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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秦东羽在龙崖,许多琐事就无需她这工具人代劳,而他似乎也不大愿意让白月歌过多的插手龙崖内务。
她到底不在意这些,就成日窝在春晖药堂的书房,翻看医书。按理这对她来说应该很枯燥,但每次翻开这些书本,她就会感到舒适。
先前自己诓骗秦南徵,说玄光砂能治好自己的咳嗽。现在玄光砂到了手,她要是再病病歪歪的,谎言就会被戳破。
但有关换骨洗髓散的记录实在太少,她翻找了一下午,只找到了两个缓解副作用的方法,一个是停药,另一个,就是用十年树龄以上的长生树芯切片熬汤喝。
说了跟没说一样,十年以上树龄的长生树芯,稀有度堪比圣阶灵君。
长生树芯韧度极强,她原先那把弓的弓弦就是三年树龄的树芯所制。
只是那弓弦随弓一样断裂后,就被送到了峪清王氏去修复。眼下不在手中,若是还在,就算树芯的年份不到,她也得切片熬了猛猛灌进肚里。
绝对!不能!让秦南徵发现自己是大骗子!
白月歌愁得嘴里发苦,无奈之下写信给峪清王氏,让他们把碎裂的长生树芯给送回来。
只是她忘了峪清王氏,是秦东羽的外家,龙崖同峪清之间的传信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秦东羽向来让秦罡负责龙崖同峪清之间的往来信件,上次峪清王氏说弓没办法再修的信,就是秦东羽差遣秦罡送回龙崖的——事情或许很快就会穿到秦东羽耳朵里。
解决洗髓散副作用的事儿有了眉目,白月歌才有心情去准备送给秦南徵的生辰礼,毕竟只送燃春的解药,显得太单薄。
本想给他送点对圣阶灵君功效斐然的灵药,但那些药用材昂贵,一看就不是她这种连长生茧都买不起的穷鬼能接触到的。
那药只一拿出来,就瞒不住秦南徵这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小少爷。
可是送便宜的,又显得廉价且没什么心意。
她想起记载着换骨洗髓散的那本医书,里面大多是些没什么大用,但功效又十分抽象的方子。
比如服用后回让印灵大笑的糖丸,能让手指脚趾头变成粉色的药露,又或者是吃掉后让人看见的东西全都是倒着的药粉……
白月歌暗搓搓搞了几种,亲自试了效果,感觉非常完美,打算晚上把成品当做生辰礼,带去给秦南徵玩。
一夜未睡,又折腾了一天,白月歌靠在榻边小憩,打算等过了子时再去找秦南徵。
但她显然忘记了秦东羽今日要求她搬回霖辉堂的话,直到秦罡寻到了白荣,问她是否要去霖辉堂用饭。
白月歌才想起这件事。
她借口外面天寒地冻,她身体不适,让秦罡告诉秦东羽,自己今晚仍要留在药堂养病。
可秦罡却仍立在一旁,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如今这样,回去恐怕扰了郎君安寝。”说着她用手帕掩口,娇咳连连,来印证这话不假。
白厢却着了急:“家主关心夫人,夫人还是去吧。”
既然关心,为什么不亲自来?
白月歌巍然不动。
秦罡却又行了一礼:“家主有话让我带给夫人,还请夫人屏退左右。”
白月歌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好奇心促使她屏退了白厢白荣。
秦罡从怀中拿出封信,恭恭敬敬交到了她手中。
正是自己下午写给峪清王氏,索要断裂弓弦的那封信。
白月歌忽觉头皮一紧。
她恐怕今晚要对秦南徵失约了。
……
白月歌战战兢兢陪着秦东羽用完了晚膳,她以为男人会盘问自己有关峪清王氏的那封信,谁知男人邀她来此后,其余的只字未提。
她只能摆出人前那副温柔小意,随他回到了两人几乎没怎么同时出现过的卧房。
周围已经没有别人。白月歌上前替他更衣,可她在替秦东羽解开腰间的蹀躞带时,失手将坠在其上的物件掉在了地上。
白月歌弯腰捡起,要再挂回去时,头顶传来了男人情绪不明的声音:
“收着吧,本就是要给你的东西。”
白月歌一时竟忘了站起身,就那么蹲在秦东羽脚边,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里面收着一根五十年树龄的长生树芯。”
“你写信不就是想要这个么?”
