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承

作者:阳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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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再见


      夜九兮躲在幽灵道的一处礁石之下,这一次她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她回到了以前,有父亲,母亲,嘉文,翛翛,还有千阳,完全就是她所向往的生活,这个梦太美好,纵使她不情愿,还是醒了,耳边是熟悉的琴音,抑扬顿挫,就好像刚才的梦境。
      这个人冷漠无情,琴音倒是比他近人情多了,她有时候在想翛翛和他哥哥有什么地方不同,只能说一个是她坚硬的后盾,一个是南海未来的王,对于前者,她已经离不开了。但是他有了最爱的人,当他把东梓月娶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必须学会一个人生活了,夜九兮闭上眼睛,她失去了父亲,还好有嘉文和翛翛一直陪着,后来嘉文走了,翛翛也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心口的位置一下子就空了。
      父亲曾经说他特别讨厌海,因为在这里看不见太阳升起也看不见太阳落下,听不见风的声音,所能感受的就是无边无际的清冷,当时她没懂,可现在好像体会到了,当琴音越来越弱了,最后一个尾音消失在深海的时候,夜九兮不由得抱紧自己,当眼泪划过脸颊,消融在水里时,原来眼泪也这么急切的抛弃她,她还有什么呢?
      回到住处的时候,最先迎上来的是阿娇,她好像等了好久,夜九兮的回来她好像很惊喜,和她走进堂厅的时候,夜九兮知道阿娇为什么高兴了。
      “参见王妃嫂嫂。”夜九兮屈身行礼,她都躲在外面就是为了躲开东梓月,没想到回来看见的人除了阿娇竟然是她。
      上次她抱住翛翛的时候她看见了,不仅没有生气,还三天两头的找她,她没办法便在外面找了个地方睡觉,虽然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但好像挺长的。
      “二十年了,你去哪里了,你看你都瘦了,你知不知道伯翛他找你找的多急。”夜九兮在心里默念翛翛的名字,她原来睡了二十年了,这一觉实在够长,他们估计连孩子都有了吧!
      “我……”
      “回来就好,我这就告诉伯翛去。”
      “先别说。”夜九兮叫住东梓月,缓缓说到:“我们谈谈吧!”王妃的真诚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也让她更加愧疚。
      “阿娇,你去备些点心。”
      “是。”阿娇应声退下。
      两人相对而坐,夜九兮提议谈一谈,想了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桌子上没有茶,只有一个壶,还是离开之前她没有喝完的酒。
      “敢不敢喝?”夜九兮到了一杯给她,醉过一次之后,她喜欢上了这东西。
      东梓月看看杯子里的东西,犹豫了半天,最终拿起放到唇边试了试,有点微苦,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夜九兮说到:“试着一口喝下去,那样就不苦了。”
      东梓月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如她所说,一口喝下去,最后呛得不行,东梓月捂着嘴咳了好久,最后泪眼朦胧的望着夜九兮,仿佛在说你骗我,夜九兮立马收住笑声,一本正经的继续倒酒,然后在东梓月的空杯前停留。“要不要再来一杯。”
      “有点苦,也有点辣。”东梓月说完,夜九兮便把壶给放到桌子上,夜九兮记得翛翛第一次骗她喝酒的时候,她的表现和东梓月一样,看到东梓月的样子,她不禁有些伤感。
      东梓月把杯子抬起来递到她眼前,示意满上,然后笑着说到:“不过,挺刺激的。”
      这让夜九兮泪水彻底逃离眼眶,她当时也是这样对翛翛说的。
      东梓月连喝了好几杯,脸上染上了很重的红晕,眼睛模糊不清,她看不清夜九兮的样子,还说着胡话,“你怎么成影子了?”
      “伯翛~伯翛~”夜九兮看着她边喊边哭,这一刻她到成了罪人了,她不知道她的酒量会这么差,说好的谈一谈只好他日再说了。
      “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无法走进你心里了,可是能做你新娘就很好了。”
      东梓月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这时进来的阿娇看到这种情况,她立马放下手中的点心,上前去扶着东梓月,这到成全了东梓月,她举起阿娇扶过来的手,“这是我未来的妻子东梓月,漂亮吗?”
      “王妃~”阿娇被她吓着了,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夜九兮,希望她可以帮忙。但是夜九兮却任由她发着酒疯。
      东梓月倒是不折腾,她放开阿娇的手,坐回位置上,当然是阿娇帮着她回到座位上的,她趴在桌子上说:“从他举起我的手像大家宣布我是他未来的妻子时,我就真的把自己托付给他了,可无论我怎么爱他,为了他,我把剑给了他,背弃了母亲,我还是敌不过他身边的你,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得到他的心,为什么?为什么……。”
      “你去把殿下叫来,说王妃喝太多酒了,正发酒疯呢?”
      “不要叫他过来,我还有话没说完~”
      阿娇退身出去,东梓月呢喃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伯翛。”
      “夜九兮,你离开这里好不好,你已经霸占伯翛这么久了,把他让给我好不好。”东梓月一把鼻涕一把泪,让人见了,都不敢想象这是东海王妃。
      “你错了,他喜欢的人是你。”夜九兮觉得和她说了也没用,果真如此,东梓月来到夜九兮跟前,拉着她的手说:“只有你离开了,我们才会有可能,我这辈子只有他了,你放过我们好不好……”
      “你怎么喝酒了?”南伯翛进来急切的问道,夜九兮见他过来就把东梓月交给他,东梓月迷糊之中听到南伯翛的声音,便安心的靠在他怀里了。
      “赶紧带她回去吧!”
      南伯翛抱着怀里的人,面对许久未见的小鱼,他不只是想问句好,还有许的话要说,可是两人之间好像隔得有东西了。“你还好吗?”
      夜九兮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伯翛,我的心你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呢?”她说着说着就揉了头,楚楚可怜的喊着不舒服。
      “行了,你们赶紧回去吧!看她这个样子,估计特别难受。”
      南伯翛没在逗留,便带着东梓月离开了,夜九兮看着南伯翛把东梓月横抱在怀里,东梓月又迷迷糊糊的说着几句胡话,南伯翛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也许东梓月说得对,她真的该离开了。
      “翛翛~”夜九兮叫停已经走了几步的南伯翛。“我这次回来,是来告别的,我想去人间。”
      “什么时候回来?”南伯翛没有回头,只问归期。
      “嗯…玩累了就回来,不会太久。”夜九兮说完,许久南伯翛都没有回应。又过了一会儿,他才道一句好,就离开了,夜九兮还能期待他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劝自己不要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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