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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头发
程恪坐了大半天飞机,有点累累的,不想再出门折腾了,所以就点了外卖。
晚些时候外卖送到,林宴安把桌上的物品收好,腾出一片空间,然后一层层拆开外卖包装,里面是精致的餐盘,与店里相差无几,饭菜保持着刚做好没多久的状态,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程恪还因为缺氧而瘫软在沙发上,想支起上半身,手却没有一点力气,试了两次起不来,也就顺势躺着了。
他的目光落在林宴安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苍白而纤细,却比想象中的更加有力,被禁锢住的时候完全挣脱不了。
那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颗小小的痣,颜色淡淡的,既性感又色气,不仔细看就很难发现。
程恪眼睛微微转动,视线上移,落在了林宴安的锁骨上。林宴安今天穿的是钴蓝色卫衣,领口本来不大,锁骨若隐若现,但在刚才的拉拉扯扯中,领口歪掉了,露出了里面的全貌。
红色的印记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有一种被凌虐过的美感。
程恪看到林宴安嘴唇上有好几处破了皮的地方,都是自己留下的杰作,眼神直接就黏在上面了,一寸寸细细地品味着。
他觉得他俩之间还是更适合红玫瑰。
“还好吗?”
林宴安打断了程恪的思绪,嗓音中还残留着餍足的温柔。
“没力气了。”程恪耍赖。
“那我喂你?”
“好啊。”
程恪只是想逗逗林宴安,而林宴安却是认真的,他从地上站起来,揽住程恪让他稍微坐起来一点,然后从旁边沙发上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背后,仿佛是把程恪当成了手脚不便的病人。
他转身拿了餐具,仔细地挑着菜。
“诶,我是开玩笑的……”最后几个字程恪没能说出来,因为林宴安已经坐了过来,用筷子夹了菜喂到他嘴边了。
“张嘴。”
还没吃呢,程恪先下意识咽了两下口水,他总算知道黎昕在会所里被美人围着喂东西的感受了,确实没法拒绝啊。
他也不扭捏,稍稍低头把菜吃了。
林宴安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喂着程恪,很小心地不把油和酱汁弄到他嘴上,嫌弃筷子不好用,还换成了勺子,这样一来,程恪吃得也更方便,只是需要把嘴张得更大些。
林宴安很认真地在做这件事,程恪刚开始还揪着他的卫衣带子在玩,后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感觉自己像个不肯乖乖吃饭、被家长追着守着喂饭才愿意消停下来吃两口的小孩。
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林宴安能准确把握喂饭的时机,不需要反复问他嘴里的东西有没有咽下去。
但可能是因为林宴安眼中的侵略感还未完全消散,程恪总觉得伸进嘴里的勺子也带了点压迫感,占据着他的整个口腔。
就好像,放进嘴里的是什么别的东西……
程恪躺着被人伺候,也没有其他能分散注意力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就浮想联翩。
他想起从衬衫下摆伸进来的手,毛茸茸的头发触感,耳边沉重的呼吸和略微沙哑的声音,明明没有做多过分的事情,却让他头晕目眩,意识模糊,连眼前的景象都变得不那么分明。
该说林宴安天赋异禀么?还是自己对他太没有抵抗力了?
“别光顾着我,你也吃啊。”
“嗯,我有在吃。”林宴安示意他看桌上的另外一个碗,里面只剩下半碗饭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吃的。
饭后两人照常温存了一会儿,程恪今晚就住在这边,林宴安也没急着走,而是留下来陪他。
程恪依旧懒懒散散地躺在沙发上,只不过换了个姿势,他接了好多个电话,先是家里打来的,接着是工作电话,还开了一个简短的电话会议。
林宴安不打扰他,就坐在地上摆弄着电脑,下午着急出门,给作业收尾的时候有点潦草,得重新改改。
程恪正在和助理沟通新项目的相关事项,无意间瞥见林宴安坐在身边,后背很自然地靠着自己的大腿,便有些手痒想摸摸他的下巴,但看见他在专注做事,就作罢了。
而林宴安毫无察觉。
等程恪忙完工作,林宴安的眼睛还盯在电脑上,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符不停地跳动着。
“我去洗澡了。”
“嗯,好。”林宴安应了一声,转头见程恪熟门熟路的,就放下心继续调试代码了。
室内的隔音很好,卫生间门关上之后听不到任何声响。程恪洗澡非常迅速,没多久就穿着浴袍出来了,头发没擦干,发尾还在滴水。
看见客厅里那个背影,他松了口气。
还以为会偷偷跑掉呢。
他走过去,俯身贴在林宴安旁边:“还没弄完呢?”
