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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盟
新房内闽炎轻轻掀开了睆儿的盖头,睆儿却负气别开了脸。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吗?”闽炎轻轻笑道。
“戏弄我很好玩吗?如果你被这样蒙在鼓里,能不生气吗?一会儿连我的生死都不顾,一会儿又说要娶我,到底什么才是你的真心?”说着说着睆儿越发觉得自己很委屈。
闽炎见状,收起了笑意,异常认真地说道:“与你成婚是我发自内心的决定,我是真心决定与你相守一生的。”说着他轻轻将睆儿搂入怀中,“睆儿,纪大哥知道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你一直在我身边默默付出,从前的我却视而不见,这次再见到你,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你,看到你身处危险,我才知道你在我心里多么重要。我对自己说,决不能让你有事,我虽然强作镇定与刺客周旋,心里却慌作一团,还好你没事,还好老天给我机会弥补曾经的过失,从今后我会好好待你。”闽炎将睆儿抱得更紧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睆儿不敢相信地问道。
闽炎将她与自己轻轻分开,深情地望着她,说道:“当然全是真的,你看你,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怎么哭了。”
“我是太高兴了,就像在做梦……”话没说完,闽炎已吻上了她的唇,温柔细腻的吻让睆儿感到被呵护的幸福,当闽炎松开她,她那双大眼睛里仍充满难以置信的神情。
“那惜雨姐姐呢?”
“我很感激她,可以说她让我有了重新面对生活的希望,所以我一度以为她是我想牵手终生的人,不过,当你们都离开的这三年里,我渐渐想通了,明白了自己心里真正的感受。睆儿,惜雨会是我一生的朋友,可我的妻子却只会是你。”
“纪大哥,今天我真的好开心,不仅因为你娶了我,还因为我又看到了从前的纪大哥,不再心事重重,自暴自弃。”
“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会那样了,我会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振作精神,有担当地活着。”
“嗯。”两个人兜兜转转终于牵手,也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幸福。
经过一番折腾,惜雨最初的想法已无法成行,无论是她还是昕儿都阴差阳错地与凌脩见了面。事到如今她唯一能守住的便是不让凌脩再见到昕儿,也许这么做对父子二人都不公平,可却是伤害最小的办法,毕竟凌脩不日便要起程回风林,纵然相认亦无法长聚,岂不徒惹烦恼?国宴在即,幸好奀奀无心参加在府中照顾昕儿,才免了惜雨的后顾之忧,于是就在这月圆之夜,风林雨花两个曾经的兄弟之邦终于在断交十五年后重新拉开了结盟的帷幕,而一段尘封的往事也避无可避地提上了议程。
明月当空,淡淡清辉让雨花皇宫显得更加熠熠生辉。宴会厅里流光溢彩,一盏盏精美的宫灯,一桌桌珍馐佳肴,加上宫娥们曼妙的舞姿和不绝于耳的丝竹管弦之声,令与会众人皆沉醉在此刻的美好气氛中。
随着传令官响亮的传令声,歌舞暂停,群臣跪迎,雨花王、风林国主、雨花太子的入场拉开了国宴的序幕。
“众卿平身!”
“谢大王!”
“入座!奏乐起!”一时间歌舞再起。
“开席!”雨花王亲自立于主席,高举金杯说道:“值此佳节,我雨花国同风林国正式结盟,来,我雨花臣子随本王一同敬远道而来的风林国君和风林众将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凌脩亦满饮杯中之酒,接着说道:“承蒙雨花王信赖,愿与我风林尽释前嫌,今日孤王亦在此保证此次与云溪作战必定与雨花共进退。并且归国后必定查出十五年前断送两国情谊的大战的真正原因,还当年风林名将云子期将军及其夫人——雨花昌平公主清白。”
“好,来人,将盟书承上。”雨花王与凌脩共同在盟书上落下大印,宣告两国同盟之约已定。焰火顷刻将夜空点缀得犹如白昼,不止皇宫,整个花都都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氛围里。
“下面这支舞,风林国主可要好好欣赏,此舞乃本王皇妹生前所编,名叫‘蝶舞花影’,正是取其名命名的。”雨花王向凌脩推荐。
