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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四月二十日,岷康王与上官玉成大战于九江之上。岷康王联舟为阵,次日被上官玉成以火攻大败逃回南京。五月初,上官玉成攻向南京。他命人在南京城外架高台,又将俘虏的岷康王眷属们押上高台为质。
岷康王也效法上官玉成的做法将失去理智的关素卿绑在城门石柱上。一时间,双方陷入僵持。
次日晚上,朱槿潜入上官玉成的军营。她将那死婴带给上官玉成并且说明了来意。朱槿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上官玉成放了她丈夫,她就将关素卿安全地送到上官玉成的营里。
上官玉成看着那具已经腐烂的死婴想到蒋青舟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当时蒋青舟将孩子交给上官玉成时曾说关素卿跪拜不起求他先带孩子走的情形。或许当时的关素卿已经无奈选择放弃这一个了。
上官玉成面色阴沉断然拒绝了朱槿的要求。朱槿见他态度坚决无奈只好将他劫持到高台之下。就在她威胁守台的士兵放人的时候,有一黑衣老翁从远处翩然而至。
朱槿一见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无能为力了。这老翁就是那时借住杏花楼的一老。朱槿颓然地放下手中的长剑,向那老者一拜道:“黎老先生,晚辈朱槿在此叩拜!”
那老者微一偏身,并不愿受她跪拜。他望着这个不肖晚辈十分感叹地道:“师傅和我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此次下山是受你父亲所托寻你而来。没想到还能了解一桩心结夙愿。罢了,你随我去吧!”
朱槿望了眼被绑在高台上的丈夫,对黑衣老者哭诉:“晚辈毁誓离岛嫁人早已不容于朱家。求黎老先生成全晚辈对丈夫的一片心意。”
那黑衣老者只摇摇头道:“孽缘!”话音刚落身形已移至朱槿眼前。他只一手就紧紧抓住朱槿的双手,一提掌打断了朱槿的琵琶骨。只一瞬之间朱槿武功全废。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被废了武功的妙龄少妇只一霎那就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如同被剥下画皮的女怪一般。有人已吓得大叫‘妖女’。
那黑衣老者突然对高台之上的其中一人道:“世间皮相皆为空,空亦是无物。但世人皆为皮相所迷而看不清相之本质。吾师四十年前传此女大乘奇功,也没想到她会不得要领进而误入歧途。今日吾废去她的武功只求能了结此桩孽缘。”众人皆知他是在对朱槿的丈夫说话。然后那老者怜悯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朱槿道:“你随我去吧!”说完拉起她飞身而去,一眨眼就不知所踪了。
上官玉成军中有些人见到这般奇事皆又惊又骇。只一晚,军中就传出有一仙人来临降妖的神奇故事。之后,以讹传讹地传为上官将军有天神庇佑的佳话。
此夜,神志不清的关素卿被黎月救下城门送回了上官玉成的军营。不久之后,应天城内燃起大火,不攻自破。次日,上官习信俘虏了岷康王、娄妃、岷康王世子及一众亲信逆臣。
上官玉成将关素卿如同珍宝一样洗净抱在怀里。他不停地呼唤着关素卿的名字。
关素卿无意识地靠着他,熟悉的声音让她很安心。她抓着上官玉成的衣服回应似地哭起来。
“对不起,孩子死了!对不起!”关素卿一会儿不停地向他重复这句话,一会儿又不停地说:“是我的错,我的错。”
上官玉成将她搂紧,以唇堵住了她所有的道歉和内疚。
两日后,上官玉成和关素卿亲手埋葬了那个死婴。接下来的日子关素卿开始疯狂地发泄对岷康王世子的怨恨。她当着那怪物的面亲手溺死了娄妃,并命人将娄妃的尸体抛进江里装成投湖自尽的样子。然后是岷康王世子的妾室和庶子,都是被她以残酷的手段折磨致死。
“毒妇,你这个毒妇。不得好死!”那些俘虏们在应天大牢里日日大声咒骂关素卿。
这日,秦嬷嬷抱着关素卿的长子苦劝道:“姑娘,为小少爷积点福吧!别再杀人了!”
