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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
团建结束后,一切又恢复了忙乱,销售额硬挺了两个月后,开始急速下滑。
彼时,少儿在线教育圈子里热火朝天的0元打卡,在热闹了一年后开始进入瓶颈期,也到了一年兑现期。
这一年,行业里几乎家家都出打卡产品,你打卡满200天返学费,我就100天;你返全额学费,我就返学费还返奖学金;你给渠道30%的佣金,我就给40%。
乌烟瘴气,越来越卷,也酝酿着风险。
Andy让宁可跟着打卡返现的热潮,策划了0元打卡项目,做了一波销售额的激增。
但很快就停滞了。
Andy自然很急,但无计可施,整个行业一片红海,大家都杀得眼红,哪怕没钱赚,也要先把客户圈到手上。
但如果他也不计后果,盲目跟进,只顾销售额,不看净收入,公司将被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Andy做了COO之后,宁可就不负责销售了,渠道和妈妈团全部归宋俊管,她只负责策划和包装,方便Andy管理。
虽然宋俊开展妈妈团业务有两年了,但整个销售底盘还是依赖各大渠道,尤其是0元打卡这一波,市场上又凭空多出来好几家选课平台,他们相互之间也较着劲儿,比拼谁家先上架,或谁家有独家,或者比拼销售政策,谁家能拿到更多返点。
宋俊既不敢得罪A,又不敢得罪B,来回安抚拉拢,被他们吃得死死的,一点余地也没有。
一年不到,这些选课平台就出事儿了,他们曾经卯着劲儿销售出去的打卡产品,出现了不能如期返现的情况。
做打卡的机构,大部分收入给了选课平台,加上设计的打卡规则有漏洞,且低估了家长们打卡的执行力,导致返现率高达90%。尤其是在高返现额的刺激下,市面上甚至出现了专门的黑灰产,批量刷单打卡,套现,导致打卡机构雪上加霜。
机构苦不堪言,资金链断裂,没法兑现返现承诺。
大量用户吵着要退款,要投诉,要维权。
当时,因为打卡返现的产品承诺了高额佣金,有些贪心的用户,甚至把其当成了理财产品,一个人用了很多账号,囤了很多课,其中有些人甚至瞒着家里借高利贷,去囤打卡产品。
但没想到返现会失败,机构会逃遁,眼看着要血本无归,有些人甚至闹着要跳楼。
宋俊带领的妈妈团,早些时候,为了疯狂做销售额,也代理了一些其他机构的打卡产品,因为叫停得不够及时,且在销售过程中,给了用户过度承诺,导致公司也被搅进这波洪流,官司缠身。
用户叫苦不迭,渠道叫苦不迭,推出打卡产品的机构更叫苦不迭。
这件事儿迅速发酵成公共事件。
政府决定出手监管,出台了一系列政策规范打卡产品市场。
严监管下,死了一批选课平台,但社交电商和选课平台带来的收入占公司总销售额的80%。于是,销售额又肉眼可见地开始下挫。
Andy痛定思痛,决定改变这种被动局面。
虽然两年前,安远就预见到了这种局面,但让宋俊另起妈妈团的做法,压根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积重难返!
Andy觉得还是得把运营和销售的力气放在App端,在应用市场做投放,拉新带用户,用户沉淀在App内做转化。
虽然之前也试过,但因为每个月的销售指标考核太紧,但背着指标的销售和运营等不及这么长的转化链路,所以每次都选择了容易的路走,还是依赖渠道方。
直到眼下,是真的到了不改就要覆灭的地步。
Andy大刀阔斧地改革公司,把高管都派到一线负责具体的项目。每个项目组内都有单独的运营、产品和研发——可以看成是一个个小型作战部队。
项目组一是拉新组,豆米负责;项目组二是会员增长组,宁可负责;三是狙击竞品的互动课程研发组,安远负责。
Andy为每个项目组设计了单独的指标和对应奖金,上不封顶。
宋俊带领的销售部则作为中台支持每个项目组,因为这个,他很是郁郁寡欢了一阵子。
安远则比较兴奋,他对做内容创新充满热情,也对在一线带队打仗充满热情,他期待这一仗能让自己翻身,让公司翻身。
作为课程研发老大的老李,在这次Andy主导的组织架构调整中,直接被架空了。
大家都在各自的项目里忙得昏天暗地,宁可天天加班,安远更是天天加班到半夜——课程研发的进度一点都拖不得。
各大厂出品的语数外类的AI课,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在市场上到处开花。
落后一定挨打。
至于努力的方向对不对,已经无暇顾及了。
别人都在跑的情况下,你不跟着跑,你就是傻子。
谁也不愿意自己被叫傻子。
宁可自顾不暇——她一个运营出生的人,下属却是产品经理和程序猿以及课程研发师。
跟他们打交道,让他们出成绩,可不是硬压指标提高嗓门就能解决的,必须先得熟悉起他们的工作范畴和工作原理,才能有的放矢地管理和激励。
她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满脑子都是指标怎么实现的事儿。对安远的不伦情感,不知不觉中被淡了——忙起来真好啊!
沙漠里拍的微电影顺利播出,毫无悬念的,宁可那组得了第一。
编剧是做运营的,“用户”想要什么,她还不是门清?
这短短3分钟的本子混合了各种博眼球的元素——沙漠坠机,出轨,同性之爱。
平时看电影可能觉得没啥,可如果演员都是身边熟悉的同事,想想就刺激吧!
作为导演的安远,更是倾出了毕生所学,把这个小剧本拍得可圈可点。
庆功宴上,颁奖合影的时候,Paul起哄说:“咱们组这么有创意,拍集体照也得来点创意啊!”
宋俊说:“ 把宁可抱起来。”
宋俊还在打算自己上的时候,宁可忽然腾空而起了。
是安远,安远把宁可抱起来了!
来不及甜蜜和羞涩,宁可第一反应是:完了,最近加班多,过劳肥。
这□□重被他知道了!
她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又被他漂亮的脸吸引住了。
安远提醒说:“看镜头!”
拍完照,安远把宁可轻轻放下,她看安远的脸通红,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醉的。
这一抱,又把宁可心里的“邪念”勾出来了。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大家吃饱喝足,一片油头粉面,感觉没过瘾,又开始起哄:“这次得第一,多亏安总和宁可总,我们再敬他俩!”
“得交杯吧?”
职场中人对男女同事喝交杯酒这事儿有迷之爱好啊。
宁可说:“不喝,不喝”,她可以跟老李喝交杯,和安远,她不愿意做这么烂俗的事儿!
有个醉得东倒西歪的男同事说:“那就不好玩儿了,今天庆功就是要尽兴的呀!宁可总,您别扫兴!”
安远说:“你们要怎么尽兴?!”
“刺激点啊!哈哈哈”
起哄声越来越大!
安远忽然低下头,在宁可的右脸颊上吻了一下。
毫无准备的宁可,居然本能地尖叫了出来。她捂着因为被吻而红透的半边脸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就是传说中的“逢场作戏”吗?宁可想,但我怎么那么开心呢?
时光流转。
原本渐走渐远的小心思,又被勾得活络起来,那些“逢场作戏”的拥抱和亲吻,时不常地就跑到宁可的脑子里,搅扰得她魂不守舍
而安远的日子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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