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

　　韩尚琪去过传说中的VIP的病房，刚踏入那楼的时候，完全被震惊了，完全与世隔绝的感觉。后

　　来在不经意间才从护士长嘴里得之，那些都是给有头有脸的人。清净，没记者，没访客。
　　当然，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程父，守在旁边的程嘉碧，还有守在程嘉碧旁边的苏之岩。后来慢

　　慢留意那栋楼的次数多了，有时也能看见自己的公公婆婆进出。原本想说应该很惊讶，只是，

　　心里却没有那晚那么喘不过气。只是微微有些刺痛，然后就好了。
　　接着，自己变得很忙，忙到不去看阿姨，忙到不想回家。
　　只是有次不经意间在药方柜台前碰到了参谋长，显然参谋长有种惶恐，有种惊讶。
　　“咦，参谋长，训练回来了？”
　　参谋长愣了一下，然后说：“对对对，刚回来，刚回来。”
　　“家里有谁病了吗？”韩尚琪就是这样，当决定变陌生的时候，脸上的喜怒哀乐全部都在肚子

　　里。
　　“哦哦。对。”
　　“人蛮多的，要不，我帮你进去拿吧。”韩尚琪看到了那张纸头上的名字，程正廷。然后心里

　　了然。
　　“不用了不用了。排队就好排队就好。嫂子，您忙，您忙。”
　　韩尚琪嘴角上扬，说：“好。”然后转身离去。
　　参谋长见她走远了，才长吁一口气，然后立马通知苏之岩，赶紧回家报道。

　　当天下午，韩尚琪做完一个抢救后，就看到短信，告知回家吃饭。
　　一路上，韩尚琪，重新理了理思绪，回忆了一下那天沈佳华和吴宜笑的争吵。心里只是想着说

　　，原来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兜兜转转只是回到了原点。原地踏步是好事。自己只是浪费了

　　这几年时间，其余没输。或许赚到了，因为当时也只是想着说，结婚后有个住处。所以，韩尚

　　琪告诉自己说，看开点，想开点就好了。
　　再回到这房子的时候，似乎，已经觉得和当年一样压抑。
　　可是，当公公婆婆还有苏之岩若无其事的谈天说地的时候，韩尚琪才发现，原来，心已经不听

　　使唤。还是很不舒服，还是很痛，还是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苏之岩看韩尚琪低头不说话，就夹了很多菜给她。
　　韩尚琪看着碗里时而出现的那双筷子，挠了挠耳垂，心里暗自祈祷：别丢下我，千万别。
　　苏之岩和父母结束了上一个话题，于是问韩尚琪：“最近很忙吗？”其实，苏之岩这段时间里

　　，也很累。一面要照顾程家母女，一面要让韩尚琪不发现，一面还要做事情。能够像这样一家

　　人坐下来吃着饭是这几个月里，天天做梦的事情。他多次找主治医生问程父的病情，希望他能

　　够赶紧好起来，早点断断干净。否则，对韩尚琪，真的很有愧疚。
　　“嗯。”韩尚琪笑笑。
　　“难怪你这两天都不回家吃饭。我跟你爸见你不回来，连做饭的精神都没了。”婆婆笑着说。
　　“这几天我也回来了，那就买点好吃的，稍微补补吧。”
　　“嗯嗯，补补。又瘦着了。不知道的以为这老太婆亏待你呢。”公公也加入了。
　　“我怎么敢亏待你那么宝贝的儿媳妇啊，我疼还来不及呢。”大家听后都笑了。其实，韩尚琪

　　一身鸡皮疙瘩，人就是这么的善变，这么的逢场作戏。做了亏心事，总希望用嘴皮子来补偿。
　　“爸，我一好朋友的婆婆病了，现在住我们医院的普通病房。我想帮忙换个稍微好点的病房，

