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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鉴于1号和2号目前都问不出来什么,樊山杳一行四个只好先打道回府回县城,等老家的人来了再做打算。
想来就是这一两天的时间也就到了。
虽然说不让他打听2号的消息,但郑红彩也没好意思吃白食,看樊山杳一上午都在阳台打电话找关系,郑红彩默默地打开电脑在族网内查找信息,期望能得到一星半点线索。
但其实樊山杳并不是在问2号的事情,也不是不关心2号,就是问了还在等消息而已。
她现在问的是关于清水塘的。
电话那头的人姓李,是赵劲风推荐的,说是在沅陵的古玩界内小有名气,想买东西找他搭桥准没错。
樊山杳不买东西,就是看能不能打听到相远那个叔叔的消息。
不是说他早年间在清水塘摆过摊嘛,说不定两人见过。
但不幸的是君生他未生,相远叔叔摆摊那会儿,李老板他妈才刚结婚,所以李老板不曾见过驼背的风采。
可能是要找补点面子回来,李老板慷慨地赠送了许多他这些年在古玩界遇到的奇事怪事,什么当白菜卖的清代《鸿雁图》、会跳舞的宋代帽筒、被变态买走的雕花镂空男鞋……
李老板如数家珍地叭叭了好一会儿,樊山杳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委婉地表示自己有事先挂了电话。
算是无功而返。
看看时间,居然不知不觉已经快12点,肚子也恰当地咕咕叫起来,樊山杳推门进来,叫郑红彩一起下去吃饭。
郑红彩关了电脑去洗手,樊山杳坐在沙发上等,就在这个时候,樊辛打来电话。
“姐,我打听到了,相远他确实有叔叔…”樊辛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也很疑惑。
樊山杳不敢相信,一边向樊辛确认,一边给从卫生间出来的郑红彩打手势叫他等会儿。
顺便打开了免提。
郑红彩一听是樊辛的声音就过来打招呼,樊辛也给他嗨了一声继续跟她姐说:“真的,而且不止一个、是两个,只不过两个都不是亲的。”
樊山杳不禁啊了一声,“啥意思?”
“就是这俩叔叔都跟相远没有血缘关系,是他老汉儿的好兄弟,刘关张那种。”
拜把子!樊山杳看了郑红彩一眼,继续问:“一个我已经见过了,那另一个呢,你打听到他在哪了吗?”
似乎都能看到樊辛摇头,“找不到了,早死了。”
樊山杳愣了下,已经死了?
“那剩下这个呢,什么来历?”
樊辛说:“听说被一场大水冲走了,至今生死不明,不过看现在这情形,他还活着。姐,你不是见过他吗,长的啥样啊?”
想起那天的情形,樊山杳心中就一阵嫌恶,道:“不是啥好东西反正。”
一听这语气樊辛就知道那人肯定让她姐不高兴过,就顺带说出自己的疑惑,“姐,还有件事儿挺奇怪的…”
“啥子事?”
“就是、这些消息其实都不是我从相家人那里打听来的”,樊辛似有犹豫,“相家人根本都不晓得相远还有这门亲戚,姐你不觉得怪的很吗,相远好像都没有跟家里人说过哎,咋回事?”
相家人不知情?
相远他为啥不跟家里人说,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还有别的吗?”樊山杳脑子里想着前一句的原因,嘴上顺嘴就问出来了。
樊辛也是能力有限,老实答道:“没了,我就打听到这些。”
说完又逗她姐,“你猜我现在在哪儿呢?”
樊山杳想也不想就说,“还没起床吧你…”
樊辛切了一声,觉得她姐对她的刻板印象太重了,干脆摊牌道:“花垣的尾已经收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和瞫奶奶过来找你们。”
“啥”?樊山杳和郑红彩瞬间都惊讶出声,不过意义却不相同。
老家派了哪些人过来他们也是现在才知道,本以为瞫氏那边也就是派个有点年纪的人,没想到直接把瞫清琼给请来了!
这着实让樊山杳惊讶不小。
既然有瞫清琼坐阵,那现任族长郑兴国必然不在此行当中,郑红彩就觉得他老汉不重视他。
怎么会有儿子有事相求老子不到场的,简直岂有此理!
