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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见大家都有了些醉意,出门拦了车舒宁本想直接回家。张余快她一步跑到副驾驶位,报了KTV的地址,回头笑嘻嘻地看着舒宁:“说好的,吃完饭唱歌。室规不能不遵守哦。”
到了KTV,张余又要了一瓶轩尼诗,随着包房内的劲爆舞曲摇摆:“今儿个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呀……”
舒宁常笑相视一笑。无论什么时候,张余轻易就能把气氛调动起来。
“点歌点歌。第一首,由我们室长舒宁同志用她哀怨的嗓音演绎一曲《常回家看看》。”张余拿着话筒站到茶几上搞怪。
舒宁扑过去:“拿我开涮是吧?看我掐不死你。”
“啊——”女高音尖叫声、话筒落地痛呼声,此起彼伏。还好包房隔音效果不错,没有招来半只狼……
一首歌没开始唱,就有两人累瘫在沙发上。
张余被追得气喘不已,踢掉高跟鞋斜倚着沙发靠背,冲着在一旁笑欺头的常笑道:“笑笑点歌!”
“好!”这活儿她熟得很。
微笑着坐在点歌台,听着熟悉的人唱熟悉的歌,感受久违的满足。以前319每月都会到校外吃顿大餐,酒足饭饱四个女生跑到学校后街的练歌房疯狂干嚎。一边唱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笑,一边笑一边闹……不识愁滋味,我自对天笑。
舒宁说:“笑笑来一首。”
张余在一旁怪笑:“对。给乖宝宝来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
常笑笑得狡黠:“好,请乖宝宝张余小朋友演唱。”
“哟呵,丫头敢造反了,啊?看姐姐我不收拾你。”说着就挥着禄山大爪要过来挠痒痒。
常笑赶紧求饶:“我唱,我唱。别过来了!”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
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
我们一个象夏天一个象秋天
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
你驮我离开一场爱的风雪
我背你逃出一次梦的锻炼
遇见一个人然后生命全改变
原来不是恋爱才有的情节
如果不是你
我不会相信
朋友比情人还死心塌地
……
才唱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太过安静!回过身发现两个人一坐一站静默的望着自己。
舒宁起身走过来,拾起话筒,跟着唱:
你驮我离开一场爱的风雪
我背你逃出一次梦的锻炼
遇见一个人然后生命全改变
原来不是恋爱才有的情节
……
张余也走上前,揽着常笑的肩,两人共用一支话筒——
就算我忙恋爱
把你冷冻结冰
你也不会恨我
只是骂我几句
如果不是你
我不会确定
朋友比情人更懂得倾听
我的弦外之音
我的有口无心
我离不开darling也离不开你
你了解我所有得意的东西
才常泼我冷水怕我忘形
你知道我所有丢脸的事情
却为我的美好形象保密
……
一曲唱罢,舒宁从茶几上取来酒,三人干杯。
一看都是满脸泪水。
张余借着放杯子的空挥臂擦了下眼睛,回身颇不自然:“都是这小怪物闹得。罚酒!”
常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醉醺醺从KTV出来,又被张余拉到她租住的公寓。理由是:319老规矩,大餐k歌卧谈会,一个都不能少。
一进屋,张余摇摇晃晃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盒子,却是几套相同款式不同颜色的睡衣。“每人一套!为了迎接几位大驾光临,早就备着。”
沐浴过后醉意也被冲淡不少,虽然已是凌晨,却都有些兴奋得过了头毫无睡意,三个人挤在张余的床上夜谈。
张余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满足地吁叹:“好久没有这样放松的感觉了。”
“嗯。回想起来,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319的时候。没有生活的烦琐工作的压力,就那样没心没肺的混着时间。”舒宁附和。
想到往事,张余忍不住笑容满面。“在319的时候,唯一一个叛逃的家伙就是常笑。毕业了,最先脱离组织的人也是她,现在要最先告别单身进入婚姻的还是她。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当年我一定会强烈要求舍监给我们换掉这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室友。”
常笑被夹在中间,喝酒之后颇为嚣张:“可惜你没有机会啦!”
舒宁在一侧闷笑。张余不以为忤:“小样儿,看你能得意到几时。等你结了婚,再想像这样和姐姐们躺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机会可就难得了。”
常笑道:“要是能一直这样,我就不结婚了。”
舒宁嗤笑她是傻子。
张余赶紧把自己往床边挪了挪:“我要离你这个潜伏性同性恋患者远一点。”
常笑凑过去紧搂住她,深情款款:“小余,你知道这样做会伤我心的……”
张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惨叫一声挣脱常笑挟持跌下床。
床上两人笑得直打滚儿。
张余爬起来,扑向幸灾乐祸的两人:“笑吧,使劲儿笑!大爷我让你见识见识大爷的厉害……”
三人扭打一团。突然舒宁“嘘”了一声:“生活老师来了。”
另外两人赶紧闭声躺好。
半天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半夜,舒宁被卫生间的悉索声吵醒,身边却没了常笑。起身一看,常笑蜷在马桶旁呕吐,满脸煞白。舒宁有些搞不清状况,压下心底不纯洁的猜测:“笑笑,要不要去医院?”
