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间谍的本质是忽悠

　　01

　　病好后的两星期后，情绪一下就稳定下来——与其说是稳定下来，不如说是断掉的线自暴自弃地断掉那样。

　　感官刺激和身体疲惫堆叠在崩溃的一刹那，似乎大脑都麻木起来。

　　从那之后变平静不少。

　　店里指明她的客人还是以往那些，漂亮的姐姐们仍旧每天忙碌，日子向前推进，她都快忘掉神经发狂的感觉。

　　诶、忘掉？

　　为什么又是忘掉呢？

　　她的大脑可真会欺骗她呀。

　　很多话题都被过滤了呢。要说最近有什么频繁出现的话题，大概就是即将举办的庙会吧。

　　因为比较盛大，还有许多商摊可以趁机谋利，所以民众们都高兴得不行。

　　上杉朝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决心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于是果断向委员组提交申摊要求，在审批通过后兴冲冲地召集店内尚有空闲时间的店员过来帮忙，报酬是55分的薪资。

　　然而，店员们大多数都要陪家人或是以自由人的身份穿浴衣享受难得的庙会假日，就连大姐头都少见地拒绝店内活动。

　　走投无路的店长找到了失去味觉压根不会做咖啡的芙拉。

　　“拜托你啦小芙拉……不然店长真的会因为过劳死去世的！”明明年纪比她要大很多的男性此时卑微地躬下身子，眨着楚楚可怜的眼睛毫无脸面开始撒娇。

　　“但是，我不会做咖啡。”

　　“没事，这个世界上会有愿意为一杯难喝咖啡买单的年轻人。”

　　在他的盛情难却下芙拉看在55分薪资勉为其难答应请求。

　　其实是她最近打算给库洛姆买一部用于联系的手机，却苦于钱包扁扁迟迟无法实施，不然每次都要走到黑曜去见这孩子也太过困难。

　　她倒是没什么，可这会让懂事的库洛姆增加心理负罪感。

　　嗯……电子产品还是要更方便一点吧，她这样的老古董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跟不上时代发展被淘汰呢。

　　在此之前芙拉对电话的理解还是那种老式按键电线圈家庭联络机。

　　总之店长提起庙会倒也能理解，让她吃惊的是云雀居然也和它有所关联。

　　这家伙最近心情看起来不错的样子，也有在家里睡觉。以往听草壁先生说，委员长都是一个人霸占学生会的沙发补眠，还闹出过被沢田君用拖鞋抽了一顿的逸闻。

　　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个强大如暴君的男人会被兔子抽一顿。

　　果然这种新闻是假的呢。

　　说起来，现在对这栋豪华的建筑，也稍微了解一点。

　　云雀恭弥喜欢在能俯视那棵断掉樱花树的房间休憩，时间不会很长，大概是一个小时左右，而她的房间在回廊尽头，除非是有事需要处理，不然一般不会撞到一起。

　　杜木兹被放纵得很严重，几乎可以随便在宅邸内走动，不管走到哪个房间都得到他的许可。除非睡觉会回来，它每天都在闲逛。

　　今天的任务是，向云雀恭弥咨询申摊相关的注意事项。

　　店长告诉芙拉委员会组长是这位杀神她都准备随时跑路。

　　为什么偏偏是一心想和他打架的坏男人啊、他看起来就不像是那种会温柔对待客人的家伙。

　　但是……钱。

　　赚钱。赚钱。赚钱。

　　为了赚钱这些都可以忍耐——！！

　　02

　　芙拉敲敲云雀恭弥房间的障子门，没有得到回复后自顾自推开，毕竟他也经常不打招呼就跳进她的房间里。

　　这样安慰着自己的少女意外发现陷入休眠期的云雀恭弥。

　　始终保持着警惕敏捷的强者一般很少陷入休眠，这种更深度的放松方式对他们的修行并不有利，有时候可能因为一时的松懈葬送性命。

　　云雀恭弥在战斗中是很细致的人……应该是他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比较细致吧，不感兴趣的事情他总是表现得无所谓。

　　所以这种时候的委员长难见程度相当于在日本看见霸王龙呢。

　　与凶神恶煞的日常不一样，云雀恭弥的睡颜很平静，像是一幅描摹漂亮的山水画，每一节笔触都被精细打磨，眼睛上勾的线条富有攻击性，但是……笑起来的时候意外柔和呢。

　　真是绮丽的脸。

　　比起骸的阴柔更像是冷峻系池面呢。

　　啊、有这张脸就可以让人原谅一切吧？

　　但是，任务就是任务呢。

　　芙拉戳戳云雀恭弥脸颊，在皮紧紧贴合找不到多余肉的完美构造上显然是没有什么舒服触感的。

　　啊，肌肤也狠话。

　　云雀恭弥醒得很快，眼睛在睁开那一刻变得尤为寒冷，他的表情有些复杂，眸中情绪变化几轮，最终抬起脸恢复往常那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居然对芙拉踏足私人领域没有感觉。

