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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
无忌哥哥与周姑娘的婚事定于下月初八,大哥二哥四哥以及我们夫妇动身前往濠州观礼,临行前,我嘱咐了照看七弟的道童一些注意事宜,又给峨眉的锦仪姐姐递了信,才放心出发。
到了濠州明教会堂,一进门就见到爹爹正在门口同韦叔叔说话,我连忙拉着六哥走上前去同他们打招呼“爹,韦叔叔。”
“乖女儿”“乖侄女”爹爹与韦叔叔面上一喜,同时开口说道。
“见过岳父大人”六哥也走上前去,冲爹拱了拱手,又冲韦叔叔开口“韦蝠王”此时大哥几人也走了过来,双方寒暄几句就看到无忌哥哥与周姑娘走了出来,见到我们连忙笑着开口“大师伯,二师伯,四师伯,六师叔,六婶。”
大哥几人点了点头,将师傅亲手写下了“佳儿佳妇”的匾额送给二人,二人一阵欣喜,连忙拉着我们走进内堂。
傍晚时分,婚礼正式开始,无忌哥哥一身喜服,牵着我周姑娘走进大堂,爹爹担任司仪,站在二位新人身旁,二人拜过天地与高堂,正欲夫妻对拜之时,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娇媚的身影“且慢,张教主今日大喜,怎得不邀请我来喝杯喜酒。”
我闻声望去,来人正是赵敏。只见她一身华丽衣裙,面上虽带有盈盈笑意,眼中却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悲伤。
“赵姑娘今日前来,若是只为道贺,那我明教自然欢迎,可若是为了闹事,那便也休怪我杨逍不客气。”爹爹上前一步,拦住赵敏。
赵敏绕过爹爹,径直走到无忌哥哥面前“张教主,当日你曾答应为我做三件事,第一件事我要看屠龙刀,姑且算你做到了,这第二件事嘛,便是今日不准与周姑娘成亲。”
无忌哥哥面上一怔,双脚竟不自觉地朝赵敏方向迈去,但看到身旁的周姑娘,又生生止住了脚步“赵姑娘,我已决定与芷若成亲。当日你我约定三件事情不得违背侠义之道,若我今日在众人面前弃芷若而去,那岂不成了不忠不义之徒。感情一事,实在是不可勉强。”
“我偏要勉强!”赵敏目光如炬“你若真要与她成亲,那才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你且看看这是何物?”说罢赵敏将右手在无忌哥哥面前一晃,转身向门外走去“跟不跟我走,你自己决定。”
“我偏要勉强”此话一出,我不由得对这个朝廷郡主的肆意潇洒高看了几分,倒有些盼着无忌哥哥真追随她而去。
果不其然,无忌哥哥面色大变,对这周姑娘拱了拱手“芷若,今日你我暂时无法行天地之礼,义父待我恩重如山,还望你见谅。”说罢,转身向赵敏方向追去。
“张无忌!你当真要为了这个妖女弃我而去!”周姑娘一把扯下盖头,运起轻功拦住二人“今日要么你留下成亲,要么你我二人便恩断义绝!”
无忌面色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芷若,我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待我回来,一定向你磕头赔罪”说罢,转头就要向门外走去。
“好!好!”周姑娘面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赵敏,我要你的命”。说罢飞身上前,十指入抓,猛地向赵敏肩头抓去。她身形极快,赵敏躲闪不及,顿时鲜血染红整个肩膀。周姑娘爪入闪电,又向赵敏头顶攻去,无忌哥哥连忙闪身挡开周姑娘的攻击,拉着赵敏飞身而去。
周姑娘见此情景,双手微颤,一把扯下头上的珠钗“在场各位均是见证,今日是张无忌负我,绝非我负他!从今往后,我与姓张的恩断义绝!若为此誓,犹如此钗!”说罢,将手中珠钗狠狠摔在地上,那珠钗顿时断成两截,而她本人也运起轻功,飞身而去。
婚宴之上发生这种事,在场宾客也是一片哗然,爹爹与明教众人只得尴尬的招呼众人用饭,宾客也是一阵尴尬,不多时便一一告辞了。
第二日,爹爹处理完昨日宴席之事,便拉着我与六哥一同饮茶,提起昨日之事,我们三人也是一阵唏嘘。
六哥率先开口“无忌虽然对待感情一事有些优柔寡断,但绝非不负责任之人,他既以答应同周姑娘成婚,便断断不会因为赵姑娘三言两语撩拨的缘故悔婚而去,除非……”
我点点头,开口说道“我也相信无忌哥哥的为人,他绝非薄情寡义之人。”我回想起当日婚宴上的情形“爹,六哥,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日赵敏同无忌哥哥说不准成婚之时,无忌哥哥一开始是拒绝的,可当赵敏伸出手在无忌哥哥面前一晃,无忌哥哥才终止婚宴,追随她而去。”
“我当日离教主较近,似乎看到赵姑娘手里的确拿着些东西。”爹爹也开口道。
“能让无忌哥哥舍弃成婚,又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解释的……”我与爹爹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说道:“是谢狮王!”
