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

作者:一三不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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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险


      带着夏冬春出了翊坤宫的宫门,赶着点儿往碎玉轩走,在宫门等了会儿才看到来拘魂的无常。
      碰巧认识,那鬼上前打招呼:“安副管怎的在此啊?这位是?”
      安陵容笑得很是温和,却说:“今儿碰巧救了个姑娘,想着晚上来拘魂搞不清状况,便和我娘子一起在这儿等等你。”
      鬼差皱了皱眉叹道:“这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我就是想强行带回去也打不过你啊。”说罢又说:“规矩你也清楚,这会儿我也没带生死簿,还是麻烦你跟我去土地那儿走一趟吧。等看过生死簿,再去找秦广王裁决。”
      一行人前往土地庙,鬼差看着安陵容身侧乖乖站着的夏冬春说:“早先还以为你不识人间烟火打算做个摒弃七情六欲的神仙,没想到连娘子都有了,可要哭坏不少鬼喽。”
      安陵容闻言哈哈笑了笑才说:“哪儿就要他们哭坏了?人鬼有别不是。”
      鬼差也跟着笑说:“狡辩之言,你死了不就是鬼了?等几年而已。”
      安陵容抬起牵着夏冬春的手晃了晃,献宝似的绽开一个得意的笑,连声音都添了几分愉悦:“那我改日可得带着我家娘子去晃晃,好让他们看着我家娘子知难而退不是?”
      鬼差大笑着评价道:“要不说你最机灵呢。”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土地庙,拿了生死簿翻看了方淳意的生平,一生清清白白也没做什么恶事,有的商量。
      “我现在去城隍爷那儿说一声,再去秦广王那处,安副管也一起?”
      “我就不去了,幸苦你跑一趟了,等改日再聚。”鬼差闻言倒是复杂的看了安陵容一眼,后又笑着告辞离开。
      “陵容,他最后看你一眼怎么奇奇怪怪的?”夏冬春皱着眉问。
      “大概是奇怪我救了人却不救到底吧。”
      夏冬春不解,好奇问:“怎么说?”
      “地府律你没有看完吗?凡是受外力影响改变了命数,都得先查看生死簿。若是恶人,直接交由上级亲自追拿,交由判官裁决;若是善人,则前往阎王处商议是否添寿。”
      “那就是说,淳常在的命还没保住?”夏冬春想了想问。
      “若是阎王决定添寿,这命自然就保住了,反之明晚黑白无常便会亲自前去拘魂。”
      “那你怎么不去了?那位鬼差不是邀请你一起去吗?”
      安陵容看了眼夏冬春,犹豫了下说:“那要不我去一趟?”
      “你快去吧,别走远了跟不上了,我自己回去。”夏冬春摆摆手催促道。
      安陵容拿出自己的鞭子交给夏冬春说:“路上小心,我会尽快回去。”
      安陵容追上刚从城隍处出来的鬼差,摊了摊手无奈道:“被我家娘子打发去和你一起做行善积德的事儿,还好赶得及碰上了。”
      那鬼差噗地一声笑出来,看着安陵容笑弯了腰,好一会儿才调侃说:“没想到啊没想到,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古人诚不欺我。”
      “等你娶了媳妇,不也得听媳妇的?今日是我,保不准来日就是你了。”
      “我再干半年就要去投胎了,你是瞧不见喽。”
      安陵容闻言疑惑问:“我听他们说,有个叫何蕊的妹妹对你有意思,怎的不留下来?”
      鬼差皱紧了眉头,叹口气才岔开话题:“瞧你整日忙着,怎得连这事儿都听到了?”
      “我去搬卷宗的时候正巧碰到她拿着花戴,瞧着挺漂亮的姑娘啊,和我一道儿的可不得说道说道?”
