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侦探之乔路的前世今生

作者:梦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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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缘阁杀人事件(5)


      高振业的前妻陈苹儿住在城郊,楚生一脚油门踩下,十几分钟便到。不必说明来意,苹儿已然知晓两人的意图。
      上海虽然很大,可是街头小报铺天盖地,一夕之间,高家父子的事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乔探长此番前来是为了高振业的事吧?”
      “确实如此。”楚生斟酌了一下对她的称谓,“陈女士,你和高振业……”
      “想必乔探长已经知道,我和他离婚了,所以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陈女士不必顾虑,只是例行公事,随便聊聊。”
      话说到这儿,苹儿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陈小姐,冒昧地问一句,你和高振业结婚五年一直无所出,是因为他抽大烟的缘故吗?”陆遥看似八卦地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让苹儿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她攥紧了拳头,好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是。”片刻之后,她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那就是身体的缘故了?”陆遥不依不饶地问下去。“我听说是因为你……”
      “不是!”她猛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是什么?我猜一下,能让你做出离婚决定的,一定是一件极其不一般的事。”
      离婚,在那个从一而终的年代里绝非一般儿戏。
      她咬了咬嘴唇,好像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她选择了和盘托出。
      “我没能给高家诞下一儿半女,老爷子一直对我颇有怨言。他们说我是不会下蛋的鸡,甚至诋毁我不守妇道,得了脏病。可是……”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高振业,他就不是个男人!”
      这个结果,对于楚生和陆遥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昨天晚上七点左右,你在哪里?”楚生问道。
      “我,我自然在家里。”
      “有谁可以作证?”
      “我家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你和高振业离婚,为什么没有登报?是还有复合的可能吗?”
      “绝对没有!”苹儿斩钉截铁地回道:“是高家不同意登报,为这事儿,他们没少……”
      “苹儿,苹儿,你表姐来了。”陈夫人在门外招呼了一声。
      “知道了,妈。”苹儿答道。
      陈夫人的逐客令再明显不过了,许是不想让重获新生的女儿再度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抑或是刻意隐瞒着什么。
      回去的路上,陆遥对高振业一番点评,“又赌钱又抽大烟,那方面还不行,这种男人还真是人间极品。”
      “哪方面?”楚生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夫妻情感交流方面。”
      楚生憋着笑,一脸正经地调侃道:“不愧是长三堂走出来的人,懂得可真多。”
      “大哥,这跟长三堂有什么关系?这是最基本的生理常识好吧?不过,说到这儿,问题就来了。既然他有隐疾,为什么还要带舞女回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楚生耸了耸肩,“问他喽。”
      陆遥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右手食指摩挲着下巴,一脸地凝重,“老乔,你说男人但凡有那方面的问题,对于情感交流,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根本就没那个心?”
      她的这个问题差点让楚生一口老血喷出,他手忙脚乱,他惊慌失措,不,他哭笑不得,“这个,我又没,我怎么会知道?”
      “算了算了,就当我没问。不过,对于昨晚的行踪,她似乎有所隐瞒。”
      “这个可是瞒不住的,查一下就知道了。”
      当两人赶到天香剧院的时候,幼宁也结束了她的访问。
      “有什么发现吗?”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们这边没什么发现,你呢?”楚生一边回答一边偷偷扯了扯陆遥的衣袖。陆遥自然秒懂他的意思,那个事如果让幼宁知道了,那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幼宁摇了摇头,“我给白老板作了个专访。”她打开车门,坐到了后排座上,见两人还杵在原地,不禁急道:“快上车啊,我要回去赶稿子了。”
      楚生先把幼宁送回报社,然后和陆遥返回了巡捕房。
      一进门就碰见了阿斗,“乔探长,杨律师等候您多时了。”
      “杨律师?哪位?”
      “他是高厂长的律师,好像是为了高振业来的。”
      “带他来我办公室吧。”
      杨律师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看就是精于算计之人。
      见到楚生,他点头致意,“乔探长,打扰打扰了。”
      “杨律师,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这个……”他瞥了一眼陆遥,欲言又止。
      “她是我的亲信,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他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几条小黄鱼摆放在桌面上,“这是少爷孝敬乔探长的,只要少爷无恙,四爷的大恩高家永世不忘!”
      说实话,楚生虽然算不上富甲一方,但是这点小恩小惠,他还真没看进眼里。作为一名华人探长,他不同于一般官僚,他不为升官发财,不为鱼肉百姓,而是实打实的为民请命,所以,有钱没钱,案子照办。
      但杨律师的嘴脸太过恶心,高振业的保释之路并不顺畅,工部局的安德烈和高文秉有些嫌隙,所谓公报私仇,这件事自然而然卡在了他的手里。
      杨律师又去寻求白老爷子的庇护,但白启礼只是棉纱厂的一个股东,平时与高文秉没有多少来往,当下寻了个借口推搡了过去。
      无奈之下,他退而求其次,找到楚生,许以小利,以期获得他的帮助。
      在楚生的意识里,他是杨律师的下下之选,既然是无奈之举,他又岂能趁人之危?
      他把金条塞回杨律师手里,嘴里说着客套话,“杨律师客气了,我办案讲究的是秉公执法,如果高少爷真的杀了人,那可是多少金条也买不回来的。”
      “那是那是。”他依旧推脱着,“还请乔探长多多关照!”
      “贿赂探长,罪加一等。”
      楚生的义正辞严很好的将了他一军,他只得讪讪地收了回去。
      “乔探长,还有一件事,少爷现在身陷囹圄,高厂长的遗嘱,您看什么时候公开为宜?”
      “再等几天吧,等高厂长的事有了眉目之后再说吧。”
      “好好,就依您。”
      “遗嘱,我方便看一下吗?”
      “可以,当然可以。”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公文包,拿出一沓文件递给了楚生。
      遗嘱里的继承人有三人,一个是小姨太,分得20根小黄鱼;一个是高振业,分得40根小黄鱼,还有纱厂30%的股份,爱多亚路别墅一套,别克轿车一辆;另外一个竟然是陈苹儿,也分得了20根小黄鱼。
      “不对啊?!”楚生未加思索脱口而问。
      “怎么了?乔探长。”
      “只有这一份遗嘱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感谢你的配合。”
      送走杨律师后,陆遥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高文秉的资产远远不止遗嘱里的这些,撇开小黄鱼不说,他在纱厂有60%的股权,还有贝当路的别墅,迈尔西爱路的别墅,都留给了谁?”
      “会不会是怕高振业挥霍了,所以,捐出去做了慈善。”
      “不可能,他的抠门在业界里可是出了名的,每一次募捐,他都是点到为止。就拿小姨太说吧,陪了他七八年,就分得20根小黄鱼,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么说来确实有些怪异。”
      “还有更怪异的,他竟然给陈苹儿留下了20根小黄鱼。”
      “没道理啊,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这个离婚也许做不得数,毕竟没有登报声明。”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高文秉知道自己儿子的隐疾,感觉愧对儿媳妇,给她留一笔遗产,就当是这些年的青春损失费。”
      两人谈谈说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简单吃了点东西后,萨利姆来报,昨天傍晚,陈苹儿和一名男性朋友在“云水天”就餐,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回家。
      “这么巧?”
      “怎么巧了?”陆遥问道。
      “天缘阁与云水天在一条街面上,中间只隔着两家店铺。”
      “也就是说陈苹儿既有作案动机,也有作案时间,而且她刻意隐瞒行程,目的绝对不单纯。”
      楚生拿起车钥匙,“走吧,去会会这个目的不单纯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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