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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让他当什么?
圣女???
路的话音刚落,原本各自玩闹的崽子们转瞬间便围了过来,都歪着脑袋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们。
陆白又:... ...
大意了,他的信息有误。
路摸摸下巴,瞧见陆白又窘迫的表情,突然笑了。
他这时又突然表现得非常积极,语气认真地询问陆白又是否真的要去做圣女,似乎只要陆点头,他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会完成似的。
陆白又哪里不知道对方在打趣,他也不恼,点头同意道:“万分感谢。”
紧接着,目瞪口呆的神父就被感激的陆白又赶出了房间。
陆白又关上门,扭头,身后一排闪亮亮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陆白又:... ...
“陆哥哥要去当圣女吗?”缪鲤满脸憧憬,“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是听起来很厉害,阿鲤喜欢!”
“可是,圣女应该是女孩子吧?”站在最边边的孙阳秋适时提出质疑,“陆哥哥是男...的吧?”
说到这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迟疑着向陆白又看来,似乎也不确定。
陆白又抓狂:所以你到底在不确定什么?!
慕六抬头看向陆白又,眼中有着什么说不清的情绪。
陆白又暴躁:请你什么话都给我说出来好不好!
一番眼神交流后,陆白又疲惫收场。
陆白又默默转移话题,开始询问他们所有事情的经过。
虽然缪鲤描述的时候总是喜欢添油加醋,但是根据四个崽子共同的描述,陆白又还是弄清楚了全过程。
其实和路说的一样,他们在捕捉幼崽的过程中严格遵守不伤害幼崽的原则。
但是因为慕六的攻击力让他们束手无策,所以用了一点小手段,几个孩子都被用药放倒了。
缪鲤的药也是这个时候碎掉的。
不只是崽子们,原本别墅里的东西都被搬了过来,包括他平时做实验的一个小型可移动实验台。幸好陆白又平时没有随意摆放的习惯,一些不能见人的东西都被他放在了储物空间中。
其实这个时代也有小型的储物空间,而且价格并不高。
陆白又准备找个机会买来当作掩护。
陆白又先是让系统检查房间里是否有监控装置,然后拿出了简单的仪器给孩子们抽血做了检查。
就算是对路有了基本的信任,但这毕竟是用在孩子身上的药,陆白又并不想马虎过去。
等待仪器报告出来的时候,陆白又从空间中拿出孩子们今日份的药,一个个分发下去。
陆白又这个人很能随遇而安,因此在突发事件之后,还是非常平静地坐在了实验台前,继续自己的研究。
然而总是回想不起来的事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从记忆中冒头。刀疤的脸就是在他这种极度专注的情况下进入脑海,陆白又手下动作一顿,忽然就想起在哪里见过他。
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被一车人绑走,他曾经透过那扇狭小的窗子与驾驶座的刀疤脸对视。
此刻他终于知道刀疤脸对他莫名的敌意到底是出自哪里,还有那天追着他到教堂的佣兵,估计也是他放出来的。
陆白又歪头看着在安静得和其它崽崽格格不入的慕六,眸光微冷。
他必须再见那刀疤脸一次。
曾经的账还没有跟他算,他居然就自己送上来了。
那他就只能勉为其难收下这条命。
晚饭是侍从们送上来吃的,可能是因为被几只崽崽虐伤了,他们送完了饭一个跑得比一个快,恨不得脚下生一个风火轮,逃离这个伤心地。
陆白又非常理解他们,毕竟连一个五岁的崽崽都打不过,还直接被神父撞见,脸都丢到耶稣身后那十字架上了。
吃饭的时候,陆白又忽然注意到摆放在桌子上没有动的药剂。
慕六正拿着筷子艰难地扒拉碗里地菜。
所有的崽子都已经习惯了用勺子,也没有想过去使用筷子,只有慕六一个不服输的,非要学会筷子不成。
虽然六是最小的,但却是第一个会用筷子夹面条的小崽子。
其他的崽子都用叉子卷着面条吃,虽然这群幼崽分别在某个方面异常突出,心智也健全到可以和成年人交流也毫无障碍,但是吃饭的时候就尤其像孩子。
有把汤弄到地上的,有弄到桌子上的,还有吸溜面条时甩在自己脸上的。
平时拿枪掌厨的时候,手稳得不似新人,现在终于有个崽子样了。
系统很是欣慰,这才是他印象中崽子的模样。
“慕六,你今天的药怎么没喝?味道不喜欢?”