　　是这家伙的隐秘技术太强还是他过于松懈？

　　总之云雀恭弥微妙的不爽。

　　“来这里不会只是单纯地想看我睡觉吧。”

　　“……关于庙会，工作的咖啡厅申摊已经通过，请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吗？比如说不能出售哪种形式的商品之类的。”

　　“没有哦。”云雀恭弥像是想起什么，勾起嘴角，“只是，要交保护费。”

　　“哈……？”芙拉疑惑，“云雀先生。你，真的是正经风纪委员吗？”

　　“难道还有非正经？这就有意思了，并盛周边的管理组织只有委员会。”他起身，袖章像是本体一样黏在衬衫手臂上，制服外套仍躺在床上，他轻抚下巴，“差不多该准备咬杀。”

　　芙拉感叹着那件外套原来也是会掉的同时将它拿起，自然而然地披到云雀肩上。

　　他眼神一凛。

　　第二次……

　　令人不快。

　　云雀恭弥抽离自己的身体，却在动作间碰上她的指尖。冰凉的体温犹如一具尸体，这家伙总是像个女鬼一样盯着人看，既没什么存在感也没什么脚步声。

　　果然…还是得找机会再揍一顿。

　　03

　　“啊，我们其实也有准备去庙会摆摊哦！”
　　一向结对出行的彭格列三人组顶着脑袋上的reborn出现在店里，自来熟地和正在准备材料的上杉朝搭话。

　　“唔姆唔姆——是这样吗？沢田准备摆什么摊呢？”

　　“诶、我吗？”沢田纲吉揉揉脑袋，深吸一口气，有些激动开口，“我们准备做巧克力香蕉！”

　　“巧克力香蕉嘛……大人气商品呀，既然这样这边也要努力准备。现在我们就是竞争对手啦。”上杉朝趴在柜台上，神秘笑笑，“既然如此，不能和你们多聊哦，万一像你们一样这么轻易就暴露商业机密可不行呢。”

　　“ciaos，上杉。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看起来很逊呐，欺负阿纲这种废柴能有什么成就感。”reborn跳上桌子，语气嘲讽。

　　“你不是一直欺负得很开心吗！！”沢田纲吉抓狂地大喊！！

　　“什么——、你这家伙是在套我们的话吗？！！”狱寺隼人看起来几欲爆炸，握着拳头就要抓住男人的领子摇起来。

　　“嘛嘛、狱寺你也别太生气，别忘了我们是来找芙拉的。”

　　山本武笑着拦住挥舞的拳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芙拉，让她不自在地缩缩脖颈。

　　这群家伙为什么能一直这么有精力呀，她光看一本书就要累得睡着啦。

　　“嘁，谁要找那个女人。”银发炸毛猫类揣着手，移开视线，徒留十代目不好意思地弯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其实狱寺君不是那个意思哦！就是见到芙拉太紧张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

　　沢田纲吉看上去魂都飞走半边，长大嘴巴一脸惊讶的样子，只剩下腰部在下意识上下摇摆，好像那种不倒翁玩偶。

　　“没事。”芙拉眼神中有些鄙夷，不知道明明分开都是优秀靠谱的人聚在一起像没头脑和不高兴，“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就是，摆摊结束后，芙拉要一起和我们看烟花吗？”他手足无措地比划着烟花形状，用五指在头顶开出一朵小小烟花，“因为是一年一次的庙会，所以机会难得！而且你还没怎么体会过日本的节日氛围吧？浴衣什么的感觉芙拉会很合适呢！”

　　遭、遭糕…！一不小心就碎碎念了很多！

　　好在芙拉有在认真听的样子……感动。那个目中无人的芙拉小姐居然有在好好听人说话，对浴衣感兴趣真的太好啦——！！

　　“浴衣……是什么？”芙拉脑容量告急。别说日本节日，就算是本国节日她也没怎么经历过，更何况浴衣听起来像是什么聚众洗澡的样子，民风比意大利还要豪迈吗？

　　“是一种适合在夏季穿的轻便服饰，类似于简化和服那样？”山本武一本正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眼睛开始科普，“顺便挽起头发露出脖子线条会很性感哦。”

　　“后面的不需要，你这个棒球笨蛋！！”

　　突然脸色爆红的狱寺隼人掏出炸弹，大有一副同归于尽的模样。

　　为了防止店内有什么重大损失，藤原苍一抬手，将彭格列众人丢出去。

　　“没想到小芙会对浴衣好奇。”

