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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形容
回家路上,温情觉得这次可以用满载而归收获满满来形容,这种单方面感情飞速发展的舒爽程度不亚于跳楼机。
“温情,你在哪个考场?”周周在电话问。
她回过神,啊了声:“在三楼,四号考场。”
周周:“你今天和余大帅哥玩的开心不?”
“给我的感觉一般,”温情拿腔拿调,“不热烈。”
“……”
你在说什么颜色话。
掐了电话,手机传来转账声,她咬着手指在手机上滑,看着余远朝微信,点开头像,越看微信号越像电话号码,直接复制粘贴拨了过去。
那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难得正经,有些陌生,有些低沉,顺着细细的电流声透着莫名的性冷感,“干嘛?”
好像知道她会给他打电话似的。
她清清嗓子,“先生您认错人了。”
“嗯?”
温情哐的关上车门,和司机道了声谢,想扫钱,他说已经付过了。
“我们今天一块玩,花的钱你全跟我AA啊?车钱我转你。”
“车钱看在是朋友的份。”
“啧,”温情说话瓮声瓮气道:“这么计较?”
“咱俩来说,还是需要计较金钱的。”
温情转头看了眼路边店外橱窗自己的倒影,有点自我陶醉,对着电话,声音不自觉柔和:“你对别人也这样吗难道?”
“有时候,金钱确实是衡量关系的方式,”余远朝这会刚把部电影看了一半,退出去随手打了个五星,其实内容他根本没仔细看,感到满意,自己的确适合做个轻浮的人,说出的话也挺轻浮的:“我现在给汪岁见两千块,让他亲我下,他估计宁愿去死。我给你两千块,让你亲我下,你估计挺乐意吧。”
温情倒是也很轻浮:“那我现在去找你。”
她继续道:“少爷,你是在真空长大的吗?和人打交道可不能这样。”
余远朝懒洋洋的说:“是你打交道的方式错了。小姐。”
“……”
“你经历过什么,余远朝。”温情说。
“挂了。”
“余远朝。”那边又叫了一声。
他轻嗯了声,“怎么了?”
“不管你经历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产生这种想法。”
过了半晌,“……厉害死你了。”带着不屑。
“……”
……
温情常常把余远朝这三个字写进作文,高分的会被全年级传阅,她用才情向他告白无数次。
从校门开始,她一直不急不缓的跟在他身后,过了几条街,来到那天熟悉的斡旋商业街,温情扯住他衣摆。
“别跟着我。”
她那么美,瞳孔很浅,披黑发,手腕上一圈细细的红绳,看着他笑:“你不开心?”
“因为你跟着我。”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三番五次找你吗?”
“不想。”
温情一步步走近他,空间逼仄,一下下点着他肩膀:“言不由衷是会走散的,不要这样说啊。”
余远朝被逼到墙,退无可退,万千滋味,“我没有。”
“没有?”
她踮着脚,两人贴的很近,近到他能感受到附上的柔软。
周围的环境是虚无的,像极了梦核。
余远朝垂眼见自己的手被她深情款款牵起,顺着指缝滑进去,五指缠的很紧,紧的他心塌陷了一块。
眼睁睁的见温情仰头亲他的唇,双手轻抚勾画他的耳廓,温热的吻,蜻蜓点水一般,一下下。
坚持不到几秒,他就主动把舌头伸出去。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从尾椎骨渐传来的酥麻感令人情绪飘若云端,遍布全身,他恨不得死在梦里。
她的吻落在他耳垂。
――“你的身体很诚实。”
凌晨一点,余远朝从这荒诞的梦里惊醒。
一时的突然起身,致使他血液回流不畅,脑中只是混沌,心律不齐,半梦半醒之间,他皱着眉愣神。
挫败,难堪,懊悔,各类情绪错杂,意识清明起来,“操。”
你还真该死啊。
几分钟后,他起了身,坐上书桌,吹起读书灯。
特种兵余战士为了清醒自己,做了一夜各地考卷,不是常规卷,也不是京港本地的。
……
周一升国旗后,温情套着袖标在一号楼校门口检查仪容仪表。
汪岁见和吴绪今天特地选了这个门,站她面前,两人眼神推来推去,最后还是吴绪开的口。
“姐。”
“干嘛。”
她只专注着自己眼前的事,填着纪检表,头也不抬。
“余远朝让我们给你带句话。”
温情笔一顿,继续写。
“说。”
吴绪犹犹豫豫,踌躇着,身后汪岁见扯着他背后的领子快要给他搞窒息了,豁出去了一般:“他是不会和你谈恋爱的。”
话音刚落,温情手里的笔彻底停下,她抬头皱着眉,顿住:
“什么?”
……
下午读报课三十分钟,讲台前化学老师在占课讲重点,余远朝懒洋洋把书塞进桌洞,已经准备睡觉了。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不停,可算让他体会到帕金森患者的感受了。
看到消息人,他的一切瞌睡虫都被杀死了。
是温情发来的消息。
盯着屏幕半晌,将近过了两分钟才点开。
温情:【知道了。不会再找你了。】
温情:【可能我真被范钦影响的有点斯德哥尔摩?你越冷淡我越觉得神秘,受虐又无法自拔。】
温情:【我现在清醒了,谢谢你。】
配图是一张友谊地久天长。
还连发了三遍。
你知道什么?知道我做了场荒唐春梦?女主角还是你?