常笑抬起头,眼泪都呕了出来,抱歉地冲舒宁扯出一个笑容:“可能吃得多了点,胃有些不舒服。”
张余也闻声走过来,“我有胃药和止痛片,要不要?”
舒宁伸手往常笑脑门一贴,抹了一手冷汗。回头担忧地对张余说:“还是去医院吧。可别是阑尾炎才好。”
到了医院,接诊的医生看上去比较年轻。问了症状作了检查又了解了常笑这一天的饮食情况,听张余说晚上吃了火锅喝了啤酒然后还嗨了不少洋酒,医生一边写处方单一边很笃定地对舒宁张余说:“还是酒没喝够啊。”
舒宁听了瞪大眼睛,老实地道出自己的疑惑:“还有这种病?”
帅气的医生继续唰唰地挥笔写着甲骨文,头也不抬:“要是再多喝点,我今晚也能做一场胃穿孔手术了。”听那语气,仿佛还有些遗憾。
再蠢的人这时也能听出医生说的反话。张余听了忍不住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冷哼:“医生您这个笑话也太冷了点。”
医生抬头看她一眼,摇头微笑:“放轻松。饮酒过量引起消化性溃疡。从现在的状况看输液能够控制住。”把处方单递给舒宁,“二楼交费。”见张余还站在原处发愣,又补充道:“慢性胃溃疡需要忌口,刺激性和难消化的食物尽量少吃。饮酒更是大忌。让病人喝酒,从某方面来讲可以视同谋杀。”
张余接过药单,仍旧杵在原地,想对方可能误会了什么,又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冲动,喃喃地:“我们并不知道她……”想了想,有什么必要向一个陌生人解释呢。转身离开急诊室。
踏进留察室,常笑蜷缩侧卧在病床上任护士给自己打点滴。待护士离开,张余坐到病床旁,盯着常笑毫无血色的脸庞:“你这家伙,有时候真是恨不能一把掐死你。”
常笑也觉惭愧,勉力扯开笑容:“杀人要偿命。”
张余恶狠狠地瞪着她:“偿命就偿命,总比早晚被你气死来得痛快。不能喝酒干嘛不说,还喝那么多?”
常笑还是笑嘻嘻地:“很开心嘛,就想喝点。而且只是普通的胃病而已,也不是一点都不能喝。”
张余无语了——“下次再开心,直接喝敌敌畏去。”
舒宁拎着开水进来,“受不了你们俩。”
常笑痛得有气无力,还是厚着脸皮调侃:“室长,你有权保持不沉默,但我们很快会让你沉默的。”
张余闻言没绷住板着的脸,扑哧一笑破功:“你呀,是痛得不够厉害。看看,脸色青得跟鬼似地,还有心情开玩笑。”
舒宁把常笑扶起来吃药,道:“这一整个晚上啊,跟做梦似地。对了,刚才那个医生相当幽默。”说着就把之前的事对常笑学了一遍。
常笑也乐,说:“我就应该再多喝点,这样人家虽然被打扰了休息也能做台手术练练手。”
舒宁敲她脑门:“你就不能为自己留点口德。”
常笑冲她做鬼脸。
张余斜斜睨她一眼:“懒得理你。每次明明做坏事的是你,偏偏背黑锅的是我们。人医生刚刚说了,让胃溃疡病人喝酒等同谋杀。瞧瞧,我们这种一等良民,因为你都成了杀人犯了。”
“杀人犯?哈哈”常笑乐不可支,又因疼痛狼狈呻吟。“室长,小余,天都快亮了,你们也都休息会儿,一会儿该上班了。”
“不上班了。姐姐我今天要请霸王假!”
“张余,你那单位说请假人家就让你请么?今天我在这里陪笑笑。”
知道她俩都是因为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常笑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你们都休息会儿去上班吧。只是输液而已,我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人陪着么?”
无视她的话,舒宁问:“胃溃疡是怎么回事?以前不是好好地。”
常笑笑嘻嘻道:“还不是因为太懒,吃多了方便面就这样了。”
闻言舒宁眉头紧皱:“你一人在外都是怎么过的?很苦吧?”
常笑摇头:“虽然没有在学校的时候轻松,但是真的不苦。能够一边学习一边进步一边感觉自己被认可实现自身价值,有时候会觉得累,但很有成就感。”
舒宁看着她,满眼怜惜:“笑笑,我一直没想明白,那时你为什么一定要一个人离开?和我们一起留在本地不是会好很多吗?”
常笑仰头看窗外灰蒙蒙的天色:“我自己都记不起当初怎么一时头脑发热跑那么远了。都后悔死了,如果和你们在一起,我也不用吃那么多方便面了。”
见她故意扯开话题,舒宁张余对视一眼,知她不愿说的逼也逼不出口,放弃再问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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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的龟速抱歉。
野心逐渐放大,期待有人对文有实质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