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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那么低俗呢！”赵悦不悦的声音响起，而且越来越近。
刘翠英拧起“毛毛虫”，破口大骂道：“你说谁？你一个捅屁-眼的同性恋也好意思说我低俗？”
“说的就是你！”赵悦怼完他，回头温声道：“你先换身衣服吧，衣服皱巴巴的。”
肖图觉得他身上这副样子有必要解释一下，看着赵悦的眼睛毫不回避，道：“这个女同事是我以前大学同学，我们只有工作上的关系，没有其他不正当关系。”
赵悦：“我相信你，就算那个女人脱-光了衣服躺你床上，你也不会逾矩的。”
肖图听了这话，心头一动，原来赵悦这么懂他的品行，比起生养自己的母亲的嘲讽和猜忌，这份信任更是难得，他绷着下巴，有点委屈，又有点欣慰，点头道：“嗯！”
“可真敢说！还脱-光了躺床上都不干？说大话谁不会？”刘翠英致力于拆台，只要能让他俩分开，什么话都往外说：“不干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行！”
肖图不再搭理母亲，进屋换衣服。
“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么？”
“我儿子又咋了？一样是男人！男人哪有不好色偷腥的？”
“你为什么要一棒子打死所有人？这么说你自己儿子，你良心呢？”
“良心？你说我没良心？当初他爹就是抛妻弃子留下我们娘俩！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眼光瞎，不要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眼光瞎！”
……
赵悦说这些话的语气，笃定又带着点骄傲，让人毫不怀疑他就是由衷而发的相信自己，肖图想起自己刚来这里时嫌弃俩人是基佬，赵悦要赶自己走的情形，前后判若两人。
那个时候，赵悦还是很焦虑恐惧的状态，说话都带着存心找茬的意味，经常言语刺-激自己，简直是个随时爆-炸的火药桶，似乎非要把自己推出去才好，而现在的他似乎不复从前，可能因为病情逐渐好转的原因，他的心理状态也比之前越来越好。
肖图没见过没得病之前的赵悦，他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样，他不是个自信乐观的人，保守的猜想，应该跟现在差不多吧。
他换好衣服出来，看到俩人还在呛来呛去，母亲被怼的脸红脖子粗，而赵悦则是得意洋洋，眉梢尽显快意的样子有些滑稽，也有些可爱。
周末肖图不上班，一觉睡到九点半，母亲早早出去打麻将去了，肖图也不干涉，毕竟每周她憋在家里五天还要和赵悦打嘴仗。想想赵悦的难缠，肖图觉得却实有些委屈母亲了。
他来到厨房，见赵悦正在煮东西，他凑近一看，里面放了小米，这次没有忘记放东西，肖图不禁有些欣慰。
他则在旁边架起了平底锅，做了煎蛋，俩人合作做了一个简单的早饭，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早饭端上桌后，没有母亲在，赵悦一副怡然的样子，胃口也比平时好了很多，很快就把盘子里的鸡蛋一扫而空。
肖图因为这具真身胃口不好，吃不下油腻的东西，只是喝粥，索性把自己的那个煎蛋也夹给了赵悦。
赵悦抬眼看着他这举动，盯着肖图几秒后，问道：“你是不是瘦了？”
能不瘦吗？每天面对鸡飞狗跳一团糟心事的生活。
他顺口应道：“可能吧。”
赵悦挑眉道：“那你还不多吃点！”说罢，把俩人的盘子对了个调。
……
谁要吃你盘子里的东西！肖图一本正经的回道：“我吃饱了！”
“你才吃多少？快吃！吃完把那个胃药也吃了！好久没见你吃了！”
肖图想起自己现在有了这个胃病就郁闷，呼噜呼噜两口把粥喝完，淡声道：“不喜欢吃药！”
“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赵悦说这话，语调上扬，竟有些宠溺的意味。
“……”
肖图不想和他发酵这个话题，起身回屋拿了药，当着他的面喝下了药，赵悦则满意的看着他，眼神含深情，像是看爱人一样。
肖图感觉头皮发麻，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将没吃完的盘子放进冰箱，然后拾起碗筷到厨房躲清静去了。
待他出了厨房，见赵悦已经穿了大衣，换了一双平底靴，坐在沙发上，显然一副等待出门的样子：“昨天说好了，我们这两天要去游西山，逛夜市。”
肖图自然记得俩人昨天的约定，看他满是期待的眼神，温声道：“我没忘，我们先去超市买点零食和饮料吧。”
“嗯！”
肖图去赵悦卧室找到了他经常戴的那条围巾，出来时见赵悦正打开冰箱找东西。
“你找什么？”
“钥匙啊！”
钥匙自然不会在冰箱里，肖图没有揭穿他，转身拿起鞋架上放的钥匙，晃了晃，笑道：“我找到了钥匙！”