温情这段话公式化的感谢,无形中撇清了对他的感觉。
其实某些方面,温情做事很成熟,年少时的关系一刀两断很容易,可她没选择这么做。她做事更偏向于成年人,给彼此留下余地。
她没有问清他说这话的动机,而是相信她所认为的,摆在眼前的结果,自己选择了一种方式来解释他的话语,是主观臆断还是失望至极。
他不知道。
教室窗边白帘垂下,有斑驳的层层光影跃动,被窗棱划分出的阴影格,微风刮起,窗帷顿时涨满如帆。
余远朝盯了良久,还是那副冷淡模样。
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被她。
可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扰人的清风终于安静了会,白帘自然飘落,斑驳光影也平息下来。
他不知道,他现在推开的,在以后会让他为之肝肠寸断。
“你俩彻底没戏了?”汪岁见勾了张椅子挪他旁边,问。
余远朝顿了下,摇摇头,“朋友关系。”
“你装,温情也装?”汪岁见啧啧叹,心里有些可惜,“温情看着纯,但她做事滴水不漏,还会人情世故,心思也深。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她这么会来事儿的女的,前几天她还请我们吃饭……”
……
九月的尾巴咻的穿梭在校园而过。
周周最近遇到了严重的感情问题。温情今天难得的没起得来床,百米冲刺才避免了迟到。正浑身绵软无力的被周周拖着。
“怎么没有人告诉我,三号楼的帅哥那么多。尤其是一楼最边边的那间教室,我明天带你去看看他,我给他起的代号叫‘台风’,我真的要晕倒了,又白又瘦又高,大帅比。”
“那台风真名叫什么?”
“不知道。”
“……”
温情笑她:“你这纯属变态yy狂。”
周周戳了下她腰,不满:“你懂什么?帅哥都是远观不可亵玩的,男人都是糖衣炮弹,远看着是糖果,走进了才会发现是TNT。”
“这个观点我支持。”温情老神在在的拍她肩,“走向成功途径就是不择手段和毫无怜悯,尤其是对男人。”
周周差点翻白眼,早已适应了这种鼓吹式的蛊惑,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那天还没说完,你和余远朝在一块没?”
温情闻言,好笑的叹息看她,“他一副谈恋爱就要跟我拼命的架势,我哪还敢啊。”
“他是特种兵吗,面对你这样的,还能……”周周一脸震惊,叹了口气“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你之前追余远朝追的太张狂,现在我跟你走外面,总感觉脊背发凉,她们看你的眼神跟看渣女没什么两样。”
“我渣什么?”
“你太平静了,就像你和余远朝什么都没发生过。”
“……”温情摊手,懒散地靠在围栏旁,不在意的说:“他话都说成那样了,我还能怎么说,我平静是因为我心态好,难不成还要为爱休学来表达我的遗憾?就当做高中惊艳过青春的回忆好了,指不定过几天我就遇见更惊艳的了。至于其他的……”
温情还反过来安慰周周,“咱才17岁,我们又不是这个时代缺爱或者痴情的人,接下来的人生路很长,为什么要被这段短暂的不愉快插曲困扰?想要事事如意,未免太贪得无厌了吧。”
周周被她说的也放下了隔应,心里酸溜溜的抱住她,“该死,又被你洗脑了。你以后要是哪天能想不开,我就跟你绝交。”
……
运动会将至,崔玲玉为参加项目的报名表说的口干舌燥。男生还好,女生的参与度就低了许多。
“你说我们班男女比例明显男少女多,为什么报名人数反而反过来了呢?到时候这个项目缺席,那个项目没人,不是挺丢面的吗?倒也不是什么班级荣誉感,至少让我和学校能交个差,拜托各位了。”
到了真正运动会开幕那天,天气意外的宜人。
温情就报了个跳高,她毫无运动细胞,跳高完全是为了省事。
后来她才知道,运动会还有一个开幕式典礼,是要表演节目的,节目也不多,高一表演军体拳,高二跳华尔兹。
“……”
周周凑到温情耳边小声道:“高一是不是得罪人了?什么天杀的给他们指导的节目。”
她们的项目没到前,都坐在看台,温情百无聊赖的撑着脸发呆,看比赛,眼皮困得快黏住了。
等喊她名字了,她清醒会,就起身去跳高的检录处领衣服了,穿好荧光黄背心,长呼口气后,她来到项目点扭腰,压腿。
温情足有172,脖颈线条也漂亮,她穿着宽松的运动短裤,一双美腿又白又直。束着高高的马尾,美的杀气腾腾。
看台有些胆大的男生撑着栏杆吹流氓哨。
说实话,没人看她跳高怎么样,直白点,可能大家全看腿去了。
她接了周周递的毛巾擦擦汗,参加完自己项目,等周周跳远,她们就准备回班了,广播台突然响起播音员标准的声音:“下一首歌,由匿名人士点播,送给高二八班温情同学――
下一刻,整个操场全方位无死角的环绕着:
“就像是那古老城堡里的油画突然抬头定格在黄昏的晚霞
...
原谅我不可自拔 可能不经意看你一眼 百米冲刺都会停下...”
周周:“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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