　　或者约个专家门诊。我认识的人也不多，医院里也说不上话，你看...”韩尚琪已经看见公公的

　　脸色变了，在场的人都明了，他放下了筷子，刚准备说话，就被苏之岩抢先了。
　　“医院不是爸管的范围。别麻烦爸了，如果病得不重的话，就这么先住着吧。等春节前，那些

　　老干部回家了，再找你们领导说说，弄个床位也不迟。”
　　韩尚琪一脸微笑的看着苏之岩，然后心里算着，春节，现在连元旦都没到呢。“好，没关系，

　　我只是问问。她婆婆以前对我挺好的，麻烦的话就算了。反正病得也不重。”韩尚琪继续吃饭

　　，然后心里讥讽自己，“不重。呵呵，脑癌晚期了还不重。”
　　苏柏进是因为上次帮忙托人让程正廷住进去后，那边多了很多流言蜚语，所以很忌讳这种忙，

　　但是现在自己媳妇开口，又帮不了忙，心里也有点懊恼。“专家门诊的话现在也应该排满号了

　　，都是关系户，插个队什么的也困难。回头帮你问问吧。”也只能这样，能拖久拖。
　　“没关系，不用放心上。”

　　“你吃饭的时候说那朋友是谁啊？笑笑还是频韵？”坐在床头看书的苏之岩问在一旁放空的韩

　　尚琪。“喂，在听我说话吗？”
　　“哦哦，走神了，刚刚说什么。”
　　“你哪个朋友的婆婆病了？”苏之岩把书放下，看着她说。
　　“哦，你不认识的。这些天知道我正好在那边做医生，才和我联系的。”
　　“哦。原来关系不是很好啊。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帮爸爸少欠点人情。”然后关了床头灯，

　　准备睡觉。
　　韩尚琪，顿时觉得，这话说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原来在自己心里的感恩，在他们眼里是一种

　　麻烦。
　　“你不睡吗？”见韩尚琪还在那边发呆。
　　“哦，我得回趟医院，刚刚说我的病人今晚可能要不行了，我得去看看。”
　　“这么晚？”
　　“嗯，你睡吧。”
　　其实韩尚琪并没有马上出门，而是经过楼下书房的时候，看到灯还亮着，才发现爸爸在工作。
　　听到开门声，苏柏进抬头：“有事吗？”
　　“没有。爸，早点休息。”说完就准备关门离开。
　　“尚琪。给我倒点水吧。”
　　放下杯子后，苏柏进示意她坐下。然后久久没有开口说话。等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之后，才想起

　　房间里还有人。抬头的时候，才发现，韩尚琪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尚琪。那件事情，真的很抱歉，我现在不是很方便开口。”
　　“没关系。普通病房也不错。医生也不错。不用专家了，反正病也不是很重。”
　　苏柏进看着她，然后说：“沈家那孩子找过我。”
　　韩尚琪看向了别处。
　　“嘉碧以前和之岩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所以听说他结婚了，有点接受不了，才病倒的。”苏

　　柏进喝了口水，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韩尚琪继续说：“夫妻之间要的是信任。我知道是你好朋

　　友的婆婆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这个朋友之岩也认识，或许和之岩说未必不是不能。他开口或

　　许好过于我。”
　　“爸爸。算了。不用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尚琪。有些事情在做决定前，是要有商有量的。和之岩通报一声不是什么难事。哪怕是朋友

　　，他也有知道的份。”
　　楼梯上，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苏柏进立马走到楼梯口问：“之岩，什么事情，那么慌张。”
　　“程叔犯病了。我去看看。”
　　“不是白天还好好的吗？”
　　“笑笑去找嘉碧了，两个人吵开了，程叔就...爸，我先走了。”关门声，然后婆婆才房里出来

　　，不停的问，一直都压低声音，就怕谁听见。
　　韩尚琪，笑了笑，然后想，是怕被我听见？

　　苏柏进接到苏之岩电话的时候，立马结束了和韩尚琪的谈话，带上老太婆往医院感。
　　医院手术门口，沈佳华一个劲儿的在跟苏之岩赔不是。苏之岩看着吴宜笑，吴宜笑也瞪着他。

