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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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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晴朗，倒是很适合外出，于是按照约定，幸村精市便陪幸村舞一起前往青木苍那里。
青木苍如今已年过半百，但他在绘画界的盛名依旧只增不减。青木苍在素描及油画上均颇有造诣，但他个人是更为偏爱素描的。他尤其喜爱画竹，所以常以“竹”作为代称。虽然他的画作依旧如先前般完美，但毕竟年龄也有些大了，所以除了偶尔举办一次画展外，他并不常在外界露面，反而，他更喜欢在自己家中为自己的喜好而作画。
盛名在外，自然慕名前来拜师的人也数不胜数。名人，多多少少在收徒方面颇为严格，对于青木苍而言，也不尽如此，凡是来拜师的人，青木苍都会让他们留下来画竹，直至他们笔下的竹富有灵魂，青木苍才会正式收他们为徒。在成为他的正式徒弟之前。学者们可以不用交学费，在青木苍的院子里作画，但不能踏进青木苍的画室，只有真正被青木苍认可的人，才有资格参观他的画室。因此，虽然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但可以被青木苍认可的人，一年也就两三个人罢了。当然，如果成为了青木苍的徒弟，一般情况下青木苍更不会让他们交什么学费，毕竟他看中的是他们的才华。
很快，青木苍的别院便映入眼帘了。
青木苍的院子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空地较大，主要为那些初学者们提供场地，而后院，则种植着竹以及多种类的花，这主要供静心，找灵感而用。在后院的花丛中留出了一条石子路，沿着石子路就可以到达花丛中央的亭子，名为“赏心亭”。
即使近期不常来，但幸村是喜欢这个院子这种静谧的感觉的，置身于其中，无论怎样的心境都可以平复下来。
刚走进大门，幸村就顿了一下，里面的孩子距他上次来又增加了很多，现在连空地也都少了。但是这么多人，却是出奇的安静，在这里学画的孩子，都是真心喜爱着绘画，所以要成为青木苍的徒弟，做个出色的画家，他们必须要付出。
这时，穿着木屐的脚步声响起，同时青木苍爽朗的声音传来，“哦，看看，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家伙又来占空地了，原来是我的小徒弟。”随着声音的迫近，青木苍也自里屋走了出来，虽已年过半百，但他仍健步如飞。
幸村看过去，勾起淡淡一笑，同幸村舞一起唤了声“青木老师”。同时，因为青木苍刚才的话，大部分的孩子看向幸村时，目光中流露的都是崇拜与羡慕。
点了下头，青木苍朝幸村招了下手，道，“来，精市，看看我最近的画作。”
闻言，幸村舞嘟了下嘴，略带不满地跺了下脚，嘀咕着，“老师好偏心，哥哥一来就笑逐颜开的，没有一回说我来您也能笑嘻嘻的，哼。”摇了摇头，幸村略带无奈地笑着，所以说，还是小啊，等再长大点就好了，他这个妹妹。
“当然要不一样了，你哥哥是我徒弟，小丫头你又不是，想让我用对你哥哥的态度对你，那就继续努力吧，小丫头。”青木苍假装严肃地说着。知道青木苍并不是真的生气，所以幸村舞并没有惊慌，而是点了点头。当然，她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那我先过去了。”和幸村舞说了一声后，幸村便跟着青木苍来到了画室。
这个画室，是众多画室中独属于青木苍创作时的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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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苍的画室一片明亮，落地窗的外面便是后院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在画室四周的墙壁上，地上，到处都是青木苍的画作，而现在画板上明显是刚完成的画则是一幅不同于周围素描的油画。
青木苍没有说话，只是看幸村径直走到那幅油画前，观察着，画中的情感似乎也反射到幸村的内心中，良久，幸村继续说道，“老师，很失望？”画中表明，青木苍现在心中，对于现状很是失望。轻笑出声，青木苍席地而坐。
“我确实很失望啊。”望着窗外，青木苍叹息着，“现在外面的这些孩子，虽然也很努力，但只是空努力，他们的心，灵魂融入不到画中，只是单纯的追求与竹形状上的相似。老实说，精市，自你之后，我还没有找到一个融心于画中的孩子。”
