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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具有商务社交属性的场合,同伴往往需要具备一定的功能性。
拿女伴举例,一般而言男士选择女伴或看重其外貌,或看重其地位,又或者是看重她的倾听与沟通能力。
总而言之,女伴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提升同行男士的形象,令人产生与之谈话的欲望,让他在社交场合中无往不利。
所以夏夕怡不太明白为什么谢涧会选择带她。
但她怕问出口后谢涧会立刻后悔,于是最后她只回了个“嗯”。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去为对方考虑,因为在谢涧说出“带你去”的那一瞬间,她的内心便控制不住地生出惊喜和渴望。
她确认自己很想去,于是任性了一把。
第二天早上醒来,冷静过后的夏夕怡有点后悔,但这一点后悔在看见谢涧的消息时迅速被紧张冲散。
他说下午会来接她。
夏夕怡说好。
给奶奶按摩,带她喷水,补课,睡午觉,推奶奶去花园晒太阳……
程序性重复的一天,突然每一步都变得特别漫长。
下午五点,到奶奶睡觉的时间了,往常夏夕怡会提前半个小时就该走的,今日却不知不觉讲故事讲到了现在。
护工进来的时候有些惊讶,“夏小姐,老太太该睡觉了。”
夏夕怡这才想起来看看时间,“不好意思,奶奶,那我走啦。”
护工朝她笑笑,将手里的老式收银机放在桌面上,“老太太,这是谢老爷子托人给您淘来的,咱们睡前听一会儿吧?”
门合上前,戏曲咿呀声传入夏夕怡耳中,而后被她关在门后。
此时手里的手机震动,谢涧终于给她发来信息。
【到了,杨叔叔上楼给你送礼服,换好了下来。】
【好。】
信息到后没几分钟,休息室的门被敲响,打开后杨叔叔将礼盒递进来后就在门外等候。
礼服是长裙,冰蓝色,金属丝线交织出如银河倾泻般的视觉效果,抹胸款式,胸前是薄纱叠成的贝壳形状,中部收腰包臀,最后在裙摆处绽开,像是鱼尾。
为了不让人等太久,夏夕怡只惊叹了一分钟,便快速将礼服换上了。
休息室里没有落地镜,她不确定上身效果如何,出门时杨叔叔的夸赞她也只当是客套。
抱着裙摆,踩着拖鞋,坐电梯下到了停车场。
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子的时候,她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将裙摆抱紧了些,走路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
在距离车还有大概五十米的时候,后座右侧的门开了。
夏夕怡下意识停住,看着被黑色西服裤包裹的长腿迈出——谢涧下了车,站在门边,朝她看来。
表情依旧懒散,相比之前却带上了笑意,让视线变得灼热起来。
“小姐,怎么了?”杨华疑惑回头。
“没……没事。”她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走到谢涧面前。
许久未见,她莫名不敢去看谢涧的脸,视线虚虚落在他的钻石胸针上。
“哥哥。”
谢涧“嗯”了一声,“妆造师在车上,让她简单给你处理一下。”
夏夕怡一愣,歪头看向车内,一位姐姐朝她招招手。
没想到谢涧会准备得这么齐全,她还是第一次尝试这么高端的服务。
她点点头坐进后座,谢涧绕到前面,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车开后,妆造师姐姐笑着开始给她上妆。
或许是提前嘱咐过,妆造师全程安静没有说话,夏夕怡渐渐放松下来。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效率很高,杨叔叔开车也很稳,妆容和造型都在一小时内完成。
结束时,妆造师感叹,“您的皮肤和发质都很好,人长得也漂亮,越简单的妆造越适合你,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么轻松的活。”
夏夕怡有些不好意思,偷偷抬眼瞟了一眼谢涧。
妆造师似乎和谢涧关系不错,看见她的小动作,笑起来,“你哥哥也一定这样觉得。”
这话让夏夕怡直接臊出了一个大红脸。
原本上车的时候她是有期待过谢涧夸她一句,没有也没关系,她只是期待而已,并不强求。
没想到会被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她慌乱道:“谢谢……那个……”
还没说出什么来,抬眼却对上谢涧偏过来的视线。
他唇角轻扬,似是朝她笑了下,“的确,很漂亮。”
轰一声,夏夕怡感觉自己脑子快要被烧起来了……
妆造师在一旁嗤嗤笑着,“怎么被哥哥夸还会脸红?”
“……”
在夏夕怡即将把自己烧糊前,杨叔叔将车停在了路边。
妆造师和谢涧同时下车,在车外聊了两句后,妆造师拎着化妆包离开了,谢涧坐上了后座。
男士淡淡的香水味在鼻尖萦绕。
夏夕怡放弃挣扎,顶着一颗发烫的脑子,偏头朝车窗外看。
车往前开,太阳渐渐落山,夜幕降临,月亮洒下柔和清凉的光。
宴会厅内。
柳雪从侍应生手中接过一杯酒,朝她的几个姐妹走去。
一个女生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向不远处正对别人点头哈腰的男人,撇撇嘴:“不是说这次晚宴你能拿下谢家那位少爷吗?怎么答应了这个男人的邀请?”