　　程嘉碧则是蹲在那边不吭声，低着头。披散的头发，俨然是个疯子。
　　等苏柏进和岳敏之来的时候，现场已然安静了许多。
　　一个医生从手术间出来，程嘉碧立马像疯了一样站起来说：“我爸爸怎么样？我爸爸怎么样？

　　”
　　“是脑溢血。血块还蛮大，建议...”
　　“我要最好的医生，我要最好的医生。之岩，帮我找最好的医生好不好，帮我找最好的医生。

　　叔叔，叔叔，阿姨，阿姨，求求你们，救救我爸爸。”程嘉碧恨不得要跪下来求苏家人。早已

　　经忘记了之前和吴宜笑两个人像泼妇一样的样子。
　　“真能装。”吴宜笑嘀咕。
　　“小点声。闯大祸了，还想怎样。”沈佳华真后悔之前怎么会答应带她来看程嘉碧长什么样呢

　　。刚刚看见自己兄弟那要杀了自己老婆的眼神，真的想赶紧逃。
　　只是很多年之后，苏之岩说，那时候不是因为吴宜笑把程正廷气倒了，而是觉得好不容易等到

　　他要康复出院了，却又被重新打回原样。这关系拖得越久更让人寝食难安。
　　“找季老吧。”苏之岩是秦司令的爱徒，程嘉碧和他之间的婚约也是秦司令的意思，明眼人都

　　知道，这两人秦老很器重。所以一听说，程正廷进了手术室，立马也赶来。当时同意住VIP病房

　　，秦司令也同意，只是不方便开口，正好苏柏进开口了，也就顺水推舟，支持了一下。

　　季老出现的时候，程嘉碧更是哭得厉害。
　　只是季老看着眼前的姑娘，然后没说什么话，就准备进去了。
　　苏柏进说道：“季老，这次，拜托你啦。”其实这个圈子很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管事的。

　　一来二回的都熟了，不熟也彼此照过面。
　　秦司令也走过来，拍了拍季老肩膀。
　　手术很成功，至少把程正廷从阎罗王那边拉了回来。
　　季老走出来的时候，明显的体力不支。他出来的时候，表情和来的时候一样，冷冷的。
　　“谢谢您，季老，谢谢您。”程嘉碧拉着季老的胳膊，非常感谢。
　　季老没有搭理她，走到一旁已然已经睡着吴宜笑面前，在场的都很奇怪，季老怎么会注意到吴

　　宜笑。
　　沈佳华推推沉睡着的吴宜笑。吴宜笑听到要请季老来的时候，就知道，没事了，可以安心的睡

　　一觉。等醒来，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吴宜笑睁开眼，看着前面站着的老者，立马拉拉衣服，站起来，清了清喉咙说：“季老师好。

　　”
　　季老笑笑，看了看沈佳华，说：“这姑娘，很难驾驭啊。”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季老在演得哪一

　　出，但是苏之岩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还是不收敛，这冲脾气。这次闯大祸了吧。”
　　“嘻嘻。我就知道季老师不会见死不救的。”
　　“季老，你们认识？”季老现在年纪大了，一直在家修生养性，不大出门。碰到认识的人，真

　　的感觉到很奇怪。
　　季老转过身，笑笑说：“认识。当年我还以为是来听我课呢，结果哪知道是来捣乱的。那时候

　　叫她起来回答问题，还有理有据的说自己又不是学这个的，怎么回答得出。一次来了，第二次

　　还来，每次来都和我对着干。还好啊，总有人给你擦屁股，有那朋友真是你这丫头的福气。”
　　“嘻嘻。以后她不会再帮我擦屁股了。所以这次就麻烦季老来了。”吴宜笑有点感慨当年不幸

　　抽中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有韩尚琪帮忙。也是那时候，季老才开始关注那个一直坐在倒数第二

