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可以

　　吃完饭，栾云平来了。
　　进了门和师娘打过招呼之后，直接上楼去了书房。风风火火的样子倒是让刷碗的王九龙和郭麒麟愣了愣。
　　“栾哥怎么了，那么着急的样子。”王九龙抬着一手的泡沫，看着栾云平上了二楼。
　　“没事儿，估摸着是有事儿和师父商量。看着点手啊你，弄我一身。”郭麒麟转身把碗放进橱柜，也看了眼楼上。
　　栾云平敲门没人理，等了一下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郭德纲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着窗外，好似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师父。”见师父在发呆，栾云平轻轻的叫了一声。
　　郭德纲愣了神，迟缓的转头，看到栾云平这才应了一声，“来了啊”。
　　栾云平心里也不是滋味，全社上上下下为了昨天的演出，足足忙了三个月。结果开始没多久就有人在下面喝倒彩，晚上庆功也闹心。怕师父想一个人静静也没敢打扰，结果一大早就接到师父电话，说要谈一谈，栾云平这才火急火燎的赶到玫瑰园。
　　“小栾啊，昨儿你也瞧见了，有什么想法没。”郭德纲喝了口茶，唾了口茶叶。
　　栾云平有些难了，虽说已经退出师门，但好歹曾经是师父喜欢的徒弟，说重了怕师父心里不舒服，说轻了，自己心里不舒服。栾云平思索了一下，选择沉默。
　　“你也不用为难，现在德云社能出来的不多，总得给他们找条路走。”
　　“师父，您这话说的徒弟心里不好受，和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对师兄弟来说德云社就是一个大家庭，没有说家里条件不好就离家出走的，各师兄弟都是人，做不出那种事儿。”平时栾云平必定会听完师父说的话在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是刚刚郭德纲的说的话真的让栾云平难受了。
　　“你看你，我是说德云社接下来的发展道路，你想哪去了。你说的我能不知道吗，德云社是我一手建立的家，再难也不能说自己拆了自己的家啊。”郭德纲听着栾云平的话，笑了一声，不舒服了一晚上的心，总算舒缓了，“这外面总说要反三俗，昨天你在后台也看见了，这条路下去，德云社走不远，所以今天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就咱爷俩聊聊，别拘谨着。”
　　“师父，现在云字在科13人，能带商演的4人，鹤字在科39人，能跟商演的6人，九字科的就更别说了。咱德云社不是没有人，有潜力的也不少，但是商演机会少使得那些入社时间长的没机会出去，又让那些刚入社的没法在小园子里锻炼。”说起这个，没有比栾云平更清楚的了，日常安排演出他也头疼，不少新进来的都没机会安排演出，
　　郭德纲听着没说话，心里却是十分复杂。栾云平说的这些，他都知道，6家小剧场根本没办法让所有演员都能有演出机会，但就是这样，他也不愿意接太多商演。对他而言，相声是属于小园子的，那种和观众互动，真实观察听众反应还有那种和观众斗智斗勇的快乐是商演不能给的。
　　而且真的让能商演的跟商演的都出去，这没怎么锻炼过的新人能不能留住观众，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在岳云鹏红了之后继续让他守着小剧场。
　　但就像栾云平说的，这些能出去的不出去，时间一久就会导致那些新人没机会演出，得不到锻炼就会使得德云社能出来的演员不多，直接导致德云社能卖票的演员不多。
　　“师父，我也知道您的顾虑，担心小园子没人守住观众，但是就像孩子成长一定要学会放手，能放手。我和高老板也商量过这事儿，我俩也不乐意应对大场子，留在小剧场能替您看着小剧场，高老板顺带教着，我呢顺带提点着，也瞧瞧有没有合适的然后重点培养着。您呢带着有能力的师兄弟出去，然后等他们能自己办专场扛商演了，这小剧场培养的潜力股您和谦大爷就又可以带出去，这样一来德云社出去能卖票的演员会越来越多。”
　　郭德纲看着栾云平，笑意直达心里。“德云社有你和高老板，我之幸也。”虽然说栾云平的话有些理想化，但是真的就像他说的，那一夜，我也曾梦见过百万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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