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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华灯初上，浮生第一次觉得返校路上的灯光，也有温暖的迹象，路上三两成群，第一次，没有冒出嫉妒的情绪。
风呼呼的吹着，围巾飘荡得像一面旗帜，招摇着浮生显而易见的喜悦。
流年穿着咖啡色的大衣，抿着唇，蹬着自行车，浮生在后座，既忐忑又雀跃。
浮生是那一类怎么都学不会骑车的人，她觉得仅靠两个圆轮子就能出行的人，很是神奇，哪吒是一个，每一个会骑车的人都是另一个。
四季曾经妄图教会浮生骑自行车，浮生战战兢兢地坐上座椅的时候，觉得自己像是站上了钢丝，摇摇欲坠的恐慌。
四季把着车头带了她一阵，便慢慢地放开手，浮生先是尖叫了一声，继而惊喜地摇晃前行，然后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浮生轰然倒地。
于是浮生再也不肯学车，看到那耀武扬威的车龙头就有阴影，每每害怕再摔倒，无论四季怎样连哄带骗、信誓旦旦还是威逼利诱，浮生都拒不再学。
四季苦劝无果，终是放弃，说浮生是“对四季我坚贞不屈，偏偏对一次摔倒就弃械投降”。此话很是精辟，算是四季语录中难得光芒四射的对比，浮生为保她这一名句的真实性和流传长远性，更不再学车。
然而单车上的那一份自由写意，是很为浮生赞赏的。
速度，流畅，自在，风扬起头发和衣摆，额前的刘海被吹得很高，露出明亮的眼睛和前额。
那种感觉，仿佛是把心寄托给了风去旅行，洋洋洒洒，无拘无束，兴奋得你只想大声叫喊。
流年自是不知道浮生那一段百转千回的想法，他只是觉得，其实多带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不过是有了些小心呵护的心情，这好像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你明明觉得很不安，却又藏着跳动的欣喜——那种滋味，大概就是灌下一气的可乐，辛辣的呛意，却是爽快的畅达，细密的气泡，淘气地，在舌尖上麻麻地奔跑。
“浮生，你要不要来我们杂志实习？”风裹着流年的声音，擦过浮生冻红的脸颊，猝不及防。
“啊，什么？”浮生向前倾了倾，不是她的错，耳朵能捕捉的声音，真的很微弱。
“算了，没事。”流年努力地踩着踏脚，心里无端端地觉得紧张。
“哦。”浮生不以为意。
气氛重新回归无言。
良久，又或许只是几分钟，寝室楼的灯光不慌不忙地撞进瞳孔里。
“我以前说的你要不要考虑下？”流年终是忍耐不住开了口。
“你说了什么啊？”浮生好奇地问道。
“额。”一向直爽的流年反常地支吾起来，“就是，就做我的模特啊。”流年有意无意地省略了“专属”两字，光想到就有些心慌意乱，但说到“我的”时候，他还是不自然地顿了顿。
“哦，我也不知道。”浮生这次倒是没一口回绝，流年心里一喜。
“但是，我总觉得模特是那种要搔首弄姿的，以貌悦人的感觉。”浮生吞吞吐吐地又接了句。
流年很惊奇，她怎么会这么认为，“不是的，我觉得外表只是基础，更重要的是她们会用自己的表情、眼神、肢体来表现她们所要表现的东西的特质，这需要敏锐的感知力和丰富的表现力，只有外表没有内容的是花架子，不是模特。模特的美不是平面的，也不是一览无余的，而是立体的、生动的、多变的，是一种有灵魂的美。”
流年一口气说了很多，浮生显然更惊奇，原来是这样。
“和自己要表现的东西浑然一体、自然和谐，就是称职的模特。吕燕，她也很成功，虽然她不漂亮，但是她很独特，也很自然，所以，我相信你可以，这是挖掘美和灵魂的工作。”流年继续游说。
浮生反反复复地想，没有说话。
“就像上次沧溪一样，我们不是通过你的表现，展示了它的美么？或许，我们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记录那些渐渐消逝的美丽，甚至拯救它们。”流年越说越兴奋。
“好吧，让我试试。”浮生终于答应下来，流年直视着前方，眼神专注，嘴角却徐徐展开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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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你和流年在交往么？”季玥问得很直接，浮生才坐下没多久，吃了一惊，“刷”地站起来，慌忙摆手，“啊，没有没有，怎么会，不是不是。”
“我刚看到他骑车带你回来。”季玥一脸的证据确凿。
“哇，浮生，你交了男朋友都不告诉我，还是流年，什么时候好上的，太不够意思了。”四季听到了不依不饶。
就连寝室长，也笑容莫测地看过来，枉她平常以“老实人”自居。
“不是不是。”浮生急忙解释，“因为我刚在他家吃饭，所以……”话一出口，浮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这不越描越黑，看眼前众人一脸我明白你不用解释的表情，真是有苦说不出。
新闻系的女生，最大的本事就是八卦，浮生算是领教了。
其实，自己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依旧理不清楚，明明算认识，见面也只是不冷不热地点个头，算招呼过。说是同学，也不过是在同一所大学而已。明明好像有深刻地交谈过，却又像是雪泥鸿爪，痕迹难寻。浮生甚至怀疑他们是否可以称作朋友，哪怕是最普通的那种，一起吃喝，一起玩乐，这似乎也不恰当，他们，不过是彼此认识，且有过交谈的人，连意识里的暧昧也不曾，就像是投石入水，有浅浅交会的涟漪，最终，石头还是沉到水的最底，无法交融，石还是石，水还是水，浮生还是浮生，流年也依旧是流年，和从前，没有分别。
浮生笑笑：“我们大概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突然的心灰意冷。
剩余的三人，识趣地没有再追问。
这一夜，浮生闷闷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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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昨天学会了刀冰。HAPPY。
不过恶果是两边的腿磨破了。还肿了。哎。。
再加一只受伤的右食指。大概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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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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