陆白又制作小孩药剂的时候非常注意,里面加了小孩子喜欢的果味和甜香,总体味道就像饮料。
慕六摇头,手里拿筷子艰难地挑着面条,夹一根滑掉一根。
“不是,等吃完饭之后再喝。”
陆白又也没有多想,慕六这个孩子非常敏感,如今突然换了地方,沉默寡言也是正常的。
这种事情还是得崽子自己,毕竟这里是末世,他得有能力去适应。
陆白又奉行不干预原则,但是系统不这么想,它见陆白又并不在意崽子的变化,开始在陆白又的脑子里不停地叫嚷。
【慕六现在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不哄他?!】系统怒其不争。
他之前带过不少宿主,他们和陆白又的任务不太一样,但也是刷好感值的任务。每个宿主不说哄着崽子,但也是该冲的时候冲上去,结果到了陆白又这里,就像一个直男似的,感知不到崽子任何情绪。明明之前和崽子聊天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
系统指指点点道:“你应该询问他饭菜合不合胃口,揉揉他的脑袋,然后给他倒一杯牛奶,晚上再陪他谈谈心,提升他的好感度,让他对你打开心扉,信任你、亲近你!”
陆白又:...
哈喽,你没事吧?这可是敏感傲娇的小六,虽然他们的关系好了一点,但是莫名其妙地去关心他更让人怀疑好嘛?
但是在系统连声催促下,陆白又还是发挥了一下自己的父爱光辉。包括但不限于,询问饭菜不合口味吗,要不要喝点牛奶,困不困之类的废话。
慕六一开始还回答他,后来干脆闭口不言,看着他的眼神里有几个大字:你没事吧?
陆白又默默收回自己关切的表情。
他就多余关心。
*
陆白又和崽子们分别住在两个房间,陆白又带着男孩子们,缪鲤一个人住在隔壁。
崽子们之间的关系很是单纯,你和我玩,我和你玩都异常分明。
偏偏队伍里的几个男孩子根本就玩不到一起。
慕六别说了,就是个小倔猫,防备心极重;缪斯在妹妹不在的时候异常沉默,看起来是一个小小的酷哥;孙阳秋内向,别人不说话他就自己缩在角落里玩,连跟人对视都是怯怯的。
房间里面只有两张床,这就意味着必须两个人谁在一张床上。
陆白又倒是无所谓,几个崽子睡觉都很乖,孙阳秋也没有意见。而慕六和缪斯是王不见王的状态。
慕六很烦缪斯不分青红皂白上来跟他打架,缪斯则是厌烦慕六对他妹妹的态度。
妹控和记仇猫仔的爱恨情仇。
这两个人势必不可能一起睡。
陆白又将分配的自由交给他们,自己跑去做实验。
他猜想自己最可能和缪斯睡在一起,毕竟慕六对他的印象也不好,如今的好感值中,他是最低的。
因为自己研究员的身份和身上的白,自己身上就没有几件是慕六喜欢的,他选自己的可能性也就更低了。
陆白又不太在意,猜想一闪而过便继续沉浸在病毒的世界中。
这里的房间非常大,分为外间和里间,中间有一面屏风隔断。
陆白又便在外间做实验,夜半才完成了今天的实验,看着最新的数据,满意地伸了个拦腰,回到里间。
出乎意料的,空床旁躺着的竟然是慕六。
小孩蜷缩在床边,一张小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细软的头发贴在颊边。
崽子睡着之后,平时的冷硬全部都消失了,露出里面柔软的真实。
陆白又不由自主勾起唇角。
这小崽子也就睡着之后才贴合他的年龄,让人看着心便软下来。
陆白又只看了一眼,掀开被子上床便睡着了,今天他实在是太累,这个身体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熟睡的崽子眼皮下的微鼓却不安地动了动,似要醒来,下一刻却坠进更深的梦境。
*
眼前是厚重的迷雾,慕六看不清周围,但是能感觉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
抱着他的人瘦骨嶙峋,硌得他皮肤生疼,让他有些难受得动了动,一个巴掌疏忽拍在他背上,同时是一句呵斥声:“别动!再闹腾就自己下来走!”