可是每当关素卿抱着长子时总会想起他的双保胎弟弟。想起自己犯下的罪孽和对岷康王的仇恨。蒋青舟终于等到了报仇的时机,他受命亲自‘照顾’岷康王父子俩直到回京。
五月底,上官玉成终于清除完岷康王的余党,大军押着俘虏们启程回京。
沈昱和上官习信一个护送郡主,一个押送俘虏。到了晚上时常邀请对方来自己帐中痛饮几杯。若是在以前上官玉成兴之所至也会加入他们饮几杯,但现在他可没空理会幕僚和次子。
这晚,上官习信和沈昱喝了不少酒。他们接着醉意开始口无遮拦地谈论起上官玉成和闵孝郡主的暧昧。
“那日回去的路上,我问将军南山里的花树自开自落,与我心有何关系?”见上官习信只喝酒不接话,沈昱揉了揉朦胧醉眼接着道:“他回答说‘尔未看此花时,此花与尔心同归于寂。尔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尔的心外。”
“我想那花的名字就叫‘玉茗’。不过话说回来,那日在甘州我故意气走闵孝郡主。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羡慕父亲的。”上官习信干了一杯道:“你看我父亲培养出来的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去得了战场、滚得了床。呵呵呵……”
沈昱一时目瞪口呆地看着上官习信,没想到向来洒脱的他竟然也会有这等心思。不过很久之前自己也曾多看了那小女孩几眼。忽然之间他已理解了上官玉成说的那番道理。
未有情时,人花同归于寂,而一旦生情,只一眼就已在人之心内。世间刻骨铭心的情爱不一定都是轰轰烈烈的,有时也会如南山之花只愿为一人盛开,为一人凋零。此皆为心念而起。
上官玉成看着关素卿很温柔地给儿子哺乳。可能是失去过孩子的缘故,她对上官玉成找来的奶娘都不放心。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余一’二字,然后拿给关素卿看。
关素卿嘟着嘴轻轻地拍着吃饱喝足的儿子。“你真是的,取这样的名字不是要让我伤心死!”
上官玉成掐着她长回点肉的脸颊道:“取这个名字是要让你知道以后做事不要再冲动任性、不管不顾了!”
关素卿拍掉他的魔爪,哼了一声:“不就是说我手段毒辣么?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吗?我替我们儿子报了仇,心里痛快了自然就不会再找旁人麻烦了!”
上官玉成亲了亲她的发,“好了,那你说这小东西该取什么名字?”
关素卿看看怀里已经长得白白胖胖的儿子,寄望道:“希望他长大了能自由自在地活着。就叫他纵云吧!”
“我可不想这孩子将来长大后又是个任性妄为的性子。”
关素卿挑挑眉亲了他一下,笑得很贼:“我任性也是你纵容出来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上官玉成一脸无奈地抱紧她们母子,道:“我是载在你手里了。把‘纵’改成‘众’吧!”
“那小名也是可以叫余一的。”其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是次要的。只要有他在身边,关素卿已经心满意足了。
六月中下旬,关素卿带着孩子回到了京城。次日,岷康王及党羽皆被诛连三族。女眷们被剥去王籍流放至东北。岷康王世子因为尚郡主,被剥去世子位后送进了永无天日的闵孝仪宾府。关素卿让蒋青舟去仪宾府好好的‘伺候’他。
等皇帝发落完岷康王一党后,关素卿进宫哭诉仪宾在应天时丧心病狂摔死亲儿。她从关家二老一路哭诉到自己在应天被劫持为质并痛斥岷康王不忠不义之举。反正她说来说去就是要皇帝答应让儿子从母性,承卫国公爵。
人家皇帝陛下最近心情很好,心里一直夸奖闵孝郡主识时务。是以不仅痛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还附送了一块金书铁券给她。
这下子,京里没有哪个女人的风头能盖过闵孝郡主了。可人家闵孝郡主依旧低调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躲在家里逗儿子玩。
一个月后,由上官玉成主持举办隆重的余一百日宴。当天,久违的木兰和已经嫁人的敏雅郡主带着一堆贵妇来祝贺她。当众贵妇看到白白胖胖小余一时都争着要抱,还有的提议说要定娃娃亲。
关素卿眼尖地看到敏雅郡主微微隆起的腹部拉着她笑道:“肚子里的这个要是个女孩就许给我们余一吧!”
她公然向敏雅郡主提亲惹得众贵妇们私下酸溜溜地议论:“人家小国公爷的娘可是个眼高的。不是公主、郡主的女儿可不娶!”
“就是,不就是得了块金书铁券嘛!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
坐在她们之中的木兰若有所思地看着熟睡小余一。将军府里的女眷们集体称病好几天了。昨天木兰跑去探二姨娘时,她那一向春风得意的娘亲十分隐晦地躲开了小国公爷的百日宴这个话题。就连锦红都说自己有事来不了。木兰在心里揣摩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去时她让马车停在国公府的对街弄堂里等着,不一会儿她看到父亲送走所有客人后很自然进到国公府。直到国公府的大门紧紧闭上她还是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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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不理解上官玉成这个人!这也是很自然的事,因为本人也没怎么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