      鬼差的脸皱的跟个包子一样,苦笑着说:“我私下里和她说过了不喜欢她,但她就是不肯死心,这不想着早投胎早解脱嘛。”
      “倒也是这个理儿,情之一字强求不得。”
      鬼差听了安陵容的话认同的点点头,皱着的脸都平了几分。
      这头的两人聊着前往酆都城,那头的夏冬春却遭遇了人生第二个难关。
      京城因着时疫死了好些人,还有些逃难的也跟着一路颠簸死在了这儿。夏冬春面前就站了瘦的皮包骨头的小孩儿,顶着张扭曲而又破败的脸,痴痴地冲着她笑,一双铜铃大的眸子里闪着精光,好似全写着吃了她三个字。
      夏冬春害怕地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地往后退,没退几步就看到那孩子冲了过来。眼瞧着那鬼更近了,鞭子瞬间现出狠抽出去,落在鬼身上瞬间被抽断了小半截腰。
      听见了惨叫声,夏冬春举着鞭子冲了几步又抽过去,结果被躲了过去。
      小鬼不敢再贸然冲上来,夏冬春举着鞭子和那小鬼对峙。就在夏冬春以为要和这鬼对峙到等安陵容回来,就听到远处传来几声铃铛声,想溜走的小鬼瞬间被钢叉钉在地上不得动弹。
      夏冬春刚缓了口气儿,就听那马面问:“这鞭子哪儿来的?”
      “我家娘子的,她有事去趟地府,这鞭子让我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夏冬春说罢就瞧见那牛头马面嘀咕了几句问:“你去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夏冬春立刻说:“皇宫,我回皇宫。”说罢才后知后觉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眼泪。
      二位鬼差送夏冬春到宫门口说:“你且自己进去吧,我们进不得,只能送你到城墙上。”
      夏冬春连忙道了好几声谢,等着自己被送上角楼,转身和二鬼挥着手告了别才跑下城墙。
      马面瞧着远走的人说:“听上头说之前跟在黑白无常身边的那位是个手段狠辣的主儿,没想到这媳妇胆子也不小啊,学了一两个小法术的凡人就敢和吞了好几只鬼的狠角色对打。”
      牛头看了眼摇头晃脑的马面回了句:“这不打怎么办?乖乖被鬼吃?”
      马面笑笑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鬼结伴离去,安陵容和拿鬼差也出了秦广王处。
      一出门那鬼差便笑盈盈地说:“那小姑娘可得好好感谢安副管,得了六十载寿数不说,命中还添了位千金,平安终老的命数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哪里就是我的功劳了?秦广王善心,怜悯那般年轻的姑娘早逝,再加上有你美言,淳儿才有这般福气。”
      鬼差笑了笑,和安陵容一起往回走。
      安陵容回了宫,发现夏冬春缩在被子里抖着身子,忙问怎么回事。夏冬春看着来人翻身起来紧紧抱着直哭,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泣着解释:“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只鬼,幸好牛头马面救了我。”
      安陵容只觉心中针扎似的疼,手下也没掌握力道,按着夏冬春的胳膊腿紧张地问:“受伤没有?有没有伤到哪儿?”
      夏冬春疼的皱眉,摇摇头擦了擦眼泪说:“没伤到,我哪儿都没伤到。你不是给我鞭子了嘛,我打的那小鬼腰断了半截,然后牛头马面就来了,还送了我回来。”
      “没伤到就好,没伤到就好。”
      松了口气的安陵容紧握住夏冬春的手说:“我错了,是我不好,不该留你一个人回来,是我不好,还好你没事,还好没事。”
      “是我让你走的嘛,我没有怪你,我可厉害了,我才没有怕,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娘子,你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会差?”夏冬春着急忙慌地说着,又心疼地擦着安陵容的眼泪,心里一着急就信口说:“即使牛头马面不来,我也能杀了那个小鬼,你忘了你给我的鞭子多厉害了?我一鞭子就抽断了那小鬼的腰欸。”
      “我保证,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夏冬春听见泪眼朦胧的安陵容这样说。
      她见过安陵容哭泣,往往都带着做戏的意味,她原以为安陵容永远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却不想她今夜会这般手足无措。
      夏冬春吻向安陵容,温柔而轻缓。
      细密的吻安抚着两颗颤抖的心。
      安陵容因害怕失去而后怕,夏冬春却因明了爱之深切而欣喜。
      待到日头升起再落下,安陵容踏着夜色前往酆都城寻了管事找到恩人道谢,又请了二位摆酒答谢,几个鬼差皆尽兴后才告别。
      身上一股子的酒味,安陵容陪着二鬼喝了不少。她的酒量一向都好,这些酒本也不算得什么,但是心中念及夏冬春便有些难受。
      平日里只知自己对夏冬春的爱越来越深,却不知早已深入至此,只听她遇到危险便失了分寸,即使得知她没有危险还是如此后怕。
      就算喝了酒,该上值还是得上值。安陵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看着近些日子京城附近出没的鬼怪名录,忽地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是城隍爷,行了礼等候吩咐。
      “喝了酒还能站得起来拿得动鞭子?”