柳雪轻叹,“我哪有说要拿下,只是尝试而已,这不被拒绝了吗?”
另一个女生安慰她:“没关系,谢家那位本来就不是那么好接近的,在国外都没听说过有女人能近他的身,你靠着妈妈的教授身份让他欠了你个人情,已经和别的女人不同了。”
“是啊。”旁边一个女生道,“我猜他应该不会邀请女伴。”
“对啊,很有可能!”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柳雪听着姐妹的话,这才感觉心里好受些。
扭头环顾了宴会厅一周,没看见谢涧的身影,只好按照爸妈的指示去找慕雨轻攀谈关系。
刚看见她位置,正准备上前,厅内原本细微的交谈声突然变大。
一般大家族都有人脉,就算人还没进来,他们也能收到消息。
柳雪脚步一顿,身边的姐妹果然激动道:“谢涧来了!”
她眼前一亮,捏紧手里的酒杯。
有八卦的姐妹推着她靠近宴会厅大门,让她加油。
“只要他没女伴,你就还有机会!”
柳雪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就要往前走。
“诶,不对……”耳边突然有人慌张地低声说着什么。
门开了。
她的脚步停在半路。
从门外走进来的确实是谢涧,但与他们的预料不同,谢涧并不是一人前来,他的臂弯被一个漂亮的年轻女生挎着。
“夏夕怡?”柳雪微微蹙起眉。
“靠,谢家少爷怎么会有女伴的?谁啊,你们认识吗?”
“好眼熟……在哪见过来着?”
有人走到她身后问:“柳雪,她是谁?谢少爷选她不选你?”
这话让柳雪听起来极其别扭,她脸色有点不好,“她是谢涧的妹妹。”
“妹妹?”女人恍然,“就是那个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妹妹?”
几个人都听说过那个传闻。
“我还当是谣言呢,是亲妹妹吗?”
“广播里说的,谢少爷没否认,可那个女生不是姓夏吗?亲妹妹怎么连姓都不一样?而且我都没听说过谢家还有一个小女儿。”
“不会是认的妹妹吧……”
几个女生七嘴八舌扰得柳雪有点心烦。
当年谢家小女儿才三岁就失踪了,信息被谢家迅速压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无人提起,基本上也只有老一辈的人才知道这件事。
她也是知道学校闹出的事之后才问的爸妈,知道了这件事。
但即便知道夏夕怡是谢涧货真价实的亲妹妹,她还是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极为刺眼。
“柳雪?”姐妹拉了拉她的手臂。
柳雪回过神,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
“啊,连你也不知道,那肯定是认的了。”
“这年头还有认哥哥妹妹的戏码?好绿茶……”
“天呐,感觉像是会爬床的……”
……
夏夕怡又一次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好像和谢涧走在一起便总是会有这样的感觉,被若有似无地注视着,本就走不稳的她变得更加摇晃。
谢涧低下头,从侧脸看带着一点笑,“别晃了,像企鹅。”
她也不想……夏夕怡挽紧谢涧的手臂,小声嘟囔,“我没穿过这么高的高跟鞋……要不我还是走吧……”
谢涧没忍住还是笑了,“女伴当场离席,你猜明天的新闻会怎么写?”
“……”夏夕怡换成双手去抱他的手臂,“那我不走了。”
谢涧没说话,但看上去笑容加深了,手臂绷紧了将她往上提了点,带她到了指定座位。
又喊来侍应生,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拍了拍她的肩,“坐好了,别乱跑,等我回来。”
夏夕怡看着谢涧拿了杯酒,走向一个被许多人围着的男人。
很快,人群散去,他和那个男人聊起了天。
“小姐,这是您要的蛋糕。”
一个侍应生走到她身边,在她面前放下了五个盘子,每一个里面都放着精致的糕点。
原来谢涧刚刚是在和侍应生说这些,夏夕怡抿抿唇,“谢谢。”
“不客气。”
侍应生走后,夏夕怡立即小口吃了一点蛋糕。
蛋糕体松软细腻,奶油入口即化,她抬头望向谢涧,刚好捕捉到他从自己身上收回视线的那一瞬间。
……脸又热了,她摸着脸深深低下头。
另一边,谢涧对上面前男人揶揄的目光。
“段总怎么这么看我?”
男人笑笑:“你的女伴很容易害羞。”
谢涧没否认这个说法,也笑:“是,脸皮薄。”
男人摇摇头,又说:“但也容易被欺负。”
谢涧挑起眉,见男人侧头朝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他顺着看过去,随后微眯了眯眼。
一群女生,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夏夕怡的背影窃窃私语。
男人收回视线,朝他举了举酒杯,“自己的人,还是要保护好的。”
谢涧淡定地收回目光,似乎早就发现了。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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