**
翌日,约莫中午时分,樊辛和老家一行人终于抵达沅陵。
作为当地接引人,安排接待事宜对赵劲风来说是责无旁贷的,况且他也想见见这些“大佬”。
接风宴就安排在城里最豪华的鸿鹄饭店,菜肴自然是相当丰盛,族内每年都会给各处接应点拨款,
用不着花他自己的钱。
吃了二十几年的干饭,营养也不全用长肉上,赵劲风还是长了好多见识,但当见到这一行人的时候他还是吃惊不小,特别是那一老一少两位女性。
老的华发满头,按照她的年纪(事先樊山杳已经透露过),本该浑浊的双眼却依旧目光如炬;本该和蔼慈祥的称谓却透出严厉。
岁月在她身上刀凿斧削,没砍削掉她几分操刀必割的锐意,倒雕刻出十分不怒自威的气势,纵然年华老去,也无人敢轻视她半分。
那小的一看就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但比他在人群里抢眼多了。周身的气质跟樊山杳完全不同,前者明媚,后者率性。
反正都不是他这个癞蛤蟆能高攀得上的。
把一行人领进包间,分主次落座,接着自然是互相介绍。
这一行共五人,巴氏来的是位父亲般年纪的中年人,名叫巴永贵,樊山杳他们都叫他贵叔;
郑氏来的是个老头儿,七十上下,名叫郑超美,大家都叫他美爷,唯独郑红彩管他叫三爷爷;
瞫氏来了两个,一个跟贵叔年纪相仿,叫瞫武;另一个叫瞫清琼,是巴族上上任族长!
赵劲风听了不禁暗自咋舌:难怪她那么有气势,原来是比现任族长还牛逼的存在!
接着心里莫名就有点自豪,不为别的,因为他妈就姓瞫。
剩下那个年轻的叫樊辛,是樊山杳的堂妹,赵劲风心说难怪两人长得有点像哩。
不过赵劲风悄悄掰起手指头算了算,巴氏郑氏瞫氏和樊氏都来了人,瞫氏还是两个,怎么唯独相氏没人来?
他又偷偷瞅了眼相远,不禁替他尴尬起来。
这时候坐在相远旁边的巴永贵似乎感觉到不妥,忙照顾相远的情绪道:“小相啊你也别多心,你舅舅本来也来了的,只是花垣那边的灵体不能没人照看,也需要尽快带回去,所以我们就让你舅舅负责啦。”
边上瞫武也帮腔:“是啊,是我们让他回去的,你别多想哈。”
相远看看二位的眼神,心里未免觉得好笑。
相如奎对他是个什么态度,他再清楚不过,他们的欲盖弥彰,很没有必要。
不过面上还是很平静,相远朝二位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午宴在一片和睦的气氛中畅快通过,赵劲风把大家送回星河宾馆之后就独自回家去。
目前他只负责生活上的照料和跑跑腿,接下来人家要谈的事情可没资格听。
**
虽然之前就在电话里向族里简述过沅陵的情况,现在援助到了跟前,当然可以说的更加清楚些。
于是双方再一次交换、整合信息。
郑红彩把整理出来的信息发给大家,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这样:1号是相氏,女性,6/70年代生人,死亡时间应该在70年左右,且原本就被葬在此地;
2号是巴氏,也是女性,与1号生活年代相近,但受潮湿环境影响暂无法判断其死亡年份,且原本并非葬在此处而是被人为迁葬至此。
还有就是1、2号之间互相并不认识。
樊山杳环视一周,问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这时候郑超美的拐棍在地上杵了两下,“我补充一点啊,咱们五姓现在虽然散居各地,但至少在2000年以前大多还是分姓聚居,据我所知湖南这边就没有姓相的,更不说小范围的湘西。所以按照1号的年代,她不应该被葬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相远心中一惊,之前他倒忽略了这点。
再加上1号脖子上的刀伤,那人的嫌疑更添两分,相远的心更沉了。不过幸好,樊山杳她们暂时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郑红彩反应也很快,脱口道:“三爷爷你是说,其实1号也是被故意葬到这里的?”
樊山杳默默地记下这条信息,却又听到另个不同的声音,“美爷说的也太绝对了吧,明面上是不准混居,但是暗地里乱窜谁能看见?”
这是巴永贵在说话。
郑超美被呛了却毫不在意,只是斜睨了巴永贵一眼,微微摇头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片刻沉默后,还是瞫武笑呵呵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为同一件事来,各抒己见难免有不同意见嘛,说了就过了哈。”
大家互相看看,没人出声。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瞫清琼这时候开口了,话虽模棱两可意思却很显然:“取消分姓聚居的想法当年我还在任的时候美爷就提过,只是那时条件还不成熟,是兴国接任之后才逐渐落实的。”
到底是曾经的族长,摆道理讲根据,一席话说的巴永贵没敢再反驳。
既然是事实,樊山杳这时候就觉得脑壳大,1号和2号都是被迁葬的,那迁葬他们的人是同一个吗?还有,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怎么信息越多,这件事却越扑朔迷离,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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