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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官上任(已捉)
继寻访五柳先生一事过后,祝英台便觉得马文才的脾性稳定了不少。
从前那般阴晴不定的性子着实温和了许多。她料想是自己的攻略方法起了作用,心中大定,而书院之中,除开朝廷派来学官监督书院这一事外的,倒也极为平静闲适。
那学官,说来是起监督学院,评定人才的,但实际上,上头的重视和指令,往往会成为这种学官横行无忌的防护。
而被派来尼山书院的朝廷官员,便是在朝中大有遮天之势的皇帝身边的近臣,王卓然。
此人虽不是宦官出身,但尤好脂粉打扮,性格阴柔,阴晴不定,素爱媚上欺下,献媚讨好。
对于书院上下而言,王卓然权势极大,又手握圣令,自然是不敢忤逆违背,更有甚者与他巴结奉承。
学堂之中,陈俊生夹着书卷走进来,广袖高髻,一派肃然。然当身后那面色寡白,脂粉涂脸,身着艳色官服的男子走进来时,却又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王大人,这些大多数都是士族出身的子弟。”
陈俊生引着王卓然坐下。
那王卓然体型略显的臃肿,朱红小唇微动,让人觉得尖细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我就是朝廷派下来的学官,在接下来一个多月内,将在尼山书院协助监管学院,选拔优秀学子,呈报朝廷,日后尔等步入仕途,可是一大助力。”
“所以这段时间,你们最好好好表现,我的评价不好,也意味着你失去入仕的机会。”
众人鸦雀无声,不敢多言语。
祝英台皱起眉头,微不可察地叹出一口气来。像这样级别的评选,自然尤其要以士族子弟为先,像那些寒门子弟,自然更是难以出头。
她这样想着,越过马文才,看向坐于一行的梁山伯。
然,对方眉宇清正,不仅没有一丝忧色,反而是神色平静,目光湛湛的模样。
有时候,她也不明白梁山伯究竟有没有看清这个时代,有没有看清士庶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梁山伯敦厚乐观,良善纯粹,又是沉稳内敛之人,不知也是否感觉到失望。
祝英台目光越深,正是沉思着,就忽然察觉到落在面上的目光。
她侧头仰望,只迟见到了马文才的侧脸。对方神情冷冽,整个人如冰雕玉砌一般,祝英台眨了眨眼,目光缓缓移动到他微抿的唇上,出卖了主人掩饰的不悦。
若是可以,她倒也想向马文才道明自己女儿身的真相,然后名正言顺地表明恋慕之意。毕竟二人之间的情感虽晦涩却不难感受到,只是都未曾有什么表示,无人先踏出那一步。
而且,祝英台有时候会想,马文才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态看待她女扮男装的行为。
从那日的话来分析,马文才十之八九是猜到她可能是女儿身,并且隐约探知了梁祝化蝶的结局。
祝英台对此并无怀疑,因为这种情况与她穿越过来的情况的玄乎程度并无二致。
但马文才对此什么也没有表露,只是对梁山伯怀有着没由来的敌意。
祝英台心里清楚这“没由来”的敌意究竟是为什么。但她什么也没说,总之现在还未到时机罢了。
待到下课,祝英台方想撩拨撩拨马文才,就见王卓然走到书案前,自然不是奔着她来的,想来就是为了马文才了。
她料想得的确不错,王卓然与马太守交好,马文才算作他子侄一辈,自然要关照一些。
祝英台眼看着马文才不卑不亢地站了起来,跟在王卓然身后,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堂。
众人见如此境况,不免有人感叹:“这马家真是权大势广,就连王卓然都能交好。”
“是啊是啊,我看这举荐之名,是要落在马文才身上了。”
另一人道:“不错,攀上如此一棵青云之树,何愁将来的富贵权利,果真是马家的远见。”
祝英台起先并没有听到,与梁山伯又话了好些唠叨,回到座位时看见马文才案几上多了一个藏色的香囊,倒是清雅精致,也符合马文才的喜好。
祝英台往四周看了好几眼,也没发现端倪,正是拿起来仔细端详,这又才见马文才从外回来,一进门,就听到这些话。
众人仍在讨论,言谈越发大胆,祝英台意识到的时候,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文才从后门走到那些人身后,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们。
