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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光线明显较之前变得暗了许多,从四周的黑暗和头顶昏黄的灯光看来我应该是在一个类似地下室仓库的地方,阴冷潮湿还有若隐若现的老鼠“叽叽”的叫声,让躺在一个铁桌上的我感觉全身冰冷,恐惧让我忘记了呼吸,也同时让我清醒。可能因为平躺不舒服的关系,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是侧着躺在这个桌子上的,就在我全身戒备的想看清屋里的环境时,我发现从我眼前不远处的黑暗里走过来一个男人,他穿了一身皮质的紧身黑色夹克,身材看起来不算魁梧但也并不算瘦,一双丹凤眼镶嵌在面目表情的脸色更显邪恶,他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向我,我想挣扎着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虚弱的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直到他走到离桌子不到一米的距离我突然有种特别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沙锐?”男人停住脚步,薄薄的嘴唇渐渐勾出一个弧度“李娜,你不会忘了我是谁了吧?”直到这个时候我的心脏才从高速上降下来,我喘着气瞪着沙锐“你吓死我了,这么黑的地方这么久没见,我怎么会记得?”沙锐是我们班唯一复读的学生,也是唯一离开后还跟我们时不时混一起的人,也许是因为于蔚然。这边我还没从恐惧中缓过来,从四面八方的黑暗里穿来稀稀拉拉的笑声,然后笑声的来源从黑暗里缓缓走了出来,不算沙锐正好7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于蔚然先是用手肘撞了一下沙锐,然后眼神里充满担心的看着我“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有哪里不舒服吗?”然后她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眼我身后,我知道霍黎一定在我身后,为了不让大家尴尬我努力笑了笑,然后用沙哑的嗓音告诉他们我没事儿。后来闫旭跟我讲了,我昏迷后发生的事儿,原来闫旭跟沙锐从小就是好朋友,俩人在闫旭变异前一直联系的比较频繁,后来沙锐发现闫旭失踪了就想办法寻找,直到看到我们的聊天记录。因为我们的样子如果被外人知道很可能会被抓去当小白鼠,所以我们谁也没敢报警,就在我冲进去救霍黎的时候,闫旭预料到我们可能会受伤,于是找来了早就知道真相且是正常人的沙锐帮忙,我们现在在沙锐家的地下室,虽然地下室简陋潮湿,但是沙锐弄来的药可是不少,消毒的,消炎的,止血的,跌打损伤烫伤的应有尽有,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沙锐复读后考了医学院。
“你们先在这里忍几天,我不定时的给你们送吃的,两天后我父母要出国旅游,到时候你们再出来就应该安全了”他交代完这些后就出去了,我没有看沙锐走出去的背影,而是在无意中看到了于蔚然看着他走出去的眼神,如果霍黎看我的眼神充满歉意的爱的话,于蔚然现在的眼神大概就是那种感觉。正如沙锐说的我们在潮湿黑暗的地下室呆了两天,第三天回到地面我终于可以走了,只是还是需要别人的搀扶。直到我在沙锐家的客厅沙发坐下,我才终于见到霍黎,这几天他为了一直躲着我,不是在我身后就是整个人埋在黑暗里,而我又因为虚弱动弹不得。现在透过沙锐家偌大的玻璃窗照射来的阳光,霍黎坐在金色的地毯上,身上白色的T恤因为火灾已经破烂不堪,翅膀和肩膀都缠着厚厚的纱布,从白色的纱布中心还隐约晕染着一块红色。其他人去二楼和一楼的浴室换洗衣服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意的,将近20平米的客厅只剩下我和霍黎,空气中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我看向霍黎,他赶紧假装打量着客厅的装饰躲避着我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金色的地毯,白色的茶几,和洒在他身上的暖阳,以及黑色的翅膀因为静电在空气中有意无意的飘起,这些画面在我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副价值连城的画作“霍黎,我们扯平了,我抛弃过你一次,也救过你一次”我本来想让霍黎的愧疚感减轻一些,没想到他转过头看着我,大大的眼镜慢慢变红,然后泛起泪花,一滴、两滴、三滴.....砸在金黄色的地毯上,让我有了一种人鱼的眼泪变珍珠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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