视线又回到画中，幸村又道，“可是您还是有期待的不是吗？”稍怔片刻，青木苍大笑着站起身来，点着头。
“对，不能说是没有一个，至少有一个，我还在观望。”回过头，幸村看向青木苍，似已从青木苍眼中读懂了什么。微笑着，青木苍回答着，“对，你的妹妹幸村舞，哎？难道你们幸村家都很有绘画天赋吗？”
幸村轻笑一下，半晌，青木苍缓缓道，“如果可以坚持下来，小姑娘很有前途的，甚至，比精市你还要有前途。当然，我指的是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网球上的你，稍微有些可惜，果然还是不能放弃网球的吧。”
幸村抬眸，虽然仍面带微笑，但眼眸中的坚毅显而易见，“网球就是我自己，如果我舍弃了网球，就如舍弃了自己一样。”青木苍点着头，表示理解。“但绘画我也不会完全放弃的。”幸村又说道，而青木苍理所应当地晃着头，“当然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徒弟，完全放弃什么的我都不会同意。”
在全国大赛立海网球部取得二连霸时，他也由衷的高兴，无法继承他固然可惜，但只有自己的灵魂所在才是成功所在，随着自己的灵魂走才是真正的选择，这点，比什么都要重要。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你是要留下来呢，还是要回去训练呢？”青木苍问着，作为网球部的部长，压力定是不小吧。
“上午我会留下来，顺便知道一下小舞，下午或许会离开。”幸村回答着，青木苍点了点头，“去指导下她吧，希望她可以成为我下一个重点培养的对象，因为她若能长久坚持下来，我想我又有事可做了。”
以微笑作回答，幸村向外面走去。院子里，幸村舞已经在作画了，直到幸村来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发觉，待一幅画完成，她才发现幸村已经回来了。拿过画笔，幸村便跟她说着边修改画。
突然，勾勒着画的笔掉落在地上，幸村左手杵着地面，支撑着身体，眼前似乎眩晕了一下。又来了，这种感觉，今天似乎更加不好了似的，或许，他真的应该去一下医院，可是，真的没有时间。
“哥哥？你怎么了？”见到幸村的异样，幸村舞顿时吓了一跳，慌忙叫着。偏过头，幸村对她报以一笑，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我没事的，小舞，刚才手滑了而已。”
拾起笔，幸村继续勾勒着笔下的画。
即使有事他也一定要没事，灵魂三连霸，作为部长，他一定不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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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青木苍住宅的不远处，有几个可疑的身影在晃动。
清了清嗓子，丸井轻声说，“赤也啊，你说幸村让咱们三点左右集合，你为什么一点就把我们叫出来啊？你说你一点把我们叫出来，为什么要我们在这里潜伏啊？你说潜伏也就算了，我们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站在人家的家门口啊？”也难怪丸井会发出一系列疑问，毕竟过往的行人已经纷纷向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有的甚至有要报警的举动。
轻叹口气，切原摇着头，故作深沉地说，“你不懂，学长，我是来感受意境的。”此言一出，丸井差点没坐到地上，同时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看着切原。这孩子，脑子撞哪了不成？大白天的说梦话，还感受意境？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睨了一眼切原，柳莲二默不作声地在有关切原的资料上记录着什么，丸井瞟了一眼，隐约只看到“网球部秘密档案”之类。
“PULI，我看切原是因为用光了零用钱给丸井你买生日礼物，所以没有钱去打电动，以至于在周末他闲的发霉的这段时光就把我们都拽了出来。当然，纵使他再无聊，也没有胆去拽真田。”仁王颇为了解地说着，而切原僵了一下后，目光极其无奈地看着仁王。这仁王学长，就算把他看着这么透，但能不能不要说出来啊。
顿时，丸井了然地点着头。他就说，赤也能激起艺术细胞来感受意境，那绝对比真田每天满面笑容还不可能。
“话说回来。”仁王的目光飘向后方，“为什么连初音小学妹你也跟来了？”只见后方的柳生初音，许是怕丢人，所以用带出来的大大的遮阳帽盖住了自己的头，甚至连脸都遮了大半。他只想说，她这样只会让他们看起来更可疑才对。