“我找了半天，还以为丢了呢！”
肖图把围巾围在他颈间，笑道：“戴上这个，外面冷。”
俩人在路上随便找了个商场，准备买些路上用的东西，肖图随便拿了几瓶饮料和零食，赵悦徘徊在一排排货架前，看到喜欢的吃的用的直接往购物车里扔。
肖图也不催他，只要赵悦不闹脾气就好，反正出来就是为了让赵悦开心。
他跟在赵悦后面，始终保持赵悦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看他不亦乐乎的往购物车里装东西。
突然背后传袭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外力，肖图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拉，差点歪倒，手里的购物车也脱了把，滑到一排果脯货架才慢慢停下。
肖图看清来人后，一脸懵逼：“你是谁？”
眼前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披着莹润富有光泽的直发，脸上画着淡妆，粉面杏眼殷桃嘴，上身穿着开衫毛衣，下-身穿着蓝色牛仔裤，这人谁啊？他从脑海里回忆半天，最后确定他真不认识，可能他才来两个多月，有些面孔还没来得及熟悉。
“什么我是谁！你好过分哦！”她说话声音软糯，再加上语调宛转，听起来像情人之间的娇嗔一样。
“过……过分？你认错人了吧！”肖图一脸莫名其妙，这人到底是谁，31岁的肖图真的认识她么？这语气听起来关系好像不一般啊，他回想着信里的人物关系谱，没有这个人啊！他转身欲走，却被那人扯着手臂，他用力扯了扯，竟然没有扯开！
那人紧紧抱着肖图的手臂不松手，柔声道：“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刚刚你一个背影我就认出来是你了！”
肖图疑惑道：“认出我？”
“对啊，你全身上下哪里我都熟记于心，头发丝拔下来一跟，我都知道它长在哪个部位！”
听听这是什么话，好好一个青春靓丽的姑娘，干嘛喜欢说这些油腻又浮夸的情话，听的他几欲作呕，这绝对是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你真认错了！”肖图又用力扯了一下，才把那人推开。
那人被推的一个趔趄，脸色有些难看，皱眉撅嘴，眼睛里逐渐沁出一汪清泉，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肖图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简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最怕女孩子哭了。
他放软了声音，安慰道：“姑娘，你搞错了，我真不认识你！”
那人小声哭诉道：“你为什么这样，肖图，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肖图听到她说出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刹那，瞳孔猝然一缩，脱口问道：“你怎么……你真的认识我？”
女生眼睛一直盯着他，眼里积蓄着泪水，眼神满是深情得不到回应的愁怨，委屈道：“你是真的记不得我了么？”
“你是？”
听到他问这话，女生像是再也绷不住了，眼泪蓦地落了下来，哽咽道：“我是林小珊啊！是你最爱的宝贝啊！”
林小珊是谁？为什么会认识自己？最爱的宝贝？
不可能！我喜欢的都不是这一款好么！
“不好意思啊，可能哪里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啊！我们可是彼此深深爱过的！”她说“深深”两字时，着重咬字，像是强调什么似的，见肖图仍然一脸茫然的样子，她看了眼四周，确定不会有人听到时，凑近肖图，似乎有些难为情：“你当初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肖图判断她在胡说八道，语气有些不快：“你乱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林小珊见他要走，从后面一把抱住他，哭诉：“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呢？明明你还记得你们科室的人啊！”
“科室？”肖图听到这俩字，意识到她可能是医院的员工或者是病人，他费力扒开了林小珊的手，疑惑道：“你是哪个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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