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泰迪熊故事

　　part 25

　　事情总是来得如此突然。

　　短暂宁静的下午很快就被雷斯垂德的一通电话给打破了。

　　“地点。”夏洛克言简意赅地询问。

　　一有了新案件，他整个人脱胎换骨，眉宇间透露出了一种兴奋与急切。

　　电话那头的雷斯垂德快速报了个地址，话音刚落下，夏洛克来不及把最后一口炒饭咽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桌上的围巾和泰迪熊，脚步飞快地冲出了餐厅。餐厅内的人频频向夏洛克投来好奇的目光，这个连吃饭也要带着一只泰迪熊的年轻人，走得如此急，是干什么去呢？

　　约翰被夏洛克的手抓得生疼，他把自己像是塞一团纸巾似地胡乱揉进了大衣口袋，也没瞧清楚约翰是头朝地还是脚朝地。尽管泰迪熊在大衣口袋里搜索着脑子里的词语诅咒了侦探不下一万次，但显然，侦探的思绪早就随着雷斯垂德的那通电话比他的人更早地到达了案发现场；即便是在出租车内，他也时刻安静不下来：一会儿捶捶车门沿的扶手，一会儿又双手合十，指尖抵在唇上思考，一会儿又像是老年痴呆一样定定地看着司机大哥的后脑勺，眼神空洞。

　　每当这个时候，约翰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尽管他的手正夹在了夏洛克的大腿与车座之间，身子只能诡异地歪向侦探。

　　每个人心里总有一条阶梯，每一级上都放满东西，越接近顶端的东西，在心里占得位置便越重。而在夏洛克福尔摩斯的那条阶梯，陈列的永远只有‘案件’。

　　一人一熊到达雷斯垂德指定地点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完全封闭，救护车已经离开，剩下一辆辆警车如同森严戒备的士兵一般将案发现场结结实实地包围起来。

　　阵势之大，就算外人也能猜得到这里一定发生了不得了的案件。

　　“你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夏洛克摩掌擦拳，一名初来乍到的小警员似乎是雷斯垂德派来迎接他的。他用一种难以置信却又崇拜的目光上上下下将夏洛克打量个够，直到侦探眉头紧皱，他才反应过来。

　　“这边请。”

　　看着远处的雷斯垂德一行人，躲在夏洛克肩膀上缩头缩脑的约翰有些尴尬：“不如我在外面的草丛等你。”否则一会儿夏洛克又得与几位警官首先打一场唇枪舌战。

　　夏洛克直接扔给约翰一个决绝的“NO”，理了理衣领，扬起鼻子，大步流星。

　　出乎预料的是，萨利·多诺万警官瞥见了夏洛克，并没有做过多的发言，她嗔怪地看了一眼雷斯垂德后，拿着几个装有证物的袋子与其他工作人员谈话去了。夏洛克的视线追逐着多诺万警官手中的密封袋……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

　　“给我讲一下案件详情。”
　　夏洛克转了个身，带起塑料手套，跟在雷斯垂德身后。

　　“死者性别为女，38岁，是一名叫珍妮弗·琼斯的女士，信用卡登记的地方是在波普勒，但近四个月来的消费记录都在伦敦，显然已经是在伦敦呆上了一段时间的人。我们已经派人去查她亲属的联系方式了。初步估计已经在此陈尸三天。”雷斯垂德漫不经心地回头，发现大侦探肩膀上露出了半截泰迪熊脑袋，“……等等，你这次怎么又把这只泰迪熊带来了？”

　　“你别管这么多，继续。”

　　雷斯垂德叹了口气，“夏洛克，虽然现在是我请你来这里帮我整理线索，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接下来我们去的是一个犯罪现场，不是游乐园，把你那可怜的泰迪熊放下，相信我，他不会想看到里面的场景的。”

　　“他可以给我提供好的点子。”夏洛克哼哼鼻子，平静地迎上雷斯垂德的眼睛，然而眼神里却是分明不过的是“我拒绝。”

　　“拜托，夏洛克……你再这样任性，我可以随时把你踢出我的调查小组。”

　　“噢，饶了我吧，”夏洛克苦笑：“我宁愿被划到与草履虫一个帮派也不想与你相互称呼同事。”

　　“夏洛克！”

　　“嘿女孩儿们，暂停一下！”
　　小泰迪熊忽然打断了夏洛克与雷斯垂德的争吵，两人怔了一会，似乎没预料到约翰会突然掺和一脚。

　　“我去外面呆着，这样总行了吧？老实说，我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没锻炼到看见尸体也脸不改色的程度。”尽管在大学里他主修医学，但这不代表他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屋子里的状况。

　　尽管在上次已经与约翰打过交道，但再一次亲眼目睹一直说话流利的泰迪熊在眼前蹦跶，雷斯垂德表情还是有那么点惊讶。

　　“饶过那只可怜的泰迪熊吧夏洛克。”缓过神来的雷斯垂德哼哼鼻子，“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热衷尸体、谜题、案件的。”

　　夏洛克被约翰与雷斯垂德堵得气结。坦白说，雷斯垂德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根细长的针一样扎到了自己——虽然不会让自己鲜血涌流，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太舒坦。

　　——什么叫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

　　夏洛克嘴角抖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用左手将肩膀上的约翰抓了下来，抛到雷斯垂德怀中。小泰迪熊的脑袋撞到雷斯垂德的胸口上，后脑勺发出咚的一声，撞得有些发疼。

　　“帮我放好他。”

　　约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现在的夏洛克似乎又有点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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