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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说实话，宇智波斑近期过得并不顺心。
骤闻父亲的死讯，他尚未来得及悲伤就被族务淹没，仓促间举行了继任仪式，睡眠质量压缩到可怜的地步。
今日召开的三族议会，还是和长老几经争议后，勉强加进行程里的。
换作深色的高领族服，宇智波斑来到预备完毕的会场。
帷幔环绕的空间内，泉奈正在弯腰整理文件，细致地核对着纸张。
“斑哥，”泉奈闻声抬头，“你来的正好，这是上次说过的协约，我想让你再过目一遍。”
宇智波斑点了点头，无意瞥见团扇族徽下的空位，想起往日都是父亲坐在那里。
如今……轮到了自己。
“怎么了吗？”泉奈看着眉目复杂的兄长，伸手搭在他的肩头，“有哪里不妥？我叫下人更换。”
“……没什么，一切都很完美，”宇智波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微微一笑，“辛苦你了，泉奈。”
“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言谢。”
泉奈顿了顿，“斑哥，尽管去做想做的事吧，长老那边有我应付，还有父亲从前的部下，大家都会追随你的。”
“啊，我知道。”
宇智波斑低沉声音，握住弟弟的指尖，“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宇智波。”
为了消灭千手一族，赢取漫长战争的胜利，无论怎样的痛苦，他都会忍耐下来。
泉奈理了理兄长乱蓬蓬的头发，满意地打量着对方一如既往的英俊容姿。
他们兄弟是彼此最后的亲人，相互珍惜心神相通，凡是斑的想法，泉奈都会支持。
在兄长与家族的信念产生矛盾时，他总能巧妙地化解冲突，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对千手的憎恨上。
此次会盟便是这样，长老团认为斑太软弱，不应该自降身份与犬冢合作，这会引得千手的嘲笑。
族内氛围在长老的鼓动下骚乱起来，若非泉奈从中周旋，脾气本就不佳的宇智波斑大概已经凭一己之力与全族人冷战了。
斑哥很厉害，深谋远虑又果决勇猛，偏偏心肠太软，容易轻信别人。
作为弟弟，泉奈有义务帮斑把关，杜绝一切可能伤害兄长的隐患。
不可避免地，他的作风变得凌厉且刚硬，面对外族时尤甚。
但即便是宇智波泉奈本人，也没料到有朝一日会撞见驹野睦月这个“刺头”啊！
接管外交事项以来，谁不是尊敬他所代表的“宇智波一族”，态度客客气气的，憋屈之处都憋在肚子里。
这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懂不懂家族交涉的潜规则？
内心疯狂抱怨，表面嘛……泉奈哑口无言，下意识避开过于闪亮的绿眸，拧眉看向晴光。
你们驹野就是这么管教女人的？
还不快制止这种逾矩的行为，对东道主如此失礼，简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晴光睁大眼睛，有样学样地挑眉，回瞪宇智波泉奈。
让她为一个外人委屈自己的妹妹？
倘若问心无愧，何须要她出面，理亏的一方是谁，在场诸人都有数。
他们是弱者不假，但即便弱小，他们也有自己的尊严。睦月勇敢站出维护了驹野的尊严，怎能得到斥责。
不好意思，她这个姐姐，向来最支持自己的妹妹了!
感受到晴光的认可，睦月悄悄勾起唇角。
“多出两个人而已，有什么要紧，难道说宇智波害怕了？”
“胡言乱语，宇智波怎会怕！”泉奈气得语结，丢下一句走出门外，“随便你们吧！快点决定人选，已经耽搁太久了！”
事已至此，晴光自然推选睦月随行，犬冢崇也没纠结，点了犬冢昴的名。
挺拔的少年指着自己，满脸不敢置信，“我，我行吗……比起我，还是其他人更……”
他吞吞吐吐地低头，晴光晓得是自信不足的老毛病，投去一枚笑容。
“我相信昴君可以做到，昴君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晴光！好吧，我会努力的！”
犬冢昴晕乎乎地拍胸脯，看得爷爷一阵叹气。
折腾了半日，众人总算抵达至会场。
犬冢崇拉过昴低声交代几句，不放心地走了。晴光没什么话叮嘱睦月，只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的信赖在二人间蔓延。
“姐姐大人，放心吧，”睦月慎重地道，“我会安静等待，你也保护好自己。”
“嗯，待会见。”晴光颔首。
目送两位族长进场，泉奈合拢帷幔启动隔音结界，遵循当初的诺言，默身守立在帐外。
睦月与犬冢昴对视一眼，一左一右背手站在泉奈身边。
三人谁都不出声，一时间，空气寂静得有些诡异。
半晌，泉奈状似随意开口，“你是驹野族长的妹妹？”
“是又如何。”睦月眼皮都不带掀的。
“这么说，驹野的前任族长是你们的父亲。”
听出泉奈话里有话，睦月面无表情地转头，“你什么意思？”
“随口一问罢了，现今世道不容易，难得见女人当族长，我还以为……”
泉奈颇有些意味深长，“果然你们姐妹都是宗家，能当上族长，多少有你们父亲的功劳吧。”
