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潜伏的内线

　　25.凶手不是我

　　［“你的权利是死亡，是幼年夭折！被丢弃在冰冷的岩石上，如果不是我当时收留了你，你都不会有今天来恨我了。”——众神之父·奥丁］

　　“铁罐交女朋友这件事一点都不稀奇。”克林特正在擦拭一副托尼特制的眼镜，可以把他的超常视力更加发挥到极致。他小心地用棉签轻抚上面的灰尘，克林特发誓对自己老婆他都没这么温柔过。“不过我没听错吧，他居然在精挑细选给女友选礼物？如果不是知道前因后果我以为他要泡我们队伍里唯一的成熟女性。他以前有过这样的异常吗？”

　　娜塔莎撇了撇嘴，她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刻意不让别人听到。作为在座的这些人当中，第一个开始和托尼接触的人，她变成了盘问的对象。“没准他这次走心了呢。”顺便抬眼看旁边坐着的巴基，对方专注地看着自己发言，那目光好像在说快点来些八卦。

　　“得了吧，他走心的事件概率小于等于索尔喝醉了香槟。”克林特正忙着剔除螃蟹脚里的蟹肉，他的肚子咕咕作响，但今天是幻视当厨，他在这盘螃蟹被荼毒之前眼疾手快地抢救了出来自己蒸了它们。饭前祷告的时候，他安慰这些螃蟹如果是那个红色的家伙下手，它们会死的更惨。“不过如果是那样，没准我们的队伍中会多个钢铁女侠？这是托尼的作风吗？”

　　幻视和旺达没有参与讨论，史蒂夫则一脸严肃地盯着盘子三缄其口，直到克林特失去耐心把钳子整个塞进嘴巴里，才意识到他们的队长一直沉默也许有不同看法，于是把目光投到了穿着深蓝色卫衣的男人身上。史蒂夫见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沉声道，“也许我们应该调查一下女方的背景。”

　　没有人接应，史蒂夫补充道，“以我们对托尼的了解，这显然有些异常。如果有人想打入我们内部，这显然是个最便捷的方法。”

　　克林特挑了挑眉，终于把蟹螯里的肉全都吃干净，“便捷吗？进这个队伍只需要一点过人的打人技巧就可以得到入场券，和铁罐谈恋爱需要曼妙的身材好看的脸蛋还有馅饼砸头的好运气，不如在弗瑞眼前来一场拳击秀。”克林特说话的时候，余光不小心看到了幻视挖了一勺自己做的馅饼，自己品尝之前绅士地把勺子递给了旺达。他应该戴上眼镜的，不过他还是更同情旺达的味蕾。

　　“吾友们！”彩色的通天光柱打了下来，在草坪上烧了一个古代图腾，还能听到火苗打在叶子上噼啪作响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举着锤子欢快而来的金发大块头，带着迷人的微笑和深不见底的蓝眼睛。露出的手臂似乎比他离开前更强壮了几分。“看来我赶上了宴会，你们在说什么？我听到你们讨论钢铁之人，是吗？”

　　“好久不见老朋友，快来品尝一下这块馅饼，这可是你的知己幻视做的。”克林特把推到自己眼前的盘子就势拿起来递给索尔。“你看起来像是中了头彩一样。”他指的是大块头眉飞色舞的表情，带着傻呵呵藏不住的笑容。索尔被人说中关键一样笑得更加灿烂，“当然，当然。你们知道吗，海姆达尔说我弟弟还活着。”他的笑容没有丝毫淡去，但是所有人都僵住了表情。

　　“哦你们不要担心，父亲很久之前就已经在中庭施布结界，他一旦来这里就会马上丧失法术。”克林特坐回去继续和螃蟹较劲，他们也无话可说，毕竟真正的神明在自己眼前信誓旦旦，他们也无法怀疑神明的诚信问题。克林特早就和其他人分享过八卦，索尔的胳膊上有一条不久之前才出现的纹身，上面写着：［安息吧，洛基］。天知道这对神兄弟亦敌亦友的奇妙关系谁能参透。

　　“好吧，不过有个新闻是，我们也许会多个成员，也许会少个成员。托尼可能带过来一个人，也可能会被一个人带走。”克林特这句话说得很快，索尔的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疑惑。

　　金红色盔甲带着金属摩擦音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克林特正致力于给索尔讲述中庭人的语言魅力。托尼的头盔打开，露出修剪得的一丝不苟的小胡子。“我知道我总是舆论焦点，不过就算我不在也能听得到，你们知道吧。”他挑了挑眉，棕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吊灯的光。

　　“我们还知道你今年交往过十八个封面女郎，是十八个吗？还是比这要多？”克林特见了托尼之后棋逢对手一般，终于放下手里的螃蟹来了兴致。

　　“错误情报，我今年只有佩珀一个女朋友。”小胡子男人身上的盔甲在自己解体，迈下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已经露出了里面好看的灰色羊毛衫。

　　克林特看见托尼的衣服，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看见没有，理科宅男穿的这么骚包只有一种可能，他谈恋爱了。”

　　娜塔莎并不打算打断克林特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的梦境，托尼斯塔克的衣服永远跟着时尚最前沿更新换代，托尼的骚包可能和他是不是理科生没有关系，另外克林特巴顿先生对理科男的偏见可能会让他上街的时候被揍成猪头。