六哥此时也反应过来,看着我们开口道:“如果赵敏抓了谢狮王,又以狮王之物来要挟无忌不许成婚,那这一切也就说的过去了。”
“我不认为赵敏是在要挟无忌…”我摇了摇头,想起又赵敏那句“我偏要勉强”,开口说道“赵敏虽然诡计多端,但他对无忌哥哥却是情根深种,况且你们还记不记的,当日赵敏所说之话…”我脑海中想起赵敏当日口中的话“张无忌,若你执意要与周姑娘成亲,才当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爹爹与六哥疑惑的看着我。我思索一会,又开口说道“若是我猜得不错,当日在灵蛇岛上,只怕下毒抢夺屠龙刀的…不是赵敏…而是…”想到当日周芷若使出的阴毒武功“是周姑娘…”
爹和六哥顿时大惊,但两人稍加思索后,也逐渐察觉此事并不简单。
“若真是她,那这个人的狠毒,比赵敏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思索片刻“若是咱们猜的没错,当日在武当山时,周姑娘已经学会这等武功,但你们围攻无忌哥哥那种千钧一发之际,她还能忍住不出手,这个女人只怕不简单…”
这时武当众人也走了进来,我们三人将刚刚分析之事告知他们,四哥听完后率先点了点头,“当日无忌同咱们说灵蛇岛一事,赵敏虽然手段狠毒,但灵蛇岛下毒之事却漏洞百出,我当日苦思不得,如今听了六妹的分析,倒是说的通了”
二哥闻言一惊,开口说道:“这周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想到背后却也如此狠毒…”又转头看了一眼大哥,叹了口气“只怕青书也是…”
“不要提那个逆子!”大哥一听到青书的名字,顿时火冒三丈。
六哥连忙上前劝住他,大哥这才作罢,转头冲爹爹拱了拱手开口道:“杨左使,我们在此逗留许久,如今也要起身回武当了。”
爹爹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不多留各位了。”
用过晚饭后,我与六哥手牵手在院中散步“无忌哥哥虽武功高强,对待感情一事却是优柔寡断,左右摇摆”我叹了口气“六哥,若你是无忌哥哥,又会如何选择?”
“我?”他一脸疑惑
“赵姑娘虽朝廷之人,但对无忌哥哥的情谊却不比周姑娘少,还有小昭…”
“我心中只钟情你一人,什么赵姑娘周姑娘,在我眼里都比不过你这个杨姑娘。”
“若是有一日你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那女子也十分钟情与你,你又该如何”
“若有更好的女子,那世间亦会有更好的男子与之相配,况且在我心中,你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旁人再好,也断不会入我的眼睛。”他将我拥入怀中“我听闻离此处不远有一处雪峰,这几日正好是雪莲的花期,我已同师兄说好,晚几日再回武当,我们去看雪莲开花。”
一日之后,我们到达雪峰附近,山上寒气逼人,寒风卷着积雪扑面而来,纵是我们我身着棉衣被他搂在怀中,也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察觉到我的动作,将我搂的更紧,运起武当九阳功帮我御寒。
快到山顶时,我从他怀钻中出,开口道“前面一段山路颇为陡峭,不如我们比试一下轻功,看谁先到达山顶。”
“好啊”他笑着点了点头“那你输了的话,可不要哭鼻子哦。”
“你不要这么得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说罢,我运起轻功朝山顶飞去,他也紧随其后,运起武当梯云纵向我追来,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我先到达了山顶,不知是不是前些时日过于劳累,我又有些头晕恶心,扶着石头顺了顺气,我伸出手指搭在自己脉搏上,只觉脉搏如盘走珠,应指圆滑,不由得心中一喜。
“不悔,想不到你的轻功竟然这么好。”不一会他也达到山顶,开口称赞道。
“那是自然”我带着笑意开口道“我的轻功是韦叔叔传授,自然是不差。不过…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让我。”
“我没有。”他摇了摇头,走上前来拉住我的手,指尖传来丝丝暖意,“我是真的比不过你…”他拉着向前走去。“快看”他指向前方,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长这一株雪莲,那雪莲好似白玉一般傲立于寒风中,整个花体莹白如雪,花瓣微微展开,有些开放之势。
“好像要开花了”我开口说道“我们赶得真是时候。”
不一会,那雪莲便盛开起来,花瓣展开有海碗般大小,通体雪白,摇曳生姿,香气溢出,方圆几十里都可闻到。我与他相视一笑,许是这花香过于浓郁,我胸口有些发闷,随即干呕了两声。
“不悔,你没事吧,是不是吃坏东西了?”他将我搂在怀中,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面上微微一红,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六哥,你…要做父亲了…”
“什…什么?”他激动地话都说不清楚“我…要做…要做父亲了…”他口中喃喃说道,抬头看向我时,眼眶已经红了。
“傻六哥”我抱住他“我们,要做爹娘了。”
“太好了!太好了!”他将我横抱起来“我们即刻回武当,我要告诉所有人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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