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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一夜酣梦，南曦睁眼醒来，嘴角就带着笑，手摸进枕头底下，掏出手机。
一条消息来自“my boy”
早上六点半，
“气温下降，记得保暖”加上一个摸头的表情。
言简意赅的八个字，南曦心里的小火苗越燃越烈，一大早就烧得小脸儿通红。坐在床上，手背贴在双颊降温，呼吸吞吐几次，总算平复了心跳，回了一个“好”。
隔了几分钟，又回“你也是”加一个么么哒。乐哉哉地哼着小曲儿爬下床，开启美好的一天。
南曦破天荒周末早起，坐在食堂，面前一碗白粥，加两个春卷。捧着手机，哒哒哒地打字发短信，发完之后，翘着嘴把手机趴在桌上，一口一口地喝粥。
粥喝到第五口，手机嘟嘟嘟地振动，按了接听键，对面迎来一句
“南曦，你真的和牧谦在一起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快老实交代。”
“于归，我们在一起了。”
“你知道吗，前段时间牧谦忽然疏离我了，那时我觉得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我，我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就觉得心里缺了一块，空落落地，后来牧谦告诉我说他知道军恋有多苦，所以不愿把我拉下水。可是”
南曦喘了一大口气，“可是，人的生命就那么短短数十载，于归从前的我只知道埋头学习，错过青春沿途的许多风景，我可以不在乎，因为那时没有我喜欢的人陪我一起欣赏，可现在我喜欢的牧谦出现了，我想和他一起看这沿途的风景，品这沿途的酸甜，哪怕，哪怕这只是个短程的旅途。”
“更何况，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牧谦。”
于归长叹一口气，“南曦，欢迎加入军嫂联盟。”
“感情这个东西啊，冷暖自知。军恋虽然苦，但是因为是那个人，再苦也是甜的。有时候，翻着和他的聊天记录，这一天，甚至一个星期都充满动力。”
“对啊！”
“唉 ，现在你也是军嫂了，我可找到人抱怨，吐苦水了。”
南曦抿嘴笑，听着于归不断控诉陶然各种“陋习”。
就这么聊天居然聊了大半个小时，要挂电话之前，南曦忽然喊道于归，
“你知道牧谦他们学校上缴手机具体怎么回事儿嘛？你上次不是说他们十一点手机就被没收了嘛，如果不上交的话，就违反纪律，会被处罚什么啊，怎么昨天牧谦又跟我说不会处罚啊，你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于归听完，竟然语塞，遮遮掩掩，不说实话。南曦立马嗅出不对劲，“坦白从严，抗拒更从严”
“emmmm，其实他们都是有两部手机，一部到点儿交上去，一部留着晚上偷偷用。”
南曦立即反驳到，“那你当时跟我说你和陶然每天掐着点儿聊天，多么不容易，多么辛苦。”
“呃，我当时不是，就是想让你脑袋开窍吗，让你知道牧谦对你是不同的。当时就是想让你和人谈恋爱，不一定是牧谦，至少得有个人陪在你身边嘛！”
南曦一口气梗在胸口，竟无力反驳。阴阴来了一句，“于归，你变了”甚至带点儿哭腔，“你再也不是那个可爱善良，一心一意只待我好的于归了。呜呜呜呜”
于归默默听着南曦“控诉”自己的负心行为，等她说完，“哎呀，委屈你了，南曦，快去找你的牧谦哥哥控诉吧！”
听到“牧谦哥哥”四个字，南曦脸攀上绯红。于归这个老司机，道行确比自己深，哼了一声，挂掉电话。
晚上，南曦真的再跟牧谦声情并茂地控诉，牧谦安慰她，表示自己会“好好”跟陶然沟通，让他管好自己的女朋友，不要来招惹自己的女朋友，南曦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陶然正在寝室里跟于归聊天，听到牧谦的话，幸灾乐祸地对于归说，“于归，宝贝儿，爱你。真好。”炫耀地瞥了眼牧谦，“帮我出了口气，我女朋友就是强，一招致命。哈哈哈哈”
牧谦也不理陶然的挑衅，继续和南曦聊天。
寝室里两个人都有女朋友了，甜甜蜜蜜，独剩童尧这个分手的可怜人和向天这个单身狗抱团取暖，好不可怜。
转眼十二月已至，2011年只剩最后这一个月了。
南曦最近变得爱笑了，整个人洋溢着粉红泡泡，不仅她的室友感受到了浓郁的爱情气息，就连曲明城都被酸到了，下课之后也打趣她，
“谈恋爱了？”
“嗯”
“上回军校认识你那小子”
南曦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曲明城。
曲明城一副你还瞒得过我以及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潇洒地走了。
晚上跟牧谦说起这事儿，都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心思那么明显嘛，那其他人是不是也都看出来了，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感觉呢。牧谦说，不是她明显，而是自己。