将帽子抬起一边，初音蹙着眉说，“你们把我哥也拽走了，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啊，自然就跟了出来，可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初音补了一句结论，“我还不如一个人呆在家里好呢。”而一旁没有出声的柳生比吕士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显然也在心里后悔答应切原提前出来了，被行人行注目礼的感觉，非常不好。
哀叹一声，丸井腹诽着，既然来都来了，他们大可进去的，可是赤也这孩子，显然将青木苍这种名人归为特别严肃那一类了，所以硬是不敢进，难不成真要等两个小时等幸村出来？哎，少吃了多少蛋糕啊。
正向里张望的切原突然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们，是在看什么？”“哦，我在观望部长的老师是个怎样的人，严不严厉，然后再考虑，进不进去。”外出买东西归来的青木苍，闻言点着头，其他的孩子好像都知道他是谁了，唯独这个孩子不知道，他顿时起了逗逗这个孩子的心思，于是又说道，“这样啊，哎，你说我严不严厉？”
切原回过头，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后，回复着，“怎么会，老爷爷你很慈祥。”“哦，那你们部长的老师就是我这样的呢？”切原呆住，僵硬地看向一边，所有人都点着头，他顿时想撞墙。这些没人道的人，看他惹笑话很有意思吗？虽然的确很有意思。
就这样，院子里正在指导幸村舞绘画的幸村精市，无意中回过头就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跟在青木苍的后面走了进来，几个自制力不强的孩子好奇的打量着他们，而走在青木苍之后，一行人之前的切原正用方才柳生初音的帽子挡着脸，并不断嘀咕着，“真是太丢人了”云云。将他们领进来后，青木苍就离开去画室了，与此同时，幸村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某两个胆小的已经瑟缩了一下，似在寻找说辞。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意料之中地，幸村开口问道，闻言，丸井碰了碰切原，示意他说话。点了点头，切原将帽子拿下来，俨然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格外冷静地回答，“幸村部长，我们是来感受艺术的美妙的。”
终于，丸井不负众望地倒地，只觉天地颠覆了，仁王已摆好看戏的架势，柳生和初音正死死的盯着切原，似在怀疑眼前的这个切原是不是仁王假扮的，而柳在顿了一下后，拿起笔，继续敬业的记录着。
片刻，幸村勾起一抹笑，认真地问，“切原，你今天吃药了吗？”顿时，切原僵在原地，心里腹诽开来，我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所以开个玩笑，部长你不用这么损我吧。怨念归怨念，四周都是安静学画的小朋友，切原也不好在抱怨什么，只能往墙边一靠，数秒。良久，丸井问了一句，“你把我们都拖出来有什么意义吗，赤也？”
翻了翻白眼，切原果断地给出一个结论，“事实证明，我还不如在家睡觉的好。”
闲得发慌，切原便开始欣赏起周围的小朋友画的画，当然，为了不打扰他们，他的脚步很轻。在走到一个小女孩面前，切原看了看那幅画，有模有样地评论，“小妹妹，你画的栏杆很直嘛，还挺新颖，有花纹的。”
小女孩抬起头，看向切原，低喃一声，“我画的，是竹。”或许是想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画竹成功，所以小女孩啜泣起来，切原霎时定住。看向一旁，众人皆以责备的目光看着他，竟然惹哭一个小孩子。
轻咳一声，幸村舞开口说道，“我们只有画竹成功才能真正成为青木老师的学生，而赤也哥哥你竟然说人家画的是栏杆，这不落井下石嘛。”看着幸村舞的灿烂笑容，切原走过去，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小姑娘，你很有向你哥看齐的潜质，我是说，你长大以后一定也是个极品腹黑，绝不会逊色于你哥的。”
小姑娘点着头，笑容更为美好，然后格外清晰地说，“你的意思，就是说对我哥哥有贬的含义喽？”切原石化，一点一点地抬头，目光所及，是幸村的笑容。好吧，小姑娘你不仅是成长期的腹黑，而且还对自家兄长维护有加。