慕六立刻不动了。
他的脚已经磨烂了,完全走不了,要是被丢下来,就只能自生自灭。
他很害怕。
同时小女孩的声音从右下方传过来:“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到教堂?”
“快了,就快了... ...”女人有些神神叨叨地呢喃。
“到教堂我们就可以吃东西了吗?”女孩接着问。
“对对 !”听见这话,女人的眼睛都亮了,“神父不会骗我们的!我们会有东西吃,不用担心丧尸...很多好吃的!”
慕六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眼前的迷雾顿时消散了一部分,慕六看见了对方的脸,那本该是一双很漂亮的脸,巴掌大的脸,还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但是现在,它已经枯萎垂坠了下来,女人看起来很久没吃东西,身形有些佝偻,两颊凹陷,两只本来就大的眼睛越发突出,看起来就想他曾经见过的金鱼。
她是...妈妈。
慕六又看向抱着自己的人,瘦高的身材,面容也算不上太差,只是很久没有刮胡子,看起来有些凌乱。
是爸爸。
慕六此刻忘记了被抛弃的事情,只是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丢下。
迷雾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他们一家四口不知道走了多久,慕六只能看见周围露出的树枝和迷雾中一双双红眼睛。
红眼睛?
慕六和一双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眼睛对视,感觉背上全部都是冷汗。
他畏缩着往父亲怀里躲去,正要颤抖着叫对方,忽然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他脖颈僵硬地转动,忽然对上了母亲的桃花眼,此时,里面本该是黑色的瞳仁已经变成了鲜红的颜色,鲜血从里面流淌出来。
它咧开了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獠牙,道:“不要怕,孩子,你好香啊,让妈妈吃一口吧?就一口,妈妈保证。”
他说着,忽然将脸凑近了,长长的涎水从嘴角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慕六浑身僵硬着,忽然感觉手臂上有什么被什么滴落。
他视线上移,对上了爸爸的脸,他也变成了这样红眼尖牙的模样,鼻头耸动着,口水滴落。
看起来似乎想把他们一口吃掉。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但还是控制不住恐惧。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的束缚忽然消失,他赶紧从男人的怀里跳下来,疯狂逃跑,跑了很久很久,身后逐渐没有了动静,慕六才缓下脚步。
依然是充满迷雾的一条路,慕六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他已经快两天没有吃饭了,但是周围什么都没有,自己只能一边咽口水,一边给自己打气,战战兢兢地往不知目的地路上走着。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慕六被吓得一跳。
他没敢回头,但是有人贴在了他耳边对他道:“小朋友,你为什么不回头,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他没有理会,一路上有很多人在拍他,叫他,说他很香。
太混乱了,饥饿感告诉他答应下来,他实在是太饿了,走不动了,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答应他们,但是唯一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为什么呢?慕六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旦答应,就会彻底堕入无尽的深渊。
他走了好久,久到他都记不清有多少人和他说话,久到没有了饥饿感,才终于看见前面有一个白色的建筑,上面写了三个大字:研究院。
他心中一惊,急忙想要掉头,但是身体完全不听他的命令,穿过空旷灰白的走廊,进入一间实验室,躺上蓝色的实验台。
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他一头及肩的银发,穿着白色的大褂,带着口罩。
两人对视间,一根针已经插进了他的手臂,在里面注射了什么东西。
疼痛瞬间席卷全身,慕六蜷缩起来,但是怎么都无法缓解。
而那人只是举着手中血淋淋的针管,一只手解下口罩。
露出下面陆白又的脸和几乎裂开到耳根的笑容。他和外面的人一样,眼睛变得血红,牙齿变成尖锐诡异的鲨齿,涎水糊在他下半张脸上。
很奇怪,不该是这样,陆白又不应该是这样的。
慕六一遍遍告诉自己,却在身体里疼痛到达顶峰的时候猛然爆发。
挣扎间,撕碎了他原本就脆弱的身体,一片一片的血肉喷溅在陆白又那张雪花一样的面颊上,显得森冷又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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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六崽:我渴望爱,但拒绝爱,爱真矫情!
后来的六崽:呜呜呜哥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