　　排角落里的女孩子。
　　“哈哈。你这丫头，难怪其他老师都喜欢你。”季老叹了口气说：“我啊，年纪大了，怎么帮

　　你擦屁股啊。”然后转过身说：“今天我只是来监考的，看看我学生这几年有没有长进，果真

　　没有让我失望啊。等她出来了，你们感谢她吧，她还在缝合。里面的医生还想看看我关门弟子

　　的季氏缝合术。”
　　“难道，这次的手术是韩医生做的吗？”秦司令有点意外。
　　“嗯。”季老意味深长的看着苏之岩，然后叹了口气，就准备走了。

　　苏柏进走后不久，韩尚琪很意外的接到了季老的电话。韩尚琪起先拒绝了，后来说明理由后，

　　季老笑着说：“怎么这次不给你好朋友擦屁股了？”然后还是说了几句话，把韩尚琪劝来了。
　　苏之岩发愣，是因为刚刚从父亲和沈佳华的嘴里得之，韩尚琪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情节，而

　　且苏之岩也知道了，那个所谓不重要的朋友是“频韵”。
　　现在的苏之岩，脑袋生疼，太多的事情全部向一个地方挤压。
　　过了约莫10来分钟，病人才被推出来。程嘉碧和苏柏进还有岳敏之跟着往病房走。
　　沈佳华也示意吴宜笑回去了，等明天再来道谢。
　　而现在只有苏之岩一个人站在门口等着韩尚琪从里面出来。
　　一波接一波的医生出来，嘴里不停感慨自己见证“季氏缝合术”一边感慨韩尚琪的医术。人差

　　不多都走完了，才看到韩尚琪一边摘这口罩，一边摘着帽子从里面出来。
　　两人相视的时候，明显，韩尚琪愣了一下。然后从他身旁走过。
　　苏之岩立马拉住她的胳膊，韩尚琪看着她，两人都不说话，韩尚琪就这么等着，等她说话。
　　苏之岩看了看旁边，然后看向她说：“谢谢。”
　　韩尚琪苦笑，身上一身凉意，摆脱被牵制的手说：“不用。我朋友闯了个祸，我帮忙收拾而已

　　。”然后转身离去。
　　苏之岩看着眼前的人，才发现，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似乎丢了，还是这

　　东西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呢。

　　4天后，韩尚琪去看贾阿姨的时候，贾阿姨第一次睁开眼迎接她。
　　“阿姨。”
　　贾妈妈笑笑，虽然眼睛一直闭着，但是她不傻，这群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知道。医院里

　　面的流言蜚语，她也能听同房的几个病友八卦：“来了。”
　　“嗯。今天好点了吗？”原本八卦的人，见她进来，都不说话，自己干自己的事情。韩尚琪知

　　道，因为一场手术，自己又成了焦点。只是，这次，名声不好。好好的原配成了抢人家丈夫，

　　毁人家婚约的小三。
　　贾阿姨对着站在床边翻病历的韩尚琪说：“坐吧，孩子。”
　　“嗯。阿韵呢？”
　　“出去了。”
　　纵使韩尚琪再无心，也能看到周围几张床投来异样的眼神：“哦。”
　　“昨天值班的护士坐在这边聊天，说被分配下乡了。听说，你也在里面。”阿姨示意她把帘子

　　拉起来。
　　韩尚琪点点头。
　　“自己报名的？”
　　韩尚琪尴尬的笑笑，摇摇头。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都知道，现在这个尴尬的时刻需要解决一

　　些问题，而不是一味的躲避。自己又怎么会傻不拉叽的去报名自愿下乡呢。
　　“是苏家的意思？”阿姨早就听说了，韩尚琪又怎么不会知道呢。医院上上下下都知道，苏柏

　　进要求自己儿媳参加这次下乡。
　　“嗯。”韩尚琪心里难过的时候，就只会叹气，长长的一口气。
　　“去问问之岩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处理的好。拖着我们老的，终究不

　　好。”
　　“好。”

　　平安夜那天，韩尚琪拿了些大衣，前往部队。
　　一路上，很忐忑，走得很慢。到部队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一群穿着制服的人都在操场上训练

