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异树

作者:一只飞奔的马路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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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话


      两个人就这样子坐着。

      我还在奇怪他们在干什么。突然,我闻到一阵清香与焦味,两种味道混杂时就不太好形容,有点像我在小萌家喝的咖啡用的咖啡豆的味道。

      我眨眼的时候,好像就能形成一个画面。我闭上眼睛,还是客厅的两个人,只不过对面的火人变成了尹月临的样子。这给我造成了一种我没有眨眼的错觉。

      他们一模一样。

      复制粘贴?我想。

      不应该吧,我在做梦?

      我睁开眼睛,就看不到对面那个“尹月临”了。同时,咖啡豆的味道又钻进我的鼻孔。

      于是我闭上眼睛。我似乎可以根据我闻到的气味看到一些东西。

      我瞬间领悟了“通感”是什么感觉。

      他们两个开始对话,当时的场景有些诡异,我可以大体描写出来。当时他们两个的周围,包着浓浓的黑暗。他们两个就好像悬空了一样,面前只有一枚铜钱。

      当他们都睁开眼睛的时候,两枚铜钱开始向不同方向旋转,最后当铜钱立住时,尹月临开口:“事情结果如何?”

      “无人生还。”另一个“尹月临”道。

      “如果我一个人死,其他是否可以存活?”

      “可以。但又何必。”

      “等到了村里,我就活不长了,你会代替我,害了他们。不是么?”尹月临笑着,“明知故问。”

      “你连魂都不要了?”

      “已经不需要了。连同这个躯壳一起给你吧。”他用手撑着地,仰起头来笑了一阵,“或者,我们完全能同归于尽。杀了我们一切就都结束了,是吧?”

      “你不敢。”与尹月临的平静不同,对面的人已经有些恼怒了。

      “永远不要,同一个疯子讲命。”

      “我们可以商量。”那人大喊,却无法阻止他。

      “已经太晚了。”尹月临淡淡地笑道,“不喜欢黄泉路上有个人陪么?欢迎来到地狱,我的朋友。”

      我看见,尹月临拔出弯刀划向自己的脖子。此时现实中的尹月临也同步动作。

      我操!完了!

      我刚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阵风,有人从我身边跑过去了。有一股淡淡的名贵香水的气味。

      是小萌!

      小萌跑了出来,在尹月临还没自刎前扑倒了他。我听到他的刀掉在地上清脆的响声。

      “你发什么疯!”小萌死死按住他的手腕,“你想让我们给你上坟吗!”

      尹月临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我问你大半夜发什么疯!”他的情绪很激动。

      “我死了一切不就结束了么?”尹月临道,“毕竟我也活不了多久——”

      “你他妈闭嘴!你都活了这么长时间了再多活几百年又怎么了!”小萌冲他喊,“你就是想让我宁花迟欠你一辈子!”

      “你大名鼎鼎的宁当家欠过谁的命。”尹月临冲他笑了笑,“不差这一条。”

      小萌抓着他的衣领,咬着牙死死瞪着他,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尹月临起身来,拍了拍小萌的肩,笑道:“以后不会了。还有,以后别突然冲出来坐我身上了。”

      之后他拿了瓶啤酒便出去了。小萌愣在原地,我这个在一边当狗的终于能出来了。

      “小萌啊,人家也是为咱哥几个着想是不是。你也别太在意……”

      “他把不把我当朋友。”

      我一听,哟嗬,宁当家还在意这个?

      我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搭上小萌的肩膀。

      “我的木头好发小,你差那么一点点,”我向他比划,“你就守寡了。”

      “你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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