“部长，我真的没有这个意……”“切原。”幸村打断他的话，切原直点头，不敢出声，只听幸村道，“我觉得，你有必要去把你刚才惹哭的孩子，安慰好。”幸村特意强调了下“安慰”这个词，僵硬地，切原走了过去。
安慰小孩？他哪会啊，可是部长下令，只得遵从。移过去，冥思苦想了一阵，切原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危险气息后，道，“你不要哭了，要不，我给你画张漫画吧，怎么样？”
小女孩虽然还在啜泣，但也显然有了些兴趣，见有希望，切原大笔一挥，开始作画。向这边张望一眼的丸井也凑了过去，站在切原的前面观赏，冷不丁地，仁王突然说道，“我嗅到了有趣的味道，PULI。”
很快，切原就完成了自己的大作，观望一眼后，丸井就笑的坐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切原作着解释，“这就是我们的副部长。”闻言，网球部几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而小女孩指着那幅画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们的副部长原来是冒着黑气的木头，哈哈，真好玩。”见小女孩笑了，切原总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完成了任务，所以他自然没有注意到丸井突然止住的笑声。
轻咳一声，幸村开口道，“切原说你是冒着黑气的木头呢，真田。”
霎时，这句话如惊雷响起，石化中的切原颤抖地转过身，映入眼中的赫然是脸色已经黑到极致的真田。轻呼一声，切原坐到了地上，指着真田，不敢相信地说，“为，为什么，真，真田副部长会在，在这里……”
看向口吃中的切原，幸村“好心”地解释着，“既然大家都来了，所以我刚才的想法便是把真田也叫来，过会一起去训练，不过现在，似乎更有意思了。”闻言，切原直接躺在地上，无力站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完了，今天的训练他死定了。
果然，意料之中的真田阴沉的声音在切原头顶炸响，“太松懈了！切原！过会训练罚跑三十圈再加挥拍三百次！”作死尸状的切原抽搐了一下，应着。下回，即便副部长不在，他也不敢再拿副部长开玩笑了，真的会出人命的，他还想再活两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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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切原只觉自己可以直接住进医院了。果然，部长和副部长哪个都不能惹，惹一个都会出人命的。试想一下，还不是因为他先惹到了幸村部长，结果才导致了这一系列事件？话是这么说，导火线还是那位成长期的腹黑小妹妹。
游走在回家的路上，目光无意中往路边一瞟，切原不禁在心里感慨，现在无家可归的孩子这么多啊。
突然，向前走出几步远的切原定在原地，刚才蹲在路边的人，是不是有些眼熟？怀着好奇的心理，切原倒了回去，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将头埋在双臂间的人后，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开口，“隐川，墨？”
蹲在地上的人似乎有了些反应，但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想和她真正地开战，所以对于她的那些言辞自己都一忍再忍，可是，谁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为了不使矛盾升级，自己只能选择跑到外面来。亲姐妹，何必把关系弄得这么僵？隐川墨静静地思索着，但是她没有再哭，她自以为她还是很坚强的，这种事经历得多了，再不愿意也终会习惯的。
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切原也不想再自讨没趣，又径直离开，但在走了几步后，他又停住了，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田。这见鬼的天气，上午还晴空万里，这会临近傍晚，反而有要下雨的征兆。虽说这时期的雨淋淋也不会怎么样，可是。想了想，切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太善良了，嗯，似乎有些自恋。
