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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
宫门夜开引起了轩然大波,谏官的由之前劝谏官家嗣子的谏言转向了弹劾官家兖国公主骄纵公主,以致公主欺侮丈夫、殴打婆婆,时不时的有朝中大臣来府上说服公公和夫君同他们他们一起进言,最后公公不得不称病不肯见客,这招还算奏效,可过不了几日,又有人来劝说夫君和小叔。
看着他凝重的脸色,我提议说:“不如你主动请求去边边境巡视如何?”
他说:“我不是没想过避开,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我怎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你怕官家再拿以前的事情说项?”
他将多日来心中的担忧告诉我:“谏官现在日日都向官家进言要惩治梁先生,惩罚公主,公主或不在意惩罚,可是如果离了梁先生公主的精神支柱没有了,我担心公主做出极端的事情,公主是官家的第一个孩子,官家向来视若己命,若公主有什么意外,我只怕官家会发疯,一个天子疯了会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怕我当年的事会再度让他翻出来,如果我不在,你该怎么办?”
“我知道,若你和那些大臣一起要求官家惩罚公主你做不到,可如若你留在京中一直不肯和朝中大臣达成一致,那将来无疑就会被他们排挤,若我们曹家被排挤,将来势必也会连累姑姑,现下出京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我亦将其中利弊为他分析,我想他之前也已经分析过了,但是他还是担心若官家翻旧账我一个人该如何应付,想到这些心里还是暖暖的。
他自责的说:“熙熙,你这样什么都为我想,越让我觉得自己不堪。”
我笑着说:“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说是你不堪呢?”
他听我这样说脸色反而更加凝重:“你这样说,我会更觉得自己不堪。”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可是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
他却坚定的对我说,“熙熙,我是不会去的,我不能让你平静的生活,如果连守护你和孩子都做不到,我会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抬头看着窗外心里一片惆怅,他从身后拥着我,额头抵着我的发顶:“熙熙,对不起,嫁给我之后你一直都在费心费力的与官家周旋我当年犯下的错。”
我覆上他的手指:“可是嫁给你是我最幸福的事,那日与你见面,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可是你第二日来提亲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祖母说若我不愿意会替我拒绝,我没有犹豫的就回答,我愿意,夫君,我真的很开心能嫁给你。”
我转过去与他四目相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我当年期盼的爱恋,我继续说:“我自幼时跟着父亲学着经营商铺开始,父亲就告诫我,人最忌贪心,人大多的祸事都是贪心招致的,我一直都记着父亲说的话,所以,能嫁给你的时候没有奢求过能入你心,如今我入你心,我也不敢奢求老天更多的眷顾,我只希望你能平安,我们的孩子能健康快乐的长大,所以,不要再说对不起了,那都不是你的错,喜欢过一个人本就没有错。”
“我真的希望能给你一份平静的日子,可是又想着,若是想要平静,那就曾祖不是开国功臣,姑姑亦不是皇后,若是那样的我还会不会遇见你呢?”
我想了想说:“如果那样,你也一定还要练好射箭,然后去我大哥哥的弓箭铺买弓箭,或者我们在那里就遇见了。”
他思索着:“那我会不会太穷买不起弓箭?”
我有些为难说:“那我就开家粮食铺子,你总要吃饭的吧,你来买米,银两不够,然后……”我想了想说:“然后我要你为我雕娃娃抵银子,再然后你觉得我好看,就偷偷的在娃娃后面表达情意,最后我就被你骗走了。”
他笑出声来说:“好,那到时你一定要被我骗回家做娘子。”
官家为了公主夜开宫门的事情与谏官僵持了两个月,最终还是将梁怀吉逐出京师,配西京洒扫班,那是专用以安置责降宦官服差役的地方,我们日夜忧心会被官家重翻旧账的事情没有发生,只是官家却再度用宗实嗣子一事压下群臣弹劾公主一事,梁怀吉已经被安置出京,公主亦回到了公主府,在群臣的眼里也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处置,如此公主一事,实在无法同江山后继有人相提并论,此事又将宗实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滔滔是曹家的外甥女,曹家和姑姑无疑又一次被推在了刀刃之上,官家对姑姑也愈发不信任,公公继续称病,他和小叔也是日日顶着压力站在朝堂之上,我和弟妹也终日在他们上朝中惶惶不安,只要有一日迟归我们总要站在门口带着孩子等上许久,直到回来我们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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