　　“怎么了小肥鸟，嫉妒我的单身状态？Friday，立马发简讯给巴顿太太。”托尼走向厨房从高脚柜上拿出果酱涂抹在面包上。

　　“是不是上次你抢人家早餐的那个小妞。”巴基眯起眼睛，把目光下意识地望向了娜塔莎。托尼微微后仰从厨房里探出头，焦糖色的眼睛望向他，嘴里叼着刚才用来涂抹果酱的小勺。“别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看上我们队伍中的某个人了，看看你充满桃心的眼神。”

　　所有人都在笑，好像已经很久了他们没有这样过。自从奥创之后他们就没有开过宴会，更没有这样互相调侃着打闹。托尼眯起眼睛，弯着嘴角说，“不过有一句话肥鸟说对了，我们可能会多个成员，因为我多了个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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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他知道这是个梦，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她救了自己，那个女人是九大国度中最神秘的女巫，和冰霜巨人一样，她是阿斯加德的父母们每晚给孩子讲的睡前故事中“会吃了不听话小孩的怪物”。坐在黑暗世界她的笑声像老旧的发条发出诡异的咯咯声。这是他躺在黑暗世界里差点死去的那天，本以为自己已经被诅咒之士一刀捅死，一睁眼发现自己又苟活了下来。像上次从彩虹桥上掉下去的时候一样，苟延残喘。

　　“Ahh. Ahh. 洛基，你又失败了。”女巫带了个铁质面具遮住眼睛，一头黑色的长发。她的身体长得很像神域人——她是神族的另一只华纳神族的后代。她的头发很长、比希芙的还要长。露出洁白的牙齿和暗红色的嘴唇分明的像刚刚活吃了一个婴孩。

　　“你不需要救我。”Loki面朝下趴在地上，他身为神明这漫长的生命里究竟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呢。他的亲生父亲被自己给杀死了——因为自己要讨好养父，他的养父——完全把自己当成敌人，要永远把自己关进大牢。他说什么来着，属于自己的命运是幼年夭折，是被丢弃在冰冷的岩石上。哦谢谢，奥丁，这是该对你掳来的维和使者说话的态度吗？

　　他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唯一可以全心信任的人——弗利嘉，他的母亲被自己间接断送了生命。他的哥哥——呵呵，这次差点为了这个愚蠢的家伙命丧，他却带着地球女人头都没回地跑了，把自己的“尸体”留在一个被废弃的、被黑暗吞噬的、被仇恨染上天际的星球上。

　　突然而来的黑暗让他意识到，哦他痛恨梦境，因为梦境让他反复回到这一天－－女人死的那天。抑或是他从彩虹桥松手掉下去。洛基不值得美好的梦境。

　　背对着他们坐在金色座椅上的怪物头都没回却震慑的让人无法动弹。他看到女巫的脸上攀附上漆黑的咒文，她站的很远，带着眷生的模糊的笑意。黑色的咒文爬上她的脖颈，攀上她的脸颊。

　　她从巫师袍中抽出权杖，女巫从不用权杖，因为这是她所有精魂的聚集，她不愿将弱点暴露在外面。缓而有力地一下一下拄着它撞击地面。女人的身体开始粉碎化成黑紫色和金色混合起来的烟雾。她对他说，活下去。女巫古尔微格，她为了在灭霸面前救自己而以命抵命，她死了。

　　神衹睁开眼睛的时候爆发出一阵金色的气浪，古微眼疾手快地把电脑调转方向护到自己怀里。穿着墨绿色中衣的神看见了盗用女巫名字的人，露出类似仇恶的表情，“我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约定俗成的互不干涉你忘了么？”女人抬起眼，然后皱了皱眉。“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你帮毁灭博士平定了拉托维利亚的叛乱，然后体力不支好不容易回来就五体投地趴在地毯上了。”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并不如平时那样轻佻，但洛基轻易的捕捉到了她的重点，“你监视我？”他咬牙切齿的样子配上衣服惨白的面孔没有一点震慑力。

　　“根据新闻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到，你这幅反应我大概是猜对了。”
　　洛基不喜欢女人正在看他的目光，其中的沉默和那种类似同情的让人作呕的眼神，让他恨不得立马杀了她。她没做掩饰，或是说她没意识到自己正这样看他，完全无法被语言的戏谑遮蔽。

　　“古尔微格，别以为你用这个名字我就不会杀了你。你和那个家伙一样蠢。”
　　古微并不知道他的故事，没有理解洛基的意思，但她挑了挑眉，“这位先生，你的脸上有几道，嗯，生理盐水，还是擦掉比较好。”

　　女人站起身，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充满同情，这个神衹不需要任何人怜悯。她披上衣服，“圣诞快乐，如果一会儿你还要去各地探险，恐怕圣诞之前我们就见不到面了。”

　　“圣诞？你忘了我就是神么，是中庭人用来庆祝我生日的日子么？”洛基挑起眉用整个五官和面部肌肉表达自己的不屑。

　　“对了，北欧人不信上帝。不过，顺便一提，我去见钢铁侠，你哥哥回来了。我离开之前你得告诉我你哥哥不会闻出我窝藏了他的宝贝弟弟。”

　　“得了吧，他根本不知道我还活着。”

　　女人出门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异样的光芒，洛基觉得她和之前不一样了。除了刚才那种同情是真的，他有些分不清她的目光里究竟哪些是伪装哪些才是真实。毁灭博士维克托在清剿叛军的时候接到的消息，美国的犹太裔高层被暗杀了，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猜到了是古微动的手。洛基躺回床上，但是女人脸上根本看不出刚刚才杀过人的样子，仿佛杀掉的只是飞禽走兽。

　　他才相信女人是个真正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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