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特拉法尔加.罗】水仙与少年

　　极地馆白茫茫一片，透明幕墙后有暗淡的光影浮沉，这里安静、寒冷。
　　死气沉沉。
　　他们从北极狐面前走过，雪白的精灵蜷成一团，呆滞地看着墙外。对面是海豹，追逐着人影在水池里来回翻滚。白狼无视外面的一切，也无视狭小空间里的同类，它低着头兜圈子、一圈又一圈。
　　孩子们收起尖叫、大人不自觉放轻声音，他们聚集在企鹅区，看饲养员引着它们摇摇晃晃过浮桥；或者是虎鲸池前，欣赏庞大的海洋杀手卖力地讨要一条小鱼。
　　拉米越走越沉默，他们停在雪豹展示墙外：本应在雪山间奔跑攀岩的猫科动物，叼着自己长长的尾巴转过头来。灰白斑点的大猫松口走到玻璃墙前、冲他们伸出爪子，维护秩序的员工上前阻止，发现罗并没有把手放到玻璃上后连连道歉：“这孩子很少和人互动，有的人会故意制造噪音吸引它。”
　　斯摩格看着罗和雪豹对视，员工误会时一人一豹同时扭头，灰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浅淡的紫。“真像啊”，他想。如果他能看到，会发现三双一模一样的眼睛：拉米隔着玻璃和雪豹掌心贴掌心，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并无喜悦。
　　离开动物园前，罗想给妹妹买点纪念品：“有毛茸茸的北极熊和海豹玩偶。”拉米摇摇头，牵着手的男人此时开口——
　　“马尔科（Marco）抱枕怎么样？”
　　少女扫过卡通造型的黄蓝金刚鹦鹉，同意了。
　　下午4点，天色不早，罗拎着抱枕坐上复古宝马摩托：斯摩格准备了很多食材，邀请他去家里吃饭。拉米笑着亲吻兄长，表示自己今天很开心、不妨碍大人们谈恋爱了。于是罗在高速行驶的摩托上被风吹透，头盔里是淡淡的烟味。
　　进屋后罗对着神采飞扬的男人郁闷：这人把头盔给了他，戴个飞行员墨镜风驰电掣、身上还暖烘烘的，而自己冻得像条狗。斯摩格扎好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被塞了杯热蛋酒的青年坐不住了。
　　主动要求帮忙后，斯摩格把切菜的工作交给了他：“我相信你的刀工，院长阁下。”两人一个洗一个切，时不时说笑几句，倒也温馨。
　　晚餐是奶酪火锅，厚重保温的珐琅锅用蒜片擦过、一半白兰地一半干酪丝、小火加热融化，罗要求多放些豆蔻粉。成品异香扑鼻，银发大厨选用的是口味清淡的短期发酵芝士，有顺滑的口感和浓郁奶香。窝在茶几前，他们就着电视机里热闹的节目吃火锅。火腿、西兰花、熟土豆、圣女果，斯摩格给罗准备了黄油炒虾仁，罗被他哄着尝了口法棍蘸奶酪——很奇妙的滋味，不算讨厌。俩人裹着毛毯偎依在一起，共享彼此的时光。
　　火熄了，罗在奶酪锅的帮助下暖和过来。斯摩格起身去做桑格利亚酒，被拉住时还在奇怪：“吃得有点热了，现在喝正好。”
　　“今晚不想喝醉。”回答他的是恋人的拥抱：“我带了换洗的衣服。”
　　“可以把这个，视为你在邀请我吗？”
　　恋人头抵着他的后腰，轻轻“嗯”了一声。
　　后来一个夏天的夜晚，罗才真正喝到了。那时草帽事务所在开宴会；索隆被娜美缠得烦了，被山治讥讽后没忍住给大家调的。他解释之前跟着鹰眼学艺、有很多好酒，他跟佩罗娜经常偷来调酒喝。可惜自己被下令，做好的都便宜了那个幽灵丫头。俊美的青年坐在角落里品尝，恍然原来是这种味道，晃动的杯子里是神色不明的倒影。
　　仅着上衣躺在床上，大腿上的衬衣夹和小腿上的吊袜带暴露在男人面前，罗用手臂挡住脸。耳边传来男人带着欲的话语：“你这样好色情啊……”反驳的话消失在压下的唇间，不知何时他的手臂被皮带绑住了。
　　罗大惊失色道：“放开！”
　　斯摩格捡起丝巾遮住他的眼睛，在脑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别怕。”
　　陷入黑暗，身体的各项感官放大，罗趴着惊喘出声——他的弱点！粘腻的声音、涌上的感觉让他不得不埋头在床单里。耳后有火热的呼吸，耳环和耳垂被含入口，双重刺激下罗失了神。
　　罗衬衣凌乱感到一点微凉，惊觉对方拿什么涂抹后，蹭开丝巾挣扎回头——“不要！”
　　男人停下问：“不要吗？”发丝下的眼睛水光流转，他近乎哀求地望向身后。斯摩格在晦暗光线下翘起唇角：“那你想要什么？说出来啊。”?
　　他直视那双泛着紫色的灰眸，好似看到罗的灵魂深处：“Beg me。”
　　“……求你（I beg you），”低低的呓语传出：“求你…抱着我……”
　　罗终于支撑起身体。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思考，彻底沦陷。
　　恍惚间，地下有低沉的轰鸣声，是滚烫的岩浆在流淌。炙热的风拂面吹过，带来火的气息。大地颤动，活跃的火山即将喷发。
　　斯摩格抚开汗湿的银发，罗已经很累了，勉强睁开眼睛想要起身，斯摩格抱住了他——
　　“睡吧。”男人亲吻他汗湿的鬓角。
　　于是罗安心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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