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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盲患者怎么救人25
风族长看上去颇有风骨,实则耍起无赖也像条滑不留手的泥鳅,硬是要跟昊渊攀亲带故。
偏偏他是前前任族长、昊源昊渊的父亲亲口承认过的半个兄弟,勉强算是他们的长辈,仅仅是这点关系便让昊渊不能把他当作兽族族长那般对待,这也是风族长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之一。
风族长又是寒暄又是闲谈,始终不肯直奔主题。昊渊不想再和他绕圈子,这次只聊了几句便直截了当地挑明:“风族长不必客套,有事请直言。”
风族长停下侃侃而谈的嘴,和煦如春风的面色笼上一层淡淡的阴霾。
又是这样,这对兄弟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听完长辈说话?和他们的父亲完全不一样!
果然是缺乏高贵知性的羽族母亲教养的孩子。
有备而来的风族长非但没有被昊渊的气势震住,闻言反而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渊族长莫要着急,我这可是为了你的清誉着想才始终隐忍不发,你当真要我说出来吗?”
昊渊听不懂这老狐狸又在算计什么,他仔细复盘了一遍两人的对话,没有找到破绽。
他如今最大的秘密就是孤身在外的兄长,难道说……昊渊心头一跳,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想。
如果这只老狐狸当真发现兄长假死,他,以及他们,不会是现在这般气定神闲,定会焦急恐惧到极点,恨不得立刻来到他面前确认消息的准确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到昊渊果然神情微变,风族长心中暗喜,哼,表面装得镇定,实则心乱如麻了吧。风族长慢条斯理捻着胡须,享受着令昊渊备受煎熬的时刻。
风族长装作好奇地环顾四周,“今日怎么不见夫人?上次一别,我与夫人许久未叙父子亲情,甚是想念。”
昊渊:“夫人近来身体不适,不宜见人。”
“不宜见人?”风族长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渊族长不是昨日才见过?”
昊渊没想到这人竟是连藏都不藏了,赤罗罗表明自己有监视天族内部的手段,甚至连天族族长的私密之事也能窥见。
“风族长想来是记错了,将从别处听来的传闻错认为是我所为。”昊渊不为所动,心中却提高警惕。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现在就跟羽族撕破脸。若是让一族族长平白消失在天族境内,也是件难处理的事。
“哈!别跟我装傻了,昊渊,你背叛你的兄长,罔顾人伦,和自己的寡嫂勾搭在一起,你以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吗?”
他说出来了!风族长抬高声音,得意洋洋等着看到昊渊震惊的表情。
风族长懂得乘胜追击的战术,他随即压低嗓音道:“不过,渊族长也不必过于担心。以你我的关系,我自然会为你保守秘密。只不过……这取决于咱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
昊渊:“……我是不会娶你女儿的。”
风族长怒不可遏,他女儿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三请四请就是不肯娶,他昊渊以为自己是谁!
……凤儿啊,你为何偏偏就与这昊家兄弟较劲!
“昊渊,你就不怕事情败露,遭到万族耻笑吗?”风族长当真是被逼急了,什么气度风骨全部抛之脑后,当场站起来指着昊渊的鼻子怒喝。
昊渊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反常的微笑,令风族长的内心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无需多此一举,我自会将此事择吉日告知诸位。兄终弟及,渊本就有代替兄长照顾嫂嫂的职责,这也是天族传统,何来罔顾伦理之说?”
昊渊轻描淡写地语出惊人,终是让风族长吐出一口老血,愤而离去。
他就不信了,这小子当真会如此狂妄!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风族长当即派人大肆宣扬天族族长与前族长夫人的绯闻轶事,然而没等他返回羽族,就被赶来的天族侍者拦住。
风族长命车队停下,矜持地理了理衣襟。哼,小子即便后悔如今也迟了,他早已派人将消息宣扬出去,眼下只怕全中洲的人都知道了。
且让他好好听一听天族小子是如何后悔莫及,再用残酷的事实狠狠打他的脸!
那小侍者是个生面孔,模样年轻俊秀,从怀中掏出一封大红请帖,上面烫金的字体赫然写着昊渊与祁柒的名字。
小侍者送完婚贴,二话不说便行礼退下,速度快得风族长甚至来不及阻拦。
“爹爹,大事不好了!昊渊他,昊渊他……”风族长的车马队伍刚好撞见匆匆赶来的凤翎,她手中也拿着一封大红请帖,与风族长的一模一样。
这步棋算是废了。
万万没想到,昊渊竟然用如此不要脸的做法破了他的局,甚至故意在送请帖的时间上做手脚,就是为了让他志得意满地散播传言后再公布事实,彻底让流言不攻自破。
天族,竟也有如此心机深沉之辈……
等一下,风族长忽然察觉到那股莫名的违和感源自何处。昊源昊渊身边都是阿棠负责联络有身份的客人,也是他按插在天族数十年之久的一枚暗棋,每周一次的暗号也从未缺席。
可今日来送请帖的却不是阿棠。
风族长蓦然间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他坐在马车里,冰凉的大掌紧紧攥住女儿凤翎的手,面色阴沉得可怕。
“什么?!昊渊竟然要娶他的嫂子?”兽族族长虎厉听闻此事,当场放声大笑,“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呆子,果然不出我所料!有趣,这人有趣得紧。”
他一拍大腿道:“嗨呀,现在老风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咱可不能错过这个热闹。”
与兽族看热闹的心态不同,羽族上下没有一个赞同此事。
“岂能如此胡闹,天族人都是这般行事的吗?”
