道。“无论发生什么,先顾好自己,不必管我。”
      “这是什么话,你要我如何不管你?”听到程兼旬要自己舍弃他,启褚卿下意识便是做出反驳,情绪激动到他自己都是为之一惊。
      他自知是神界中最贪生怕死的,遇到危险的事情从来都是能逃则逃,从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逞强。
      可如今启褚卿发现,自己现在虽依旧惜命,却已不知不觉地将某人的生死放在了最前面,比所有的一切都要重要。
      若非要作出取舍的话……
      看着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着想的程兼旬,他更加坚定了心中选择。表面上点头答应,暗地里握着从墨的手却在不断收紧。
      因为启褚卿的突然出现,异时空间的恶灵全部进入了暴走状态,一直在不知疲惫地向二人轮流发动着进攻,丝毫没有要作罢的架势。
      不能再拖沓了。
      击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批恶灵,正值空挡,也趁着程兼旬背对自己,启褚卿迅速将从墨的刀刃调转,眼看就要刺下去,耳边传来柔声的呼唤。
      “阿宴。”
      他叫着自己,语气一如往常,却还是听得启褚卿心头微颤。愣神之际,手腕被人捉住,从墨随即换了方向,噗地扎进另一个胸膛。
      启褚卿惊诧地瞪大双眼,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程兼旬拥着他,力道轻柔却又让人挣脱不开。
      大量鲜血涌出,沿着启褚卿的小臂一路滴落在地上,他整个人僵住,身体颤抖着不敢有丝毫动作。
      “不要怕,很快就没事儿了。”程兼旬附在他的耳畔低语道,随即携着启褚卿的手发力,从墨由匕首变剑,贯穿了他整个身体。
      “阿遂…?”
      感受到与自己相拥着的人身体开始变得有些冰冷,启褚卿哽咽着嗓子叫他,没有得到回应便又再唤了一次,开口声音却被空间崩塌的巨大响动埋没,再也听不到了。
      周遭一片嘈杂,耳朵突遇强震猛然轰鸣,如同失聪了般,只一瞬便肿胀非常,难受地紧。
      沉寂许久的程兼旬动了动,他松开环在启褚卿腰间的手,指尖轻抬,为其遮挡住了大半杂音。
      塔中景象逐渐重现,二人来到了梵塔第八层。启褚卿避开程兼旬的手,与之拉开些距离,目光落在他胸前。
      从墨被收入神海,骇人的伤口随之慢慢愈合,徒留下猩红血迹,刺痛双目。
      “你……”启褚卿迟疑着后退两步。“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方才行事太突然了,我都未来得及知会。”程兼旬停顿片刻,斟酌着该如何向他解释,最终选择了一个比较能被接受的措辞。“我本就是不会死的。”
      “你是说,不死之身吗?”
      程兼旬点头:“嗯。”
      启褚卿双唇紧抿,突然就不说话了,眼眶泛着晶莹,染上浓烈的红。
      “阿宴……”程兼旬见他如此顿时慌了神,连忙握住启褚卿冰凉发抖的指尖,轻声哄道:“是我的错,应该事先与你说清楚的。”
      启褚卿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却没有再次推开他,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面前人的脸上,许久都没有离开。
      程兼旬也不去吵他,安安静静地等待回应,两人如此状态持续了很久,时间仿佛静止,直到启褚卿终于有了动作,才重新开始流逝。
      “罢了,也不怪你。”他吐出一口气,面色有所缓和,随即神情认真地直视他的眸子。
      “不过程兼旬,如若你再敢如今天这般吓我,我定与你桥归桥路归路,此生不复相见。”
      这是启褚卿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言语里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甚至还夹杂了些威胁意味。
      程兼旬闻言一顿,没有立马作出回应,而是间隔片刻过后才点头答应下来。
      “好……”
      启褚卿四下望了望,没有看到纪杭佑和哑叔的身形,随即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他们怕是还没有出来,我们等等吧。”
      另一边的二人也出现了异时空间重叠的现象,哑叔身上的粗布麻衣变成了柔软舒适的道袍,面皮逐渐平整光滑,变回了最原本的样子。
      “父亲?”
      有人在身后叫他,转过去看见纪杭佑站在那里,此刻已经是少年人的模样,盯着他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纪衍已经意识到了所有,笑着向他摆手。“阿佑过来。”
      少年听话地来到跟前,离近些便再也控制不住了,扑到纪衍怀中,眼泪如洪水般决堤,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纪衍动作迟缓地摸了摸他的头。“我们阿佑受委屈了啊,怎么都十五岁了还哭鼻子呢。”
      纪杭佑闻言随之一僵,抓着他衣袖的手松了松。
      “父亲,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多滑稽,我明知道这是假的,却还在自欺欺人。”
      纪衍扮演着恶灵,神情拿捏地十分到位,瞬间便换上一副真面目被识破恼羞成怒的样子,狰狞着朝纪杭佑扑来,不偏不倚地撞到他拿来防身的长剑上。
      血液滴落,纪杭佑脸上的惊恐无可附加,慌乱间松开了剑柄。
      “血?为什么会有血?恶灵是不会流血的……”
      没有人回应他,纪衍抽离出剑刃,强忍着剧烈疼痛生生撕裂了自己的胸膛,而后将一颗鲜活温热的心脏捧到他面前,并用最后的力气将之放入了盒子中。
      事已至此纪杭佑哪里还会搞不清状况,父亲在自己面前重伤剖心几乎发生在顷刻间,待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晚了。
      纪杭佑接住脱力倒下的纪衍,歇斯底里地吼叫:“父亲!你真的是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男儿有泪不轻弹,为父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纪衍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泪,而后说道:“阿父早就该死了,只是始终放心不下你和千岱宗,所以才一直强撑着没有离去,伪装成杂役始终守望着。而今褚卿神君至此,一切都将真相大白,你也会有个好归处,为父便能瞑目了。”
      纪杭佑拼命摇头,眼球酸痛到快要裂开,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流下来的究竟是泪,还是血。“不行,不行的父亲,我刚与你重逢,我们还没有好好说过话,不可以……”
      “阿佑乖,为父很累了。”
      纪衍虽这样说着,看向纪杭佑的眼神还是流露出不舍,还想最后再安慰两句,却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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