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爱，一如既往

　　Chapter 5 生存现实－2

　　一、
　　云佳有点懊恼。周六早晨8点多，在杨昊的公寓，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就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气吃早点，不见屋主，怎么都没有胃口。

　　自打上次不经意提起工作的事情后，杨昊突然就变忙了，有时候打电话会不接，或者出现不在服务区甚至关机的情况。连云佳的生活节奏也跟着变的不再像心脏跳动那样有节律。那天明明说好不回城里，却突然半夜造访她的屋子，悄悄的摸上床，搅扰她的睡梦。第二天早上带着睡不醒的困意勉强按时爬起来准备上班，又被他一把拽回床上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云佳板起脸说，不要闹。杨昊捏着她的脸说，陪我。云佳说，我得上班。杨昊认真的看着她说，‘有求必应’，说话算话。云佳挣扎了下，没找到可以反驳的点，只好依了他。昨天更过分，下午2点就把云佳从公司叫出来，天寒地冻的专门跑到京郊吃烤羊腿，吃完回城，原本以为会一起过周末，结果呢，云佳都不知道他是临晨几点离开的，打电话又不在服务区。最近他真的是太任性！云佳看着杨昊留下的字条，眉头紧皱，觉得自己不能老是这样纵着他，宠成习惯就麻烦了。琢磨着如何名正言顺的终结那个不靠谱的赌约，她想起了云天的老爸李教授，关于围棋，老人虽说跟杨昊比略逊一筹，但两人合力出个计谋还应该是可以的，顺便，还得把云天那份找补回来，那小子真是太闲了，让他老爸管管也好。
　　心里有了计较，云佳心情好多了。看外面，雾霾散去些，环路上因一起突发车祸渐渐聚起车流，又堵住了。每一天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偶然事件串起人们的生活，其实谁都无从预测永远的下一秒真正会是什么样。
　　云天爸接到云佳的电话有些意外，待弄清楚事情原委，豪爽的答应了这个请求。学院的图书馆也是给力，很快，这位副教授就从泛黄的故纸堆里翻找出一个古代棋局谱，虽说已被破解，但难度颇大，煞费心思，了解的人也不太多。下午的时候，就用□□把所有步骤图片都传给了云佳，反复叮嘱她，无论如何，她得是先手。作为回报，云佳详细的把云天的近况都告诉了老人家，末了还强调了下貌似云天最近有门功课不大好，惹二姨生气，我问也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李教授一听，连自己前妻都生气了，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另外，又很久没见的自己儿子，想念的不行，说着，就要订机票去。云佳忙不迭帮着选好了航班，发了回去，窃喜——李博宇（云天的大名）同学，等着教授亲自去给你上课吧。

　　黄昏的时候，杨昊总算从城外赶回来，担心云佳生气跑回自己的小窝，专门打了个电话探口风。令他意料之外的是，没有听出姑娘语气里的不满，反而有着没能隐藏彻底的期盼。杨昊兀自轻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果然，一进门，就被云佳兴冲冲的拖坐到桌前。桌上已摆好了棋盘，黑白子各自守位，是下到一半的残局。
　　“我们再来一次。”
　　“我饿死了，我都没吃中饭。”他装可怜。
　　“下完再去吃啦。”她不为所动。
　　“再让你5子？”他仔细观察，发现双方已是胶着僵局的状态。
　　“不用，但是得我先走。”
　　“赌什么？”杨昊笑。
　　“我赢了，上次的赌约就取消。”
　　“要是输了呢？再续一个月？”
　　“嗯。”云佳答的随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来我往一阵子，先几步还是跟教授所讲的一样，但到后面就有了明显的不同。当杨昊将棋子落在一个很明显失防位置的时候，云佳十分不解，抬眼看了看他，他也看着自己，嘴角又是那种‘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但你根本不清楚我要干什么的’微笑。
　　吃还是不吃，不吃好像自己后面会不利，吃掉至少现在是占先机。可是他的表情，他的表情，他在跟我玩儿心理战术吗？云佳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吃掉那几个子。
　　果然，后面几步并未发现对方有较大逆转，云佳心里哼哼，真是跟我玩心理战术呢。
　　来回又几步，云佳赫然意识到不对，怎么突然之间自己的大半壁江山就要被吞了呢。左右不得力，到底哪不对啊。她恼怒的看向杨昊，他还是笑的那么“欠扁”。不爽。再下两步，输局几乎已定。
　　“啊，好饿，我们去吃饭吧。”云佳把子一放，缴械投降，起身往餐厅走。
　　“再续一个月？”杨昊追上，将她圈到臂弯里。
　　“我答应了吗？我只不过哼哼了一声而已。”
　　“耍赖。”杨昊说着就挠她痒痒肉。
　　“不行不行，”云佳边笑边躲，“再续一个月你就要把我的工作弄丢了。”
　　“你耍赖，再不信你了。”杨昊不依。
　　“换一个嘛，换一个。”云佳反身圈住他，企求道。
　　“那我得好好想想。”杨昊捏捏她的脸，道。
　　云佳很开心，踮脚亲了他一下。
　　“嗯，那我想一个简单点儿的吧。”杨昊摸了摸被亲的脸颊，笑。
　　晚饭是已做好的，蛋炒饭配四个小菜，还有马蹄排骨汤。
　　两个人边吃边聊。关于刚才的走法，云佳虚心讨教，杨昊耐心讲解。原来，这个棋局还可以这样解，不但可以这样还可以那样，一旦开了僵局，后面的变化总能出人意料。
　　云佳兴趣被挑起来，吃完饭又拖着杨昊在棋盘上实际研习了那几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的走法。她对围棋来劲儿，他对她来劲儿，这一玩就玩到后半夜，真或假的方寸天地，她都被他吃的死死的，真是要认命的节奏。

　　再醒时，已近中午。两个人随意弄了点对付中午饭。吃完饭，云佳猜拳输掉，去洗碗。待她从厨房出来，看到杨昊居然又窝在沙发上睡着了，云佳无奈，这就是‘传说中’的睡不醒的冬三月？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洒进来，光线经过纱帘，落在他的身上，散射出透明而宁静的气氛。她看着这样的场景有些失神，手指微动，希望用什么来记录下这珍贵的一刻，可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生怕打断这份美好，只好悄悄摸出手机来，拍了一张，设成了屏幕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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