　　小松明奈从身后钻出，一把抱住芙拉，丈量着她的三围，柔婉的手指不断翻飞，像是什么在调戏少女的不良那样挂起一副轻佻神色。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她笑得猥琐，故意压低声音，演绎经典的金毛男形象，“会很适合小芙拉哦。”

　　“不用……，感觉好贵呢。”

　　“怎么啦？最近很缺钱吗？”上杉朝看过来，有些苦恼地拍拍脑袋，“这已经是我能开出的最高工资了……对不起，店长是个世俗的男人。”

　　“不会的、店长是好人。嗯，好人！”芙拉摆摆手，表示不用。

　　“我最近在攒钱买手机，所以浴衣就不用……反正要摆摊，这样很不方便工作。”

　　“你这孩子——！！为什么仅仅是呼吸就让人感觉好痛啊！！”

　　良心感觉受到暴击。

　　店里最靠谱的大人突然举手：“浴衣的话，我以前有一件没扔掉的，小芙拉要试一下吗？”

　　藤原苍比比身形，有些尴尬地抽搐嘴角。

　　这个，有点不妙吧？

　　如果芙拉穿她的浴衣，会变成深v大开领呢。

　　04

　　庙会当天，早早起来忙碌准备几箱子素材的咖啡店推着满当当的小推车准备出发。

　　关于浴衣……最后穿上店长预先留给妹妹的浴衣。

　　浅色系浴衣上爬满堇色绣球花，像是在衣摆间盛开那样素雅恬静，是很自然的款式呢。

　　说起来，一直没有听说过店长有妹妹什么的。

　　不管是大姐头还是老员工都疑惑地摆摆头，因为size没有那么合身，看上去也不像是为她特意准备撒的谎，大家都一脸奇怪。

　　“有的啦，但是那孩子还没长大。”上杉朝拿着梳子简单为芙拉整理垂到脚边的发丝，发量太多还不能一次性做出盘发，最后决定扎两股麻花辫盘在脑后，“真可爱呢。”

　　“店长居然还会盘发。”

　　令人怀念……

　　有点熟悉的梳发方式，以前似乎也在哪里见过。

　　“是友人教的哦。”

　　上杉朝蹲下身子，揉揉芙拉脑袋，为她戴上简单发饰，用欣慰眼神打量不知所以转圈的芙拉。

　　“如果，妹妹能这样长大的话，一定和芙拉很像吧。”他的声音有些落寞，茶色瞳孔闪过几抹微光，似乎那头总是热烈的红发都失去颜色，“能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店长真的很开心哦。”

　　柔软的手轻轻揽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入怀里，迟疑地像哄孩子那样拍拍两下：“店长不要难过……店长是好人，妹妹也会健康长大的。”

　　真是不像话……他这样的男人居然对一个还没自己一半的少女撒娇，天国的友人知道了一定会笑话他吧。

　　但是、这孩子的心跳声如此平稳，就好像一直活着那样。

　　如果保持下去的话，真是比任何事情都要好。

　　05

　　庙会热闹得超出想象，炽热的风裹挟着汗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处都有拿着苹果糖高兴交谈的年轻女孩。

　　节日气氛适合热恋中的情侣感情升温，所以穿着配套浴衣的男女也相当多，四周的摊位除去那种小游戏摊子最多的就是售卖小食。

　　对面支起炒面摊子，热油浇灌的面条迸出金花，噼里啪啦的声音滋滋冒响，绚烂的白雾被吹到这里，店长馋得口水都快掉下去。

　　沢田纲吉的巧克力香蕉摊离这边不远，走几步很快就能找到，先前来时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

　　山本武和兔子君一如往常，反而是狱寺隼人有点不太敢看她。

　　是因为后颈的原因吗？再说觉得性感那也应该是东亚男性吧……他一个外国人凑什么热闹。

　　四周都围起人群，只有他们的咖啡摊生意有些惨淡呢……

　　倒不是没人来买啦，只是一部分咖啡是她亲手制作，一部分咖啡由上杉朝制作，所以有一种奇特的开盲盒感，来过的客人没有第二次，褒贬相当不一。

　　这样的话生意好才怪。

　　芙拉果然还是不太适应人多的地方……

　　是不是给店长添麻烦了？

　　难得穿上那么好看的衣服来着，虽然不太能看清颜色，但是大家都觉得很好看的话，一定是款式漂亮的衣服吧。

　　小春和京子也来光顾过这里的生意，只不过她们的运气不一样。三浦春拿到味道正常的咖啡，京子就不一样，总是和煦的校园女神被苦到皱起眉头，露出少见的崩塌表情。

　　芙拉对此感到抱歉。

　　因为兴致始终不高的原因，上杉朝提议芙拉去玩点游戏，感受庙会氛围，还把辛苦赚来的零钱一把塞给她。

　　这样不完全就是在帮倒忙……

　　芙拉漫无目的逆着人潮方向走，因为脱离社会，她总觉得自己是个不合群的怪物，不懂当下热门的话题，对恋情也毫无兴趣，在周围女生对明天上学的作业还没写完苦恼时她的手上还沾着人命。