苦苦找寻的东西突然被送到了面前,白月歌感到难以置信,
直到熄了灯躺在了秦东羽身侧,她都还有着极大的不真实感。
今日被交到她手中的这根长生树芯,珍贵无比,甚至在原书中留下了称得上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起因是林软软因弓弦被人动了手脚,险些在妖兽的围攻下遇难,秦东羽便让峪清王氏不论代价,也要替她制一把好弓。
峪清王氏便在秦东羽的授意下,将原本要用在白月歌弓箭上的树芯,挪用给了林软软,不巧还被原身发现了。
原身就是从这时,开始怀疑起丈夫和林软软的关系。
白月歌躺在床上闭着眼假寐,将这段剧情在脑内又过了一遍。
等到秦东羽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已然进入梦乡,她就悄悄起身,学着之前白荣迷晕秦罡的方式,在香炉里丢了颗事先准备好的七星宝香丸,自己吞了洗髓散,轻手轻脚走窗户溜出了卧房。
全然未注意到,身后榻上之人,自她起身时,就已睁开的金褐色的双眸。
秦东羽的印灵让他和秦南徵一样,有着夜行禽鸟绝佳的视力。
他眼看着妻子在香炉里添了不知什么香料后,又鬼鬼祟祟吞了药丸,随后身形就一点点幻化成了个娇小少女,方便她从窄小的窗户缝溜出去。
秦东羽起身将香炉熄了,连外衣也未披,就起身跟了上去。
妻子似乎对如何避开龙崖守备军十分熟稔,挑得路线十分刁钻,连他都自愧弗如。
有什么事值得她鬼鬼祟祟地夜半丢下自己?
秦东羽突然想起秦南徵身上那几乎无解,却被不知何人解了的毒。
又回忆起灵堂上妻子拦下鞭子的那一幕。
顿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恼怒席卷了他整个思绪。他恨不得冲上去掐着她如今细幼的脖颈,质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的妻子。
可滔天的恼怒也仅让他失态了一瞬——随后他感受到的无边的讥讽,行动也越发冷静。
他刻意停下脚步,在不起眼的地方招来一个守备军,命他带队埋伏在泽鹿苑外,随后又向着白月歌消失的方向追去。
弯弯绕绕又走了一段,他却瞧见妻子在通往泽鹿苑和春晖药堂的岔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药堂。
不是泽鹿苑?
秦东羽在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情况下,竟松了口气,脚下也变得轻快,眼见就要追上进入药堂居室的妻子。
他却迟疑了。
难道要跟上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走?
正当他踌躇之际,不少守备军已聚集在泽鹿苑外围,当首的领队似乎看到了他,想要带人上前来领命。
秦东羽遥遥地示意他退后。
此时让人看见他夜半十分在药堂外徘徊,不知会传出什么匪夷所思的闲话。
他只能硬着头皮,气定神闲地抬步跨进了药堂。
与秦东羽仅居室一门之隔的白月歌,却起了一身白毛汗。
本想用七星宝香丸把秦东羽迷晕后,她就溜到药堂换上夜行衣,去泽鹿苑给秦南徵庆生。
但走到半路,她放出去的印灵花粉侦查到有人她身后尾随,她只能迂回绕路,打算回到药堂便不再出去。
她透过窗纸上的缝隙看,药堂庭院中那个尾随她的人,竟是本该被她迷晕了的“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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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打算写一万字的计划失败了_(:з」∠)_
上本完结后休息的时间久了,手都有点生了,速度提不上来,经常写着写着就分心了。
但我觉得这本比上本有进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