片刻之后,舞池里一名身着绿衣的女子开始随一曲悠扬深沉的埙声起舞,舞姿轻盈灵动,确似蝶儿游弋花丛。埙声渐渐变得欢快跳跃,舞姿亦应声加快,绿纱飞舞,长裙摇曳,令人目不暇接。随着一连串急速的旋转,埙声忽然变得飘渺悠远,绿衣渐褪,舞池中央突然幻化出一朵白莲。乐声戛然而止,众人还陶醉其中,女子已缓缓走到主席,妆容素净,青丝如瀑,眉目如画,笑靥如花。
“长乐拜见大王,风林国主。”盈盈一拜,凌脩才从亦真亦假,似梦似幻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今日的惜雨让他想起那个遥远的选秀之夜,想起那个匆匆一瞥的秀女。“人生若只如初见”,原来心湖的涟漪是从那时起。
“这位是本王的外甥女,昌平公主的亲生女儿长乐公主云惜雨。”雨花王为二人引见。
凌脩凝望着惜雨的双眸,似耳语般说道:“心随影动,难怪你会是舞试的佼佼者。”
惜雨却以一句“多谢国主称赞”将凌脩的声音盖过。
而凌脩接下来的话却令众人都始料未及。“孤王有个不情之情,请雨花王成全。”
“国主请说。”
“孤王想请长乐公主一同前往风林,以便更好地查出当年的真相。”
“不可。”太子雨翀一口回绝了凌脩的请求。
“翀儿不得无礼,本王答应国主的请求,派长乐公主为我雨花国使,出使风林。”
“父王,不可呀!四处战乱,表妹一介女流,实在不宜以身犯险。”
雨花王却显得十分坚决,“小雨并非寻常女子,她能为家门荣辱忍辱负重十年,如今一次出使怎么不愿?小雨,你说对吗?”
惜雨何尝不想找出真相,只是与凌脩同回风林着实令她为难,但她最终还是下了决心。“长乐愿为国使。”
“好,小雨,本王知道你会答应,你此刻的眼神同你娘决定追随你爹前往风林时一样坚决,本王终于可以给先帝一个交代了,哈哈……”在欣慰的笑声中,雨花王渐渐闭上了双眼,多年的劳心劳力,他早已积劳成疾,全靠一股信念支撑才坚持至今,如今心愿已了,再无遗憾,便含笑而终。
隆重的国丧之后,雨翀正式登基为王,眼看风林军归国之期渐近,雨翀对惜雨出使却仍耿耿于怀。
“小雨,答应我不要离开雨花,我需要你,刚刚即位,又有外敌来犯,朝中局势动荡,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吧!”
闻言,惜雨无奈地摇摇头:“为了洗清父母的冤屈,还家门清誉,我磨炼了自己十年,忍受病痛的折磨,学习一切可能有利于达成所愿的东西,想不到有一天这些所学竟会成为捍卫政权的手段。”
“小雨,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想你的才智为我所用,可我更舍不得的是你这个人呀!”
“表哥何必自欺欺人,况且我此行作为雨花使臣是舅舅临终前为雨花风林盟约稳固,向风林表示诚意之举,若这小小要求都不能答应风林国君,风林完全可能袖手旁观甚至调转枪头,哪里会出兵相助?你要出尔反尔,给他们反悔的机会吗?”
“小雨,你还想骗我吗?风凌脩假意与云溪结盟,甘愿被天下人耻笑无信,御驾亲征也要力保雨花,与雨花冰释前嫌,这些难道与你无关吗?”原来当日闽炎与惜雨的对话雨翀都听到了,惜雨虽惊讶,仍强作镇定。
“表哥以为军国大事如此儿戏吗?”
“不是儿戏,他为何倚仗风林国力强行让你随他同回风林,他分明对你余情未了,小雨,他让你和昕儿受了那么多苦,不值得你原谅,别跟他走。”
“够了,表哥越说越远了,惜雨此行只为公事,前事已远,休要再提。战争结束,我自当归国,若表哥真心为雨花百姓,惜雨往后会尽心相助。”
“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嫂子走后,我以为我不会再动心,是你让我重新振作,不经意间你已打动人心却还不自知。”说着雨翀俯身向惜雨。
惜雨忙将脸别开说道:“真是如此,那表哥便更不该了,堂堂一国之君怎可如此儿女情长,忘记身上责任!”
闻言雨翀却丝毫不为所动,竟强行板过惜雨的身子,便要吻下去。
“原来雨花王在此,孤王前来拜会长乐公主,欲一同商定前往风林事宜,云将军便让孤王到后花园来寻公主,想不到遇到大王。”凌脩的声音适时阻止了雨翀的举动,惜雨借机争脱了雨翀。
“那请国主随我到书房一叙,大王政务繁忙,恐无暇逗留,长乐恭送大王!”说罢惜雨忙跪下行礼。
无奈雨翀只得拂袖而去,而刚才的一幕令惜雨措手不及的同时更令凌脩慌张,他几乎忘了一国之君的体面,想冲过去拉开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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