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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浪闻莺 三
她确实没有想到,见面是这样的突然,还在疑惑这个男生哪里来的勇气就站在了自己跟前呢?他不是说自己内向、木讷吗?或者,是他的真诚吧!只有真诚,才能驱动一颗心去直面尴尬。即使知道将要面对的状况会使自己手足无措,也依然不会退缩。
“你和□□里描绘的自己确实没什么两样”她想,也不能总是这样叫他傻站着,总得说些什么吧。
“是吗?让你见笑了。”岑京明难为情的回道,照旧杵在那。
“要不,我们往前面走走吧。你不是没来过西湖吗。”说完,缪若云站了起来。
“好的”,岑京明目测到,她眼睛大概和自己的上唇平齐,匀称的身段显得有点瘦弱,肤色谈不上有多白,看着挺健康。圆圆的脸蛋在初冬的冷风吹拂下,泛着些红晕,像云南昭通的苹果般。鼻子大小适中,略微有些平,却又看得出鼻峰。眼睛藏在那副银框眼镜里,无法细致捕捉,瞳孔至少还是灵动漆黑的。额头两边以及鬓角上飘着些细丝,其余的黑发全部束成马尾,大概到锁骨的位置。
“我和照片有区别吗?是不是更胖些?”缪若云知道自己在被人审视,有点不自然,索性直接索取可有可无的答案。
“啊,哦,差不多吧。”说着,便挨着缪若云,往自己刚刚漫无目的踏过的“柳浪闻莺”走去。说是“挨着”,实际他和她之间,完全可以再站进来一个稍显壮实的刘姐。但岑京明却觉得,刚刚刘姐在他和她之间远胜过太行王屋山对于愚公家和外界的阻隔。好在,大山自动离场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也比不上刚才的难以呼吸呀。他伸出手去抚摸那万千的绿丝绦,透过绿丝绦,一束束阳光投射在脸上的温暖,是那样的惬意。
成群的麻雀从树枝打闹到地上,窜到草坪,又飞回树枝,它们轻快的叽叽喳喳混在一起,有点整齐不一走了调的童声合唱一样。即便如此,“睍睆黄鸟,依然载好其音”。
松鼠也在树枝上蹦跳着,也许就是先前那只,或者是它的伙伴,也许是伴侣吧。它欢欣雀跃的样子,惹得真正的燕雀,倒显得有些失落般,双双两两紧抓枯枝,注视着岑京明和缪若云。有些偶尔舒展一下羽翼;有些两两相互用喙摩挲几下;有些睡眼惺忪的,好像在补回笼觉。
好一会儿,他和她谁都没有出声,不知不觉,两人都低着头走了好一段,已经到了“同心石”边。岑京明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生,还是该主动说两句吧,可该说什么呢?他在脑子里翻查,约会时男生应该和女生聊些什么,不过,结果是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可把他惹得开始有些着急,进而是焦急,手心都开始沁出汗滴,前胸后背身子的皮肤,东一点、西一点的感觉在冒着痱子。阳光好像不那么友好了。他只能感慨,生津的口舌,为何离他那么遥远呀?可这哪是口舌的问题呢?这样嫌弃自己的口舌显然有失公平。明明是大脑皮层严重缺乏某些莺莺燕燕的锻炼。说不定,他还就缺乏这种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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