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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陆砚秋进去的时候正房中间屋子里已经摆好了饭,中间烧着火炉。
屋子里只有一个大圆桌,圆桌是可以转动的,四周是围坐的椅子。
见陆砚秋和霍安沈回来了,陆爷爷咳嗦两声,“转回来了?坐下吃饭吧。”
缩在一边的陆大伯和陆大伯母见老爷子发话,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也没敢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陆爷爷和陆奶奶坐在正冲着门的上座,陆奶奶旁边是昨天那个小孩。
小孩小脸粉嫩,脖子上系了个小兜,面前摆了个小碗。他眼睛大大的,好奇地看着走进来的陆砚秋和霍安沈,陆砚秋朝他勾了勾嘴角,小孩有些不好意思,迅速低头后又悄悄抬头看她;
小孩旁边是陆大伯母,大伯母正忙着给小孩夹菜;大伯母旁边是陆大伯,陆大伯看起来挺沉默的,也不怎么开口;陆大伯再往这边来就是陆砚琳和陆砚东了,陆砚秋坐在陆砚东旁边,霍安沈坐在陆砚秋旁边;霍安沈那边是陆母和陆父,陆父正好靠着陆爷爷,这样,一家人就齐了。
吃饭的时候;陆父陆母跟陆爷爷陆奶奶聊着这些年的事情,陆砚秋三姐弟和霍安沈支着耳朵听:
原来当年陆爷爷和陆奶奶也一直在外差点和老家断了联系,陆父在两人走后也出去打拼了。
因为那些年交通不便联系方式丢失,加上陆父又没给自己挣个前程,所以这些年来陆父也不好意思回去,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那些年国家有些动荡,发展地极为迅速,很多老路都因为天灾人祸或者其他的原因消失或者阻断了。
但是后来陆父在K市遇到了陆爷爷的老朋友,听他说了一些陆爷爷陆奶奶最近的状况。
家里老大卖女儿,死活生不出第二个来;后来狠狠心闹到女儿女婿家,把二外孙过继过来当孙子养,闹到最后女儿女婿离了心,这些年除了过年过节送点东西,其他时候是一次也没回来过。
陆父是最近几年才和陆爷爷的老朋友联系上的,本想着给陆爷爷陆奶奶打个电话,谁知道这里的电话有限制,普通人的手机根本转不进来!
没办法,家里一摊子事,完全抽不开身。所以一直拖着,拖到到现在才回来。也正是因为这样,陆砚秋他们几个小的根本没见过自己的爷爷奶奶。
陆爷爷抿了口白酒,拍着陆父的肩膀摇头叹息:“老二啊,你是不知道老大这个混账东西干的事。”
“那什么村的那个男人都死了三个老婆了,他非要把你堂姐嫁过去!”
陆奶奶也沉着脸不说话,老大和老大媳妇干的破事让她太生气了,那可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他就是这么当爹的?!
陆大伯和陆大伯母缩着身子不敢说话,他们甚至都不敢抬头。-被老爷子当众在小辈面前,两人也是非常不好意思的。
小孩兀自吃得开心,也不管大人们诡异的脸色。
陆爷爷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大伯,陆大伯身子一颤头低得更低了:“这个欠收拾的狗东西!老子要是同意,老子就不是陆建国!”
陆奶奶见陆爷爷气得脸红脖子粗,赶紧抚了抚他的后背:“喘口气再说!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以为你现在是年轻那时候啊?”
陆爷爷喘了口气,也不管陆大伯死了爹一样的表情继续说:“老二我可告诉你,孩子想不想结婚都随他们!人家现在可不流行早结婚了,都是自由恋爱,甚至有很多单身主义者!”
看到陆砚琳瓦亮的眼神,陆爷爷说话更有底气了:“我可不是那些封建的老头子,咱家的孩子结不结婚都行!怎么,少了你家一个没结婚的,全世界的人口就不增长了?”
“爸,您还挺与时俱进的?”陆父笑了笑,看了眼陆母有些无奈,“我没管他们,结不结婚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我讨这嫌干什么?”
陆奶奶隔空指了指陆父的额头:“你现在说得好听,到时候你家老大四十岁不结婚你也不催?”
陆砚琳盯着陆父,陆父一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妈,四十还不结婚,那我肯定要催啊!”陆砚琳今年才二十出头,还不着急,但是四十岁还不找对象,哪个父母不着急?
他也能养女儿一辈子,可是下半辈子一个人太孤单了!他舍不得孩子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一辈子。
陆砚琳失望地叹气。她是坚定的单身主义者......算了,四十岁以后少回家,催就催呗,又不会掉块肉。
陆爷爷一巴掌拍下来:“老二你刚才怎么说的?不讨人嫌?你自己说的话被狗吃了?”
陆父讪讪的,就是不接茬。陆母瞪陆父一眼,笑着说道:“爸,您别生气,孩子还小呢,指不定明年就想结婚了?”
陆砚琳不说话,低头吃饭。
陆砚秋和陆砚东也不抬头,对着自己面前的菜碗细嚼慢咽就是不说话。
霍安沈更不说话了。
陆爷爷陆奶奶和陆父陆母一看这几个孩子都这样,心里暗暗摇头转移话题。
“晨晨说过年要回来......”小孩抬头看向陆奶奶,陆奶奶摸摸他的小脑袋,满脸慈爱:“乖,不是说你。”
陆家堂姐叫陆砚晨,小孩的名字是陆星辰,所以叫晨晨的时候小孩总以为在叫他。
“妈,晨晨真回来?”这时候陆大伯母也顾不上别的,抬头满脸惊喜地问道。
陆奶奶点点头,看着陆大伯母欢喜的样子移开视线:现在高兴有什么用?晨晨都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唉!
陆大伯也笑弯了眼,连连给小孩夹菜。看着面前小碗里冒尖的菜,小孩的脸变得皱巴巴的,好多呀,他吃不完。
接着长辈们又开始聊起了陆家堂姐,陆堂姐嫁给了东边明家小伙,两人一结婚就去K市了。
陆大伯陆大伯母求医问药好多年,死活生不出第二个孩子来,所以慢慢地也死了心。陆爷爷陆奶奶拴着他俩,不让他们出去打扰陆堂姐,谁知道两年前陆堂姐和丈夫回来过年的时候被陆大伯闹到了明家,非想要回一个孩子当孙子。
明家人体谅陆家,把陆堂姐生的双胞胎老二给了陆家,改名叫陆星辰。
为了这事,陆堂姐直接说不认他们了,陆大伯和陆大伯母在女儿和孙子之间果断选择了孙子。气得陆堂姐冷了心,这几年再没回来过。
今年陆堂姐要回来也是听说陆父来老家了,来认认人,不然以后在K市见到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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