林宴安感到一股湿润的水汽从身侧蔓延开来,带着一股好闻的沐浴露味道,他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一点距离。
“差不多了,马上就好。”
“哦……”程恪没动,和他一起看着电脑。
林宴安本来是打算小小改动一下,结果越改越不满意,干脆重新写了最后这一部分,顺带微调了前面的代码,所以才做了那么久。
这会儿在做最后的测试,不要频繁操作,看屏幕有没有报错就好。
可程恪靠那么近,多少还是有点影响,一方面是因为太香了,另一方面是则是因为他发丝上的水珠时不时会滴在林宴安的手上和腿上。
林宴安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起身,双手放在程恪肩上,稍稍用力把人推到沙发上坐着,然后自己去卫生间拿了干毛巾和吹风机。
他先是用毛巾擦了擦程恪的头发,等不滴水了,就打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吹风机开的是中档,是柔柔的暖风,林宴安梳理头发的动作也很轻,指尖抚过头皮,让程恪有种被人捧在手心精心呵护的感觉。
他抬手扯了扯林宴安的衣角,林宴安会意,顺从地弯下腰环住他。
“叫我一声哥哥呗。”
林宴安:。
“哥。”林宴安表情淡定。
他已经习惯了程恪偶尔的“撒娇”,是的,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就是撒娇,程恪总是喜欢听他叫哥,也喜欢听他说一些令人羞耻的话。
叠词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的,那些话也很多难以启齿的,就算程恪软磨硬泡多次林宴安也没有答应,可偏偏他就是不死心。
“就知道敷衍我。”程恪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虽然不至于生气,但也有点不满。
林宴安知道该怎么安抚程恪,他不做多余的辩解,直接亲了程恪几口,一般这样他就不会再继续提出要求了。
距离门禁时间还有大概半个小时的时候,林宴安离开了小区。
他走了一条小路,步伐也快,十分钟就到宿舍楼下了。
进门之后感觉宿舍里氛围怪怪的,具体表现为,平时三人虽然也是各自玩各自的,但都会插空聊几句,挺和谐的,而今天三人都有些沉默,苏瑞也早早上床躺着了。
经常活跃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入学以来,林宴安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只减不增,再加上作息也有差异,能一起交流的时候并不多,大概也就是晚上回来之后简单聊两句,所以林宴安对他们之间的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也不知道该不该介入。
他选择静观其变,如果有需要,他们会主动来找他的。
林宴安若无其事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到点儿了就按时睡觉,假装没有发现宿舍里的异常。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陆宇轩坐不住了。
“宴安,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怎么了?”林宴安摘下左耳的耳机,他音量开得不大,隐约能听到别人叫他。
“就是咱们不是有个大作业吗?八学分那节课。”
“嗯。”
陆宇轩看了眼苏瑞,稍微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方明博他什么也不干,全丢给苏瑞,苏瑞本来就是乐于助人的性格,又想着这人是自己拉进来的,出问题了也该他承担,就私底下一直帮他做。”
“你也知道的,这个方明博,每次我们约好时间讨论,他要么有事请假,要么迟到老半天,反正就是不参与正事。”
“刚开始还装装样子,磨洋工,后面就当甩手掌柜,啥也不干。苏瑞压着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就由着他偷懒。”
“原本我们想着随便做做,满足课程要求就好了,但现在这个模型越做越好,前景也不错,我们想认真做下去,看能不能争取一个奖项什么的,这就不能带上他了。”
“宴安,这个模型的大方向是你提的,所以我们想问问你的意见……”
如果是小组作业,一个人摆烂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让他搭便车混个学分而已,可要是涉及到参加比赛,这种队友就太拖后腿了,被气个半死最后拿了奖还算上他,多膈应人啊。
“小组作业就这样吧,临时换人不太现实,老师可能也不会同意,做汇报的时候可以把每个人承担的任务写在最后一页。”
林宴安和他们想的大差不差,于是四人便达成了共识。
不过,苏瑞看起来大大咧咧,没想到他竟然能容忍方明博那么久,这倒是让林宴安有点诧异。
仿佛是为了解答他的疑惑,陆宇轩接着往下说:“苏瑞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我们,拉了这么个不靠谱的人进来。”
“哎,一开始也想不到他会这样啊,毕竟咱们下意识会想,能考进这里的人肯定都很优秀。”李谦也站出来说了两句。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不用自责。”林宴安对着苏瑞说,他明白苏瑞是好心,总想着让所有人都满意,然而事实是,人是不可能做到事事完美的。
“嗯,我之后会注意的。”看出来大家是真的没有怪他的意思,苏瑞肩膀一松,总算是放下了心头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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