秉着“我很善良”的原则，切原又走了回去，轻咳一声，表明自己的存在后，说道，“好像快要下雨了，而且天也快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还是快点回家比较好，嗯，就这样，再见。”说完切原这回便真的离开了。
这时，从身后传来一个微小的声音，但切原还是听到了，她说，“谢谢。”所以，事实证明，他不仅善良还很大度，额，似乎有些自恋过头了，不过，今天都这么倒霉了，就允许他自我欣赏一下吧。这么想着，切原加快了步伐。
而后，隐川墨终于站了起来，似乎蹲的时间太长了，脚都麻的没知觉了，在原地踩了下双脚，隐川抬头看了下天，是有些晚了，估计母亲也该回来了，至少隐川幸不会再那么肆无忌惮了。
轻轻叹息一声，隐川墨朝回家的方向慢慢踱去。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们的关系才这么僵的？她记不清了，似就在那么不经意间，一道无法逾越，无法修补的鸿沟就出现在了她和隐川幸的面前。
但她心里还是相信的，雪终究会融化，没有过不去的坎，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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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望了下天空，浅野离音皱了下眉。真讨厌，天气变得这么快，害得她不得不提前结束舞蹈社的训练。话说回来，虽然没有人对她的技术产生质疑，但是，作为部长，她太没有威慑力是事实，所以，总而言之一句话，社员越来越不听从她的管理，若是她再不能像渡边部长一样有魄力，恐怕她就该向仓木老师请求辞职了。
轻叹着，离音嘀咕着，“真烦人，就连你这老天也和我对着干，变脸变这么快，你当你在表演啊。哎？幸村，学长？”对老天怨声载道的离音停止了抱怨，目光触及前方不远处的身影，轻声说着。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显然幸村还是听到了，停了一下行进的步子，幸村回过头，面容上是礼貌性的微笑，“很巧啊，浅野学妹，或许我应该说，浅野学妹家也在这附近很巧吧。”闻言，离音滞了一下。
回想着，离音忽然发现，当初她就是在离家不远处的商店遇见幸村舞的，无巧不成书也莫过于此吧，这么思考着，离音不觉黑线了一下，含糊的应着，“额，好像，是吧，呵。”刚说完离音便有种自己刚才说话傻里傻气的感觉，但由于自己在幸村学长面前失态早已不是少数，她也早无形象可言，所以这次倒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你也去学校了吧？”愣了愣，离音点了下头，回答道，“嗯，我答应了渡边部长会继续保持舞蹈社的辉煌，如果失败一次，估计我就没有脸去高中部见渡边部长了，不过。”话锋一转，离音又皱了下眉间，“果然我不适合当官，完全没有领导才能，明显我这个部长像个摆设一样，所以我才要说渡边部长不要这么做的，我只适合当平民。”
良久，就在离音以为幸村不会再说话时，幸村淡淡的话语又传来，“部长，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当，作为一个社团的核心，自然是要使整个社团运作起来的关键，并且，责任也会更重。仅仅是在技术上得到部员的认同还不够，最重要的，是你这个人得到她们的认可，使她们相信你，愿意将整个社团都放心地交到你这个支柱的手上。”
离音缄默了。支柱，对，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部长，并不只是一个名词而已，她是整个社团的支柱与核心，支撑着整个社团，是不可缺少的关键。暗暗点了下头，离音的声音虽轻，却透露着坚定，“为了不被fire，为了不让渡边部长和仓木老师不后悔她们的决定，我的确是要努力一下的，去尝试，去做好。”
路程并不长，很快，道完别后，整条路上又剩下离音一个人了。走了片刻，她转过身去，望了下早已看不见的身影。
果然是透露着清晰的，淡淡的疏离之感，只有面对那些真正熟识的，例如家人和网球部的人，幸村学长的温柔，才是真正的温柔，对于其他人，只不过是出于礼貌罢了。
调转方向，离音向家里快速走去。
当然，内心界限分明的她当然不会怀有什么不该有的希冀和痴念，或许，她只知道一点，仅这一点，便足够了，那就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她不想失望，所以，她也不会怀抱过多的希望，如此而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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