听到这句，犬冢昴倒吸一口凉气。
顾及爷爷的嘱托，他摇着双手拼命圆场，“宇智波大人，你误会了，晴光是很优秀的女孩子。我们犬冢的忍者很喜欢她，还给她起了一个美称，叫日光姬……”
“我说的不是事实么？”泉奈直白地嗤笑，他最看不惯犬冢昴这种温吞的性格，“什么日光姬，恐怕是你们的恭维话！”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睦月一把拉走了犬冢昴。
“不愁吃穿的大少爷，你根本不了解驹野！我的姐姐年少继任，有她在，族人再也不会挨饿，因为她，我们才能走出无尽之森，驹野的光明未来是我姐姐一手开创的！”
连珠炮似的说完，睦月猛然喘了一口，“我们的族人都真心认可她、拥护她，反倒是宇智波，呵，过来的路上没见几个人问好，侍女也面有难色，恐怕你的哥哥不怎么讨人喜欢吧！”
“睦月，你这话说过了……”
犬冢昴欲哭无泪，扯着睦月的袖角，提醒她注意言行。
“昴君，你不用慌，”睦月回头大声道，吓得犬冢昴一个瑟缩，“假如他的‘斑哥’当真英明，我们的吵闹根本不会影响同盟，不过——”
拉长了话音，睦月眯着眼睛。
“万一这个‘斑哥’既没远见，也不得人心，这样的宇智波不值得我们依靠，迟早会被千手覆灭。”
论直觉敏锐，晴光不及睦月，因此她从来只是讲道理，说不出如此扎心又处处踩雷的言语。
“——你闭嘴！”
听见这话不震怒，还是护短的宇智波么？
泉奈额头蹦出青筋，狠狠推开犬冢昴，激烈的火花在他与睦月之间炸裂。
“你这女人蛮不讲理！斑哥拥有万花筒写轮眼，是族内的最强者，无人不敬畏他！他的广大志向你怎会理解！”
“可是我听说，他打不过千手柱间啊？当年我姐姐单枪匹马，把千手柱间逼入死境，你哥哥做得到吗！”
“区区死境对我哥哥易如反掌！你们哭着找大人告状的时候，我哥哥已经和千手柱间不相上下了！”
“什——不许侮辱我姐姐！我姐姐八岁就是族长，你哥哥今年多大？二十岁？真是有够晚成的！”
“你强词夺理，正常都要等父亲去世才能立子嗣为族长，你姐姐不过是抢占了先机而已！”
“这——样——啊——这么说，泉奈君承认你哥哥是托父亲的福才能上台的咯！宇智波的男人也不过如此嘛。”
“你这个女人，不可理喻，无礼至极！”
“你这个男人，小肚鸡肠，心胸狭隘！”
两人齐齐冷笑一声，各自后退三尺，抽出武器指着对方，徒留犬冢昴在背景里褪色风化……
抱歉啊，爷爷，我尽力了。
这两个人我都打不过，要怎么阻止他们吵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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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斗得风生水起，帐内半点声响都听不见。
甫一踏进结界，晴光就感到一阵澎湃的威压，汹涌的气势来自坐在硕大团扇标志下的青年。
他蓄着蓬乱长发，单手支撑下颌，似是百无聊赖地等人拜访，露出的单只眼眸毫不掩饰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宇智波斑凝视了犬冢崇片刻，将目光转移到晴光身上。
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神情有些微松动，慢慢张开嘴——
青年打了个喷嚏。
犬冢崇：？
这位见过大世面、久经风霜的老人愣住了。
在犬冢崇思考是先祝对方身体健康还是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时候，只见晴光上前一步启唇欲言。
然后，她也打了个喷嚏。
宇智波斑：……
晴光：……
无独有偶，百里之外。
“——阿嚏！！！”
身穿丧服的千手柱间揉了揉鼻子，接过递来的手帕，狠狠擤完鼻涕，心里泛起嘀咕。
自己感冒了？不对，正值夏初，想感冒也没机会啊。
莫非是斑私下念叨他，但这种背后一凉的感觉和以往都不太像……
完全陷入思绪，柱间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旁的千手扉间实在看不下去，夺走大哥攥着的脏手帕，丢在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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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咱就是说，三对兄弟/姐妹，小辈吵架，看谁的哥哥/姐姐先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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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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