　　。
　　韩尚琪坐在苏之岩的办公楼下的楼梯上，抱着衣服。一直就这么坐到快接近晚上11点。从散去

　　的人群里韩尚琪也听到了一些“故意训到那么晚”的话语。只是韩尚琪觉得说，不爱听不想听

　　的话，耳朵听到就忘，不要记，免得自己乱想。
　　对于苏之岩而言，岳敏之已经一早打过电话来通知韩尚琪下班之后会过来。岳敏之也劝两人好

　　好谈谈，别冷战下去，苏之岩也答应了会好好谈。所以岳敏之自然也很高兴，让韩尚琪好好听

　　解释，等他解释完了再去考虑要不要生气。婆婆不仅在两人面前明着撮合，要拜托了沈佳华在

　　他发小面前说两句，也拜托吴宜笑在韩尚琪面前念念苏之岩的好。
　　苏之岩训练完之后，又在操场跑了几圈才看看手表，发现快要熄灯了，韩尚琪纵使来了，也应

　　该走了。否则没有回去的公车。
　　只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才看到那边坐着个人：“还没走吗？”
　　“哦，回来了。”黑乎乎的，韩尚琪看不清面前的人，只觉得声音差不多，轮廓差不多。
　　“衣服拿来了就放下吧。早点回去，否则没有回去的车了。”两个人的对话就一直在楼梯口。

　　当兵的身体结实，还刚训练完，12月的风吹着还觉得凉快。可是韩尚琪早就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本想说等他回来了，她好去他办公室喝点热水暖和一下。哪知连邀请的份都没有了。
　　“哦。”韩尚琪点点头，但是没有动。
　　苏之岩也没有动，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各自看各自方向的东西。直到吹号声响起，

　　两人才被拉回来。
　　苏之岩看到一间间房间的灯暗下去，于是说：“还有事吗？”
　　韩尚琪咬了咬嘴唇，想着婆婆说苏之岩会给解释啊，怎么没说完话就下逐客令了。
　　“既然没事，早点回去吧。”苏之岩咳了一声，明显韩尚琪在想事情。
　　“好。”说完。韩尚琪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她走下台阶，说：“我月底要下乡。”
　　“嗯。”苏之岩听秦司令说过这事。
　　“我没有报。是你的意思？还是爸爸的意思？”韩尚琪问得很小声。因为无论答案是哪个，她

　　都不想听到。
　　“我的意思。”苏之岩毫不犹豫的说。的确，他有向父亲说过，希望能够把她调离医院，毕竟

　　程正廷还在那边。
　　纵使韩尚琪再骄傲，也知道，自己完全没有昂起头的意思。自己的肩膀慢慢塌下，头也低下“

　　为什么？”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况，还不如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各自想想。等我这边忙完了，我会

　　给你解释的。而且，嘉碧的爸爸也还在你们医院。最近事情太多，让我一件件处理掉。”其实

　　苏之岩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哦。是这样啊。明白了。懂了。知道了。等你忙完吧，忙完了再说吧。你忙吧。”韩尚琪淡

　　淡的说。韩尚琪心里突然恍然，不痛，心一点都不痛，只是有点空。
　　“嗯。让妈多帮你带点补的，那边不比这边。”苏之岩当时听说是去内陆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

　　跳，以为只是去这边的郊区。
　　韩尚琪良久没有接话，想说什么，然后又没说。把手里拎着的包递了过去：“这是衣服。我回

　　去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当时两人都没放在心上，已经没有下山的班车了。于是韩尚琪，一个人，不停的抹着泪，

　　往医院走。
　　等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到医院大厅，然后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发呆。

　　拿着包往办公室走的苏之岩看着那失望的背影，自己也不好受。把包扔在地上，逼着自己不去

　　想。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才想起什么立马打电话给军区医院，才知道韩尚琪是走回去的，走不动了

　　，就拖着走，结果鞋底磨了，人也累了。而让他更震惊的是，韩尚琪主动要求把她原本要求的3

　　个月改成1年。苏之岩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