他一言不发,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外露,但一双凤眸黑沉了不少,眸光寂下,仿佛流波暗涌。
这是马文才一贯生气的表现,不是那般剧烈的猛烈的愤怒情感,而是森冷的阴暗的憎恶。
祝英台又有些担心了,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马文才直直抬起头来,正巧与她对上眼来,然后蓦地气势一改,平静地从后门走来。
看到他的身影,那些肆无忌惮揣度的人就像挨了一棒子,怔住了。
“王卓然是我父亲的政友。”
“多年不见,与我说了些话。”
祝英台点点头,表现出毫不在意的神情,而是道:“文才兄,这是谁送给你的香囊?。”
她把香囊举到马文才面前,正巧能让他看见香囊上清美雅致的花纹银饰。
马文才毫不在乎:“不知道。”
祝英台看着这香囊,忽然想到了什么,凑到马文才耳边压低声音,“难道是有人恋慕文才兄你?”
马文才不为所动,但显然表现出几分不耐烦和恶心,“书院中皆是男子。”
祝英台露出几分一言难尽的神态,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往左手边看了一眼,正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朝着边望。
她顿时也完全懂了,目光悄悄地在马文才身上徘徊几回,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
马文才转身从她身边绕回座位,藏色广袖摇曳飘逸,从案几上缓缓拂过。马文才随手翻动兵书,表情淡淡的,“拿着它脏了你的手,还是早些扔掉为好。”
祝英台看了看手里的香囊,轻轻道:“这也是对方的心意,如此践踏,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马文才头也未偏,又翻了一页,“你若喜欢,就自己留下吧。”
祝英台从他上半张脸上看到了不悦的表情,心中暗笑,却是摇了摇头,“这是送给文才兄的东西,我当然无权处理,文才兄怎么处理,我也无权过问。不过……”
“如若是我,大抵也是愿意天天给文才兄送香囊的。”
马文才不置可否,只是脸红了半边,垂头越发不再作声了。
祝英台分明看见他半挽着袖袍的手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腰间的香囊——那是祝英台自己偷偷亲手缝制成的。
马文才也许猜得到,因为那样的绣工,并达不到绣娘的水平。作为出身士族的马文才不可能看不出来。
她虽然是个现代人,穿越到这个时代,却也完完整整地在这个时代长到了十七岁,如若没有学到一点儿技能是不可能的,但她恰也不是土著居民,虽愿意学,却也不乐意精专于女红。
只是她对于成亲也没有太大的抵触,毕竟这世出身豪族,爹娘兄长宠溺,左右受不了委屈,更何况在现代一直都是母胎单身的状态,这辈子最好要挑个符合自己心意的。
豪族出身,要挑个自己称心如意的夫君也并非很难,更何况在她看来,如今若能真正与马文才两情相悦在这个时代已是极为幸运的事情。
自己不是那个独爱梁山伯的祝英台,因此说什么也不愿意松手放弃马文才的。
祝英台想了又想,掂量了掂量手里的香囊,喃喃道:“我倒觉得,我送给文才兄的香囊比这好看多了。这么丑的,我替你还了吧。”
她一面觉得荒谬的同时一面又感到平常,平常是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而荒谬则是竟有人敢觊觎马文才。
祝英台下意识地往马文才身上瞧了一眼,又觉得美色当前,的确也不是不能原谅。
她摇摇头,默默叹了口气,说起来美色壮人胆,用在她自己身上倒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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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二了,一直都是放的月假,每天六点过一点点就要出门读书了,晚上十点多到家,还要学习以免被内卷,所以只能每天存一点稿子,所以更新很慢。但绝对不会坑的。
还有,自割腿肉,为爱发电,基本裸奔且狂放,跳脱式写法,开心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