南曦翻译的时候，认真专注，声音婉转，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南曦乍得听了一句情话，脸渐渐变红，暗自庆幸，还好牧谦看不见。
南曦继续罗列着一天发生的趣事，牧谦听着竟也不觉得烦，心里很喜欢这样的南曦，小女孩儿一样，满心满意地跟自己喜欢的人叽叽喳喳。
听着对面女孩困意来袭，牧谦张了好几次嘴，但怎么也说不出话。定定神
“南曦，英语大赛是什么时候？”
“决赛是在12月17、18号两天，你之前不是问过了吗？是不是忘了”南曦装出生气的语气。
之前牧谦问过一次，说自己到时候可以跟别人调休，挪出时间配南曦一起去北京比赛，还可以带她一起玩儿北京城，逛京味儿胡同，赏鹅毛大雪，品老北城风味。
可现在，
牧谦沉默了两秒，缓缓开口，
“南曦，抱歉，我不能陪你去北城了。”
尘埃停滞，空气凝固，一时静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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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一时无言，故作轻松地“啊，没事儿，你有事儿，就去忙你的，我这边也不差你一个人，老师啊，同学啊，一大堆呢，你不用担心我！”
话全都给南曦讲完了，饶是巧舌如牧谦也寡言了。
沉默一秒，两秒。
“你的事儿，能说嘛？”
南曦跟牧谦谈恋爱一个多星期以来，知道不少事儿，比如有些事儿，有保密协议，谁都不能说。
听着小姑娘探究的语气，牧谦心像针扎一样，清清嗓，“没什么事儿，就是我们学校接下来会出去集训半个月。”
顿了顿，“所有的通讯设备都不能带，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不能和你打电话了。”
南曦心里伤心难过，面上倒反过来安慰牧谦，“没事儿啊，反正我去了北城手机什么的也不能用，你也联系不到我。我还在想怎么跟你说这个事儿那。”
南曦把手机拿远，深深啜泣一声，而后又贴着耳朵，“那今晚咱俩得聊久点了。”
“好啊，聊个通宵好不好？”
南曦破涕为笑，“我可没那么好的体力，熬不到那么久，再说熬那么久是会长黑眼圈的，我可不愿意。”
“不会，你天生丽质，黑眼圈绝缘体。”
“油腔滑调”南曦嗔了一句，“你早点睡吧，今天周日，你明天就得走，早点休息，养足体力，要做最帅的那个人。”
南曦刻意绕开悲伤话题，牧谦也不继续，调笑到，“原来你是看上我的美貌？”
“对啊，你姿色不错，深得小爷欢心”
俩人又扯了些其他的，无非是南曦嘱咐牧谦注意安全，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南曦”
“只是一个集训，不用太担心，嗯？”
“不早了，快睡吧，乖，嗯？”
“好，你也早睡。晚安！”
“晚安”
双双挂断电话，却没有听话地去睡觉，失眠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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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号，南曦顶着黑眼圈，一脸憔悴的出现在曲明城面前，曲明城隐晦地表达了几句，年轻人，不要太放纵，还是身体重要，更何况还有比赛之类的话。
南曦心思不在这上面，压根儿没怎么听曲明城讲，周围听了一耳朵的人，倒是不停打量南曦。
师徒俩人坐车一起前往海城机场，坐飞机到北城。
登机前，南曦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我很好，注意安全，旗开得胜！”
南曦站在原地不动，盯着手机，看了十几秒，还是曲明城出声提醒，才反应过来，带着笑，小跑向登机口。
乌云弥散，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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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昨天看了绿皮书，只想说，瞅瞅人家的信，再瞅瞅你女儿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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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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