      “自然可以,城隍爷是想动手了?”安陵容问。
      城隍爷笑了笑说:“总算是摸清了底细,今晚动手,去和其他鬼差碰个面。”
      几人商议一番,最终确定由安陵容和前来帮忙的钟馗去西面处理实力最强的大鬼,待大鬼被诛杀,四方发难向皇城处挺进。
      安陵容和钟馗带领一队鬼差前往西方,安陵容收了鞭子幻作一位迷路的妇人,哭哭啼啼地向厉鬼所在的地方前进。待那恶鬼出藏身的地方欲享用美食,静待时机一鞭子抽过去缠住厉鬼的一条腿腿,钟馗的宝剑随之而来。二人在路上便商量了战术,安陵容挥鞭将厉鬼困住不得逃脱,钟馗负责斩杀。
      厉鬼被一人一鬼打的心力交瘁,瞧着漏了破绽,安陵容手中的勾魂锁出手锁住厉鬼的肩膀,钟馗的宝剑刺穿厉鬼的胸膛。钟馗收了厉鬼,安陵容发了信号给其余几方人马,招呼着其余鬼差抓捕剩下的小鬼。
      一路杀到皇宫附近,几队人马汇合抓捕苟延残喘的几只鬼。
      城隍爷调用留守的鬼差押送抓捕的鬼回酆都城,设宴招待众鬼。在主桌的除了文书先生钱策之外都是些酒罐子,推杯换盏直至天明。
      安陵容自己都数不清被敬了多少杯酒,就算酒量再好,连着喝两种不同的酒也有些醉意。趁着还能走路猛灌了几杯茶水醒醒神,送别了钟馗以及其他鬼差,和同样喝的烂醉的城隍爷告了辞,谢绝了想要送她的钱策往外走。路上又碰着些认识的鬼差,喝了敬过来的酒,却挥挥手婉拒了想送她回去的几个鬼,嘴上还不饶鬼地说:“我要去找我媳妇了,你们自个儿喝吧。”末了又添了一句:“我有媳妇,你们没有。”
      也不管那帮醉鬼有没有听见,出门走至一农家小院,偷取了放在外面水缸上的水瓢,舀了勺水举过头浇下来,意识瞬间又清醒了几分。
      趁着意识清醒,忙赶回宫,进了屋子迷迷糊糊地瞧见夏冬春,晃着走了两步趴在夏冬春身上,断断续续地咕哝了几个字就睡了过去。
      夏冬春替她脱了脏兮兮的鞋子,又脱了湿漉漉的衣服,扶着人回到床上,拿着干净的布擦了头发又拢好被子。想着安陵容方才咕哝着的话,俯身抱了抱,又凑上去亲了亲。做完了又在安陵容耳边轻声说:“你要的抱抱和亲亲,我可都给你了。”
      夏冬春怕宫女起疑,找了酒壶和酒杯放在桌上。好奇地闻了闻,皱着眉舔了一小口,瞬时就想吐出去。灌了好几口茶水,总算是没了那股子味道。
      安陵容睡到下午才醒,灌了两杯茶水又直直的躺回了床上。
      睡到晚膳时分,起床扒拉了几口饭,又回床上眯了会儿。
      等弄好了洗澡水,安陵容坐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会儿才撒娇说:“娘子给我捏一捏吧,我的头好晕,等会儿还要去上值。”
      夏冬春也没学过按摩,就只随着感觉捏,边捏边问:“怎么喝了这么多?”
      “城隍爷组织抓京城一带藏匿的鬼,完事儿了摆酒庆贺,喝的多了些。”
      “都醉成这样了,今天还要上值?怎得跟地主压榨雇农一样?”夏冬春皱着眉问。
      安陵容摸了摸夏冬春的手,笑着回了句:“你这话要是被城隍爷听到了,肯定得气的吹鼻子瞪眼。”
      事实证明城隍爷不是那扒皮的地主,安陵容刚到城隍庙就听正在练武的城隍爷说:“我昨儿没跟你说吗?今儿休息。”
      结果安陵容看了会儿笑盈盈地求道:“城隍爷,陵容今日见着您练武,万分仰慕,可否求您教个一招半式?”
      可遇不可求的一天假期安陵容也没享受到。城隍爷给她扔了根木棒与他对打,战绩惨烈到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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