“没想到天族还有这种陋习,嫁去的孩子们都要学坏了!”
羽族无一例外都是风系,天生就是掌控风和信息的绝对王者。外面的羽族想要竭力阻止这件事,恨不得让祁柒这个总是惹来祸端的麻烦快点消失,然而身处天族境内的羽族却是音讯全无,没有一道回音。
“造反了,这是要造反!”
“嫁出去的羽族泼出去的水,先祖留下的金丝雀阵法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无情无义的羽族出现。若非天族前族长阻拦,他们也该烙印上金丝雀阵法的!”
至于人族,他们对此没有什么发言权,只是当做上面人的一个八卦听听。
不过对于人族领袖凌翀而言,还是带给他不小的惊讶。
“……我是不是应该送上一份贺礼?”毕竟上次对祁柒多有冒犯,还是当着昊渊的面。现在想想昊渊没有打死自己已经算是心胸宽广了吧,凌翀忍不住汗颜。
想起那位长相柔弱美丽如菟丝花,实则内里刚强的少年,凌翀也觉得有些可惜,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夫,若是能和昊渊在一起,想来也不是一件坏事。
就像一颗流星短暂地划过他的天空,留下一道耀眼的弧线后消失在别人的世界里。然而那一刻的闪耀却被永远地保存下来,成为他此生难以忘怀的景色。
“首领要去参加吗?”下属看着凌翀反复摩挲着那封请帖,不由得萌生出一些八卦的心思。
凌翀回神,苦笑着摇摇头,提笔写下一份礼单,封好让下属拿去。
“天族的宴会,兽族定会前往。咱们的身份哪里能正大光明露面?你这是在打趣我呢。”凌翀说着敲了一下下属的额头,把人轰走。
他坐在书案前盯着那抹火红的颜色,直到眼睛仿佛被灼伤般眨了一下,心头隐约蒙上的些许灰尘被轻描淡写地拂去。
包括尚未破土而出的萌芽。
现任族长决定迎娶前任族长之妻、同时也是自己兄嫂的消息飞快传遍整个天族,引起的轰动甚至超过单身数百年的昊源突然宣布即将成婚。
“族长!这事儿是真的吗?”
“听说您要娶您嫂子了?!”
“大婚典礼是在什么时候啊?我听说夫人还病着……”
一群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几乎冲破了正厅的门,数息之间就把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品茶的昊渊围了个密不透风。
“族长,渊弟,说句实在话。”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弯下腰,哥俩好似的搭在昊渊的椅背上,“你是不是早就看上那小羽族,就等着名正言顺继承她呢?”
此言一出,几名天族脸上都流露出“懂的都懂”的促狭笑容。
“能让你翻出这么一条古老条例出来,也要名正言顺娶到手的羽族,定是位绝世美人吧。”
当初昊源的大婚典礼只是走个过场,天族没有多少人重视这位新夫人,自然也无人在意他的相貌。再加上绝大多数天族都是已婚,眼中只有老婆孩子热炕头,旁人再美也与他们无关。
多重因素影响下,祁柒这位丈夫早亡的族长夫人的存在感很低,见过他的天族少之又少,有的人甚至还把他当作女人。
天族多是直率豪爽的性格,他们天生强大,霸道早已融入骨血,成为本能。
想要获得什么就去抢过来,看中的一切都可以通过武力获得,这便是天族,蛮不讲理的强大王者。
伦理道德不过是猛兽束缚自己的枷锁,为了适应这个遍地都是弱者的世界而表演的道具。只要他们想,随时可以突破这层孱弱无力的束缚。
因此,即便昊渊否定这些无端的猜想,强调他和祁柒之间“清清白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这些天族也不相信。
骗谁呢,请帖发得这么迅速,说你小子不是早有预谋有谁信!
若说这些天族最关注什么,莫过于子嗣了。
有人直截了当地问昊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崽?”
昊渊:“……在计划考虑中。”
冷静无波的面容难得染上极其浅淡的绯色。
“对了,最近听说咱们族里有点风波,说什么隐藏咱们幼崽的秘密育所被袭击……”
此言一出,众天族炸开了锅,一改悠哉看热闹的态度,追着昊渊问。
“这是真的吗族长?咱的宝贝蛋被偷了?”
“那可是咱们几百年唯一一个幼崽啊!”
“族长你说句话啊!”
昊渊面色不变,始终保持着气定神闲的态度,虽然未说一个字,却让众人躁动的情绪渐渐平息。
数道目光齐齐看向昊渊,等待着他的回复。
“幼崽无事,莫要轻信传言。”除了这简单的一句话,昊渊不再做任何解释。
有人不再追究,也有人半信半疑,却未将怀疑表露在外。
“正式的大婚典礼在三日后。”
得到答案的天族们心满意足地离去,潘总管去送人,昊渊的身边难得显得有些空旷。
“都看清楚了。”
“是。”
阴影中蓦然出现一道身影,他的脚下红光闪烁,古朴繁复的阵法张开,是极为高深的隐形阵法,可以从岭师层面抹除一个人的气息,达到绝佳的隐匿效果。
此人一身黑衣,与往日橘衣张扬、少年意气的模样大相径庭,倒多了几分略显残酷的沉稳。少年眉宇间的骄纵被漠然所替代,如一柄于剑鞘中收敛锋芒的玄兵,静待出鞘见血的那一刻。
回答完毕,昊荫的眉梢还是不由自主微微皱起,神情有些难以言喻的怪异。
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对着同族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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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魔法打败魔法,用老登打败老登(bushi)
昊渊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咩哈哈。