　　……啊，不能再想了。

　　库洛姆好像还没吃过巧克力香蕉，待会给她买点吧。

　　木屐拖拖沓沓在地上行走，芙拉瞥眼看见捞金鱼的摊子。她驻足，蹲下身子，指尖滑动水面，看见游动的几尾金鱼因此受惊加速。

　　它们丝绸般展开的长尾在水中飘动，尖锐的赤红刺激视线，她几欲落泪。

　　她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和这些被困在桶里的金鱼没什么区别。如果没被人捞走，明天一早尸体就会漂浮在水面上，肚子鼓囊囊，腮部停止活动，那样可悲的死在水面。

　　“芙拉想捞金鱼吗？”

　　不甚熟悉的声音。

　　穿着红色衬衫的山本武突然出现。

　　……又是红色。

　　“本来想去投球摊，在这里遇到真是偶然呀。”

　　效仿着芙拉的动作，干脆蹲在她旁边，拿起纸网，自顾自伸进去，“以前我也很喜欢玩这种游戏呢，老爹开着刺身店，总想要为他分担一点。那时总觉得金鱼养到金枪鱼这么大或者就能做刺身，毕竟一只金枪鱼的价钱不算便宜。”

　　啪嗒啪嗒。

　　鱼尾敲击水面挣扎的响声。

　　“成功了。”金鱼被装进临时袋子里，“这个，要试试吗？只要注意好手的力度很容易就能抓上去。”新买的纸网从山本武温热的手里出现，他笑笑，言语间带着鼓励，“还有，虽然有些残忍，那种快要死掉的金鱼因为没有力气，也很好捞上来。”

　　“比如说这只。”

　　他的手指指向桶里那只鱼鳍蔫巴巴，尾巴无力耷拉下去，鳞片毫无光泽，半翻着身的可怜金鱼：“这种就是很快要死亡的金鱼，要捞这只……还是前面更健康的？”

　　芙拉暗淡的双眼看见那只半身翻起的金鱼后亮起一瞬，她接过网：“我想要这只……可以吗？”

　　“但是稍微有点难养呢。”

　　“可我就要这一只。”

　　芙拉难得执拗起来，山本武觉得配上那张无表情的脸，奇异的有些反差萌？

　　“抱歉抱歉，就这只吧？”

　　她的眼神透露着认真，灰色虹膜上折射出灯光照在水面上的波光粼粼，像是蝴蝶磷粉撒在芙拉眼底。

　　她弯腰，脖子倾下，仔细盯着水面，露出光滑干净的颈肩线，稍微大一码的浴衣有些松垮，于是能看见纤细骨肉间顺着下去如同剑刃那样锋利的脊椎线。

　　灯笼的暖色灯光打在上面，玉那样精致柔和。

　　山本武的心脏跳得很快，喉间干涩，他不自在捂着嘴咳嗽两声，于是胸膛间跳动的声音更响。

　　他没由来感到紧张、明明是想安慰失落的芙拉，怎么会紧张的……

　　手心开始冒汗，山本武开始希望芙拉能赶紧捞上那条金鱼，这样他就能止住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啊、上来了！”没有反抗力气的金鱼倒在网上，被小心放入塑料袋制成的小小鱼缸，“那个，山本先生，这只金鱼还有可能活下来吗？”

　　山本武如释重负。

　　“如果好好照顾的话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芙拉要做好它会离开的准备。”他悄悄观察仔细盯着塑料袋的芙拉，松气，“还有，叫我阿武就好。”

　　“哦……阿武。”芙拉迟疑着喊出口。

　　氛围好过头了——

　　这下不就完全变成纯爱电影了吗？

　　“要一起去山上吗？人群太挤了，以防走散牵着我的手吧。”

　　山本武伸出手，等待芙拉答复。

　　预料中属于女性的触感没有传来，伸出指尖的芙拉被半路赶来出现的，属于风纪委员的手截胡。

　　那袋金鱼也被自然而然地接走。

　　“真能说啊。这家伙只会冲散人群，不可能被人群冲散。”云雀恭弥嘴角讽刺地挑起，转头拉起芙拉手腕，“活动费……不给的话就砸了你的摊子。”

　　“你不是讨厌群聚吗？”芙拉不太高兴。

　　“但我不讨厌钱。”

　　芙拉并没有反抗，只是拉着云雀的手往摊子方向走。

　　难得的好气氛……

　　山本武抽抽眼角，再一次诅咒风纪委员下次被阿纲抽到脸色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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